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制》一尺九两

22、CHAPTER 22

　　洛阵手掌拖着他的后脑，将他的头发贴在自己鼻间用力的嗅着，一路沿着侧脸嗅到卫刻的鼻尖，轻撞了几下之后，又要开始啃咬。
　　卫刻手掌轻抵在洛阵的肩上，有些颤抖的深呼吸了一下，咬牙切齿的看向靳华根：“你看好了没有！”

　　“哎？这！”靳华根凑近看了看：“真的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啊，这个耳朵......”
　　他抱着手臂摸了摸下巴，往前走了走，看着洛阵的头上：“是雪狼没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洛阵听到旁边有别的声音，戒备的转头，挑衅且警告的看了靳华根一眼，迅速朝着卫刻的唇吻了下去！
　　“......！”
　　舌头被吮得生疼，但是卫刻根本顾不上嘴，身上接连烧起几处滚烫，他双手忙乱的抓住洛阵正揉捏自己的双手！
　　右腿迅速弯折至极限，大腿几乎贴在了身前！脚掌踩在洛阵的肩，生生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撑开。
　　“起来！”卫刻吼出的声音有些哑。
　　洛阵被欲望激得眼睛泛起淡淡的血红，一把抓住卫刻的脚踝！
　　颈侧军刺锋利的凉意贴了上来！
　　极细的红线显现，洇出鲜血，又接着愈合，只剩一小滴红色的血珠，砸在卫刻心口处的布料上。
　　“我让你起来！听到没有？”

　　眼眶红得要滴血，洛阵剧喘着看了洛阵一会儿，缓缓放开卫刻的脚踝。

　　卫刻一把将洛阵推开，从床上起来，双手颤颤巍巍想系扣子，发现扣子早就被洛阵扯飞了。
　　他干脆把身上的几道战术带都扯开，衣服脱下来，往洛阵扔过去，刚好落在了洛阵的裆部。

　　洛阵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衣服，愤怒的看向卫刻，就要把衣服拿开。
　　“盖着！”卫刻瞥了一眼他的裆部，难堪的制止道。

　　洛阵脑袋甩向一边，粗重的呼吸气流擦着喉咙，一声又一声的闯进卫刻的耳朵。

　　“看这个耳朵的种类，肯定是巨型雪狼哦。”
　　靳华根抱起手臂，“他刚刚做的呢，都是狼的一些标准的求偶行为，嗅你的味道，然后用撞鼻子的方式向你发出求爱信号，然后再咬你，舔你，亲你。”

　　“他有没有枕在你身上过？交颈的那种？”靳华根将两个手腕交叠，示意给卫刻看。
　　卫刻瞥了一眼他的动作，随即将眼神挪开：“有。”
　　靳华根拍了下手：“好哎！那就表示你同意了呗，交颈依偎在一起，就跟人类定亲了差不多哦。”
　　两个男人跟定亲这个词放一起，卫刻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睛里世界却正在崩塌。

　　“他刚刚朝我那个样子呢，是想吓退其他雄性，争夺你的好感，然后独占你，之后你们就可以一起睡觉，肩并肩行走，他会帮助你，保护你，以及各种维护你，总之就是对你无条件忠诚，当然了，与此同时呢，他也接受不了你的背叛，一丁点儿都不行哦，后果很严重”，靳华根说完这句，正好走到了卫刻的面前，洛阵的眼神都快把他撕成碎片了。
　　“别误会啊，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被这种野兽的眼神盯着，他浑身发毛，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膝窝撞到了床沿上，他干脆从床面上滚了过去，站到了床的另一边。
　　嗯，隔着一张床，感觉安全多了。
　　“嘿嘿~”，他双手示意了一下卫刻，朝洛阵讨好道：“你的你的，都你的。”

　　卫刻叹了口气问：“他这样，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不会，能有什么问题啊，这身体比原来好太多了，别说满足你了，你这身板儿能承受得住就不错啦！”
　　脱掉外衣只穿着T恤的卫刻，相比平时所爆发出的力量，身上虽挺拔但是略显秀气的骨骼，还有薄薄的一层肌肉，显得很不起眼，看起来倒像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的少爷，完全不像个久经战场的军人。
　　他无语的看着靳华根变戏法一样的表情：“我不是说这个。”

　　靳华根一副因祸得福的语气：“这已经很好啦，你知足吧，大多数狼都是一夫一妻制，会忠于自己的配偶，而且对自己的配偶都比较温柔，只有你发情时......”

