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金陵十二钗》俩笨猪

123、各人有心思，小夫妻斗法

　　小宝带人在家里住了十来日，直到王家的秋收都弄完才回了京城。

　　王家人特地赶了个好日子，王狗儿赶车，老刘氏和巧姐儿带着板儿收拾的鸡和活鱼，一起进京去看了青姐儿。

　　老刘氏巧姐儿娘两个被赵娘子迎进青姐儿房里，见青姐儿正偎在床头，头上带着宽软的抹额，不过半个月没见，就胖了一圈儿。

　　可见这些日子里，就没少被大伙打着下奶的名头找补身子。

　　青姐儿看见老刘氏，红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姥姥，您怎么也来了？”

　　老刘氏坐到旁边儿，笑盈盈看着青姐儿，“不看你，我还得看那两个小的呢。”

　　小刘氏见老刘氏气色还好，心里才放心，可见巧姐儿把姥姥照顾的极好。要不然她这做闺女的后半月伺候自己闺女的日子也是难熬。九十岁的老娘了，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老刘氏娘两个这才去看婴儿床里的两个小家伙儿，两个白胖儿孩儿穿着巧姐儿做的细棉布的小衣服，正睡的香甜。小肚肚一股一股的，可爱的很。

　　老刘氏看着两个孩儿，“这人啊活什么呢？就活这些小东西呢。有了这一代代香火相传，当爹娘的才更有奔头呢。也才行善积德不敢作恶呢，要不然这人的性子，哪里是那么容易向善的？”

　　赵娘子笑道，“可是您说的这话儿呢。”

　　娘几个正唠着嗑，赵子林进来，跟老刘氏和巧姐儿见了礼，笑道，“嫂嫂也不是外人，我就直接进来了。”

　　巧姐儿点头，“哪里就用那么客气来？”

　　赵子林走到婴儿小木床边儿，“我把他们俩倒腾出去，让岳父他老人家也看看这两个。”

　　赵娘子道，“原该如此，家里忙完就赶来，可不就是为了瞧他们？”

　　赵子林得了这话儿，又对老刘氏说回头再把他们送过来，这才抬起架子床往外走了。满屋的妇人听着客厅里一个爷爷，一个姥爷逗孩子的声音，笑说这男人家逗孩子就带着那股子笨劲儿。

　　赵娘子趁着这会儿解释了家里大媳妇在厨房忙活，平儿去帮着烧火了。怕老刘氏挑理，这是解释了一番那媳妇子为啥没出来见客。老刘氏能说什么，自然是一番夸奖对方辛苦，长媳妇持家有方的话儿。

　　赵娘子却不就着这些话头往下说，巧姐儿就看明白了，这个婆婆对家里那个大媳妇心里是实实看不上的。

　　只是烂肉也得焖在锅里头，媳妇好坏自然没得婆婆当着外人讲究的道理，心里不喜，也不愿说着违心的话儿找补那点子面上的金粉。

　　就扯些别的话儿来说，这找话儿还有比巧姐儿这个还未生育的小媳妇子更合适的对象吗？

　　“巧姐儿准备啥时候生？”赵娘子作为一个长辈，问这话在这个时代并不算无理。

　　巧姐儿看着也看向她的老刘氏和小刘氏，一时语塞，其实她心里还真的没有正儿八经地考虑过这个事情。

　　只是当着婆家长辈的面儿这话能说吗？老刘氏连避孕的问题都给她想到了，她却怎么张这口，没得让老人家寒心。

　　老刘氏伸手拍了拍巧姐儿的肩膀，“家里事忙，巧姐儿还要照顾小的孝敬老的，生孩子这事儿还得两年。只我巧姐儿是孝顺孩子，总能让我老太婆尽快的见着家里下一代的小人。”

　　小刘氏一脸的期盼就有些失落，却也随着老刘氏的话头，说了一句，“顺子自然，孩子的事情咱们就等着消息就是了。”

　　巧姐儿这心里就有些涩，这两层婆婆这是怕自己为难呢。

　　赵娘子瞧着巧姐儿笑道，“可是你婆婆疼你也不催你来的，跟她们比我可是个恶婆婆了。”

　　老刘氏笑道，“亲家可别这么说，如今青姐儿一下子生了两个，咱们啊也都心里落了地儿不是？其实这生育关，哪个女人没经了之前都是害怕的，这娃娃怀上了，也就不怕了。”

　　老刘氏大手摩挲着巧姐儿的后背，老人家这就是看出巧姐儿心里的抗拒来了。

　　待到午饭时候，那位一直忙活的大媳妇才现身。

　　巧姐儿瞧着这人中等身材，比青姐儿高了半个头，却是身要比青姐儿粗壮不少。黄白面皮，面相上一脸老成，带着骨子里的成熟。跟巧姐儿几个说话，不慢不快的语速，声音也没有青年人的活泼。

　　倒是一个处处守旧礼的人，巧姐儿心道。

　　用过了午饭，老刘氏一行就往家去。小刘氏和平儿仍然留下来伺候青姐的月子。

　　车厢里老刘氏拉着巧姐儿的手，“莫听那些话儿，咱们当着人家只能那么说，你和板儿想什么时候生孩子就什么时候生。”

