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使过人间》流浪星尘

152、第 152 章

　　海拉停下了攻击。

　　笼罩在她周身的黑暗气息缓缓散开，露出她的真容。此刻米迦勒才发现阿斯加德的天空变得不那么暗沉，原来已经要天亮了。他心中一紧——天亮时不利于路西法隐藏自己。他的爱人去哪里了？

　　“我也找不到他。”洛基道。他向最后几艘飞船丢过去一个魔法阵，那些飞船纷纷失去滞空能力，落下来时炸成一片，像烟花一样。他瞥了眼米迦勒，又看看从远处拎着锤子跌跌撞撞跑过来的索尔——果然真正的战士都知道保护法师，金脑袋蓝眼睛的大型肌肉犬只知道莽干。

　　“天快亮了。”米迦勒道，“路西法需要一点时间回复力量。”考虑到路西法的力量来自原本世界的深渊，那至少要等世界裂缝再次相对时才能充分地回复到原先的水平。“我需要你的支援。”他对洛基说。

　　洛基一愣：“可是我现在用不了魔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被禁魔阵封住了。”好像也不能怪索尔不掩护他——失去了魔法的洛基只能算是个刺客。

　　米迦勒只是诧异地看一眼洛基，没有问原因。“不用你的魔法。”他说，“帮我拿着这个就行。”

　　“这是什么？”洛基看着米迦勒递给自己一柄极为华丽的权杖。权杖是金色的，上面刻着一些纹路，充盈的魔力（洛基认为那叫魔力）流淌其中。他接过权杖，仰头看着上面镶嵌的宝石，那宝石熠熠生辉。

　　“帮我拿着。”米迦勒道，“拿好，不要动。”

　　米迦勒又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柄枪握在手中，通体莹白，上面也有金色的纹路，枪尖坚实，让洛基想起不知被索尔放在哪里的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据说对着冈格尼尔的枪尖起誓，誓言一定会实现，也许奥丁碰巧曾经许下阿斯加德永不覆灭的誓言？

　　米迦勒伸手在锋利的枪尖划了一下。他把枪尖朝上握在手里，金色的血液从枪尖流下来，流到枪身。天使张口无声地唱起圣歌，来自至高神的力量随着血液流遍每条细小的纹路。

　　“你的血为什么是金色的？”洛基问。米迦勒的脸上刚刚被飞来的弹片划伤过，红色的血珠还挂在那里，这种金色的血液绝对不是正常情况。

　　米迦勒没有回答。

　　天使的血本身是红的。把圣光的力量混在血中，血液会呈现带着金粉的流沙状。纯金色的血被称为圣血，只有当一位天使不计代价地把力量灌注于血脉中，让极其浓郁的圣光随着血一起流出时，才可能出现。如果路西法在这里，一定会设法阻止米迦勒的行为，但此刻路西法正隐匿起来恢复力量，似乎没有注意到天使的这一行为。

　　想到这一点，炽天使眉头蹙了起来。他问洛基：“你为我握持权杖，不能移动分毫，不能据为己有。只要权杖力量存续，我便帮你守护阿斯加德。签订契约吗？”

　　洛基还在发愣，权杖上握了另一只手。

　　“签订契约。”

　　是刚刚赶来的索尔。洛基还没来得及抽手离开，米迦勒已经轻轻吟唱了一句咒语，手心里出现一个契约法阵纹章。他把这个纹章印在索尔握着权杖的那只手上，金色纹章在索尔皮肤上闪了一下，便消失了。

　　米迦勒撇下愤怒地瞪着哥哥的洛基，握着神赐予的枪飞到了半空。

　　海拉并没有找到路西法的踪迹，但马修所在的那艘飞船目标太大，就算用隐匿魔法也不可能完全隐蔽起来。海拉再次凝出一根箭矢袭击飞船，自己却毫无防备地被人从背后袭击了。

　　这次的攻击与刚才不同，不再是她十分熟悉的黑暗和毁灭。这攻击温暖，光明，带着炽热的勇气与愤怒，将她的后背灼烧了一个洞。在神力的作用下，这个洞很快愈合，但留下的疼痛十分鲜明。

　　女神惊怒之下回头就是一箭，但有另外一箭比她更快地向她袭来。

　　是米迦勒。

　　他把手中的枪当做巨箭，搭在红色的十字弓上射向海拉。这把弓名为“真理”，而真理之箭会将一切虚伪的护甲击穿。巨箭穿破空间，呼啸着接近海拉，女神根本避无可避。

　　然而就在这一箭即将刺穿海拉心口时，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

　　阿斯加德的土地发出嘶哑的哀鸣，虚空之中打开无数个裂缝，死亡和寂灭狰狞地嘶吼着涌出，所到之处，都是枯萎和死寂。

　　索尔仰头长啸一声，王族的血脉让他清晰地感应到了阿斯加德的变化。洛基神情剧变，苍白着脸抬起头。

　　远在华纳海姆的神后弗丽嘉忽然呛咳，她看着落在裙子上的那口血愣了一会，忽然站起来跑到窗边。窗外乌云翻滚，九界法力最高强的女巫忽然落了泪。

　　“奥丁啊……”

