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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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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写的。”云湛道，“不找些由头，怕杜大人不肯出来见我这个被贬的废王。”
“王爷玩笑了。”杜怀安拱手，“王爷，那贡品实在是下官一时糊涂，还望王爷念在往日交情，替下官遮掩。”
云湛道：“杜大人这是什么话，凭你我的交情，我怎么会向云熵出卖你呢？宝物嘛，自然应当留在值当的人手中才是。”
听他直呼缙帝名讳，杜怀安面色复杂，道：“王爷此番回京，可是要做什么？”
云湛抿了口茶，道：“鬼门关走了一遭，好不容易重回人间，自然，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杜怀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对自己表露野心。
“我知道，杜大人已入了太子麾下，等云熵一死，你便是功臣，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可大人有没有想过，若是云覃当不了皇帝……”云湛悠悠道，“自古帝位之争，不到最后一刻便不会知道鹿死谁手，云熵好不容易夺来的皇位，不会轻易让给别人，就算是他的亲儿子。”
杜怀安道：“赎下官直言，太子毕竟是太子，总有继位的一天，王爷你却已是庶人了，跟随太子名正言顺，可跟随王爷，是谋逆。”
“那又如何？我云湛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想要的东西也一定会得到。”云湛淡淡笑道，“云覃的这个太子，能做多久还未可知。若是他十拿九稳，又何必铤而走险对云熵下毒？云熵又岂是如此愚笨之人，不知道自己中毒呢？”
杜怀安皱眉，他没想到太子竟然敢对皇上下毒，若是被查出来，自己恐怕也要惹上麻烦。
“言尽于此，杜大人可慢慢权衡。”云湛起身抖了抖衣裳，两手悠然拢在袖中，“我相信杜大人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是上策。”
杜怀安也站了起来，眸光低沉：“王爷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下官官微言轻，实在不敢去碰那逆臣谋乱之事，还望王爷体谅。”
云湛看着门外出现的杀手，微微一笑，“杜大人果然聪明，早已想到了对策。”
“王爷因谋逆获罪被贬，本就该是个死人了。”杜怀安冷冷道，“侥幸生还，竟然还想着谋乱犯上，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断不可坐视不理。王爷，是束手就擒还是要本官叫人动手？”
云湛道：“杜怀安，你当真觉得这么做是上策吗？”
杜怀安道：“无论太子如何，我只要拿了你交给皇上，一样可以加官晋爵，又何须去冒险谋逆？”
云湛叹息，“看来杜大人还是不够聪明，我既然敢只身前来，就已将所有后果都料到了，你觉得能抓到我吗？”
“不妨试试。”杜怀安一拍手，门外杀手便举刀冲来，却片刻就被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打飞出去，连门都没能垮进一步。
“可惜啊，杜大人做了错误的选择。”云湛拍拍赤影的肩膀，“不可用之人，杀了吧。”
赤影的面具泛着凛冽寒光，眸光却比之更冷。杜怀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但他很快就安慰自己，这次带了足够多的人，早已将别苑包围，而对方只有一个人，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可惜的是，他想错了。
云湛走出别苑，对身后的杀戮视若无睹，马车旁已经躺了不少人，季唐坐在马车上，懒懒得打了个哈欠，“事办完了没有，大晚上还得出来干活，让不让人睡觉了。”
云湛笑道：“放心，很快就会结束了。”
此时又有一波人围了过来，季唐只好打起精神继续打，云湛道：“看来杜怀安早已做了准备，的确有人出卖我。”
“王爷，我们先离开这里。”刘全驾起马车，带着云湛先行离去。
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黑夜的宁寂，马车行驶在幽暗之中，只有天上月色指引着前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炸响，别苑处火光渐起。
竟然连火药都用上了，云覃这小子真够狠的。
云湛感到有些不安，他并不担心赤影和季唐，凭他们的身手自保不成问题，他担心的是他与刘全此刻的处境。
云覃如此大费周章，想必不会再留有余地。
很快这不安就应验了，刘全猛地停下马车，他险些撞到头。
“王爷，有埋伏！”