　　“我什么？”卫刻以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靳华根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不是不是，你当然不会发情，我是说，你表现出应允和顺从的时候，他才会继续跟你交......”
　　这次他自觉地把那个很没人性的词儿给咽了回去：“才会跟你那个什么。”

　　“我跟你讲啊”，靳华根苦口婆心道：“那几袋兽血要是猫科动物的血，你现在可就倒霉啦！大猫可不管你想不想接受，不愿意就打到你愿意，不顺从就把你摁地上咬出血，那什么完了......你非遍体鳞伤，去掉半条命不可，知道吗？”
　　卫刻垂眼看了看自己衣服上那滴血。
　　靳华根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跟你对他那样差不多，你想想，他要是这么对你，你能扛得住吗？”

　　“而且看他对你的态度，是把你当做头狼，不管自己的想法有多强烈，还是会遵从你的命令”，靳华根手指敲着下巴：
　　“我觉得吧......你看你，既然都同意了，还是对他稍微好点咯，不然他根本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对他，野兽的脑回路都很......”
　　靳华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懂得。”

　　这听起来倒像是自己偷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始乱终弃的事！
　　“同意个屁！”卫刻起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走过洛阵面前，对方起身刚要跟上去，卫刻转身吼道：“别跟着我！”
　　随即他眼神避开洛阵脸上委屈和不解的表情，看到落到地上的自己的衣服，顺手从脚下捡起来。
　　走到门口，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一把将衣服朝后侧方扔了出去，走了。
　　衣服正好砸在洛阵的胸口，也不知道这衣服是烫手还是怎么的，卫刻用了十足的力气，上面的战术扣砸得洛阵肉疼。
　　“卫刻？”洛阵无助的看着门口的位置，转过头问靳华根：“根博士，他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靳华根这会儿已经魔怔了，看着洛阵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像是直接穿透到了对方体内：“哇，真的是无缝切换啊！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哪个人类可以这样！这不科学！非常不科学！我喜欢！哈哈哈~”
　　“大半辈子？根博士你......也就三十岁......吧......”
　　洛阵垂眼看着在自己面前摇来摇去的灵活的小胖子，这稚嫩的娃娃脸跟这做派......三十岁都说多了。

　　靳华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骄傲道：“谁说哒？我都快六十了好不好！”
　　“六十？！”洛阵一脸难以置信，心想生物学家就是好，不会真的研究出了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吧？
　　“哎呀！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洛阵想到刚刚卫刻的样子，瞬间焦头烂额起来，“你快告诉我卫刻怎么了！我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吧！”
　　“不不不~”，靳华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
　　说完还幸灾乐祸的眨了眨眼睛。

　　洛阵无声的“啊？”出个口型，茫然的眨了眨眼，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能对卫刻做什么，他觉得自己不管自己在什么状态下，应该都不会伤害卫刻，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你自己看”，靳华根说着，抬手在面前划了一下，光屏显示在洛阵面前，他也站到洛阵一侧，两个人一起看了起来——
　　完全的第一视角，还是特写镜头，视线跟着录制角度移动着，看着屏幕里自己和卫刻交叠在一起的脸，跟现场围观没什么两样，总之刚刚靳华根怎么观察的，洛阵就是怎么看的。
　　他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巴，而后喉咙滚动，咽了下口水：“这是我？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我竟然......”
　　竟然做了我做梦都不敢做的事？有几条命啊，敢这么干？

　　“你那么惊讶干嘛？”
　　靳华根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据少将所说呢，你们已经做过那种可以确定关系的事啦，这肯定不是你们的第一次哦。”
　　靳华根说的是野狼交颈的求偶行为，但是洛阵现在还没搞明白自己是个啥，理解的有些偏差。
　　“确定关系的事......不是第一次......”，他心中一阵得逞的窃喜不由自主的升了上来，瞬间又被罪恶感压了下去，双手抓着头发，像是怕被雷劈一样颤抖道：
　　“你的意思是，我把他！我把他给......”
　　洛阵崩溃了好一会儿，才把双手缓缓放下，待在原地不动了。
　　靳华根一看，对方这是给自己判死刑，正自我死缓呢。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还没到那一步！”他摆了摆手，“再说了，人家作为承受方都比你淡定，你愁什么呀！”
　　说着他努着嘴，拿食指点了点嘴唇：“我觉得吧，你还是把自己做过的一些重要的事情记下来吧，不然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其他状态下都做了什么，这么折腾下去，别说让他喜欢上你，是个人都让你给逼成精神分裂了。”
　　“啊！对了！”突然洛阵脸上像是天塌了一般失措：“我的背包！我的背包去哪儿了？”
　　“背包？什么背包？”靳华根也不知道这话题之间有什么联系。

