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亦生欢浊意流年》琼川

39、39了无遗憾

　　39了无遗憾

　　她坐在小鱼曾坐得位置上，自嘲：“你看，我这报应来得多快——”

　　对面的采筱一直指着囡女的脸蛋，她俩离着远，听不清什么意思，手语也是行不通，她突然就反应过来，拿出小镜，看到镜中的自己因为泪而花了妆，眼线黑了一圈，这个鬼样子，会有人出高价才怪。她索性拿出湿巾，把脸上的妆都擦个彻底，对面的花赏和采筱皆是目瞪口呆。

　　这一番操作，出价竟不降反升，一下子从底价一万五直接窜到了三万六。

　　采筱这才松口气，拍了拍手，花赏悠悠道：“她那张素净的脸，其实比浓妆艳抹更有魅力些。”

　　“要不是因为给公主化妆得些名声，我看她的价码也就停在这里了。”君求说着，脸上不屑，嘴上不服的。

　　“你说什么！”采筱气得就要去找君求理论，被花赏一句话拦了下来：“姐姐怕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头牌位置不保吧？”

　　“你！”君求又气又惊，如果这话是采筱说得，她倒也能坦然，毕竟采筱性子急没什么心机有话就说，可是花赏这人城府深，不显山不露水，从不与人明争，但为了囡女花赏竟几次顶撞自己也是奇迹。

　　三人正吵着，那边价码已经飙升至四万八。

　　囡女紧盯着白板上不断变化的数字，心里喊着——再高点再高点！但是尽管数字涨得很快，她也清醒的知晓一点——她的身价不会超过十三姬的，甚至也不会比花赏和君求她们高出多少，因为对自己的姿色等级的心知肚明，让她明白，不是惊艳如十三姬，也不是风味别样的君求，更不是气质出众的花赏，她的美，和她们比都稍逊一筹，而且还是那种后知后觉的耐看型，更不容易有什么爆款发生。小鱼之所以能达到十万，不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多美多艳丽，而是因为东裕一时兴起而已。

　　想到这里，她出了门，走到上一层的看台，看台上的人各个瞠目结舌的望着囡女走到他们这里，嬷嬷赶紧拉住囡女，低声道：“你跑这做什么！矜持些才有高价啊！”

　　囡女摇头：“嬷嬷，那些还不够！”在白板上写下一个数字——52！所有人都哗然，有的人开始嘴巴不干净了：“你以为你是天仙啊！要这个价！丑女！”

　　“真当自己是谁！连十三姬的一脚指头都比不上！”

　　“你是疯了吗！”

　　“疯女人快滚！”

　　“不拍了！搞个疯子有什么意思！”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那些被价格激怒了的男人们，背负着强烈的自尊纷纷离席，于是，数字就停在了四万八上不动了。

　　她看向角落，那个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东裕，正玩味的看着自己。

　　他看她走向自己，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惊心动魄，眼睛越来越兴奋，笑着：“我的小狮子，开始磨牙了——”

　　待她站定，他也不急着张口，把她这一身紫色长裙打量个遍，从头赏到尾，然后才道：“怎么？还差五十二万吗？”

　　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人竟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尽快接受了这个男人的敏锐与聪颖，随即她平静道：“是！”

　　“嗯——”他反而故作深沉了起来，拿起了架子，明知她心急火燎，还要故意延长时间。

　　“是要验货吗？”囡女突然解开扣子，把衣服全部脱掉，赤+裸着身立于东裕面前，全然不顾他人眼光。

　　见她如此，东裕虽有惊，但是喜更多一些：“你——”话还没说，嬷嬷从前排跑了过来，上去就给了囡女一巴掌：“你这疯丫头！病还没好吗？！”对着东裕连连鞠躬：“东裕公子，实在抱歉，这女娃得了失心疯，一时犯了病，拍不得了，拍卖会取消！”拿着衣服给囡女披上，拽着她就走。

　　“嬷嬷放开我！”挣扎着的囡女，发现嬷嬷明明矮她半头，却力气出奇得大，让她怎样都挣脱不了。

　　甩开囡女，嬷嬷把她推到墙边，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捂着脸，囡女红了眼。

　　“你想寻死是吗！”嬷嬷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扇了她的手也在震颤着：“小鱼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莹儿怎么死的你没见过吗？为何你要往枪口上撞！”从小长大，不管囡女怎么淘气，顽皮，嬷嬷从未对她动手，别说打个巴掌，就是掐她一把都是不舍得的。她知道嬷嬷是真的动了怒，可现在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跪了下来，双膝，结结实实的砸在地上，头重重的一磕，哐当一声，撞在地上却疼了嬷嬷的心。

　　“囡囡这一生，无所愧疚，唯独对芊，欠了一条命，一双眼，嬷嬷就让囡囡了无遗憾，可好？”最后两字，带着哭腔，嬷嬷听了也是动容不已。

　　嬷嬷活了四十五年，在怜伶阁呆了整整二十二个年头，什么样得风浪没碰过，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早已练就一颗强硬冰凉的心脏，却因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土崩瓦解，眼泪纵横：“囡囡，你是挖了嬷嬷的心头肉啊！”嚎哭出声。

　　采筱和花赏忧心忡忡的看着囡女又磕了三个响头，擦过泪后，面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如常安宁，走过两人身边，被花赏握了手腕，她扳开花赏的手指道：“哄哄嬷嬷，别让她哭出了皱纹。”

　　她捋了捋乱掉的头发，又穿好了半露的衣服，走向东裕。

　　而东裕依旧在原地，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坚信着她还会回来一般的自信。他把纸卡写好，然后递给了小渊姐姐。冲着囡女微笑道：“现在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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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明天开始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