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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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十一、欠揍* * *
【本案（不仅本章）完善特别感谢室友刘萍，现代的案件漏洞全靠她帮忙补平；同时也感谢另一个室友李剑新充当道具……远目】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看看阿敏！”
在外面高喊的男人声音惶急，不间断的呼喊中隐含着焦急。展昭与公孙策对视一眼，不无担忧的看了眼白玉堂，走到门口推开门。
那边刑警们正拦着一个一身暗红色西装的青年，瞧见有人从屋中出来，那青年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看向展昭高声道：“快让我进去！否则别怪我让你们这些警察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位置正迎着灯光，展昭背光而来，一时间瞧不清相貌。涂善隐约看到走出来的警察年纪不大，猜测对方不过是个小警察，说话也就带着肆无忌惮的骄横。
“你就是涂善？”展昭问了一声，之前在白玉堂那里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今天才第一次见到。
涂善闻言不说话，只是看着展昭慢慢走近，对方镇定的神态有效安抚了他的情绪，也让他不能不正视起对面这个青年。
而展昭同时也在打量着对方。眼前这人瞧来三十岁上下，不算年轻，一双浓眉透着坚毅，也较常人粗重。双眼有神，因为激动而眼角微红。脸上表情与其说是焦急，不如说是——透着怪异的惊慌。
“你是谁？”几秒过后，涂善似乎冷静下来，打量着展昭，下一刻终于瞧清了对方面容，露出了然的神情：“我记得了，你是展昭，本市的刑警大队长，是吧？”
“是我。”展昭也懒得亮证件，示意一旁的刑警放开他。涂善一自由，立即活动活动手臂肩膀，瞪了展昭一眼，便向着李敏房中走去。
展昭也不拦他，跟在后边走入房门，见涂善闯入门后就要向内走，靠在门边冷声道：“涂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停下脚步。鉴识科的同事还没检查完现场，若发现什么你留下来的东西，嫌疑恐怕不易洗清。”
涂善果然停下脚步，犹疑的看看房中，周围果然有几个人来回走着做各种采样鉴定，还有几个执着相机到处拍照，唯一站定的只有白玉堂和公孙策。他皱皱眉，伸手向白玉堂一指：
“那他怎么——”
“他是我请的证人。”公孙策一面说着一面拿出副胶皮手套丢给涂善，“现场没什么可看的，你先带上手套吧！然后看看这个。”
说着公孙策从白玉堂手里取回一个封在证物袋中的文件似的东西递过去。涂善诧异的戴好手套，看看公孙策平和的微笑以及白玉堂冷然的脸色，伸手接过。
展昭瞥了眼白玉堂，瞧见对方不发一语盯着自己的手，脸上神色阴沉。他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只是在他肩上轻轻一拍。
他先前在电话里听公孙策提起过，知道那就是所谓的“遗书”了。想必方才白玉堂也看过，所以此时才会这般阴郁。
而另一边，涂善低头去看那份文件，才看一眼，脸色就变了。
那封遗书上清清楚楚写着，李敏之所以自杀，是因为与男友涂善起了冲突。涂善一怒之下大发雷霆，二人不欢而散，又想到姐姐总是无理取闹，迁怒于她。李敏思及自己悲惨的身世，觉得人生晦暗，才起了自杀的想法。
见此，涂善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下一刻抬起头，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她怎么……她怎么……”
“涂先生，节哀顺变。”公孙策伸手推了推眼镜，上前不着痕迹取回涂善似乎拿捏不稳的遗书，道，“我们也知道您很伤心，但是没办法，有些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请您配合一下，去警局做个笔录吧。”
涂善的手紧了又松，仿佛没注意到公孙策的动作，他神色悲伤，口中只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昨天不过是喝多了，一时想不开才、才会……我并没想过要逼死她……她为什么要自杀……”
“你给我闭嘴！”
伴着一声暴喝，涂善忽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白玉堂的拳头已经吻上了他的脸，重重一击。
“嗵！”涂善被打得踉跄转了大半个圈，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上。眼见白玉堂又是一拳挥来，吓得忙伸手护脸。
“白玉堂！”下一刻展昭扑过去死死按住白玉堂，不让他冲动上前，一面大声喝道：“你冷静一下！不要——别意气用事！”
“你松手！”白玉堂狂怒着挣扎，力道大得惊人，“展昭！我叫你松手！——”
挣扎之下结实的挨了几拳，生疼的厉害。他咬紧牙关，踉跄几步将白玉堂向桌子上一按死命压制住，断续的低声威胁：“忘记你承诺过什么了？——你再乱动，别怪我——我就先敲晕你——”
许是“承诺”二字刺激到了白玉堂，他的挣动慢慢小了起来。展昭感觉到对方力道上的变化，小心翼翼的松懈了压制，仍不敢完全放开。