　　“就是逃到监狱那天我身上背的那个！”
　　洛阵懊悔的挠了挠头：“啊啊啊！我怎么能把它给忘了！我简直是疯了！”
　　靳华根瘪了瘪嘴：“这还不简单，谁救的你就在谁那儿呗。”
　　他刚说完，洛阵就冲了出去，刚出门，又逃窜似的冲了回来！
　　开始在门口处的空地上打转儿，嘴里还念念有词：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直接问他吗？不行啊！万一他问我背包里是什么怎么办？我又不能骗他，但是说了会被打死吧？万一！万一......”，他作惊呆状，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情景，阴森森凄惨惨的说道：
　　“万一他已经打开看过了，我有三条命都不够他打吧......怎么办怎么办......要死啦！”
　　靳华根快步走到洛阵面前喊道：“哎呀你别转了！看得我头晕！他肯定没看！在他屋里放着呢！”
　　洛阵怀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他也不像那么闲的人吧”，靳华根说着坏笑着往前凑了凑：
　　“你干嘛要死要活的？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拿来让我见见世面。”
　　“......”
　　话没说完，洛阵已原地消失，只剩下带起的一阵风，把靳华根的话音都吹散了。

　　卫刻房间的门没锁，洛阵一把推开门，没想到卫刻正躺在床上休息，看样子，大概是睡熟了。

　　他视线寻至床头，定睛看了看，自己的背包在卫刻枕边放着，正压在卫刻的冲锋枪上。
　　他脚步放大放轻，往床边挪去。
　　好不容易挪到床边，他咽了下唾沫，将刚刚屏住的气极轻极慢的呼了出来，又吸了一口空气进去，憋住，才慢慢的弯腰向前。
　　身体越过卫刻躺着的上身，伸手朝背包探了过去。

　　他看着面前的背包，有些失神——
　　那天从无数的尸体上趟过来，背包表面竟然只是撒了一层薄薄的血点。
　　还有当时那个挡在自己面前，像个杀神一样无所不能的人，正安静的睡在床上......

　　还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视线猛然相对，洛阵被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前弯折的身体本来也没有支点，此时一阵失力，直接压在了卫刻的身上。
　　卫刻被压的呼吸稍微重了一下，没出声。
　　“没压到你吧！”洛阵赶紧扶着卫刻身边的床面站了起来，顺手将背包掏了过来，一把藏在身后。
　　他稍稍低着头，余光观察了下卫刻的脸，虽然没什么表情，脸色也没什么不对，但他能感觉到卫刻现在状态很不好。
　　洛阵小心翼翼的问道：“把你吵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感觉很糟糕？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我做什么都可以。”
　　卫刻看了洛阵的脸一眼，视线向下盯在洛阵身后的位置。
　　“我......”，洛阵看到了对方的眼神，紧张攥了攥手里背包的袋子：“那个......我听根博士说，我把背包落在你这儿了，所以来取。”
　　“这个时间，我以为你去训练了，没想到你会在”，他有些急切的解释：“真的，你门没锁，我进来才看到你在休息......”
　　说完又觉得自己强词夺理:“我不对，我错了。”
　　卫刻抬眼质问道：“是你的背包。”
　　“你怎么了？说话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洛阵担心的问道，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感觉卫刻原本冷硬的声音，像是没了什么支撑似的，听起来软软的。
　　卫刻：“回答。”
　　洛阵知道卫刻的意思——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背包，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来拿，还要藏着掖着，正大光明的问他，向他要不就好了吗？
　　“哦，是我的背包，但是......”但是背包里面的备忘板上记的都是关于你的东西。
　　他疯了才会敢这么说。
　　“但是......”
　　但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啊！
　　“里面有什么？”卫刻问道。
　　洛阵赶紧回答：“有我的一个备忘板！额......上面有我写的日记！刚刚根博士说，让我最好把每天经历的事情记下来，以防自己记忆错乱，给你，还有给别人添麻烦。”
　　卫刻：“拿来我看。”
　　“啊？”洛阵惊讶的看着卫刻：“我！你......那可是我的日记，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卫刻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等着。
　　他的眼中，洛阵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喉咙紧张的滚动着，额头和鼻尖上开始覆上一层薄汗，活像个被放大镜聚焦阳光照射下的蚂蚁。

　　过了大概有整整一分钟，洛阵才缓慢的将背包从身后挪了过来，把备忘板拿出来之后，又拉好拉链放到了身后的那张空床上。

　　开机，输密码，手指滑动，屏幕上一道又一道汗湿的手印，交替着显现、消褪。

　　“还没找到能看的？”卫刻开口问道。

　　卫刻是在等自己找一个不那么隐私的，给别人看一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日记情节，给他看一眼？
　　但是这里面，没有卫刻能看的啊！
　　于是洛阵充耳不闻，装聋作哑，手指继续缓慢的滑动着。

　　“停”，卫刻搭在身上的手拿了一只下来，放在身侧的床面上摊开：“拿来我看。”
　　“......”，洛阵手指悬停在空中，眼睛一动不动，眸子中映着的是一个人的照片。

　　他低着头，慷慨赴死似的，猛地将备忘板转了个方向！举到卫刻面前！
　　卫刻死死的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呼吸仿佛要喷火一般愈发的粗重，随后他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声线有些颤抖：“滚。”

