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过人间》流浪星尘

183、第 183 章

　　复仇者们最终找到史蒂芬·斯特兰奇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并不是因为斯塔克的人工智能管家不够好（虽然托尼表示的确不如J好用），而是因为这位法师的行踪过于捉摸不定。刚刚发现一小时前他在纽约的街头散步，转眼一查现在的他出现在尼泊尔。伦敦似乎也是这位法师常去的地方，还有一处是香港。

　　鉴于跨国通讯联络涉及诸多手续问题，复仇者们希望在纽约联系他。这天追踪斯特兰奇的信号终于稳定地出现在了纽约，并且显示他进入了一家超市。钢铁侠迅速飞了过去，试图在他再次进入信号不稳定的空间前联络到他。

　　托尼本来是抱着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位法师拉到复仇者阵营的心态，试图抢先天使一步，但等他赶到布里克街，却发现米迦勒已经在超市外拦下了刚刚购完物的斯特兰奇。

　　被热情的纽约人民围住要签名的钢铁侠：“……”

　　天使给斯特兰奇加了个忽略法术，他们的身影在斯塔克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却仍然停留在战甲的摄像系统中。托尼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两个影像走远，刚想追上去，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战甲的手臂上。

　　周围热情的粉丝不知为何都不见了，站在他身边的是天使拉斐尔。拉斐尔穿着一身休闲装，除了肩头安静待着的一个光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天使。他露出愉快的笑容，对托尼道：“不要打扰他们。或许等那个人类空闲下来，你们可以找他谈谈。”

　　托尼点点头。

　　不是因为别的，战甲里关于手臂上承受的压力到达极限的警报一直没有停过。

　　拉斐尔看着米迦勒和法师穿过一层用以蒙蔽普通人的屏障，进入那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房子，道：“你也能看见那里吧？”

　　托尼不明所以。

　　“我看过你的人工智能系统，”拉斐尔说这句话时仍然微笑着，笑容很温和，“能越过许多法术类屏障进行扫描，不得不说，你已经改变了我对人类的认知。”

　　“呃，”托尼干巴巴地回应一句，“谢谢。”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神明，”拉斐尔道，“也许对于世界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托尼蹙眉。

　　“我赞同后半句，没有神明的世界会更美好。”他说，“但在这个世界，神明的确存在。”

　　拉斐尔一歪脑袋。

　　“你是说在阿斯加德那些吗？只是一些神格的碎片而已，”他说，“而且……来源也有待商榷。”

　　就算是海拉，她也算不上绝对的死亡之神。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其他执掌死亡的力量，只是以地球目前的发达程度，还无法接触到。

　　托尼疑惑道：“来源？什么来源？”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身边的这位天使露出一个美好得如同阳光一般的笑容，连同肩上的光球一起，渐渐消散在傍晚的余晖中。

　　“跑太快了。”托尼低声道，“神出鬼没的家伙。”

　　他转过身，在天使留下的点点圣光中，飞回复仇者大厦，没有引起任何围观或者尖叫——天使为他屏蔽了人类对战甲的认知。

　　一路上没有跟热情的粉丝们挥手打招呼的托尼回到大厦，一时间觉得似乎有点失落。但仔细感受了一下，这种平静似乎也挺好。

　　圣殿里的茶水跟上次一样难喝。米迦勒端起来闻了闻就放下了茶杯，转而问斯特兰奇：“你对我和路西法知道多少？”

　　“全部。”斯特兰奇回答。他有一张长度有些离谱的脸，鬓边的头发泛着白，胡子拉碴，看起来很憔悴。手上有不少伤痕，仔细看能发现一些细小的颤抖。

　　他用这样的一只手在空间里画了个金色的圆圈。圆圈不大，刚好容他伸进手去，取出一个陈旧的笔记本。

　　那圆圈在他取完笔记本时就消失了，留下一些金色的魔力像火花一样闪烁了片刻。斯特兰奇将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米迦勒。

　　上面果然是拉斐尔在贝利亚的记忆中看到的那一段。

　　“你能接触到黑暗维度？”米迦勒问。

　　“黑暗维度”这个词让法师蹙了下眉，他的眉毛往下挂了一些，看上去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我不知道。”斯特兰奇道，“我从未接触过黑暗维度。我知道卡西利亚斯向黑暗维度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古一死后……”

　　他停了很久才继续说下去：“他们试图召唤黑暗维度，但并没有得到回应。然后……”

　　然后就被莫度和王联手干掉了，新手法师甚至还未来得及出手。就像是一场闹剧，而古一是这个故事里唯一不应该失去的人。

　　米迦勒眉头一动。黑暗维度没有回应，会不会跟路西法有关？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几天前。”至尊法师低声道。他报了一个日期。