　　老刘氏说话声音不算小，巧姐儿就听到王狗儿在外面也没了声音，就是吆喝马都不放大声儿了。

　　巧姐儿是明白的，王狗儿夫妇这个年纪在同龄人中，早就应该抱孙子了。这也是板儿娶了自己，要是进门的是那普通的庄户人家的闺女，人家板儿的娃娃可能都两三岁了。

　　王狗儿今日又见了赵家的龙凤胎，本就隔辈亲，两个小人儿又那么待人亲，王狗儿夫妻不想当爷爷奶奶那都是嘴上瞎说骗人的。

　　巧姐儿没言语，只轻轻说了一句，“姥姥您放心，我总能让您见到重孙子。”

　　老刘氏大手轻拍巧姐儿的小手，“没事，你姥姥这身子还能熬几年，等得及你们的好消息。”

　　巧姐儿沉默了，知道这是老刘氏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到了家，板儿追问两个外甥怎么样，长的像爹还是像娘。巧姐沉默，反倒是老刘氏和王狗儿娘两个一边儿喝着茶一边把两个孩子的稀罕人的劲儿学给板儿。

　　“像青姐儿多些还好，总比她们爹好看不是？”板儿最后下了结论。

　　夜里板儿和王狗儿躺在炕上，王狗儿就隐晦的表示了自己也急着当爷爷的心思。

　　板儿答的轻松，只说巧姐儿答应过他，明年就生孩子。

　　王狗儿轻轻叹了口气，“我瞧着够呛。”接着把回程路上老刘氏和巧姐儿祖孙两个的话儿学给板儿。

　　板儿听完，沉默了。这些日子两口子分居，家里又一直住着外人，秋收的事情也不少，板儿的学堂又开课两日了，小两口还没有机会好好谈谈关于孩子的这个问题。

　　“跟媳妇好好商量，能商量通就早点要。商量不通就晚点生，就是你姥姥也等得起。”板儿怕小两口因着这个事儿起了口角，又嘱咐了一句。

　　板儿听了应了。心里却想这哪里是等得起？分明是反着说话的意思。心里无奈却也明白这感受，莫说父母姥姥，就是他都觉得心痒痒的很。

　　板儿明白生儿育女就算是两口子间最大的事儿了，他还得和巧姐儿好好谈谈。小姑娘无论是抗拒和害怕，这也都是必经的心里过程，他慢慢哄转了就是。

　　这事儿就得慢慢来，现在开始磨着，到了明年也应该能做通巧姐儿的思想工作了。逼的急了，没得引起小媳妇的逆反心理，小两口再因着这个闹别扭，怪划不来的。

　　翌日一早，板儿起床去厨房帮着巧姐儿做早饭，就发现巧姐儿总有些躲着自己，不拿正眼看自己。

　　偏他饭后还要去学堂，没那时间和小媳妇细细掰扯。只得忍着心里郁气儿，沉默着帮着巧姐儿烧火。

　　一早上大伙都有些沉默，板儿就知道这事，每个人都各有心思，才不好言说，也没心情没话找话，干脆就都沉默吃饭。

　　一家四口用过早饭，板儿这心里就更堵的慌。

　　板儿帮巧姐儿把碗筷收了，厨房里就小两口，板儿在巧姐儿身后抱了这人，低低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与你说话儿。”

　　巧姐儿身子微僵，呐呐的问了一句，“这是要找我算账？”

　　板儿本来已放开巧姐儿，人都到厨房门口，听见小媳妇这话儿，心里更是气堵，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哪个说要和你算账来？”

　　巧姐儿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只也顶上一口气，这人难得的对自己没好气儿。这事儿有一就有二，她可不惯着他。打定主意这些日子就要远着他，待小刘氏和平儿回家，足足半个月，足够这人长个教训。

　　板儿打着精神给孩子们上完课，一下课就大步流星往家走。路上遇见小时候的玩伴儿，兄弟两个还笑话他急着家去见媳妇。板儿笑着也不反驳，事实上原本也是这么回事儿。

　　板儿到了家，就见巧姐儿正陪着老刘氏说着闲话儿。站在窗前晃了几晃，人就回了自己和巧姐儿的新房。左等右等也不见巧姐儿回来，心里纳闷，祖孙两个说的什么这么用心，他晃了那多下也没看到？

　　板儿又回那窗前晃了几晃，这次也不回东院儿了，直接去了老院儿厢房。只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巧姐儿找来。

　　板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眯着眼睛心说任性起来像个孩子，这样的主，好像还真不适合急着做母亲。

　　只是板儿看得明白，巧姐儿在答应自己的情况下，对生孩这件事都是这个反应，自己总得解了她的心结，要不然总还是个难事儿。

　　他透过窗户看见巧姐儿去了厨房，脸儿都没朝厢房扭过来。

　　板儿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嘴角咧出一弯弧度，真是个小魔女，夫妻俩之间，明明是她言诺不践，说反悔就不认账，如今倒弄得自己一身理似的。

　　板儿无奈，只得跟进了厨房。

　　巧姐儿余光扫到这人，也不看他一眼。先前这人的动作，她可都看在眼里。

　　板儿本来是求和而来，如今看着小媳妇脸儿都不给自己一个，这心里又压了一层气儿。他也不说话，只帮着巧姐儿烧火，他倒要看看，巧姐儿何时能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