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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困了,”林羡看了眼时间淡淡的说,“你晚上就住这儿吧。”
      “啊?!”唐朝觉得可能幻听了。
      林羡笑着去把灯打开了。
      “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吗?”唐朝一看林羡笑就知道不是那意思,可还是故意又问了一句。
      “不是你理解的那意思。”林羡还是笑。
      “那是什么意思呢?”唐朝问。
      “就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你不能开车,我不能开车,下雪又打不到车,你只能住在这里的沙发或者林川房间的意思。”林羡笑着一字一顿的说完。
      “我理解的就是这个意思,林总以为我理解的是哪个意思啊?”唐朝挑了挑眉,笑的很欠抽。
      “…啊,”林羡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往楼上走去,“达成共识,没有歧义,那就实施,你睡林川房间吧。”
      “你这么大的房子没个客房?”唐朝跟了过去。
      “没,”林羡边上楼边说,“压根没客人,要客房干嘛?”
      “我是…”唐朝紧走两步跟上,说,“第一个留宿的客人吗?”
      “是,”林羡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想起来了,“也不算,林川带同学来住过一次。”
      “那个不算。”唐朝看着有点小开心。
      林羡回头盯着着他看了一眼,有点无奈的又转了回来继续上楼。
      唐朝也没再说话,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进了林川的房间。
      “住这儿吧,”林羡说,“林川走了家政刚打扫过,床单什么的都是新换的,应该符合你洁癖加强迫症的要求。”
      “我没有洁癖,没有强迫症。”唐朝嘟囔着。
      不过林川这房间确实干净整洁,而且东西也不多,墙上也没像一般的少年那样贴那些乱七八糟的海报什么的,这让轻度强迫症患者看着很舒服,就是感觉不太像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房间。
      啧,说了没有强迫症,轻度也没有。
      “浴室在这边,”林羡用手指了指,“洗漱用品有新的,都在壁橱里,自己拿。”
      唐朝看着林羡又从衣柜里拿了摞衣服出来,接着交代,“洗了澡可以换这套衣服,新的,给林川买了他死活不肯带学校去,你俩身材差不多,”说完上下打量了唐朝一下,“你多高啊?”
      “183。”唐朝说。
      “官宣不是185吗?”林羡撇了撇嘴说,“果然虚假宣传,骗粉丝。”
      “哎!”唐朝往前垮了一步,用手在林羡头上比划一下,很不服的说,“我183还是185,跟你这不到165的比有区别吗?”
      “我有165!”林羡说着踮了踮脚尖。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林羡踮起脚尖这个姿势就…有点暧昧了。
      “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有其他意思啊?”唐朝一脸坏笑的眯了眯眼睛。
      林羡也意识到了这点,咬了咬牙,用手指着他没说出话来。
      转身往门外走的时候,突然喊到,“一!二!三!”并把顶膝,撞鼻子,掀翻的动作流畅又凶狠的比划了一遍。
      唐朝瞬间觉得特别熄火,嘶~想想都很疼。
      “晚安!”唐朝无比麻利的在后面喊了一句。
      “晚安!”林羡头也没回。
      看着林羡走的没影了,唐朝又站在那里笑了半天。
      傻笑个什么劲儿啊?
      真喝了假酒吗?
      啧。
      唐朝转身进了浴室,怪不得复式的房子竟然没有客房,因为每个房间都挺大的,就连林川房里这个卫生间都不小。但,这装修也太……
      唐朝突然明白了刚才一进来感觉不像个十七八岁男孩房间的原因了,装修布置太儿童了。
      这间浴室简直就是个卡通浴室,每块墙砖上都有一个黑色镶金边的米奇头,洗手池、马桶、镜子、浴室门,都是卡通的,仿佛进了迪士尼主题酒店。
      这给学龄前儿童用还差不多。
      唐朝想起来还没拿睡衣,退出来去拿林羡给找出来那套,发现上边竟然还给放了条新内裤,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把衣服拎起来看了看,立马知道为什么林川死活不带到学校去了,上衣还好,就是镶了绿边有点丑的白色T恤,裤子是什么鬼?一裤腿的小青蛙?内裤…又是什么鬼?斑马纹不说,前面印了只大象?还是粉红色的?