　　米迦勒眉头蹙得更紧了。这个时间，差不多就在阿斯加德覆灭前后。或许的确与路西法有关，但很难判断具体原因。

　　“你胸前挂着的那是什么？”

　　斯特兰奇低头看了看。

　　阿戈摩托之眼的存在不应该被太多人获知，虽然古一对这位天使并无恶意，但斯特兰奇还是觉得应该警惕。他摇头：“只是个饰品。”

　　米迦勒却本能地觉得那不是凡品。而且——空间袋里的契约和生命两个小家伙一个比一个跳得欢快了。

　　认识的？

　　米迦勒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

　　“你能帮我找到路西法吗？”米迦勒郑重地问。

　　斯特兰奇沉默。

　　他不确定。作为新手，他已经借着超高的天赋和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学会了很多法术，但真正能够实践的并不足够。以他现有的知识，他只能对黑暗维度的本质有认识，但想让他脱离三维世界、进入高维世界中寻找某个新的神，恐怕还有很长的距离。

　　并且，他也不太想。

　　成为至尊法师后他要肩负起整个地球的防卫，有太多内容需要学、需要管理。他很担心寻找路西法这件事会成为接下来他的生活中非常耗费心神的事情。

　　但是古一似乎也说过米迦勒可以帮他……

　　斯特兰奇还在纠结，米迦勒又一次开口了。

　　“古一曾经请求我和路西法，在她死后，保护你一段时间。”

　　斯特兰奇猛地抬头。

　　“她说最多不会超过两年。”米迦勒注视着至尊法师，“虽然当时答应这件事的是路西法，但现在他不在，所以……”

　　“我可以停留在这里协助你，作为交换，你为我寻找路西法的位置。”米迦勒道，“我还有事要跟他谈。”

　　斯特兰奇目光闪烁。

　　他想了很多。天使不受控制，力量过于强大。如果天使留在圣殿期间改变了想法，圣殿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

　　他无声地叹气。史蒂芬·斯特兰奇自己，作为新手法师，想带领整个圣殿还是太难了。

　　“我可以与你签订契约。”米迦勒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找到了这个世界关于‘契约’的力量结晶，契约的效力你可以放心。”

　　他不打算用自己的契约法术与斯特兰奇签订契约。米迦勒把契约之书从空间袋中取出来放在桌子上，那本书兴奋地翻开，纸页哗啦啦作响。

　　斯特兰奇感觉阿戈摩托之眼正在不安分地抖动。

　　有点奇怪。他想。但他来不及检查阿戈摩托之眼的情况，就被身后冲过来的魔浮斗篷盖了一脸。

　　斗篷极尽所能地展现着对米迦勒的欢迎，甚至掀起衣角为他捧起茶杯。米迦勒嫌弃地一扭头，斗篷的一对立领委屈地耷拉下来，试探着把茶杯往前递了递。

　　米迦勒：“……不了，谢谢。”这茶真的很难喝。

　　“我答应你。”斯特兰奇道。魔浮斗篷一直很喜欢他，对善意和恶意都非常敏感。如果米迦勒此时的意图有对他不利的成分，魔浮斗篷应当不会这样热情。

　　契约之书抖了抖书页，很愉快地贡献出其中一张纸。米迦勒接过那张纸，顺手抚摸了一下它的书脊。

　　纸页上浮现一个金色的契约法阵。那法阵投影在米迦勒和斯特兰奇之间的空气中，随着米迦勒和斯特兰奇的誓言逐渐镌刻金色的奇异咒文。契约成立，这张纸燃起金色的火焰，烧得一丝不剩。

　　米迦勒伸手。

　　“把那半片翎羽还给我。”

　　斯特兰奇愣了一会，才想起从笔记本里飘落的黑色翎羽。他掏了掏笔记本的夹层，将翎羽递给米迦勒。

　　炽天使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让我们谈一谈接下来的事务。”斯特兰奇道，“你是圣殿的客人，我不会要求你参加训练。但圣殿的开销不会覆盖你的支出。”

　　“哦，这个没关系。”米迦勒道，“我的账单都寄给复仇者大厦。”

　　而且天使不需要吃东西，他的账单内容几乎只有茶和酒。

　　斯特兰奇一挑眉。

　　“那很好。”他颔首。

　　米迦勒疑惑——好什么？

　　他们试图联络的路西法正待在奥丁的时间领域中，看向现在的冥界。

　　一看到那充满生机的土地，路西法就知道这绝对是他的天使干的。但当他仔细去看那些焦黑却冒出嫩芽的土地，竟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力量。

　　像创世神。

　　路西法觉得不太妙——创世神的力量为何也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难道是发现黑暗神格离去，神要在这里将他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