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娇旺夫》萧璟

4、第四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村子里便沸腾起来了。因为，今天是赶集日。作为十天才轮一次的赶集日，谁都不想缺席，不为别的，大伙都想上街凑凑热闹。

　　村子里，大家三五成群，穿戴得整整齐齐，有说有笑的往街上走去。金家村距离金古镇并不远，走路上街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胖娇一家也不例外，每当赶集日，都会上街的。庄稼人赶集一般都不会空手而去，会拿上家里积攒了许久的鸡蛋或者山货之类的东西，卖了补贴家用。

　　一早起来上厕所，看见父亲已经起身，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上街。

　　她走了过去，喊道：“爹，您这是要去赶集吗？”

　　金富贵为了昨日的事，还在生气，根本不想理她，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嗯。”

　　“爹，我跟您一起去吧。”胖娇知道金富贵的性子，也不恼。背篓里装的全是羊肉，想劝他不去，看样子是不可能，只好由着他，兴许能够卖掉呢，这样也能少一点损失。

　　说来说去，昨天那场闹剧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要不是自己贪吃，私自拿了羊肉炖汤，爹跟娘也不会为此事而吵架，闵昭也不会受牵连。从昨天到现在，娘可是一句话也没跟爹说过。爹也硬气，不说就不说，反正就是不愿意低头认错。

　　金富贵没有吱声，只是忙着收拾东西。金富贵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怪脾气，既孤僻又小心眼。很多人都不愿跟他打交道，有什么事情都跟李氏和金娇娇交涉。

　　她走进屋子，将熟睡中的闵昭叫醒。闵昭睁开眼，望着床前的胖娇问道：“怎么了？”

　　胖娇一边梳头一边对闵昭说道：“爹要上街去卖羊肉，我们跟他一起去。顺便买一只羊赔给我爹，这样也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昨晚她想了很久，如今唯一能化解她爹娘之间的矛盾，就是买一只羊赔给他。

　　“可是，你的脚伤还没好，要不我跟你爹去吧。”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其实，她很怕闵昭跟她爹独处，因为不用想都会知道，她爹一定不会给闵昭好脸色。她在的话，金富贵就会收敛不少。

　　闵昭翻身下床，等两人收拾好之后，金富贵早跑没了影。两人只好顺着通往镇上的路追上去，别看金富贵瘦个，脚程倒是很快，两人追了一路也没追上。李氏很少上街，她人本来就胖，走起路来也很辛苦。所以，她一般都会呆在家里。

　　路上行人很多，都是去赶集的，随着队伍，向街上走去。

　　金古镇的街道并不复杂，简单的一条街道从头通到尾。街上很热闹，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络绎不绝。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看得胖娇眼花缭乱。可惜，她并没有心情欣赏，心里惦记着金富贵，两人直奔菜市场，最后在市场里找到了金富贵。大热的天，两人跑出了一身的汗。

　　买卖东西的人络绎不绝，金富贵来是来了，可惜根本没有位置。金娇娇见状，在一块位置较好的空隙处强行挤了一个摊位出来。人家一看金娇娇的块头，虽一脸嫌弃，却不得不往两边挪了挪。胖娇厚脸皮的笑了笑，松了一口气。招呼着金富贵过去，他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求卖贵，只求卖完。如今的市价猪肉差不多五文钱一斤，很多人根本吃不起猪肉。她只要卖的比猪肉便宜，相信很多人还是愿意买的。

　　取出羊肉，将背篓口往地上一扣，木盆放在上面，当作一个简单的桌子。两边一个是卖鸡蛋的，另一个是卖水果的。看见木盆里的肉，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包括来来往往的路人。

　　之前在家里，金富贵已经将羊肉分成了大小均匀的块状，拿起来也很方便。羊肉一直保存在井里，好在还没有变味。

　　胖娇这人除了胖一点，其他的都不错，尤其是那张嘴，简直巧舌如簧，能说会道。

　　放下东西，金富贵便不知去向，有胖娇在，他也不担心，就等着一会儿卖完收拾走人。

　　看着过往的路人，她紧接着吆喝了一嗓子，“来啊，走过路过的看一看，新鲜的羊肉，便宜卖了，便宜卖了啊。”

　　别说还真不赖，周围的人真的被胖娇一阵吆喝声给吸引了过来，纷纷驻足好奇的观望。很多人只是看看并没有买的意思。毕竟吃不起肉的人很多，吃得起的有钱人觉得这样的炎炎夏日不适合吃羊肉。天气本身就很热，羊肉又容易上火，火上加火岂不是更加难受。

