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梅雨季》綿癮

29、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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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飞坦淋着雨走。那把老旧的破伞早就丢了。

　　我很幼稚地踩着水坑，转圈圈，溅起来的水花弄湿了我的鞋。

　　把什么都抛开，不管不顾地玩乐，感觉甚好。

　　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连付钱的时候虽然发现老板少装两块排骨我也还是笑着说“谢谢”。

　　“哎，你看看她！才几天啊，身边男人又换了一个。天呐，莉娜，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检点不知羞耻的人！”那个有孩子的女人尖锐的声音滑进我的耳膜。

　　我装作没听见地继续往前，“走了，飞坦先生。”

　　“朵丽丝，真的假的？上次她不是包养了一个吗？”卖鱼的大妈双手比划着，问道，“就那个，高高的，黑头发的帅小伙儿？”

　　哦，那个有孩子的女人，原来叫朵丽丝啊。

　　“切，”朵丽丝撇撇嘴，“谁知道啊？这不又换了一个嘛。”

　　莉娜也插进来说，“话说，她的口味还真多变啊，这次的这个也很漂亮呐，看看他藏蓝色的头发，虽然身高比较矮。”

　　朵丽丝笑了笑，“要不是我已婚，肯定会爱上他的。”

　　飞坦“啧”了一声，皱起眉头。

　　我用力地拉着他的手，力气大到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我怕，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把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剑给劈了。

　　“不要惹事。”我低声说，然后飞快地掠过她们。

　　飞坦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任由我拽着，只是眉头一直皱得很紧。

　　“为什么？”我在厨房里忙碌着漂洗买回来的排骨的时候他走进来问。

　　“什么为什么？”我头也不抬的换水。

　　“为什么要忍着呢？明明，直接杀掉就好了。”飞坦半依在门上。

　　“为什么呢？很奇怪吧，即使是往她们脸上甩巴掌都比一声不吭来得正常些。”我把肉和葱蒜丢进锅里，倒上酱油。

　　蓝色的火焰舔着锅底。沸腾前的平静，只是偶尔有几个微小的气泡冒上来，像是酱料和排骨的呼吸。

　　“啊，库洛洛，也问过这样的问题呢。”我盯着锅里未洗净的污垢，克制着用指甲把它抠下来的欲望。

　　飞坦没有说话。我转过身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出去了。

　　我看好时间，抛开锅里炖煮的肉食。

　　那些女人啊，不论是莉娜，亦或是朵丽丝，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嘴长在她们身上，我又有什么权利去阻止她们发出声音呢。说白了就是声带的振动，再通过空气这种介质传到我的耳朵里。

　　街上吵闹喧哗的交通，公寓楼里妻子歇斯底里的哭喊和丈夫巨大的吼声，鸟雀的鸣叫，雨滴砸在地上“啪”的一声。

　　就和其他任何一种声音一样，有什么区别呢？

　　还是有的吧？就像听到悦耳的歌声会感到心情愉悦，而听到电钻的声音只会觉得刺耳并且愈加烦躁。

　　那些听到电钻的声音能安然入睡时并且觉得放松开心的人，恐怕是少之又少。即使存在，也不是有精神疾病，就是有心理缺陷吧。

　　主要还是心理作用。

　　范仲淹有伟大的理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我大概是做到了一点。

　　我踱着步子走到阳台上去，透过湿气很重的空气勉强能看到远方车站旁的电线杆。一阵风吹过，夹着些许细碎的雨丝浸湿了我的眼睛。

　　看什么都像是隔了一层。

　　轻薄得像一扇纸窗户，一捅就破，但我就是没有抬起手指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