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梅雨季》綿癮

28、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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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再也没睡着过。

　　陈年往事嘛，就慢慢整理。反正，来日方长。

　　电视里放着昨晚音乐会的重播。

　　【只听个开头，就能一口说出这是雅纳切克《小交响曲》的人，世间究竟有多少？恐怕在“非常少”和“几乎没有”之间。】——《1Q84》村上春树

　　我大概是属于这两者之间的稀少人群中的一员吧。

　　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听说的呢？是在看《1Q84》之前。所以读到村上写的那段话以后，竟有种可爱的熟悉感，我甚至能在脑海里清晰地回放出整首的旋律。

　　演奏已经到了高潮部分。我感觉到情绪随着音乐的起伏。

　　“这什么曲子？”飞坦从洗手间走出来，头发滴着水。

　　妖冶。与库洛洛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我呆呆地盯着他，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如果别人见到这样飞坦，绝对会脸红心跳，鼻血喷涌的。

　　这种样子，不仅仅是女人，就连男人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吧。

　　“啧，看够了没？”

　　“啊，不好意思，飞坦先生。”我赶忙收回了视线，“您刚刚说什么？”

　　“这什么曲子？”飞坦又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嗯，是雅纳切克的《小交响曲》。”

　　飞坦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我去厨房里烧开水，“飞坦先生要喝咖啡吗”“啧，要红茶。”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电视。

　　早晨的新闻内容颇为丰富，媒体正大肆报道着约克市的地下拍卖会被一抢而空，参加拍卖会的贵客全部被杀的消息。

　　飞坦看着画面，勾起嘴角，看得出心情很愉悦。

　　“飞坦先生，您的茶。”我端着滚烫的杯子给他，“小心烫。”

　　他很利落地接过，手指握在杯沿上。诶，这一点到和兵长有点像啊。

　　电视里的画面被打满了马赛克，大概是太血腥暴力了。我也隐隐猜出库洛洛此行的目的。这种事情，一看就是旅团干出来的。

　　飞坦在高兴之余，还是会有些不爽的吧。

　　这么好的事没有他的份，却被派到一个无关紧要，弱小至极的女人家里看她做梦，换做是谁都会有些难以接受。

　　换做平时，他肯定会事先想好一个完美的理由然后把我杀掉回去参加集体行动。库洛洛即使猜到什么也会无话可说。

　　毕竟因为，这是飞坦呐。

　　可这次有些奇怪呢。为什么没有抹杀的想法，甚至还好脾气地询问我《小交响曲》的名称？

　　“喂，我饿了。”飞坦走到我面前。

　　哈，这点到和库洛洛一模一样啊，都喜欢指使别人呢。

　　“是，是。您要吃什么？飞坦先生？”

　　“肉。”简单明了的一个字，飞坦大爷他说完又很自觉地坐回到电视机前。

　　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瞠目结舌。

　　要提出专业的营养搭配要点，不好意思，我说不出来。要劝说飞坦吃蔬菜，不好意思，我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什么也没有。最后剩的一点生菜，早就被我吃完了。肉，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飞坦先生，没有肉了，要去买。”我一边走出厨房，一边大声宣布。

　　飞坦瞥了我一眼，果断地摁掉电视，“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但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飞坦眯起了眼睛，“你命令我？”

　　“不，我没有命令您。只是提出我的看法而已。如果您要出去，我怎么会拦得住呢？”我颔首微笑。

　　“那走吧。”

　　唉，我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换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