　　其实很多人都有误解，认为冬季吃羊肉才进补，夏季吃则不合时宜。夏天吃羊肉的好处也不少，不但可以提高身体素质，还可以增强高温天的抗病能力。只要一次不要吃太多，再搭配一些凉性的蔬菜中和一下就可以了，比如冬瓜、丝瓜之类的。

　　“你这羊肉怎么卖啊？”人群中有人问道。

　　眼看着这么多人围上来，胖娇也不含糊，继续说道：“我卖的羊肉既便宜又实惠，三文钱一大块，足足有一斤多。猪肉都要五文钱一斤呢，现在买物超所值啊。”

　　一听说这么便宜，还不止一斤，很多人有些心动，不过并未行动，就等着第一个下手的。

　　“这两天吃羊肉会不会太燥了？再说，大热天卖羊肉，这羊肉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唉哟，实话跟大伙说了吧。我这羊是不小心从山崖上掉下去摔死的，不然谁会舍得大热天杀羊啊，更何况还是一只怀了崽的母羊。对于穷人来说有肉吃解解馋就不错了，哪还用得着分什么季节。讲究派头的那是有钱人，咱庄稼人可没这毛病。”胖娇笑着说道。

　　不过，她这后半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很多庄稼人一年到头难得见一点荤腥，有肉吃就不错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季节啊。也只有那些有钱人家才会瞎讲究，不是吗！

　　很多人看完热闹也就离开了，再便宜也舍不多兜里的几个铜板。虽然是很便宜，可是钱还需用到刀刃上才行。

　　眼看着一群人纷纷离开，金富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心里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那羊肉他没想过能够赚钱，只要亏得不多，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只是，对于那些光凑热闹不买的人，他有些苦恼，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要是放在冬天，也不会如此半卖半送了。

　　两边卖东西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三人。胖娇可不管这些，她只想着卖掉自己的东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很快，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也不问价，上前拿起一块羊肉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确定没有问题，直接丢下三个铜板，拿起羊肉就走了。

　　紧接着，接二连三有生意上门，有些家里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看见这么划算，一次买两块。此时，金富贵脸上才有了些许笑容。眼见满满一木盆羊肉见了底，旁边卖鸡蛋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看了几眼。

　　胖娇只是笑了笑，跟闵昭交换了一下眼神。耐不住捡便宜的心里，最后没忍住，还是买了一块，毕竟划算，还可以解馋。

　　就这样，除了昨日胖娇炖的那两块，其余的全都被卖掉了，就连羊头和内脏也不例外。虽然赚的不多，也不至于亏损得厉害。卖完羊肉，金富贵怀里揣着钱可高兴了，不停的夸赞胖娇道：“还是我女儿厉害，要不是你，羊肉指不定能卖出去呢。”

　　卖完羊肉，胖娇跟闵昭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去市场了转了一圈。

　　家里养了四只羊，摔死了一只还剩下三只。天气热卖羊的确实很少，只有一名老汉，牵着一只羊崽坐在那里打瞌睡。金娇娇上前摸了摸那只羊崽，羊认生随即躲到了老汉的身后，吓的老汉一下子惊醒过来。

　　“你这羊怎么卖？”

　　等了一上午，终于等来一个问价的，老汉揉揉眼睛站起身来，说道：“二百文。”

　　胖娇掂量了一下，这个价格一点也不便宜。按理说夏天的小羊崽应该卖的便宜一些才是，可是居然跟冬天的价格差不多。早上，他们临出门时，李氏特意给了胖娇一百文钱，她没要。买羊赔给金富贵是她的主意，怎么能让母亲帮忙出钱呢。

　　任凭胖娇磨破嘴皮子，那卖羊崽的老汉却雷打不动，分文不少。要不是等着羊赔给她爹，她才不会就这么轻易的买了呢。

　　胖娇赶着羊来到金富贵身前，金富贵看见那只羊崽，眼前一亮，什么都明白了。只见他满脸堆笑的对胖娇说道：“幺女，你这是干啥呀？”金富贵虽这样问，但话里却带着止不住的喜悦。

　　“闵昭赔给你的羊。”

　　胖娇故意当着众人的面，丢给他一只羊崽，摆明了是想让他难堪。不过，金富贵此刻的心情不错，他也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跟女儿女婿翻脸。

　　“行了，爹知道错了，你们就不要再跟爹计较了，好不好？爹今天高兴我们买点猪肉回去打打牙祭，如何？”金富贵说完，也不管两人接不接受道歉，转身就向猪肉摊走去。

　　难得金富贵服软，两人也没再计较。相互看了一眼，表示无语，也不好说什么。本来有羊肉解馋，非要贱卖了跑去买猪肉，这样的事只有金富贵能做得出来。

　　回去的路上，金富贵一只手牵着羊崽，一只手提着猪肉，嘴里哼着小曲，畅快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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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期间，各位仙女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出门记得带上口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