云湛并未走出马车，只掀开车帘看了看，前方无声站着数十个黑衣人，皆是手持利刃杀意腾腾，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其后，里面坐的人，云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云覃，大半夜你还亲自跑这一趟，是特意来见王叔的吗？”云湛朗声道，“既然来了怎地不出来，难道要王叔亲自去请不成？”
片刻后马车中走出一人，月光下看不清面目，只有束发金冠上的明珠闪着微光。
“御王叔，许久未见了。”云覃道，“还以为御王叔当真已经死了，害的侄儿伤心了好久。都怪云榭糊里糊涂，竟连王叔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
“伤心什么？你王叔我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云湛笑道，“我的乖侄儿，你这阵势，是要接我回宫，还是送我归西啊？”
云覃道：“王叔玩笑了，自然是要接王叔回宫，父皇想必也十分想念王叔。”
“我也挺想他的，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他死了没有。”
“王叔还是这么爱开玩笑。”云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时候不早，那王叔就随侄儿上路吧。”
云湛道：“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云覃道：“王叔，既然回来了，总要回去的。”
“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云湛道，“难道你要将我抓回去吗”
云覃淡淡道：“侄儿不敢，但父皇那边也需要交代，若是王叔执意不配合，侄儿也只能冒犯了。”
云湛叹了口气，道：“云覃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和你父皇，真的是很像啊。”
两人隔着数丈的距离说话，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只是凭借往日的熟悉和声音判断。云覃抬手，一众黑衣人便慢慢包围过来，附近的树上还有弓弩手待命，他本就不是来接这位王叔回宫的。
无数短箭射向马车，云湛将刘全拉进马车暂避，虽是如此还是有短箭射入车内，刘全不慎被射中了腿，血腥味瞬间充斥了车厢。
“王爷，怎么办？”刘全挡在云湛身前，忍着剧痛道，“看来太子这次是真的要你的命！”
云湛将他拉到一旁，扯下衣袍为他包扎止血，“再等一等，没事的。”
“搞什么，怎么这里还要打架？”季唐及时赶来，用外袍挡下大部分短箭，烦躁得擦去溅在脸上的血，对马车重重踹了一脚，“你就不能多叫点人来，不能就指着咱俩薅啊！”
“十八寨的兄弟很快就来了。”云湛道，“我保证，最后一次。”
此时赤影如夜鹰凌空从天而降，甩袖挥出一阵罡风，将逼近而来的杀手打退，但他方才以一敌百，多少也受了伤，这一击便威力大减，众杀手爬起再度攻来，加上源源不绝的短箭，局势立时陷入一片混战。
刘全趁乱驾车逃离，云覃也让手下驾车而去，但他并没有去追，这种事，原本就不必他亲自去做。
“御王叔啊，莫怪侄儿无情，”云覃面带微笑，笑容却极为阴冷，“谁让你先算计本宫呢。”
马车在暗夜中疾驰，有数道黑影C紧随而至，刘全拼命拍打马臀，只恨不能再快一些。
一道短箭破空而来，射入他左臂，又有一支射入他后心，他再抓不住缰绳，被甩在了地上。
马被一箭射穿喉咙，马车侧翻在地，这才停了下来。杀手围过来，掀开车帘，车内却空空如也。
他们找不到人，来到刘全身边，冷冷看着他。刘全口中涌出鲜血，却笑了起来，这笑容中没有对死亡的惧怕，只有视死如归的坦然。
云湛摔下马车，疼得脑子许久都没有转过来，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能起身。
他没想到刘全竟然下手这么重，直接把自己踹下了马车，幸好自己福大命大，不然就这么摔死得多冤枉。
他明白刘全这么做的用意，那个时候，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云湛啊云湛，怎么又沦落到这种地步？怎么就低估了云覃的狠辣呢？
他躺在地上，低声笑了，看着夜空中零落的几点星光，眼泪从眼角慢慢滑落。
刘叔啊，早跟你说过不要再跟着我，回老家颐养天年多好……
“王爷。”一个人来到他身边，俯身看着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听到笑弥陀不阴不阳的声音，云湛心情更差了，不耐烦道：“滚。”
笑弥陀幽幽叹息，“王爷怎地这样对人家，我可是特意来救你的。”
云湛坐起身来，冷冷看着他，“来看我死了没有吧？你和云覃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王爷真是冤枉人家了。”笑弥陀一脸委屈，往他胸膛摸来，“人家眼里心里可只有王爷一个人，谁叫你总不搭理人家，若是你对我好一点，太子又算什么……”
云湛忽然捏住他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利用我，先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