　　枪尖离海拉只有毫厘，但终究还是没能抵达。还沾着一点天使圣血的枪尖像是打在了看不见的屏障上，终于没能再往前飞去。那把枪从高空落下，上面沾染的炽天使的血溅开几点，又被风里的什么东西带走了。

　　海拉得意地大笑起来。越来越浓郁的死亡的气息遍布整个阿斯加德，她的身形在大笑之中散开。这时所有人才发现，刚才的女神只是一个幻影，而此刻真正的她刚刚来到阿斯加德的土地。

　　虚空中像是被撕裂开一个口子，里面黑色的气息混着绿色的神力辉光翻滚着向外涌去。从门中走出一位女神——这位神祇本尊。她披散着黑色的长发，穿着紧身的黑绿配色的作战服。索尔看见她时晃了晃神，转脸去看洛基。

　　“为什么看我！”洛基受惊似地炸了毛，“我跟她没关系！”

　　女神悬浮在半空中，但她准确地捕捉到了兄弟两个的对话。她嘴角勾起，指了指洛基：“你倒是跟我很像。”

　　洛基：“？”

　　“而你，弟弟，”她指指已经懵掉的索尔，“你跟我完全不像是一家人呢——我不明白为什么奥丁会选你来做他的继承人。”

　　在索尔呆滞的安静中，洛基喃喃了一句：“我也不明白。”

　　“你是谁！”索尔咆哮道，“滚出阿斯加德！”

　　这位反应不怎么灵敏的王子终于开始惶恐。陌生的女神似乎对他和他的兄弟并不陌生，还提到了奥丁的名字。她跟奥丁的关系肯定不怎么好。而且她把索尔叫做弟弟……

　　“我父亲在哪里！”索尔想到奥丁更加惶恐，阿斯加德即将覆灭，这种情况下奥丁都不出现，那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老家伙，”女神终于舍得屈尊落到地面，跟她的兄弟们聊聊，“他跑了，临阵逃脱了。我确信我已经弄死了他，不然有他的那一半封印在，我没法来到阿斯加德。也许是被什么善良可爱的小姑娘救走了……你说呢，弟弟？”

　　她伸出留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捏住了索尔的下巴。

　　“你为什么……”索尔艰难地开口，“叫我弟弟……”

　　女神大笑起来。

　　“因为你就是我的弟弟，小不点儿。”海拉松开手，指甲在索尔下巴上留下一道痕迹，“不是领养的那种。奥丁忌惮我对王位的威胁，才用自己的一半神力和整个阿斯加德将我封印在冥界。他为什么没有忌惮你呢？你这么年轻，有活力……虽然没有多少智慧，但你跟他真的是相像。难道奥丁用一只眼睛换来的智慧不足以让他看出，你没有接任神王之位的命运吗？”

　　索尔还未回应，洛基的攻击已经到了。

　　“你也没有。”洛基十分适合近身作战，他那柄小巧的匕首很难引人注目。但女神只是冷笑一声，一道神力就让那柄匕首枯萎腐朽，失去了上面附加的所有魔力，甚至连一把普通的匕首都不如了。刃边锈蚀，从柄上脱落，掉在满是灰尘石砾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当啷声。

　　“不要试图挑衅我。”她用一种轻缓的语气温和地说，但配上她那种阴鸷的气场，只会让人身上冒鸡皮疙瘩。

　　女神的目光在索尔紧紧握着的权杖上逡巡一番，伸手在光滑的柄部摸了摸：“异界的神器？你们已经堕落到向外来的神祇寻求帮助了吗？你们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她将神力沿着上面的纹路灌注进去试图将权杖毁坏。但权杖中有种纯净的、炽热的力量消解了她的神力，仿佛源源不断，甚至将她的力量彻底推了出去。女神第一次遭到这种挫败，愤怒之下引来无数箭矢直指索尔。

　　索尔大吼一声，一手挥舞他的妙尔尼尔将那些箭矢一一扫开。他将箭矢挥向女神的脸，却被女神紧紧地抓住了锤身。

　　在索尔逐渐惊恐的眼神中，女神将妙尔尼尔从他手中夺走，手指用力，那锤子上被捏出了几道裂纹。

　　但她没法继续了。

　　背后有什么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袭来。那速度远超过光，甚至几乎超越了时间，在她想要回头的意识还未产生时，心口已经被什么穿透了。

　　她低头，看见胸口穿出长长的枪尖，枪尖上带着她黑色的血，还有一些金色的液体混在其中，腐蚀着她的身体和神魂。

　　险些惨遭分尸的妙尔尼尔沉重地跌落在地上，溅起灰尘和碎石。索尔惊骇地向女神背后望去，刚才握着这柄枪来到这里，刺穿女神心口的，是路西法。他带着一身浓郁的死亡气息，如同刚刚从冥界归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还是没写完……但我实在不想写死亡女神（中下）了，下一章换个新标题吧。
男票经常把我形容成猫，但我觉得这几天我是炸了毛的母狮子……一边卡论文一边卡文真是销魂。
感谢在2021-02-02 16:43:33~2021-02-03 15:44: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紫烨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