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狐》曲尘子

9、雪沙镇出事了

　　苗秀姑正哭的时候，陈月娘又来了。
　　此时柳直言坐在凳子上，苗秀姑坐在床边。陈月娘说话气势汹汹的，“小贱人，当家的叫你过去。”
　　苗秀姑怕她，站起来，低声说：“是。”
　　她走出门槛，又看了柳直言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柳直言见她这样子，问陈月娘，“她这腿这么了？”
　　陈月娘带着嘲笑的口吻，说：“昨夜被当家的破瓜，痛得受不了。我看她就是矫情，以为这样，当家的就怜惜她。”
　　陈月娘说话总是那么刻薄，柳直言说：“你别这么说话，人不一定都走运，倒霉时候不知道谁怜惜你，什么东西。”
　　柳直言甩着袖子走了。陈月娘愣住了，“柳直言，这是雪沙镇，不是你们柳家镇，你凶什么凶？”
　　陈月娘平时只能对下人这么狠，对柳直言没有办法。周嫩杏过来，“我看你就是这么凶，再凶也当不了二掌柜的。”
　　在雪沙镇，二掌柜这个名头，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现在周嫩杏的娘死了，周得柱也没把家里大小事交给陈月娘打理。陈月娘之所以这么做，无非让周得柱觉得她不错，将来可以把大权交给她。周嫩杏说这话，像刀子扎在她心里。陈月娘说：“我当不了二掌柜，就管不了你了？”
　　周嫩杏说：“在雪沙镇，只有我爹能管我，你算老几？有句话得好，好人有好报，你呢就等着报应吧。”
　　陈月娘不甘示弱，“周大小姐，我是你长辈，不尊敬我就罢了，你咒我，小心我告诉当家去。”

　　酒已经喝得差不多，可是王之影还在劝周得柱喝。柳漠野说：“三弟，大哥喝得差不多了。”
　　王之影说：“大哥的酒量我知道，今天我们兄弟三人谁也别认怂，谁怂谁就是孙子。”
　　几人又喝了一会，周铁塔迷迷糊糊的，伸手拉着刚走过来的苗秀姑，“好看不？要……要不是为那个女人狐，我……我能看上她？”说着，哈哈大笑。
　　苗秀姑站在那不敢说话。
　　王之影说：“大不了兄弟我再找个白虎星，比她漂亮一点的，而且还够味，怎么样？”
　　周铁塔斜着眼，“三弟，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看上她了？”
　　王之影哼了一声，“大哥的女人，我能要吗？我在王家镇，想要个什么样的女人，还能弄不到手吗？”
　　吴谷子坐在旁边，却在叹气。他隐隐地觉得，周得柱他不是干大事的人，喝了点酒，就把蒙古人那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不好了，那个马奇风跑了。”
　　柳漠野忽地站起来，“往哪个方向跑的？这小子一定知道我们这儿的事，赶紧追。”
　　柳漠野叫上柳直言，“直言，你带上几个人，把那个马奇风给追回来。”
　　柳直言刚要走，又有人来报，“不好了，马场失火了。”
　　接着又有人来报，“蒙古人来了。”
　　这还得了，周得柱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一脚踢翻桌子，“走，赶紧出去看看。”
　　周家大院开始乱起来，王之影却不慌不忙的，戴上帽子，拿着刀，准备想开溜。柳漠野见他想走，“三弟，你这是要到哪儿去？”
　　王之影说：“蒙古人来了，我们赶紧走。”
　　柳漠野问：“大哥这你不管了？”
　　王之影说：“蒙古人，我们打得过吗？赶紧跑吧。”
　　不管柳漠野怎么劝，王之影还是走了，临走前还说：“蒙古人是冲着大哥和你来的，不是冲着我来的。”
　　王之影骑着马，从后院走了。
　　趁周家大院混乱时候，柳直言拉着苗秀姑，低声说：“赶紧走。”
　　在大漠里，能到哪里去？苗秀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柳直言说：“你跟着我走便是。”
　　他带着苗秀姑从后院出去，骑上马，苗秀姑坐在他后面，抱着他的腰。“直言，我们这是去哪里？”
　　按照柳直言的想法，只要逃离周家大院，去哪里总比这里强。
　　大漠里，月光暗淡，风沙吹在脸上特别地疼。
　　柳直言在马上问：“你怎么也穿越到这里了？”
　　苗秀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到这一言难尽。”
　　他们跑了很远，回头见周家大院火光冲天。柳直言借着火光，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他确定蒙古人真的来了，“看来这次雪沙镇凶多吉少，不知道我爹怎么样了。”
　　苗秀姑却说：“他不是你爹。”
　　柳直言知道柳漠野不是他真正的爹，但现在他的身份是柳家大少爷。“不说了，大漠里太冷，我们找个地方吧。”
　　他们在沙丘下避避风。
　　苗秀姑靠在他怀里，“直言，我现在特别想回到以前的地方，这里太可怕了。”
　　柳直言也想回去，可是怎么穿越过去呢？既然不能穿越过去，只能面对现实。当前，他们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想到这儿，柳直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会有几十个人影，朝这个方向过来。柳直言、苗秀姑趴在沙丘上，一动不动。这时有人说话，“没找到那个白虎星。”
　　“妈的，给老子找。”那人说：“周得柱一死，他的雪沙镇就是我的了。”说着哈哈大笑。
　　柳直言听得清楚，那是王之影的声音。
　　“找到那个白虎星，我就送给哈葛，他保证喜欢。”
　　“爹，哈葛不缺女人，为什么要白虎星呢？”
　　“天元，你还小，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吴谷子不说了吗？只要青龙与白虎星结合，就会破了女人狐的邪气。我知道哈葛想要什么，他跟我一样，都想得到古堡下面的宝藏。”
　　“我听说，有个叫柳直言的，好像杀了哈葛的儿子。”
　　“就是他闯下的大祸，害得我们与哈葛之间关系闹僵了。天元，你带人四处找找，只要找到柳直言，骗他到我这儿来，我自有妙计。”
　　那个与王天元说话的，便是他儿子——王天元。
　　“我明白了。”王天元叫几个人跟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