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狐》曲尘子

11、遇见狼

　　柳直言带着苗秀姑，跑了很远的路，迷路了，不知道往哪里走。四周都是黄沙，茫茫的。苗秀姑四处望，一眼望不到边，但是她确定，他们离雪沙镇很远了。柳直言下马，从马背上取下酒葫芦，喝了一口酒，“秀姑，过来，喝一口，暖暖身子。”
　　苗秀姑口渴，但不喝酒。柳直言笑了笑，“喝吧，不喝，我们就得渴死。在大漠里，有这个才是希望。”
　　柳直言把酒葫芦递给她。苗秀姑接过来，抿了一口，咳嗽几声，“酒太烈了。”
　　两个人坐在那，歇一会儿。
　　突然之间，马受惊了，好像看到了什么，从另一个方向跑了。柳直言大叫一声，“不好，有情况。”
　　柳直言听见狼的嗥叫，——不是一头狼，有十几头狼，正朝马奔跑的方向追去。
　　这时风沙更大，原来的路被风沙盖住了。此刻他们想回也回不去，柳直言拉着苗秀姑，继续往前走。苗秀姑问：“我们去哪里？”
　　柳直言说：“回柳家镇。”
　　苗秀姑问：“你知道柳家镇在哪里吗？”
　　柳直言说：“我不知道，但能感觉到柳家镇就在前面。”
　　不知走了多久，见沙漠里有个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苗秀姑先看见的，“直言，那有一个人。”
　　那人是女的，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柳直言走过来，给她喝了一口酒。她抬头见到柳直言，“你没死啊。”
　　柳直言认识她，“你盼望我死吗？”
　　她是周娇杏，“你的手臂能让我看一下吗？”
　　柳直言不让她看，“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雪沙镇，不知道怎么样了。”
　　周娇杏不关心雪沙镇，更不关心周得柱，他死不死与她没什么关系。“离开雪沙镇，我不知道该到哪儿去。”
　　过了一会，周娇杏能站起来，见到苗秀姑站在旁边，又看了看柳直言，“是你把她带出来的？她可是白虎星啊。”
　　柳直言说：“你别白虎星地叫，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三人，怎么生存是我们当前需要考虑的问题。”
　　“是啊。”听柳直言这么说，周娇杏感到很绝望。“我现在就是想穿越回去，不做当党项族的女人。”
　　周娇杏这么一说，柳直言隐隐地觉得，周娇杏应该就是他以前特别讨厌的历史老师。事到如今，她就是罪魁祸首。想到这里，柳直言还是恨她的，要不是她那一巴掌，他不至于沦落到在大漠里孤立无助。想到这儿，柳直言说：“行了，我们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柳直言扔下她不管，带苗秀姑继续向前走。苗秀姑不忍心，“直言，还是带她一起走吧。把她扔在这，就算她没饿死，也会被狼吃掉的。”
　　柳直言站在那没动，脸上保持一副冷漠的样子，“她想死，就让她死吧。她死了，说不定能穿越回去。”
　　苗秀姑听不懂他的话，“什么穿越不穿越的？她就是大夏普通的女人，你不至于到了恨她的地步吧。”
　　柳直言说：“要带，你带她走，反正我不带她走。”
　　这时柳直言又听到狼的嗥叫，声音越来越近。柳直言拔出刀，“秀姑，狼来了，你躲一躲，我过去。”
　　柳直言冲过来，拉着周娇杏，“赶紧走。”
　　周娇杏有些倔强，“我不走。”
　　柳直言说：“你想让狼吃了你吗？”
　　周娇杏说：“狼吃了我才好，省得我落得孤苦伶仃的下场。”
　　狼已经围过来，露出白森森的牙，并且低吼声。这群狼刚才把他的马吃了，嘴角还滴着血。柳直言说：“别废话。”
　　柳直言左手夹着她，又手持刀，在狼群中砍杀。柳直言功夫了得，而狼也非等闲之“兽”，来势凶猛，面对刀光毫不畏惧。柳直言跑到哪，它们跟着到哪。柳直言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不解决这些狼，今天是逃不掉的。
　　他放下周娇杏，“你怕吗？”
　　周娇杏说：“我不怕。”
　　柳直言微微一笑，“那好，你站一边去。”
　　面对剩下十来头狼，柳直言用舌头舔着刀锋上的血，脸一沉，持刀杀向扑过来的狼。
　　一头，两头，三头……
　　柳直言越杀越起劲，手起刀落。在他眼里，这些好像不是狼，而是蒙古人。柳直言杀得兴奋时候，高唱，“大漠的狼，大漠的月光，谁是最后的风霜？苍茫的大漠是我的娘，叫一声泪汪汪。”
　　狼都被杀了，柳直言瞧了瞧，说话语气似乎很轻松，“都死了。”
　　他拿着刀向前走，见周娇杏不走，转身看她，“你怎么不走？想等狼来吗？”
　　周娇杏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身后留下一串重叠的脚印。
　　此时太阳高照，在大漠里留下耀眼的金色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