      唐朝叹了口气,林羡这是一直把林川当小孩子对待呢,所以娘俩总是不对付吧。
      洗完澡,犹豫了好一会儿,咬牙穿上了那条让人很无奈的内裤,又套上那条小青蛙的裤子后,立马感觉自己傻了好几个等级。
      连自己这颜值都没法拯救的衣服,那就是没救了。
      时间挺晚的了,就算是自己这种熬夜资深人士来说,时间也不早了。
      可这会儿,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的林羡很不一样,说了很多,两人第一次没有瞎聊瞎逗,还看到了她软弱落寞的一面。
      林羡从传闻也好,从自己看到的也好,都是那种表面随和,但骨子里强势的人。她那种强势不是张牙舞爪的霸道,而是因内在的自信和坚强而散发出的一个“稳”字。这种不愠不火的稳才是真正的霸气。
      但今天,她却在自己面前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今天碰到什么事了?
      唐朝想不出来,但想起林羡今天无声哭泣的样子又一阵心疼。
      听今天她话里的意思,从林川两岁开始,她就独自一人带着孩子,撑着公司这么个大摊子?
      那时候她才多大?
      二十一岁?
      就算那时候公司没这么大,但对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儿来说,这怎么可能?
      这得有多难。
      唐朝叹了口气。
      她说林川他爸“不在了”,那这么多年,她为什么没再找一个呢?为什么一直单身?
      是放不下吗?
      还是…
      像她这样的人,什么人才能配的上啊?
      对!就是什么人都配不上!
      唉,唐小九啊,你这什么心态啊。
      唐朝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叹了口气。
      就这么神神叨叨,反反复复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的,早上被张齐的电话叫醒的时候,感觉做了一晚上梦,可又想不起都梦见什么了。
      “小九爷,”张齐的声音传来,“起床了吗?”
      “啊,”唐朝想起今天要跟张齐一起开车回老家,突然一阵紧张,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在林羡家过的夜,不知会怎么挤兑自己,“你在哪?”
      “家里啊?”张齐说,“外面下雪了,知道吗?”
      “知道。”唐朝松了口气,张齐没突然杀到自己家去,也就是没发现自己昨晚夜不归宿。
      “所以啊,”张齐说,“咱们上午肯定走不了,路上不知滑不滑。”
      “唔。”唐朝对几点走倒是不急,毕竟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家。
      “你起没起床啊?”张齐问,“你昨晚走那么早,干嘛去了?”
      “回家睡觉了,”唐朝听他这么问,一阵紧张,“昨晚腿不太舒服,可能是要下雪的事。”
      “那你继续睡吧,”张齐说,“几点走看路况决定,到时候我去接你。”
      “行吧,”唐朝说,“不急。”
      “你昨晚在哪过的夜?!”张齐突然问了一句。
      惊的唐朝猛的清醒了,还没等想好怎么回答,只听张齐又问了一句,“你把人带你家过夜了?!”
      唐朝瞬间放松下来,张齐这厮是诈自己呢。
      “滚蛋!”唐朝小声吼了他一嗓子。
      挂了张齐电话,看了眼时间,十点了,不知林羡起没起床,昨天喝那么多酒,肯定起不来。
      想起昨晚…就又想起把她扑在地上那一幕,“哎~”还嘲笑人能干点啥?腿脚撞了,别的地方又没撞坏,笑话谁呢?!
      就按着那会儿,好像看见她锁骨那里有颗小痣,是有吧?那会儿光晕了也没看清,好像是有,还挺性感的。
      “哎~”唐朝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敢再往下想,这可是睡的林川小朋友的床,…还穿的林川小朋友的内裤,这要有点啥,那可精彩了。

      林羡觉得自己一觉得睡到中午呢,但很无奈的被吵醒了,被自己肚子咕咕叫给吵醒的,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下,上一顿饭是昨天早上吃的了,好饿。
      起来洗漱了一下,想去弄点吃的,刚下楼就闻到了饭味儿,只能说是饭味儿,不能说是饭香味儿,因为确实算不上香。
      看到穿着青蛙裤子在厨房的唐朝时,才猛的想起昨晚这人在家里住的,这会儿看着他,竟然没有家里有个外人的别扭,有种很安心的舒服。
      不那么孤单了。
      自己也会怕孤单吗?
      一直感觉不会啊。
      这是怎么了?