　　“是！”洛阵十分听话的应道，快速将备忘板收到背包里，背好，以三好青年的姿态僵直的走出了卫刻房间，帮对方锁好门。
　　回到医疗室里，靳华根正坐在床上自言自语，一会儿魔怔的点头，一会嗯儿嗯啊啊的答应着自己，不知道在脑子里研究什么。
　　“根博士？”洛阵叫了他一声。
　　“嗯？你回来啦！”
　　靳华根站起身来到洛阵面前，左右打量了一个洛阵手里东西，一脸嫌弃：
　　“这是什么老古董啊，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个？”

　　洛阵的神情看起来倒是对这物件评价极高：“这是我以前从一个书店里淘来的一个备忘板，光脑连接着网络，其他的设备也一样，实在不想往上面记一些私密的东西，所以一直用这个记录关于卫刻的事情，除了记录没有其他的功能，很纯粹。”
　　“一直在记？你也太......”，靳华根翻了个白眼：“唉，没救了。”

　　洛阵无奈的笑了笑。
　　自从到了这里，自己竟然一直没想起它。
　　也没像以前一样，每见卫刻一面，都能在电脑上或者直接在纸上，洋洋洒洒的记录一整天，生怕漏掉某一个细节，恨不得把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用文字做成标本，放进心里。
　　大概是因为现在，每天都能见到卫刻？
　　见的多了，所以就不够珍贵了，所以懒得记下来吗？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那你就继续记录好了”，靳华根提醒道：“不过你得在上面做个标记，必须让你不管在哪个状态下，都要把做过的事情记下来。”
　　“嗯，说的是......”，洛阵点头，在开机后的页面上记录着：“注意：“每日事件必须记录。”
　　靳华根叉着腰气道：“哎呀！你这么标记有什么用啊！你另外那两个状态，一种不懂得听话，另一种听不懂话！”
　　“......那......”，洛阵现在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知道啦！”靳华根小手一拍，走到洛阵身边，指着备忘板指挥道：“加一句！你在后面加一句！”
　　“加什么？”洛阵转头问道。
　　“否则卫刻再也不理你啦！”
　　洛阵：“为什么啊？干嘛不理我？”
　　“不够不够”，靳华根看着洛阵的深情，思索着缓缓摇头后：“否则你再也见不到卫刻了！这个好！”
　　“什么？！”洛阵苦涩的惊道。
　　“你看你看你看”，靳华根揶揄的看着洛阵：“你看你这个样子，这么写百分百管用！”

　　洛阵不情愿的将警告记了上去，随后靳华根拿过备忘板，在警告文字下面补充了一串由012排列而成的数字，“完成！这是给你那个听不懂人话的状态看的！”

　　“哎？你没发现自己比刚刚变高了一截吗？”靳华根侧过头上下打量着洛阵的身材，“身型也明显变大了一圈啊......”
　　“说话呀！”
　　他见洛阵一直不出声，直接站到洛阵对面，盯着洛阵的脸问：“你原来多高来着？”
　　这一盯不要紧，他发现洛阵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色，还不停的机械的转动着。
　　一个创造力极佳的人，好奇心一定大于恐惧感。
　　靳华根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痴迷的观察着那双泛着红光的眸子。
　　“这就是你的第三种状态......”
　　“硅基生物！”他兴奋的笑了两声：“哈哈，你真的是硅基生物！”
　　说完他就赶紧跑到急救室，想把上次用的充电设备拿过来，结果还没等他回来，洛阵就朝着卫刻离开的方向急速追了过去。

　　“喂！你先别走啊！”
　　靳华根从门缝里瞥见一闪而过的洛阵，手里拿着刚准备好的一大把针头，也没顾得上放下就跑了出去，追在洛阵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撞上正打算上楼的卫刻。
　　卫刻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双脚离地，被洛阵从背后单手拦腰抱了起来。
　　虽然没有回头看，但是感受到腰上这条硬的像钢铁似的手臂，都知道洛阵现在是什么状态了。
　　“放我下来！”他看了看不远处活动着的幸存者和士兵们，脸上一阵发热，又轻声呵斥道：“听到没有！放我下来！”
　　有过昨天晚上的经历，洛阵大概知道卫刻这样的语气是表示十分的不情愿和生气，他眼球动了两下，像是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是这种反应，随后抱着卫刻几步跃上台阶，才把卫刻轻轻放在地上。
　　卫刻一转过身，就看到了靳华根手里的东西，他抬了抬眼皮，视线自下往上移到靳华根的脸上，投去了疑问和警告的眼神。
　　“我......咳，那个，少将......”，靳华根看了一眼洛阵变红的眸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