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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风波又起 ...

  •   立华高中原本不叫立华,虽然对外一直宣称这个名字,然而很早就在南市扎根的人都知道这所混乱的学校前身是“三中”,意思是升学率三本开外,是个前科满满的学校。因口碑太差且经营不善,校长□□贪污被抓差点倒闭。谁知阴差阳错被南市几个有头有脸的土豪接手了,他们接下烂摊子只为博个好名声,这所学校才改名为立华,美名其曰“希望高中”。
      有着土豪爹的熊孩子们为啥都放在一班呢,一个是因为在一班谁也越不过去,有个好兆头,由此可见人越有钱还是越迷信的;二个是因为数字好记,不容易忘记孩子班级,有时候忙起来连孩子毕业不知道。
      在这样混乱的管理下,本来一团散沙的学校离倒闭也只差临门一脚了,可不曾想却越办越火热,无他,收费是史无前例的便宜,只因学校背后的大佬们都太有钱,真把办学校做成了慈善。
      原本这样也就好了,可谁不眼红一班的特权?想上美术课学校就备好了画室,各种珍贵的画笔颜料予取予求;想上音乐课,学校就请不同领域的音乐家授课;想看风景,学校就包了专机出国旅行。
      一班的学生什么都不用表示,学校就做好了准备。就像老张对夏弥说的话,这不是你们要的,但你们确实享受着这些。
      夏弥托着下巴,手里不停转笔,江北用真知棒逗他都没有反应,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喂,怎么着,还在想那个人”江北坐在夏弥前座抱着椅子看他,距离近的能在对方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影子,“谢问之风评很差的,你们怎么会有交集?”
      夏弥一脸“你是傻子”的眼神看他,手里的笔掉在桌面:“你还记得那天我跟你说的吗?”
      江北慢半拍反应过来:“哦,你说那个人就是他啊。都怪照片误导性太大,只拍了你跟钟锐,不知道还以为你俩起矛盾。”
      夏弥叹了口气:“是拍不到啊,他当时被打得可惨了,倒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江北玩着夏弥的兔子橡皮,说:“那不是很尴尬,现在钟锐又请病假,谁都知道他挨了一顿毒打。”
      夏弥趴在桌上突然凑近江北跟他咬耳朵:“你为什么说他风评很差,知道理由吗?”
      那股松香随着距离拉近也越发张扬,江北脑袋往后靠揉了揉鼻子。
      “你喷了香水?”
      夏弥抬手臂闻了闻校服宽大的袖子和划了几道水笔印的衣摆,无辜说:“没有,可能是阿姨金纺放多了。”
      “挺好闻的,什么牌子我也用了看看。”
      “你别转移话题啊!”夏弥拉住江北衣领继续说悄悄话,“上次就想问你他的事了。”
      “他啊……我只是听说他爸好像打死个了被抓了起来……嗯,同学里头都传他也有暴力倾向,学费也是靠他妈卖……这学校环境就这样,他被针对得很惨。”江北低声对他嘱咐,“姑且不说别的,这样的家庭背景你还是离他远点儿,如果不是没人见他在学校还过手,我都怀疑揍那群小混混的就是他。”
      “他未必是你想的那种人……”夏弥一怔,无力地反驳。他心里却想:这事儿应该是谢问之做的没跑,下手可真黑。
      “那还不去找他问清楚?”江北说着话眼尖地看到远处跑来的豆丁。
      “夏、夏哥,你听我说!”陈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活像刚跑完八百米,“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夏弥和江北视线不约而同投在他身上。
      陈尘豪放地喝了口水抹嘴还给呛了:“咳、咳咳,好消息就是那个,钟锐那孙子退学了!”
      “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陈尘挠了挠头,“他们都在传钟锐是被夏哥你逼退的,这不摆明了胡说八道嘛!”
      夏弥和江北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凝重。
      “我都忘了问,你们刚刚说啥呢?夏哥要找谁?”陈尘拍拍胸脯,“有事儿你只管吩咐,揪出真凶我义不容辞。”
      夏弥心不在焉说:“一边呆着去。”
      真要有什么让陈尘知道,等同于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夏弥想起谢问之身后那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夏弥本想再去找一回谢问之,没想到他提前离校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抱着满肚子疑虑他回了家。一回家就见到不想见的人,整个人像被点着的炮火似的。
      “你听过一个笑话没?”夏弥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的高个男人,隽秀的眉头都拧在一起。
      “什么?”尽管容礼语气温和有礼,高大的身躯还是带给夏弥一丝紧张的压迫感。
      “你过来。”等对方躬着腰侧头倾听姿态做足了,夏弥才恶劣地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你真是恶心她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容礼似乎习以为常了,而见到夏弥这件事使他心情颇为不错:“绕口令说的不错。”
      夏弥:……有病?
      心情颇为郁闷地绕开这堵墙,一抬眼就看到夏父坐在客厅中央穿戴得整整齐齐翻看报纸,这架势仿佛就是为了等他。
      “……爸,我回来了。”夏弥站着不动,也不知道他爸看到多少听到多少。
      夏父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十分温和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慢条斯理地说:“阿弥,过来坐。爸爸有话跟你说。”
      夏弥扭头瞪了容礼一眼,才抱着书包大摇大摆地坐到沙发上。
      “我平时工作忙,照顾不到你。”夏父喝了口茶,看着自己儿子稚嫩朝气的面容,心里暗自将他和容礼的成熟礼貌对比一番,更觉得自家孩子还小需要更多的保护和关爱。
      “学校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夏弥一呆,试图跟跟他爸解释,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从何开口,只能讷讷:“爸,我真做不出这种事来……我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嘛。”
      夏父将报纸叠了放在一旁不说话,容礼却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校园不亚于一个小社会,关系错综复杂,他是怕精心养大的孩子被有心人利用。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夏父叮嘱夏弥,“剩下的也不用你知道,我让阿礼去处理。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们好好相处,听阿礼的话。”
      夏弥眼见着自己老爸要走,恨不得手舞足蹈,一听这话肺都气炸了,书包也扔到地上不满道:“凭什么让他管着我啊!老爸我明天就住校去你回来甭想看到我。”
      “你也就窝里横这点本事。”夏父看了看表,起身准备出发。
      容礼揉了揉夏弥翘起的黑发被毫不客气地拍开,也不恼笑着对夏父说:“放心把阿弥交给我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夏父走得匆忙,夏弥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背影发呆,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和容礼拉开距离,拎着包趿着拖鞋“哒哒哒”跑上楼连一个眼神都懒得附送。
      容礼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瘦削但活泼有力的身影,直至拐了弯消失在视线中,心情十分愉悦。
      没事,来日方长。

