《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91、巧姐手中线，护弟离家门

　　巧姐儿紧着时候纺线织布，没几日功夫，得了十几尺。细白的粗棉布，全无着色，看着虽粗，趁手的感觉却好。巧姐儿摆弄着，眼瞧着心里算计着，给将要离家的双胞胎做上什么样式的睡衣好呢。

　　“巧姐姐，还是最疼两个小的呢，原本说好得了布，要先给我做睡衣的。”青姐儿也摆弄着，又看看自己织出来的，线路就没巧姐儿的细密。

　　巧姐儿手指比量着，“也就糊弄糊弄小孩子，待他们大了，未见的喜欢。”

　　小林两个那日有了决断，第二日跟着父亲哥哥去书院，跟庄夫子讲明了退学原因，就守在家里。家里人舍不得，这十来日是可着两个小的喜欢做着菜肴。每顿饭下厨的，自是巧姐儿。

　　小宝也呆在王家十来日，这会儿就坐在巧姐儿身旁。看着巧姐儿要做衣服，扯扯自己身上细棉布的袍子。

　　“小宝，你难不成也想要件这样布的衣料？”青姐儿看的好笑，忍不住问小宝。

　　小宝点点头，又伸手拽拽巧姐儿，“要的，巧姐姐做的可好。”

　　“难为你不嫌弃，姐姐我也做给你一身。等你下次来家再穿？”巧姐儿问他。

　　小宝听巧姐儿允了，笑着摇头，美滋滋的说了一句，“回府里穿。”

　　巧姐儿开始剪布，心里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到时候你那王爷爹会作何感想？”

　　嬷嬷传达了安东的意思，两个小的进了府，吃穿上都不用王家费心。她也理解老刘氏娘几个的心情，小宝粘着巧姐儿，她们主仆很腾出手来，陪着小刘氏平儿，这几日功夫，倒是赶出了几套鞋服。

　　因着王林两个读书的地方是皇宫，小刘氏几人选的布料，都是以往小宝带来的。王家虽不趋炎附势，到底也明白，两个儿子陪着小宝进宫读书，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就是东安王府的体面。

　　翌日一早，赵亮来给王家送食材。给王狗儿带了一个消息，安东特特的把他外院书房连着的院子倒了出来。连他都感叹，“这下子好了，几个孩子住在王爷前院儿，倒不用和后院的妇人多有接触，可是能松心不少。”

　　嬷嬷和春杏得了这信儿，也直言，“可是了，这下子你们可能放心了，咱们主仆是总能跟在几个孩子身边儿的，尽着心伺候就是。”

　　王家人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两分。

　　半个月后，王林兄弟俩陪读路出征后的第一次归家，正也和板儿学堂放假的时间撞在一起。赵子林是个会来事儿，早就预备了这次和板儿一起回平安村，连给双胞胎舅子准备的玩意儿都带的齐全。

　　王狗儿爷几个到家，就见双胎儿子迎在院门前。父子俩看两个孩子没胖没瘦，精神尚好，这心也才定。

　　赵子林拿出一包袱玩意儿来，王林两个跟他道了谢，就都往正屋里去了。

　　王竹兄弟俩详细讲解了进皇宫的情形，在王府里的生活。听到安东交代王府的人，要对王林更多照拂的时候，王狗儿心才落地儿。

　　让王狗儿觉得心里欣慰的是，安东竟然也执导过几个孩子的功课。王狗儿虽然不知道东安王的学识到底能装几车，却心里认定了，皇家中人，只要不是傻透了的，定都有些学问。何况安东他又没少见，一副书生华气，着实有些耀人眼的。

　　板儿听着，心里不得不承认，安东这人还是不错的。身为一国王爷，看样子心里也是感念王林兄弟俩陪儿子的。赵子林的话也证实了这点，“父亲说，王爷是知道小林弟弟病过的，交代下人们，不能有任何闪失。”

　　王狗儿听罢点点头，没言语。

　　板儿轻轻说了一句，“难为他好心。”

　　王竹拉着弟弟手，“学堂里大伙跟更喜欢小林呢，大的小的都愿意跟他玩儿。我就没他受欢迎，他也能和他们融到一起去。”

　　板儿看看王林，眼睛像一眼泉，干净的很。心说那些自小就见识人心脏污的人儿，应是喜欢小林的心灵净透吧？

　　赵子林却接了话，“他们喜欢心里干净的人，父亲说，人啊缺什么就喜欢什么。那些皇孙们本心未必脏污，却没法子做个简单的人。”

　　王家这两日，竟然跟过年一般热闹。小刘氏几个，每顿饭都会做的很丰盛，这在过去的日子，可不就是过年？就是赵子林的父母第二日都特特的来了王狗儿家，来看两个陪皇孙陪读的孩子。

