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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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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半爬半走地攀登着山壁,他以前实在想不明白,秦川为何总是下雪天。
只是这一次,前生心中所想唯一人尔,除却他已经乱得别无所思。
秦川的雪是长年累月地下的,积雪一踩就会陷进去大半条腿。前生的手扒拉得发白,可他身上的那股燥热不降反增,若不是身体不受控制,他真想借这茫茫大雪埋了个干净。
“啊!”雪山的积雪下是错综复杂的乱石,着力点无定,前生一失足滚回平地。
双膝受损,前生只能以手代脚。
直到看见那扇熟悉的窗,他才有了力气强撑着自己站起来。
到了,终于到了。
久久屋中无人,前生中中躺倒在酸枝木的架床上,将整张脸都埋入灰兔毛毯中,滚了几圈才稍显餍足。
久久走到半路,想起忘了给小狐狸喂食,又匆匆折返。
“谁?”久久拔剑指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陌生男人。
床上的男人身躯震颤,口中还发出令人面红耳热的急促喘息声。
前生抱着被子翻身,露出半张还罩着易容的脸,双目紧闭似是梦魇。
“你眼里还有没有太白剑派的规矩!”
这张脸久久从未见过,他也并没有听说过剑派中有如此神行放浪的弟子。久久面色越发不善,执剑走近,剑刃贴上他外露的颈。
倏地,两道玉碎般的铃声同时响起。
久久难以置信地收回剑,一来一回间又是两声玉碎。
前生也被这手上的铜铃声短暂地唤醒,一双失焦的眼定在满脸错愕的久久身上。
“师兄……”前生不知哪来的力气,整个人翻下床,抱住久久的大腿。
面上的伪装被蹭破,露出原本的眉眼。
久久单手揭开,那张常常在午夜梦回时困住自己的脸出现在眼前。
“前生?”久久拍了拍他的脸,触得掌心滚烫。
脸上的手温润冰凉,让前生忍不住地追逐:“好舒服……”
久久托住前生贴上来的下巴,声音压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师兄……给我……”前生被卡着不能往久久身上靠,不满地皱起了眉。
久久低头,正对上前生满眼水光仰视自己的眸。
完了。
久久喉结一动,手中长剑落地。
啪——脑海中的弦无声无息地断了。
“前生,你看着我。”久久双手穿过前生的腋下将其抱起,让那双眼睛直面自己。
“师……师兄。”前生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幻觉还是什么,只是身上又开始有无名火起。
“久久,叫我久久。”
“久,久——”
不等前生念完,嘴就被另两片唇给堵住。
久久的手抚上前生的脖子,单手游鱼似的划下。宽衣解带,不过眨眼。
看着前生从后颈蔓延至胸口绽放的血红色彼岸花图案,久久两指轻触。身下人反应剧烈,被压着也强弓起身来。
前生身上的伤疤不比久久的少,甚至他的旧伤更多。那是自小便被叫做“小乞丐”的欺辱,也有久而未医的痼痕。久久不一样,他身上的伤都载着无数人的期望,是众人拥戴的荣光。
药王谷的药池是个好地方,久久身上的瘢痕减淡都得益于此。
或许,以后要带他一起去泡药池。久久在前生肩头的一处落下轻轻的吻。
“久久……”前生像菟丝草一样攀附上久久的腰身。
“我在。”
久久眼中的克制与清冷不见,只有毫不掩饰的渴望。
腰下一沉,紧紧搂住对方。
前生嗓子喑哑,只能发出野猫似的低吼。
久久攻势极猛,忽至一处。
前生吃痛咬在对方的耳尖,尝了腥甜便停下,改为舌尖舔舐。
酸枝木的床固定极好,任凭二人怎样冲撞也不见丝毫松动。倒是两人的铜铃晃晃荡荡响了一夜,好似要将过往所有遗落的声音尽数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