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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01想我 ...

  •   101想我

      打发栽毁去休息了,头往旁边一歪,差点睡了过去,被一只手接住了,她迷糊睁开眼,眼前站着的东裕,第一次以担忧的神情在看着她,这神情是陌生的,她从未在此人脸上见识过这个。

      “你是不是太拼了?”语气隐含着责怪之意。

      支着胳膊坐起身,她也不答话,默默听着。

      “大后定的婚期,已经下了通知,你收到了吗?”

      迷蒙的站起身,四下找着,在公文桌上的一沓文书下,翻出一个红皮信纸:“是这个吗?”

      气她恼她也是无用,她不在意的东西,说了百遍,也入不得她的心,他深知。

      囡女见他脸色微变,似是不满着,自己也心虚,于是转移了话题道:“你现在入我京卫司如回了家般自由。”

      “你那些兵将,和你一样,都是有眼力之人,无人敢拦着。”说这番话时,带着一股子自得,囡女瞧着他的脸,突然想起问之惬的话——还是你又爱上了东裕——

      她会爱上东裕吗?

      东裕的脸足以用艳绝天下来形容,虽然邪气外露,却从不折煞了这股子美丽,正是多少女子魂牵梦绕的理想类型。只需他眉毛稍稍挑一挑,夹带着内双的长眼往上一瞟,就有很多女人愿意前仆后继的为之奉献性命。

      这样的脸,可有拒绝的理由?如果人只是单靠一副容颜辨认爱恨情仇,便容易了,也轻松了。

      他见她许久不言,突然探过脸,托着下巴,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表情:“在想什么?”口吻都是清甜的。

      她可不敢把自己的真情实感讲给他听,可也知道如此做的徒劳,自己一举一动都能被他猜去七八分,哪有什么隐私?

      “让我猜猜——”他真就装模作样的捻着指头,掐算着什么。

      “那你倒是讲一讲,我还很想听呢。”

      “你在——”直视着她,目光似要摄入她的心魂:“想我——”

      脸一红,泄露了所有,她想要别过脸,却已经迟了,被他抓住了把柄,扳住了她的双颊,逼她正视自己:“真的在想我——”也是不敢置信的直起身,似乎腰杆也硬了:“真的吗?”竟是兴奋的。

      也就是那一时,嘴拙了,想不到任何的托词,也是她笨了,睡不好觉的后果便是脑子跟着钝。

      “我累了——”拨开他的手,想要撵人,他却不依不饶:“我送你回府。”

      把衣服往长椅上一扔:“不了,在这儿将就一晚。”

      “就算你想要弥补失去嬷嬷的痛苦,也不要如此折磨自己,你以为痛苦会转移还是会掩埋?”拉她从长椅中起来。

      她执拗,就是往长椅上躺:“我只睡一会,一小会——”竟是哀求的语气。

      不再坚持,也是心疼她不爱惜自己,东裕坐了下来,轻轻为她拂去落下的碎发:“睡吧,我会叫你——”

      也不知怎的,他的话给了她十足的安心,她就那样沉沉睡去。

      夜有多长?东裕从不问,也不知,一个人守在另一个人身边,看她睡颜的时间是有多久,也许便有多长。他知道自己心系在了她身上,紧紧的绑住还打了死结。

      她是好看的,却绝不是国色天香更不是倾国倾城。只是初见时,趴在石桌上,睡得暗无天日的女子,那个样子的她令他想起母亲死时的安静祥和,似乎从一开始他就预见了她的死期,而她也不负所望的始终在死亡的边缘走着钢丝。

      虽生为蝼蚁,却如同狮子一般野蛮生长的她,在他心中慢慢的生根发芽,直到参天大树。

      他从不逃避自己的情感,也不隐藏,生活对于他来说本就残忍了,如果再拒了一段刻骨铭心,更是苦不堪言。总体来说,他是爱惜自己的。

      额上的长发落下,遮了脸,怕她睡得不舒服,为她摘去发丝,露出这张静姝的容颜,不知何时,原本圆润的脸颊掉了肉,就成了现在这般刀削的瘦薄,也添了几分坚毅。

      脱去自己的外衣,为她覆盖上,听到她喃喃一句梦话:“嬷嬷——别走——”泪从她眼角落下,如同划破冷漠孤寂的长夜,一道追尾的流星。

      无论她给自己筑了怎样一道坚硬的外壳,可也遮不住骨子里的柔软细腻,盯着她的眼,看那泪如雨水一般扑簌的掉,欣赏了好一会,这般脆弱的她真真不多见了,才拿起手背为她轻轻抹去。

      “明日醒来,愿你这泪痕已然不在。”他低语道,转身离开了。

      天刚亮,囡女还未醒透,被未茗急匆匆的脚步声震得耳根子闹了:“大人!”

