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房屋中间介绍商》Lielz

5、片断

　　尹年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决定先去交房租。

　　时间不太晚，她按下电梯。

　　电梯里四面都能反光的金属镜面非常适合打量自己。尹年从下往上看着，光脚和拖鞋，大裤衩子，T恤，微微隆起的拜拜肉，纤细的脖子，看了千百次的脸。凑近一面反光的电梯墙，叹息了下最近糟糕的皮肤状态，“叮”电梯门开了。

　　刚才走廊上擦肩而过的人正在前台看着动画片。尹年走过去转账的时候听到平板电脑里的日语，想自己上次看这些是几年前了。尹年看到面前桌子上的工牌，“你叫林桐啊？”

　　“是我。”

　　尹年凑过去看对面人的平板电脑，在播放《四月一日灵异事件簿》。一个女孩偶然得到“猴爪”。有人告诉她每掰断上面的一根手指命运之主就能给她实现一个愿望。但是一定不要这么做。不要打开盒子。女孩一根根地掰断手指许愿，愿望一个个都实现了。实现最后一个愿望的时候被拖入地狱。

　　尹年说：“看过了。”

　　堕入地狱办法太多，何必浪费在小事上。

　　林桐表情很不置可否，放下平板电脑，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尹年看着林桐，好像看着应聘那天回家路上的路灯。

　　“你的房间，”他咳嗽了一下，“最好每周打扫一次。”

　　尹年不置可否地挤出一个皱巴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懒惰。

　　第二天尹年从公司回来，经过前台仍然看到林桐。她凑过去，是《四月一日灵异事件簿》。一个女生陷入无法做出更好选择的困境。在升学考试时故意在试卷上写出错误答案，在过马路时故意红灯时走结果被车撞伤脚，在出门旅游时故意耽误班机。每一个类似的选择让她沦为比平常人还不如。她找到能够帮助她的主角求助。

　　而第三天，尹年出门时觉得阳光格外刺眼。地铁里仍然挤得看不见对面的窗户，更看不见对面窗户里自己的倒影。从地铁检票口出来，拿着手机边走边看新闻，从意料不到的地方冲出来的摩托撞到她的腿，尹年一下倒在了马路边缘。

　　眼皮合上之前看到的不是撞倒自己的摩托车，而是一团黑色的雾气，从外面弥漫进她的眼睛，迅速扩散，直到整个脑海都被填满。尹年双脚落在深色的砖块路面上。头顶是浓得化不开的天色，这次连熹微的光线都没有了。小巷两边的的店铺可以看见雏形，好像那里的雾气散了一点，谨慎让尹年没有往那边走，而是抬头寻找一团橙黄色的火焰。

　　尹年眨了眨眼，下一个瞬间自己却在医院洁白的床单上，腿上缠了绷带。

　　在医院打了几天点滴，百无聊赖的。

　　护士门口敲了下门，“小姐，有人来探病。”

　　尹年昏昏欲睡地看见那张脸的主人在旁边坐下，手上提着鸡汤，一手拿着平板电脑。

　　屏幕凑了过来，听到朦胧的日语，又是那个动画片。“一个双马尾的女孩忧郁地找到侑子的事务所，说深受住的公寓里鬼怪的侵扰，每天晚上一个人住的房子都有各种声响。桌椅拖动的声音，人跑动的声音，推开房门的声音时她看见房间真的被推开了。求到驱鬼道具后情况却愈演愈烈。甚至每一次换道具使用后都比前一次更严重。直到她强压怒气来要最后一个道具。”

　　尹年翻了个身想继续睡，感到异样的陌生气息凑过来，“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