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残疾王爷要带我谋反》苌楚七

74、第 74 章

　　笑弥陀笑容中闪过一抹阴戾，抓住云湛的手一翻一折便将他制服在地，一把揭去他脸上的面具，抚摸着他的脸道：“王爷，人家对你一片痴心，怎么是利用呢？”

　　他俯身靠近，灼热的气息喷在云湛耳畔，“王爷为何不试试呢，试过了才会知道我的好处。王爷是想就在这里，还是……”

　　云湛腿伤未愈，方才又摔得七荤八素，无力反抗，气得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要看到什么时候？给我弄死他！”

　　坐在树上的季唐吐出一口血痰，没好气道：“这种好事谁敢打搅，你就好好受着吧。”

　　好在赤影厚道，飞身而至，眨眼与笑弥陀对招数下，将他一掌拍飞出去。笑弥陀自知不敌，借势逃了。

　　缺见赤影嘴角流出鲜血，腹部钉入了一个纸人，他运功将纸人逼出，内息一时走岔，难以为继，倒在了地上。

　　“他中毒了！”季唐扶起赤影骂了一句，“都怪你，非去招那妖人干嘛！”

　　云湛没有说话，双拳握得死紧，隐忍已久的恨意如洪水决堤，流窜至他的全身，在这黑夜无声而汹涌得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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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北郊外松明别苑失火，加上御史大夫杜怀安，共死亡百余人，此大案震惊朝野，缙帝命刑部与大理寺共查，顾言倾便在这些尸体中看到了刘全。

　　他愣了一会，脸色一点点白了，随即在那些尸体中找寻，良久后才松了口气。

　　沈御书见他神色有恙，问他怎么了。顾言倾看着刘全的尸体慢慢摇头，最后扯上白布盖住了他的脸。

　　那张脸上，至死都带着一个笑容，这笑容顾言倾似乎能够读懂。他用了一些钱财，将刘全尸体好生安葬了，在一个山清水秀之地，立了一个无字碑。

　　或许有一日，这块碑上能够写上这个忠心老仆的名字。

　　顾言倾想见见云湛，但他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只能等云湛来见自己，在他觉得合适的时候。

　　翌日，顾言倾散值后来到墓前，看到墓碑上已刻了刘全的名字。刻的并不精细，像是用剑自行刻的。

　　顾言倾看着那些字，想起御王被贬前曾为九霄山飞云阁题匾，提剑而书一气而成，传为佳话。他虽没有亲眼看到，但也知道那个时候的云湛必定是眉眼飞扬意气如虹，而这个时候，他是何种心情？

　　“公子，这是谁啊？”清池走过来看看墓碑，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刘全是谁。他叹息着把贡品摆放好，点了三炷香，认认真真拜了几拜，说着一些一路走好早登极乐的话。

　　顾言倾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悄无声息坐着一个年轻人，冲他指了一个方向。

　　顾言倾沿路而去，行得一时，眼前豁然开阔，有山色空蒙碧水凌波，可惜夕阳渐晚，最后一缕霞光正在褪去。

　　顾言倾看到云湛坐在湖边朝水里扔石头，小小的石头偶尔能激起几层微波，最后沉沉入底，再不见天日。

　　云湛没有戴面具，脸色不太好，但也算不上坏，面色坚定，眼神中似藏着锋锐，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凌厉，如同即将出鞘的剑。

　　顾言倾能感觉到，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了。

　　“言倾。”云湛转身，淡淡一笑，“多谢你。”

　　顾言倾知他所指，走到他身边，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云湛又捡起一粒石子侧身扔向湖面，石子在水面打了四五个水漂才沉下去。

　　“这一次我输了，输给了云覃那小子。”云湛坐下，看似轻松道，“但我不会再输了。”

　　顾言倾道：“王爷打算怎么做？”

　　“这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云湛道，“但你要做的事，我会帮你完成。这京城是非太多，你还是离开吧。”

　　顾言倾本也有此打算，但不是现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无声相伴着看晚霞褪尽，长夜将至。

　　他们都知道，这夜晚或许将会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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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几日的调查，刑部和大理寺一致得出了结论，这些是贼寇与杜怀安府中侍卫火拼斗殴而死，草草就结案了。

　　沈御书觉得没这么简单，有一部分是杜怀安府中侍卫不错，有一部分却是专业的江湖杀手，为何杜怀安会孤身来到别苑？杀手为什么要杀杜怀安？

　　“杜怀安去别苑定是要见一个人，现场却没有找到那个人的尸体。”沈御书道，“那个人才是凶手。”

　　顾言倾对这案子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也是淡淡听着，没有发表意见，沈御书皱眉，“顾大人，这案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言倾道：“沈大人多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御书道：“那顾大人为何要将那具尸体安葬，你认得他？”

　　顾言倾叹了口气，道：“沈大人应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老人，不会武功，他或许只是路过被无辜波及，不幸殒命，我只是不忍心让他被胡乱扔在乱葬岗罢了。”

　　沈御书一时无言以对，脑中闪过了几个念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再问了。

　　“沈大人，这案子已由刑部和大理寺结案，你就不要再过问了。”顾言倾提醒道，“敢刺杀当朝三品高官，这背后牵扯不是你我可以动的，小心惹祸上身。”

　　沈御书看着他，缓缓道：“我一直以为，顾大人是个洁清自矢秉公任直之人，原来也害怕惹祸上身吗？”

　　“怕，当然怕。”顾言倾道，“人活于世受困于方寸之间，本就不能随心而为。沈大人，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可知过刚易折，有些事，并不一定需要知道真相。”

　　沈御书不太明白他分明年纪比自己还小，看上去却饱经沧桑，他似乎对什么都心中有数，却又什么都不说。他有一种感觉，这案子的内情顾言倾知道，只是他不会说。

　　既然他不说，他也就不问了。不知为何，他莫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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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顾言倾的确将御王府中那个管事安葬了。三皇子最近多次找过锦常公公，打探皇上日常起居，恐怕已经有所察觉。”

　　听着手下的汇报，云覃面色阴郁，摆手让他退下。

　　“殿下，我就说顾言倾和御王暗通款曲，你总不信。”笑弥陀道，“对他府中一个管家都如此尽心，足见对御王也……”

　　“住口！”云覃捏住笑弥陀的脸，戾声喝止。

　　笑弥陀反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笑容如蛇般狡黠，“殿下，别生气嘛。既然殿下这么喜欢顾言倾，我帮你把他弄到手就是了，管保叫他服服贴贴，只希望殿下到时候莫要忘了我的好处。”

　　云覃面上戾色褪去，揉捏着他的脸道：“好，只要顺了本宫的意，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笑弥陀缠上来，与他滚在一处，声音竟变成了顾言倾的语调。

　　“那么殿下，就让言倾来服侍你吧。”

　　云覃看着他的脸，似乎看到了那个从小就在身边的少年，他们一同念书，一同下棋，一同挨太傅的训，一同看御花园的花开花落，他们本该是最亲密无间的。

　　可为什么分明对他那样好，分明自己可以给他一切，他却偏偏要离开，偏偏要去喜欢另一个人？

　　顾言倾，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残废！

　　愤怒夹杂着欲望，云覃掐住笑弥陀的脖颈攀上了顶峰，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意，有的只是愈演愈烈的不甘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