　　“赵娘子，你们这也太客气了。就是两个不成器的小子，出门几日罢了。”老刘氏最命吧这里的牵扯，早就告诫过全家不可张狂，定要低调行事。

　　赵娘子笑道，“老人家，这还不兴咱们找个借口来您府上蹭顿饭？我那小子巴巴儿的往这儿跑，弄得我这当娘的也心痒痒的，偏又没个由头来上门叨扰。可是借着两位小公子出门子的光了。”

　　“妹妹有空随时来家就是，咱们家做饭能手是有的，并不费事。”小刘氏招呼赵娘子。

　　赵娘子点头，“今儿得了姐姐话，以后定是常来的。先见了两个孩子好着呢。姐姐婶子多放些心吧！孩子们就跟那野地里的草，生命力比咱们以为的旺盛了不知多少去。适应一阶段儿，再无个不能的。”

　　老刘氏看看小刘氏，“你是不知道啊，这些日子，就你这姐姐，饭都没怎么吃，夜里也没怎么睡。看把人熬的？当爹娘的孩子在外就没个不惦记的，只也得差不离。孩子是爹娘生的不假，人家小人家的只属于自己呢！”

　　“婶子这话是呢，孩子选择的路，咱们大人，能为之事唯有托举着罢了。”赵娘子道。

　　“孩子就是姐姐的心头肉，说不担心那也不可能，只也少担着些。像婶子这把福分，往家里坐镇，灾祸都敬着几分老人家，哪里还敢来家？姐姐是婶子的闺女，这福分也是有的，所以还得顾着自己的身子。”赵娘子这话是对着小刘氏说的。

　　小刘氏心里高兴起来，“妹妹真真是个会说话的。”

　　赵娘子笑道，“我可还是个会吃的，还要劳烦姐姐一番劳动了。”

　　“这是应当，且等着咱们好好喝上两杯子。”小刘氏说完扭身出了房门，独留老刘氏招呼赵娘子，自己往厨房跟着平儿几个忙活去了。

　　赵家夫妻走的时候，不光带走了赵子林，同行的还有王家三兄弟。赵亮原就领了车接王家双胞胎的任务，顺带的捎上自己妇人，到王家走走亲戚，也是作为通婚人家之间的一点意思。

　　青姐儿看着马车走远，笑道，“幸亏小宝没来，要不就得多出一辆车来。”

　　巧姐儿得了小宝的话，那粗布的小睡意，人家小人喜欢的紧，巴巴的让王林传话给她，再要一套的。

　　“嗯，小猴子精人没来也知道要东西呢。”

　　姐妹俩回到东院厢房纺线，青姐儿摘着棉桃儿，问巧姐儿，“大哥也管巧姐姐要来，巧姐姐怎么拒绝了？你不给他做，将来能给哪个做？”

　　巧姐儿停了手中纺车，扭头笑骂青姐儿，“你婆婆来家，可见是给你仗腰儿了。我倒问你，打过招呼，像个小老鼠似的躲起来，再来家，你还这么着？”

　　“人家害羞嘛！”青姐儿嘟囔。

　　巧姐儿气笑了，“那就拿我开玩笑来？我就是个不知羞的？”

　　青姐儿笑道，“这怎么一样儿？你和大哥青梅竹马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起长的，有什么可羞的？”

　　巧姐儿脑中就显出那晚，板儿第一次吻着她的情景儿来。脸也红透了，也不接青姐儿的话。棉线都纺了几尺长，才轻声说道，“做完小宝又要的，我要先给姥姥做的。要不是小林两个要去伴读，谁也越不过我的姥姥去。”

　　青姐儿嘟嘟嘴，“可是了，在姥姥那儿，哪个也越不过你去。看来咱们有的等了。”

　　“自己做，你纺出来的布，放那里做甚？”巧姐儿问青姐儿。

　　青姐儿摇头，“纺出来的没你的细致，就也配做个鞋里子。我却宁可多等些时日，也要等巧姐姐做来的。”

　　巧姐儿听了，唯有笑着摇头，认了命。

　　板儿和赵子林从车上下来，跟赵亮夫妇道了别，又叮嘱了弟弟两句。眼见着赵亮驾着马车走了，板儿才转头进了巷子。

　　赵子林小步跟着，“你也不用担心，那两个小的，比你我心眼子都多。”

　　板儿没说话，两个弟弟自小被巧姐儿教的多，跟同龄的孩子相比，自然心里有数些。

　　“再者，咱们都在京城里，以后下了午课，咱们也能去王府见他们的。那不就心里有数了？到时候我陪你。”赵子林提议。

　　板儿止了步子，摇摇头，“不可。”

　　“为什么？”赵子林不解。

　　板儿说道，“他们两个是陪着他东安王之子读书的，就相当于咱们把孩子托付给东安王了。再上门去查看，让人家怎么看？怎么说？”

　　赵子林听了也觉有理，嘟囔了一句，“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