      看那神情,应是公事,噌的站起:“怎么了?”衣服掉落,拾起,看出是东裕的外套,怔愣一下。

      “忒罗使臣到了!咱去接人!”

      赶紧绑了头发,简单洗了脸,穿好官服,跟着出了去:“颜乔公主呢?”

      “公主比咱们早出发了一会,在城门口等着呢。”未茗跟着颜乔,看她步伐大了,也是在急着:“咱带多少人?”

      “二百即可。”人带多了,会让忒罗人有压力,少了又不受重视,这人数还是有些说道的。

      在城门口遇了颜乔,撩开车帘,公主朝囡女招了招手。她赶忙跪地施礼:“拜见辅国大人!”

      “上车吧。”

      她本是打算骑马的,毕竟这样的阵仗看着会顺眼些,但是公主的命令也违背不得,钻入车里。

      去接忒罗使臣的距离还是有些长,途径过个险要地域,颜乔拿出一张地形图给了囡女看:“咱们回来时会走这条小峡谷——”

      “为何?不是有条大路吗?怎么不走大路?”

      “昨夜那里有个桥不知何故塌了,正清理现场呢。”

      听闻此消息,囡女皱了眉,但也未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颜乔:“这是一个朋友托我的举荐信。”

      “哪个朋友?”颜乔随口问道,拆开了信,能让囡女亲自送信的人,来头定然不小。

      她但笑不语,只示意颜乔认真看信。

      匆匆扫了一眼,颜乔吃惊:“这人是?”

      “标连升的孙儿,嬷嬷的侄子。”

      “你见过他?是怎样的人?”

      “时间仓促,寥寥几句。”囡女回想了一下道:“是个内有乾坤的人物,日后如若重用,定会给您带来意想不到的益处。现在您身边的人,都是些墙头草,哪边风势大了,便往哪边跑,并不值得信任。您总是要留些真正效忠于自己的人在身边,而且还要得力,有抱负,有忠君为民的想法,与您的治国之念不可背道而驰的人。”

      就算再如何无动于衷,她也不能不为囡女的这份苦心心有感怀:“你为何愿意为我做到这些?”

      囡女没想到颜乔会如此问,她一直以为对方知道,答案无非是因为颜乔是嬷嬷的女儿,她想为嬷嬷做的事情做不到,却很想为嬷嬷的女儿做,可她又不能如此答复。

      “大概是因为诫兰有您做了主,百姓才会过得舒坦,仅此而已。”话虽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真真是她的想法,半分虚假都未有。

      “没有嬷嬷的原因吗?”说来说去,竟是颜乔在试她。

      她不愿在这时提到嬷嬷,毕竟这位公主对自己的情感是复杂的,她不愿再多添新的嫉意,只道:“如果公主入主君王殿,微臣甘愿誓死相随,抛去所有的借口,这是我自愿的——”

      紧紧地盯着囡女许久,好一会才放了她,颜乔道:“可是我并未答应。母后虽非我生母,可也有养育之恩,三哥与我同父异母,手足相残,我是不愿的。”

      这样的话,囡女已经有了准备,她并不辩驳,只微微点头:“无论您想走到哪里,在辅国之位停下,亦或是在公主的身份上维持,微臣也甘愿追随,我追随您,不论您的身份高低贵贱。”

      颜乔心生震动,瞳孔剧烈颤了几下,囡女的话,让她生出想要拉起对方手的冲动,可又被压了下来,别过脸看向窗外,故意岔开了话题:“也不知我这表哥有没有才干——”

      “用了才知晓。”她也搭了一句,顺利让颜乔的话题接了下去。

      夺嫡,争储君这种事,急不得,她需要足够的耐心的去等待颜乔,逼迫是无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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