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无踪》翊斐

86、哉•回首

　　完成了一天的队务，白哉起身准备打道回府，他走在熟悉异常的静灵庭内觉得肩膀有些僵硬，忽然就暗自叹息起来：光阴流逝，转眼自己膝下已有了一双儿女，聪慧异常。后继者日渐成长、高挑起来，相对地，自己也开始衰老了吧。
　　没来由的，他担忧起来，他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衰老得记不清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生命中曾经鲜活明亮，意义非凡的存在。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物种，越是想遗忘的，却牢牢地根植在你的记忆中；拼命想铭记的，却在你自己以为记住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随着岁月流失在你的记忆长河。人类如此，死神亦是如此，这是一个让人唏嘘不已的有些残酷的事实。
　　不知为何他突然兴致高昂，竟然就此打住回家的脚步送了一只地狱蝶给绯真告诉她自己晚归，让她回屋休息。转身去了长满千日草的河畔，在自己少年时的一个炎炎夏日与她偶遇的地方。
　　离那一次的见面早已是此去经年，他开始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让妍隼称呼自己的名字，让她在自己面前舍弃敬语。他也逐渐记不起自己是以怎样的坚决态度驳回长老们为他向妍隼提亲的谏言。
　　他曾不止一次看着妍隼送给自己的刀穗无声地问自己：如果当初自己听从长老们的安排，娶了妍隼为自己的正妻，朽木家的主母，那么一切会不会完全不同？是不是她就不会爱上志波海燕？是不是她在最后就不用连灵魂都灰飞烟灭？
　　但是那样尸魂界是不是就会彻底被蓝染颠覆，王座就此易主？
　　原谅他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即使被称为尸魂界的法典楷模，他不过是一个人，有自己的心和情感，有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而妍隼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他非常清楚，这样的假设不过是因为妍隼的离去造成的后悔，后悔不能更强大,后悔未能保护好她。
　　一直以来他都清楚，自己将妍隼视为最疼惜的妹妹，而在她心中，自己也是最为信赖的家人。只是这样的关系罢了。
　　如果说关心露琪亚是因为她是绯真的妹妹，绯真倍感亏欠的妹妹，那么疼惜妍隼则是完全出自于本心，没有任何的原因。
　　作为白哉他真正心爱的始终只有那个柔弱的女子，虽然是出身流魂街七十八区，但是却依旧干净得纤尘不染，温暖人心。
　　想到绯真，他一向紧绷的唇角有些许的上扬，冰冷肃穆的气场也柔和了起来。
　　他是感激妍隼的，如果不是她借出四枫院家的秘宝，更不惜耗费灵力来延长绯真的寿命，或许她连五年都撑不过。甚至到了最后，预感到自己有可能战死沙场的她还特意拜托浦原喜助设法让绯真拥有灵力，虽然在我们这些实力已经超越队长级的人眼里实在微薄，但已足矣，因为她可以伴他一生一世，直至耗尽两人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生命。
　　白哉摩挲着手背上的白色护手，这是她送给自己的最后一副，由那已经逝去的人亲手缝制的纯白护手。针脚细密，布料柔软，做工考究，完完全全贴合着自己手部的线条——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护手。
　　拿起护手，熟练地套上，系紧束带，末了在尾端束起两个活结。这一切他早已烂熟于心，闭上眼也可以完成得分好不错。看着现在的自己，谁会想到当初的他在第一眼看到妍隼手上的白色针织物时的愕然和不解？
　　从她第一次为自己带上后，他除了洗漱和就寝时脱下，平时都从不离身。
　　他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平静的眼神下却有着深沉的哀伤。
　　呐，妍隼，你所希望的尸魂界我们一定会努力打造，所以，安心吧……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早已学会了一种安之若素的心境，早已懂得纪念是自己唯一可做的事情，当他再也无法拥有时。

　　
　　白哉手上的就是妍隼给他的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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