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过人间》流浪星尘

151、第 151 章

　　两柄剑相交时震荡开来的力量，把氪星飞船整个向外推了出去。一同被这样推开的还有末日博士的飞船大军以及它们发射的炮弹，还有不远处的米迦勒与两个没有躯体的天使。

　　米迦勒一手一个拢住那对可怜兮兮的双生天使，展开的三对羽翼刚好将自己遮起来，挡住了所有扑向他的黑暗的力量。他刚要飞过去帮路西法一把，却看见路西法冲他这个方向摇了摇头。

　　那是神力与神力之间的战斗，即便是以米迦勒炽天使的身躯也无法承受。

　　神享有对世界进行更改的权力。神力越充足，对世界的更改能力越强。路西法并不具备完整的神格，但那位陌生的神祇应当具备一定的更改世界的能力。如果祂对米迦勒怀有恶意，米迦勒很可能遇到危险。被攻击性的神力碰到的后果可能不仅仅是破坏或者腐蚀天使之躯，可能会将米迦勒的灵核与存在一并湮灭。

　　米迦勒还是想办法回到了飞船附近。此时路西法和那位神祗的战场已经远离了这方寸之地，米迦勒趁机给飞船外又加了一层防护结界，让马修快一点带着飞船离开。他自己则退到一个不会被战斗波及的地方，安静地看着路西法和那位神祇战斗。

　　炽天使长琥珀色的眼里倒映着落在阿斯加德的炮火，看起来有些难过。拉斐尔安安静静地落在米迦勒的肩头，拉结尔似乎想蹭蹭米迦勒的颈侧，最后还是放弃了。

　　飞船的舱门轻轻滑开，声音混在炮火中听不见。马修·斯图尔特小心翼翼地从打开的舱门探出了头，看了看悬浮在飞船一边的米迦勒。

　　“如果不介意的话，”马修道，“我们也许可以帮点忙？”

　　米迦勒回头看他一眼，又没什么情绪地转了回去。马修稍微有些茫然，但他很快注意到米迦勒手里出现了一把红色的弓。

　　“那个方向。”米迦勒指指阿斯加德的一角。他们此刻悬浮在阿斯加德上空非常高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阿斯加德的不同区域。米迦勒指向的那个区域炮火十分密集，不明舰队正在那个方向聚集起来，追着某个目标攻击。

　　“洛基和索尔在那里。”米迦勒道，“这些飞船应该是他们的敌人。至于这位，”他下巴一抬，示意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女神，“她应当是单打独斗。而且不知为什么，她的力量一直在增强。路西法不可能赢过她，我们要想其他办法。”

　　马修看了米迦勒几眼，有点想问他为什么不亲自出战，又没敢问。

　　米迦勒低头看了看，拿起左肩的光球丢给马修。

　　“麻烦帮我照顾一下。”说完，六翼天使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只有比光速慢得多的声音远远地留下：“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上。”

　　马修抓着光球愣住了——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哪个朋友，拉蒙特？

　　米迦勒来到了来历不明的飞船中。这些飞船阵型十分松散，配合作战的意识并不强，对于单兵能力极强的战斗天使来说并不难应对。最麻烦的就是除了要彻底破坏这些飞船的攻击能力，还要阻止它们回到自己的大本营引来更多援兵。

　　他的本意只是为了安安静静地问话。

　　索尔和洛基也在战斗，但显然九界第一法师遇上了一点麻烦。洛基的指尖没有任何魔法辉光的痕迹，只能挥舞着一把精致的匕首与飞船中跳下来的士兵作战。索尔的锤子倒是很容易砸翻一大片敌人，但部分没有失去行动能力的会再度扑上去。

　　习惯了排兵布阵、用最小牺牲获得最大收益的天使军团将领：“……”

　　如果阿斯加德的军队也都是这个打法，那他们为何能称霸九大国度就很值得怀疑了。难道是因为另外几个国度太弱？

　　米迦勒这样想着，手上红弓变长剑，在一艘飞船的炮口转向他时旋身避开，顺手一剑甩出光刃打在另一艘飞船上。那飞船受到攻击调转炮口朝着这边，刚好对着自己的友军开了火。米迦勒收起羽翼借着一丝风的力量——也可能是路西法打架时力量震荡的余波——滑向第三艘飞船，在飞船刚刚滑开的舱门口丢下了一道结界，正要往下跳的对方战士被结界撞得一头滚回了飞船。

　　米迦勒这才注意到这些士兵似乎并不属于同一个种族。除了在纽约见过的齐塔瑞人，还有一些看起来与人类别无二致，但受伤时流出的是蓝色的血。还有几艘飞船似乎并没有驾驶员在内，飞船报废就变成了空壳。