      “做的什么?”林羡问。
      “我靠!”唐朝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你怕什么?”林羡笑,想了想又走进来看了看锅里,“你不会在这偷偷给我下毒呢吧?”
      “是啊,”唐朝搅拌了一下锅里的东西,“毒死你好继承你巨额遗产。”
      “行,”林羡说,“我遗产都留给我儿子,你叫声妈,就让你跟林川平分。”
      “哎!”唐朝举着个勺子愣住了,过了半天说,“还是毒哑吧。”
      “你自己送人头,”林羡笑的不行,“怨谁啊?”
      “唉~”唐朝没说出什么来,低头继续搅拌,“你起的还挺早的,昨天喝那么多酒以为你起不来呢。”
      “饿醒了,”林羡出去打开了电视,找了个新闻播着,“你会做饭?”
      “不会。”唐朝答的很干脆。
      “嗯?”林羡疑惑的看着他,在判断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大早上厨房里折腾啥。
      “煮个米粥什么的还是行的,”唐朝说,“我以前喝了酒早上就只想喝点这个。”
      “哦,”林羡说,“我喝了酒早上什么都能吃。”
      “看你冰箱里倒是什么都有,”唐朝说,“我找了冷冻的流沙包蒸了蒸,行吧?”
      “什么都行,”林羡说,“我现在快饿死了。”
      “马上能吃,”唐朝说,“你家盘子碗的在哪?”
      “洗碗机里,”林羡说,“那我不管了,坐着等吃了啊。”
      唐朝没再说话,林羡坐在餐桌前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活,这种感觉还挺享受的,虽然动作并不怎么熟练,一看就不是会干活的人,但好在颜值高,能弥补一切。
      什么时候成颜狗了。
      这么肤浅么?
      越活越倒退啊。
      啧啧。
      唐朝把做好的东西一样一样端上来,加热了流沙包和豆沙包,煮了白米粥,还煎了两个蛋,就是摆煎蛋的时候,用叉子掀起来,看了看,才把那个盘子放在了林羡面前。
      “你真下毒了?”林羡好奇的问。
      “啊?”唐朝没明白。
      “为什么要掀起来确定下哪一个,才摆我这边?”林羡举着叉子没动。
      “没毒,”唐朝感觉有点不自然,“吃你的。”
      “我要吃你那边那个,”林羡说,“你这个动作很可疑。”
      “各吃个的,”唐朝抬头瞪着她说,“不吃拉倒。”
      林羡猛的趁他不备,用叉子插了他那边的煎蛋举起来,“哈!”一下忍不住笑起来。
      这只煎蛋的另一面是糊的。
      林羡放下那只,又把自己这边这只翻过来看了看,没糊。
      这下直接笑的不行了。
      “小九爷,”林羡笑着说,“就这手艺啊,煎个蛋都能把一面煎糊了?”
      “糊的我吃,”唐朝很尴尬的说,“你那个没糊。”
      “糊的不能吃啊。”林羡笑的不行。
      “我把蛋黄抠出来吃了,蛋黄没糊。”唐朝不好意思的说。
      林羡笑的不行了,“你怎么那么可爱啊。”
      “赶紧吃!”唐朝恶狠狠的说,“再笑毒哑你!”
      林羡忍着笑低头拿了个流沙包塞嘴里,想喝口米粥顺顺的时候,又愣住了。
      “小九爷,小九爷,”林羡说,“你看看我。”
      唐朝抬头,只见林羡把两根筷子插到了粥碗里,筷子竟然立在里面没倒。
      “干嘛?”唐朝问,“上香呢?”
      “是啊,”林羡憋着笑说,“这米粥都能上香了,怎么喝?”
      “就,就是稠点了呗,”唐朝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突然换上凶巴巴的表情,“嫌稠自己倒点水稀释一下!”
      这下林羡直接笑的趴桌子上起不来了。
      “唉~”唐朝狠狠的叹了口气,觉得很没面子。
      林羡笑了会儿,站起来,走到咖啡机那里,“我还是喝咖啡吧。”
      “嗯。”唐朝闷着头狠狠咬了口豆沙包。
      等咖啡的空,林羡手机响。
      “老马?”林羡接了说,“这么早给我拜年?”
      “过年好。”老马顺着就说了一句。
      “乖!”林羡笑着说,这会儿心情还不错。
      “那个…”老马那边听声音有点犹豫,“你在哪呢?说话方便吗?”
