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狐》曲尘子

10、冤家路窄

　　王之影在雪沙镇找了一夜，没找到柳直言、苗秀姑，却去了周得柱的卧室。陈月娘神魂未定，抱着她儿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时王之影一脚踢开门，闯进来。陈月娘见是王之影，以为遇到救星，“三叔，你总算来了，当家的现在怎么样？”
　　“三叔？”王之影听了这话，不高兴，“我在兄弟三个当中只能排老三吗？我要当大哥，你们都得听我的。”
　　王天元提着周得柱的人头，血淋淋的，过来，“爹，周得柱的人头怎么处理？”
　　王之影说：“用块布包上，过两天我们送给哈葛。”
　　陈月娘见状，吓得腿发软，“当家的，你怎么死了？以后我和儿子可怎么活啊？”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王之影嘿嘿一笑，用刀挑起她的下巴，“模样长得不错，让周得柱这个老色鬼给糟蹋了，怪是可惜的，以后你就跟着我。”
　　陈月娘一句话也不敢说。
　　王之影叫人把陈月娘看好，说：“她以后就是我王之影的婆娘，这孩子是周得柱的，杀了，不要留下祸根。”
　　陈月娘听说要杀她孩子，央求王之影，“求你开开恩，孩子还小，饶了孩子一命吧，以后我陈月娘都听你的。”
　　王之影不要听她这么说，“把孩子抱走，杀了。”
　　他的手下夺过孩子，孩子吓得哇哇哭。陈月娘疯了，“不要，放过我孩子吧。”
　　他手下提着孩子两脚，头朝下，然后轻轻地往空中一甩，像甩一件极为普通的东西一样。孩子落在地上，便没了哭声，地上留着一大滩血。陈月娘立刻扑了过去，抱着孩子的尸体，“王之影，你太残忍了，我……我陈月娘也不活了。”
　　她披头散发的，冲过来要和他拼命。王之影不杀她，甩手给她一个嘴巴，“妈的，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弟兄们，把这疯女人送到屋子里去，就当犒劳你们了。”
　　听了王之影的发话，手下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把陈月娘抬到屋子里，扒裤子的扒裤子，撕上衣的撕上衣，一会把陈月娘脱得光光的。王之影站在外面，听到屋子里的惨叫。他露出得意的神色，“敢跟老子作对的，没一个好下场。”
　　陈月娘被十几个人折腾了半天，下不了床，神色憔悴。这次她真的疯了，说话语无伦次的，“我是周家的二掌柜的，你们谁不敢听我的？”

　　柳直言、苗秀姑没找到，周得柱的女人周娇杏也没找到。王之影有些恼火，吩咐手下继续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几人给找出来。但还是没找到，王之影不死心，他要找的人，都不在这里，连那个神秘莫测的吴谷子也不见了。王之影忽然想到什么，“他们不在雪沙镇，一定去了柳家镇。”
　　王之影叫起来，“都别找了，去柳家镇，这些人一定在那里。”
　　王之影依仗自己兵强马壮的，周得柱被灭了，柳漠野能逃得了吗？刚才，他想杀柳漠野的，可是柳漠野在大漠里混这么多年，不是三下两下就能解决的。柳漠野还是逃了。
　　柳漠野能逃到哪里呢？按王之影的想法，柳家镇是他的老巢，他不去那里，还能去哪里？王之影带上人马，直奔柳家镇去了。拿下柳家镇，王之影志在必得，因为柳家镇离蒙古人比较近。他拿不下柳家镇，可以给哈葛通风报信，到时与蒙古人联手，柳漠野再有什么本事，最终也插翅难飞。
　　柳漠野到了柳家镇，一身是血。当初他带十几个人去雪沙镇的，现在就他一人回来。柳夫人知道雪沙镇出事了，“直言呢？他哪里去了？”
　　柳漠野说：“王之影反了，与蒙古人一起，带人杀了大哥，踏平了雪沙镇。直言现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夫人，王之影干掉大哥，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我们柳家镇。”
　　柳夫人比较老练，遇事沉稳，“当家的，别急。既然王之影这么做了，他不会放过我们柳家镇。眼下我们东边有蒙古人，西边王之影带人来，柳家镇夹在中间，情况是危急的。我能料定，中午之前，王之影必定赶到柳家镇，但不敢强攻。他会派人向兴庆府通风报信。”
　　柳漠野说：“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如何是好？”
　　柳夫人说：“王之影这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生性多疑。利用他这个弱点，我们在女人狐方面下点功夫。”
　　柳夫人在他耳边低语几声。
　　柳漠野问：“这样能行吗？”
　　柳夫人说：“放心吧，蒙古人都怕女人狐，更何况是王之影呢？”

　　王之影带着人赶往柳家镇，半路上遇见奇怪的动物，与人差不多大，但外形像狐狸，一身雪白，蹲坐在地上，时哭时笑的。王之影大吃一惊，“那……那是什么怪物？”
　　他手下也不认识，但脸色惨白，“不……不会是女人狐吧？”
　　听到“女人狐”三个字，王之影害怕了，转身，“这条路走不得，赶紧走。”
　　他表装着镇定的样子，拍马向北而去。随从的几百个人跟着他向北而去。走了许久，王之影又有些怀疑，“不对，这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狐呢？”
　　女人狐，要出现也应该在古堡周围。王之影不敢去，派手下去看个究竟。手下人也不敢去，王之影说：“你们不去，就得死。”
　　王之影的话就是命令，手下十几个人都去了，可是去了好久，一个都没回来。王之影一心想拿下柳家镇，见派去的人没回来，又派十几个人去看看，还是一个都没回来。王之影想亲自去看看，他儿子王天元却说：“爹，我带人去看看。”
　　王之影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让他冒险，“你别去，万一真有女人狐怎么办？”
　　王天元胆大，心狠，就算遇到女人狐，也敢上前会一会。见王天元坚持要去，王之影说：“你多带些人手，万一真见了女人狐，你马上回来。”
　　王天元去了不久，没见到所谓的女人狐，但找到几具残骨。他把残骨带回来，王之影脸色发白，“这么说，女人狐真的出现了？”
　　王天元说：“就算真有女人狐，我们也不怕。畜生还能斗得过人吗？”
　　王之影说：“大漠里我们不怕狼，就怕女人狐这种神秘的东西。天元，以后你要小心，这种畜生咱们惹不得，躲得远远的。蒙古人都怕，我们就不怕吗？走，先回王家镇，先让柳漠野多活几天。”
　　王之影回王家镇，柳夫人松了一口气。
　　她派人化妆成女人狐的模样，以心理战对付王之影，但下次再用这一招，管不管用，这就难说了。柳漠野还是忧虑的，他不怕王之影，就怕蒙古人打过来。他觉得雪沙镇被灭了，柳家镇被灭也是早晚的事。柳夫人说：“这些天，我们赶紧操练人马，在镇外围构建城墙，只有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但是她哪里知道，王之影回到王家镇，写了一封信，让手下把这封信交给哈葛。这次他们不经过柳家镇，绕很远的路去兴庆府。
　　柳家镇，这次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