　　“有点眼熟。”米迦勒一道剑光将一个扑上来的齐塔瑞人切成两半，长剑变弓敲晕了另一个从飞船中扑出来的蓝血人。弹开的锋利羽翼划破最近的一艘飞船的外壳，他像一道幻影一样消失在敌人的视线中。

　　六翼天使在洛基身侧出现，惊得这位法师险些拿着匕首捅过去，在看到那洁白的羽翼时生生刹住：“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我下属。”米迦勒替洛基挡下冲着脸轰过来的一炮，“不过你们这里好像有点麻烦。”他示意半空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身影，“你知道那是谁吗？”

　　“你问哪个？”洛基丢开一个正好撞到他匕首尖的齐塔瑞士兵，语气有些暴躁，“那里有两个。”

　　“我问路西法之外的那个，”米迦勒道，“你应该记得路西法是谁。”

　　“哦——”即便是在战斗中洛基还是揶揄地拉长了语调，“你的好伙伴。”

　　米迦勒竭力保持天使应有的仪态，但还是在蓝血人攻击过来时顺手丢到了洛基身上。

　　“Ouch.”洛基夸张地嚎了一声，反手丢过去半截齐塔瑞人，金属碎片撒了一地，但被米迦勒躲开了，顺手用弓在他肩上敲了一下。

　　“我认真的。”米迦勒警告道。

　　“我不认识。”洛基终于正经起来，“但我知道那可能是谁。”

　　“谁？”

　　“黑暗与死亡的女神，”洛基抬头看着那个身影，“她会引来诸神黄昏，让阿斯加德覆灭。等我把这些东西打下来，就要去解决她。”

　　“黑暗与死亡……”米迦勒一顿，“她就是冥界的主人？”

　　洛基惊讶地看着米迦勒。

　　“你怎么知道……”

　　他顿住了。

　　“阿斯加德不太对。”洛基道。

　　米迦勒丢过去一团圣光，让一艘飞船的炮炸了膛，“哪里不对？”

　　他确实听到了地面深处传来的轰鸣，不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米迦勒抬头看空中，路西法有没有危险？

　　正与那女神作战的路西法忽然退出一段距离，他感到这片土地正在战栗，有什么破土而出，又有什么湮灭于无处。他感觉最鲜明的是对面女神的力量忽然增长，似乎整个阿斯加德都在为她注入神力。

　　这样不对。

　　路西法张开黑色的羽翼护住自己，问：“你究竟是谁？”

　　他已经猜到这位神祇可能是这个世界黑暗与死亡的主宰，但有些法术需要一个名字才能运行。他不担心这位神祇会拒绝说出她的名字，因为她的自负和傲慢几乎成实质一般绕在她的周身。

　　果然，那女神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我是冥界之主，海拉。”她再次发出冷笑，“和地上那两个半神不一样，我是完全的神，就连奥丁也只能封印我的一半力量。不要挣扎了，归顺我，或者被我吞噬，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路西法单手握住堕落圣光剑，因为神力的灌注剑身变得半透明，“我来的那个世界，至高神也不能奈我如何，你以为你是谁？”

　　更强大的神力对撞让金宫摇摇欲坠，还在尖顶安睡的拉蒙特却无知无觉。他甚至翻了个身，完全不知道一道攻击刚从他不远的地方落下去。

　　路西法避开空中无处不在的攻击。海拉把神力凝成极长的箭矢，试图穿透路西法的胸口和羽翼，堕天使凭借对黑暗神格越发纯熟的掌控一一避开。最后他张开羽翼悬浮在空中时，发现自己在金宫顶部。

　　脚边还有个熟睡的拉蒙特。

　　路西法：“？”

　　他还没来得及疑惑，海拉的剑又扫了过来。路西法来不及思考，草草给拉蒙特套了一个防护结界就把他踢下了金宫。

　　……反正他本质是天使，应该不会死的。路西法想，他又躲开一根凭空而来的箭矢，忽然反手一剑。

　　这一剑看起来很虚，好像是个假动作。海拉躲避了一半就停下，却发现她自己的神力凝成的箭矢不知什么时候调转了方向，全都朝着她袭来。那些箭矢铺天盖地，速度竟比先前还更快一些。

　　路西法微微一笑。

　　这不是圣光法术，这是结合了恶魔诅咒术的改良咒语。以姓名为锚，一切恶意都将加于其身。但在咏唱完长长的咒文后，他的力量也几乎枯竭。

　　诅咒一位神祇，确实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

　　海拉将箭矢震碎，却不见了路西法的身影。在海拉的力量中，堕天使的黑暗神格是极易寻找的，就像是一个与自己相似但不同的锚点。但当堕天使回归他的本质——堕落的圣光，收敛起所有力量和气息时，就像一滴水沉入大海，完美地混杂在了阿斯加德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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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一章后面还写了两千字，但没有收尾，一会要做数据分析，怕写不完只能先发掉前面的三千字。
感谢大家没有抛弃我这种隔日更（中间还断过好久）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