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神话]背弃之森》V殿不是伏地魔

27、混战

　　由于人类巫师的介入，我在见到所谓的秩序者之前又被套上了另一层禁锢。不久，他们在中庭放出消息，谎称那把著名的玻璃弯刀掉落在了冰川之上，以此吸引来了众多黑色午后潜在的敌人。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到所有人面前，把一切冰封。
　　之后，冰川上只剩下我一人。我以为再无人看管我，因此，虽然我不是个具有同情心的人，我还是利用法术将他们送到了宫殿下的地牢里，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许可以保住他们性命的事了。
　　然而，第二天神罚的反噬让我在床上躺了五天五夜，也让我明白了，原来有人通过一种不知名的方式监视着我。
　　之后，我又陆续冰封了几个上山的普通人，想了想，还是把他们放到地牢里更安全些，虽然每次这么做都会换来五天五夜的代价，但我并不在意。
　　像这样无趣的生活过了很多年，没有了老师，我无从得知冰川下的变化。长久的等待给予我耐心、淬炼我意志，我日复一日回想着老师曾教给我的东西，每一次回想又能得到新东西。
　　终于，让我等到了。当那个银发及地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从未曾有一刻如此确定过他就是我要等的人。果然，他读懂了我的暗示，秩序者金色的血液抵消了锁链上的寒气，层层飘雪之间我忍不住对他一下笑。
　　然后呢，被我关在牢里的人估计已经醒了，我得去给他们开门；罗宾老人派来的人估计也应该到了，该有个了结了。至于那最后一层的禁锢，我不着急，我相信那个秩序者。
　　说来很可笑的是，我竟然就这样信任了一个人，如果被老师知道大概会骂死我。我想了一下老师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顺手敲开锁扣、从背后拔出长钉、将锁链丢弃在路边，我加速赶回宫殿。

　　传说一行人几乎是沿着一路上的血迹找到山顶上的宫殿的。悠然看着传说收敛了温和的面孔越来越严肃，忍不住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传说摇摇头，“没事。”他抿了一下嘴唇，伸手抚摸了一下悠然亮闪闪的金发，后者因为这个动作而有些脸红。
　　依山而建的宏伟宫殿独立于荒芜的冰川之上，升起的日光做它的背景，它的美丽隐藏在雪山之巅，直到今天终于等来肯认真欣赏它的客人。
　　宫殿的大门敞开着，一行人加紧脚步走了进去。比起外表的华丽，宫殿内部倒是很朴实。唯有大厅中央一尊纯金的祭坛，金光刺得人难受。传说看着这座祭坛，若有所思。
　　“怎么样？”奥罗上前与传说商量道，“血迹到大厅已经没有了，要先救人的话……”
　　“地牢！”两人异口同声道。这样豪华的宫殿，只有一处地方能用于关押人质，那就是地牢。
　　事不宜迟，大家迅速分散开寻找通往地牢的通道。
　　里奇和马修负责西侧的房间。两人刚靠近其中一个房间的大门，里边传出的声音让两个敏捷的狼人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快速向两侧退去。
　　“小心！”马修警告众人。
　　话音刚落，那扇门被人从里面轰开，发出巨响，门板被打飞出去，直直飞向站在东侧的悠然。
　　悠然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手中却空空如也，她一时愣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厚重的门板带着强劲的力道向她打来，一股飓风将她扫到地上。
　　关键时刻，奥罗巫师的身份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以指代杖，念出一串奇怪的咒文，指向东侧，门板应声四分五裂，碎成木屑。
　　“你还好吗？”传说来到悠然身边，关心地问道。
　　悠然摇摇头，在传说的搀扶下站起来，“没事。”她这样说着，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从门里退出来三拨人，他们彼此之间似乎都有防备，站成了一个三角形。传说一眼扫到了那个少年，他独自站着，白氅已浸染鲜血，他面无表情，眼睛却亮着慑人的光。
　　另一拨的带头者竟然是彭塞，联想到他现在的身份，不难猜出他所率领的这一拨狼人都是黑色午后的守卫者，想必来此地是为了诛杀那个少年。传说的目光短暂停留在彭塞的断臂上，叹息。
　　而第三拨，也有不少是传说熟悉的面孔，正是被冰封在山上的那些人。
　　三拨人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传说看彭塞的脸色，想必是在少年身上吃了不少亏，该怎么办？传说不停运转着大脑，他不想让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空气中烟尘弥漫，站着最远的奥罗看不清这边的情况，向这边冲过来，并大声问道，“马修？出了什么事？”
　　声音在一片僵持中显得很突兀，还没等传说开口提醒奥罗小心，就见奥罗已经冲了过来，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奥罗当然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彭塞，想到对方现如今的身份，压下心里的痛楚，手悄悄地摸向那个装着解药的瓶子。
　　但奥罗又怎么会想到那个黑暗中的女神对彭塞说了什么，彭塞竟然撇下那少年，提着把长剑向奥罗猛地扑来。
　　单看眼神里的凶光就知道对方绝不是来叙旧的，奥罗无奈，只得也拔出剑迎上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彭塞的突然动作打破了僵持，黑色午后的守卫者与第三拨人都朝着少年攻去，少年面色不改，轻轻一挥手，一片蓝光便将几个守卫者扫到一旁。
　　五个狼人虽然拿不准那少年究竟是敌是友，但守卫者一定是敌人，于是冲上前，牵制住了那些甘作贵族走狗的狼人们。
　　第三拨人却不管是敌是友，他们只知道是这个少年冰封了他们，一冻便是几十年，当然恨不得杀了这个少年泄愤。少年却好像失了那股狠劲，只是一味地防御，这令那些人的攻势越来越凶猛。
　　而奥罗当然舍不得伤害彭塞，只想找个机会念一个咒语钳制住他，奈何彭塞将他逼得太紧，他节节败退。
　　传说看着两边凶险的局势，一时不知道先帮那边好。一边是多年来的好友，而另一边，是唯一让传说心疼的少年。他做不出决断。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悠然突然抬起头，严肃地问传说，“神的孩子能这么随意地攻击异族吗？”
　　传说一下子反应过来，神族攻击异族的方式只有神罚一种，像少年这样不受规则限制、被囚于冰川之上，难道他竟是……神族中的混血吗？
　　悠然红了眼眶，大声对那第三拨人的带头者喊道，“格雷格将军，我命令你停手！”带头攻向少年的那个人听到这个声音后一愣，马上示意身旁的人停手，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而传说抓准这个时机，只希望能救下奥罗，别让彭塞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