那边涂善已经反应过来，见状握了握拳，似乎想冲上来一般，下一刻却发现一旁的公孙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视线隔着镜片依旧犀利。他心下一惊，不知为何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下一刻又像是一桶凉水浇在头上，猛然醒悟过来，生生止住脚步。
展昭无心去管涂善，注意力都放在白玉堂身上。他见白玉堂深吸了口气，微侧过头沉声道：
“展昭，松手。”
“你——”展昭皱皱眉。
“松手！”这回的话音里带了些惯常的沉静，“我不会再出手，打这种人，我觉得手脏。”
“……”
展昭沉吟一秒后松开手，白玉堂直起身，动了动被展昭压制的发痛的手臂，双眼盯紧涂善，接着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你——你干什么？”涂善被他笑的发毛，全身不由自主紧绷。
“刚才那拳是你欠阿敏的利息，至于以后若让我发现什么——涂善，你给我记住！”
白玉堂冰冷的声音中不含半点感情，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涂善眯了眼，被刺激的跟着笑了起来：“利息？你凭什么？”
“就凭阿敏是我妹妹！”
“妹妹？”涂善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神经质的大笑起来，“你说她是你妹妹？哈哈哈哈！别笑死人了！我可还记得那天我和她订婚的时候是谁灌了那么多酒——哦~~我明白了，你这么紧张她，莫非是——和她有一腿？”
“你——”白玉堂怒极反笑，看向身边的展昭道，“展昭！这种人你不想揍么？”
展昭不语，看着涂善的眼中隐隐透出些危险的光芒来。下一刻嘴角微扬，淡淡的道：“我想，方才白总揍你那拳，打的轻了。”
……
等到鉴识科的人检查完毕，封锁现场后众人一路回了警局。作为李敏的关系人，涂善自然也在其中。而李敏的姐姐李兰此时却联系不上，打电话关机，白玉堂想了想，一个电话打到了赵祯的助理陈林那里，告知给对方现在的情形，请李兰来一趟警局。
回去的路上，涂善坚决不肯与白玉堂坐一辆车，所以白玉堂的车里带了展昭、公孙策以及与白玉堂有过几面之缘的张龙。涂善则与其他警察坐在另一辆警车上。
虽然天才微蒙，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已经不少。白玉堂不发一语的开着车，脸色沉郁的看不出半点想法。而公孙策和展昭各自看着鉴识科记录的资料，只有张龙还算清闲。
车内气氛实在沉闷，张龙只觉憋屈得很，左右看看三个人的脸色，清清嗓子找了个话头：“这个……公孙，这案子有什么问题么？”
公孙策头也不抬，伸手从左面衣兜里掏出支圆珠笔在另一个小册子上记着什么：“目前不好说，不过要说李敏是自杀，疑点不算少。”
“比如？”
“比如说，那个太过整洁的房间。”公孙策说着，翻出一张资料递给他，“你看看这个。之前老钱他们检查过，除了在卧室床头发现了一只安眠药的空瓶，一个空着的水杯。加上摆在电脑桌上的遗书以外，李敏的所有房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没什么其他疑点。问题就是——太干净了，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有必要将什么东西都收拾的那么干净么？”
张龙看看手中的资料，反驳道：“那也不排除屋子的主人本身爱干净，总是收拾的利索……”
“可是若爱干净，不会连一些生活上的东西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公孙策说着，扶了扶下滑的眼睛，“之前局里传了消息，李敏身上的衣服是刚换的。诡异的是，在她的房间里，我们找不到一件脏衣服——甚至连湿衣服，或者洗衣店的票据都没有。”
“也许是直接打包扔了？”张龙似乎很喜欢提出反对意见。
“或许。”公孙策点点头，下一刻却笑了，“只是小张，若是你想自杀，会在自杀前将地板整个清洗一遍么？”
“呃……”
张龙一噎，又听公孙策续道：“我们去的时候，地板上有些阴湿的地方甚至还有水迹，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屋主人爱干净，不如说是——”
“有人想泯灭些什么。”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展昭总算开了口，眼睛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专心路面的白玉堂。
“没错。”
公孙策说着笑了笑，忽然伸了个懒腰：“不过也难说。说不定李小姐真的就是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呢！现在不是有很多人标榜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或许她是……”
“他杀！”
白玉堂忽然自齿缝间沉声挤出这两个字。
“阿敏最讨厌煤气，绝不可能使用那东西。”
他沉默了一下，才续道，“她小的时候曾经煤气中毒，从那以后闻到煤气味就会呕吐。若要自杀，以她的性子绝不会用这种方法。”
更何况——李敏根本不是会自杀的性子……她那么要强的女子……
白玉堂眼中闪过沉郁的杀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三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