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神话]背弃之森》V殿不是伏地魔

26、神之子

　　吾乃神之子，神之利器。
　　因天生所带之罪过，我被罚永守冰川之境。
　　我自有记忆以来便一直生活在冰川上的宫殿里，所见之人只有罗宾老人和老师。至于那个我应称其为父亲的男人只露过一次面，说实话，我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不爱也不恨，因为他并不值得。
　　罗宾老人待我很好，他一直照顾着我的生活起居直至我成年之后才离开。虽然他语气中流露出对我父亲的敬畏，但我却知道他并不是什么神的信徒，只不过被我父亲抓住了什么把柄罢了。
　　至于我的老师，她是个神秘的女人。神族能够看穿万物的双眼看不穿她。我从不过问她的身份、她接近我的目的，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她突然闯进我的生活，强制性地教给我要在中庭立足所必须知道的一切。她明明是个恶劣的女人，逼我叫她老师，但我仍然感激她，或者诚实点说，我很爱她，她就像我唯一的亲人。因为她，我虽被困在这小小的冰川之上，却看到了整个中庭。
　　不得不说，老师很强大，她在我的生命中停留了几十年，除了我之外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的离去像她的到来一样突然，只是平平常常的一个早上，她便失去了踪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知道，她是去寻找她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我并不是十分清楚地记得那个使一切发生转变的节点了，也许是老师走后不久吧，人类遗落的公主与她的巫师进入了黑色午后。他们为黑色午后的贵族们带来了能满足他们贪婪胃口的办法——即制作能使人迷失心智乖乖听话的魔药，但这些愚蠢的贵族们以为罗宾老人是他们的首领，却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的是我的父亲——太阳神弗雷。
　　我与萝拉公主曾在冰川上有过短暂的碰面，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巫师再一次搅进中庭这摊浑水竟然是被迫的。萝拉告诉我她为了得到我父亲手中的一个宝物而不得不给他打工，制作这种魔药也是他想出来的。
　　于是我知道，沉寂了许久的中庭，将再一次陷入到混乱之中。
　　为了巩固冰川上的防线，对，就是我，我的父亲再一次对我使用了神罚。而执行者便是我之前对其心怀感激的罗宾老人和狼人长老蒙德拉。刑罚的过程很快，只是想到今后都要受这四根铁链的控制，心里难免有些不爽，竟然真的被那个女人说中了。
　　关于神罚，我的老师这样说过，“神族不能伤害任何一个无罪过的异族，而神罚，便是用于惩处所有有罪之人，神罚公平与否，受到神族中特殊一支——神族的秩序维护者的监督。但自从世界树开始枯萎，所有人的善恶都不再界限分明，因此，神族几乎可以随意按照自己的喜恶施展神罚。然而，神族因千年的沉睡而失去了部分力量，同时其他种族的力量不断增强，这一盛一衰之间，差距在缩小。”
　　那个女人永远学不会什么是礼仪教养，懒懒地歪在椅子里，说道，“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在百年战争中站出来了的混血精灵吗？她领导的军队差一点就要取得全面的胜利了。可惜运气不太好，神族在关键时刻苏醒，太阳神弗雷给予她和她的军队罪名最重的神罚——扰乱中庭秩序。这一点即使是秩序者也无法否定的。作为一个军队的领导者，她难道没有杀过人吗？她杀过的人一定都是有罪的吗？谁都知道这些答案。我活了这么多年，这是我听到过的最讽刺的一件事了，一个保家卫国甚至拯救中庭的人最后竟因为扰乱了中庭秩序接受了神的处罚。真可怜，听说还是她的情人背叛了她，把她卖给了神族，要不她也不至于那么快被神族抓到，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说啊，你不要轻易地信任别人，即使是我，懂吗？”她得意地扬扬下巴，好像很享受被看作一个坏人一样，也许她本来就是。
　　“同族之间呢？不能使用神罚吗？”我记得我当时如此天真地问道。
　　她瞪大了眼睛看我，神色莫名，现在我知道了那个表情的意思是“老娘没有你这么傻的学生”，“你被困在这里，不就是因为神罚吗？”
　　“这样啊。”我点头。
　　“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吗？难道我教了你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你一辈子困在这里的？要知道，神族对同类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一切都是力量至上。你这样的身份更容易导致杀身之祸！”
　　“那你告诉我吧。”
　　“告诉你什么”她翘起脚，眼里闪着笑意。
　　“解开神罚的方法啊。”我理所当然，“你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说这个吗？”
　　“聪明！”她没有一点被看穿后的窘迫，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神罚，分为许多种。你这种禁锢型的呢，最好解，也最难解。你这宫殿里不是有一口祭坛吗？那是神罚的化形。找个秩序者把它砸了就解开了。关键在于秩序者，就那么几位，不好找啊……”
　　“难道你不行？”我狐疑地看她一眼。
　　“怎么？想试探我？想知道我是谁呀？不行，我偏不告诉你~”
　　我真的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又说道，“这个真的不能告诉你哦。作为补偿，再告诉你一件事吧。神罚中还有一种控制型，就是通过一些媒介操控你的行为，但你还是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的。要解开这种神罚，就必须找一个能抵挡住神罚的人，让他的力量与神罚的力量相抵消。也就是说，这个他必须是个强大的神族才行。”
　　“照你这么说，我的命运全系在能解开我神罚的人的身上了？”如果没人来解救我，我就只能永生被困在冰川上，这简直让我感觉自己像人类传说里等待被王子解救的公主一样……太诡异了，我连忙摇摇头清除脑子里的想法，换了个话题，“那个混血精灵呢？她受到了什么样的神罚？”
　　“她？她受的神罚无人可解。弗雷是想从精神上毁掉一个人，这比□□上的折磨可怕一万倍。”她状似惋惜地感叹道。
　　“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毁掉一个人？”我不解。
　　女人低声笑了两下，“如果你见到她，你就会明白。虽然我教给你很多，但这个世界总是更加残酷的。”
　　“是吗。”当时我不以为意。

---

作者有话要说：　　神之子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