      夏弥回到房间拿出手机,之前人脸识别坏了没来得及送去修,结果用了两天又恢复正常了,叫人哭笑不得。他看到微信右上角红色的99+,想了想还是先拿了干净衣服去洗头洗澡澡,等弄干净再躺着慢慢看。
      估摸着也就二十分钟,他身上还蒸腾着热气就跑出来,一边用毛巾抹头发一边嘀咕:“大热天我都想洗冷水澡了。”
      “那样会感冒的。”突如其来插入的声音,夏弥被吓得一个激灵。
      抬头一眼,不是容礼是谁?
      夏弥鼻子都快气歪了,抓着坐在他床边的人手臂往外赶:“你进来干嘛,出去出去。”
      容礼见他湿漉漉的短发垂在颈间一直滴水,好心道:“大夏天你这样也容易着凉,坐好我给你吹干。”
      “你要我就给你吹啊?”即便这样说,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坐到床边等那人伺候。
      容礼单膝跪下去抬起夏弥的脚踝,脚掌与圆润的趾头握在掌心,少年滑嫩的皮肤轻轻一捏都能印出指痕。他近乎克制吻咬上去的欲望,极其慢条斯理地给夏弥擦拭干净,末了还轻轻笑着说:“好了,另一只。”
      夏弥如同天真懵懂的幼兽,毫无挣扎就将另一只脚伸了过去。不仅如此,还要在嘴皮子上占足便宜:“快点擦,动作再慢点就把你辞退了。”
      容礼配合道:“知道了,小少爷。”

      与此同时在,这个繁华城市夜灯照不到的政府补助小区,谢问之回到了他的“家”。严格意义上这里不能算是他的家,因为就连这一角旮旯地都是租的。
      三室一厅的户型被无良中介装修成三个廉租房间,所谓的装修也不过是刷了个白墙,砌了点地砖。
      谢问之开了门遇到了中年胖婶,胖婶在公共水池洗菜,看到他进来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神色是撞到了的不自在。胖婶是个离异女人,独身一人带着一个孩子在外地打工不容易,外面对谢问之家人的流言满天飞,她实在是不知、也不敢与这种孩子相处。
      谢问之原本还会打招呼,后来渐渐地也就视若无睹了。他上楼打开防盗门,九平米的空间就是这个“家”的全部,空间狭小却干净整洁让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倒在榻榻米上,闭着眼想最近发生的事,种种事件连他也觉得蹊跷。
      过了半晌,他似是想到什么坐起来,最终从书包里翻出夏弥塞给他的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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