      林羡往唐朝这边看了一眼,说,“方便,你说。”
      “我要用些钱,”老马说的很简短,“方便的话帮我凑一下。”
      “怎么了?”林羡收了笑,认真的说,“有事?”
      “没事,”老马说,“狙击一支股票,有点玩大了。”
      “啧,”林羡笑了笑,“不是你老马的风格啊。”
      老马那边没说话。
      林羡觉得这时候开玩笑不太合适,赶紧说,“要多少?”
      “多少?!”老马报出数的时候,林羡吃了一惊。
      “要是手头没那么多,少拆兑我点也行,”老马说,“但是很急,最好今明两天到位。”
      “行吧,”林羡感觉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问下财务,给你回话。”
      “我…”老马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又没说,“我等你电话吧。”
      挂了电话,林羡觉得有点不踏实,这个圈子里相互拆兑点钱,不是什么大事,有抵押有担保,相互帮个忙都正常。
      但老马这回好像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回事,他在金融圈子里混了半辈子了,稳的很,从来不会把自己逼的这么狼狈。
      林羡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吴哲。
      “喂?吴哥,过年好啊。”林羡说。
      “嗯,好,什么事?”吴哲说话一向很直接。
      “哦,”林羡说,“我就是想问问,你能帮我打听下最近老马有什么事儿吗?”
      “不用打听,我知道。”吴哲说。
      “怎么了?”林羡问。
      “他找你借钱了?”吴哲没直接说。
      “嗯,”林羡心有点往下沉,“到底什么事儿?”
      “他那个宝贝儿子呗,”吴哲说,“在澳门跟人家玩一拖三,欠了不少钱。”
      “一拖三?!”林羡用手按了按眉头,这孩子太作了。
      “赌”这个事儿本来就是十赌九输,他还跟人玩一拖三,台面上跟庄家玩,台面下跟叠码仔玩。
      叠码仔担保给你借钱,你台面上赢多少,台面下跟叠码仔再翻三倍,但一样,你输多少,台面下也是三倍。
      一拖一都玩死不少人,还一拖三?!
      “输了多少?”林羡问。
      “输了多少不知道,”吴哲说,“欠了八千多万,本金。”
      林羡再次觉得无语了,这种钱都是按天算利息的,要是刚欠的还好,要是这熊孩子怕他爸收拾他不敢说,瞒了些日子,那可就精彩了。
      “欠了多久了?”林羡问。
      “不知道,”吴哲说,“我是最近才知道这事儿的。”
      “知道这事的人多吗?”林羡问。
      “应该不多。”吴哲想了想说。
      “行吧,”林羡叹了口气说,“你也别跟别人再说了。”
      “嗯,”吴哲应了一声,“其实,以老马的实力,这些钱也不是还不上吧。”
      “嗯,”林羡说,“问题应该不大,但就是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现金可能有点困难。”
      “嗯。”吴哲不是话多的人,说什么都点到为止。
      挂了电话,林羡敲着手机琢磨了半天。
      “怎么了?”唐朝走过来问,“有事?”
      “啊,”林羡回过神来,“没事。”
      “你这咖啡机能打奶泡吧?”唐朝问。
      “啊?”林羡才想起刚自己正煮咖啡呢,“能。”
      “你这里东西还挺全,”唐朝说着,从放咖啡杯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拉花杯,打开咖啡机的蒸汽泵,用蒸汽烫热了,又把林羡刚拿出来准备往咖啡里放的牛奶倒了些进去,用蒸汽打了杯奶泡。
      然后拿起先前机器里冲出来的咖啡,把奶泡缓缓的注入,手轻轻一抖,拉出了颗心。
      “哎呦?”林羡显然被惊到了,“你会咖啡拉花啊?”
      “哎,”唐朝可怜巴巴的说,“终于挽回点面子。”
      “比你做饭水平高很多啊。”林羡笑着喝了一口。
      “我在咖啡店打过工。”唐朝说。
      “你这得算有一技之长的小工了吧,”林羡笑着又喝了一口评价到,“很可以啊。”
      “先吃饭吧,行吗?”唐朝说,“你刚才不就说饿了吗?”
      “嗯。”林羡本来还想再打几个电话,但决定听人劝,先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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