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残疾王爷要带我谋反》苌楚七

15、第 15 章

　　“王二赖，又来偷我的饼！”

　　饼铺老板操起一根擀面杖追出去打，无奈王二赖窜得跟猴儿似的，边窜还边笑，怎么也够不着，只得破口大骂：“杀千刀狗娘样的，活该你全家死光，不积德的玩意儿！”

　　王二赖往嘴里塞饼的动作一滞，整个人呆了一会，猛地嚎啕大哭起来，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哭喊。饼铺老板自知失言，悻悻回了铺子。

　　周围人好心劝了几句，王二赖哭得更惨，满地打起滚来。就在这时几个捕快走过来，捕头崔洪道：“王二赖，别哭了，跟我们走一趟县衙吧。”

　　“公子，这么快又有案子审了？”青池帮顾言倾换上官服，“这么个小地方事儿也忒多了。”

　　“既为官，便当为民请命。”顾言倾正了正官帽，道，“夏威可回来了？”

　　“没呢，不知跑哪儿去了，一晚上没见人。”

　　顾言倾动作微滞，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青池还在念叨：“那家伙，出去玩儿也不叫我，等他回来看我不教训他……”

　　行至公堂，王二赖已跪在堂下，瑟瑟发抖：“大人，小的就……就偷了个饼子，不至于坐大牢吧？”

　　顾言倾道：“本官叫你前来，是为了一个月前的纵火案。”

　　王二赖浑身一抖，可怖记忆窜入脑海，跪地磕头哭道：“大人，我爹娘老婆儿子都被烧死了，您要为我做主啊！那个冯枞，大人一定要砍了他的头，剁了他的肉！”

　　顾言倾道：“若他是凶手，本官自然不会放过，可若他不是，便是冤枉了无辜。”

　　“他怎么会不是？”王二赖叫道，“就是他！他勾搭我老婆，我老婆不从，他就放火把我一家老小都烧死了！”

　　顾言倾摆摆手，制止了王二赖的呼嚎，对崔洪道：“带冯枞上堂。”

　　手脚系着镣铐的冯枞被带上来，还没走近王二赖就扑过去撕打：“你还我老婆儿子！”

　　冯枞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慌乱躲避，两个衙役上前将王二赖拉开，顾言倾拍了一下惊堂木，王二赖便跪着不敢动了。

　　“王二赖，本官知你亲人尽失心中苦痛，定会为你做主。冯枞是不是纵火凶徒还有待查证，待查清楚了，你一家老小的冤屈才算申了，否则只会让真凶逍遥法外。”顾言倾将视线转向冯枞，“冯枞，本官今日重审此案，你有冤可尽诉，切不可有所隐瞒。”

　　“谢大人，谢大人！”冯枞重重磕头，抹去眼泪道，“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放火，也从来没有勾搭阿英……”

　　“呸，阿英也是你叫的！”王二赖怒道，“勾搭人家的老婆，还好意思喊冤，不怕天打雷劈么你！”

　　冯枞大声道：“大人，我与阿英从小就认识，更有婚约，要不是他们把阿英掳到这里，她就是我的妻子！”

　　顾言倾神情微动，肃然道：“冯枞，细细说来。”

　　冯枞抹去眼泪，瞪了王二赖一眼，道：“大人，草民与阿英本是太平县人，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已经定下婚约，可就在成亲前几天，阿英去山上采药，再也没有回来，到处都找不到，这一别就是三年……大家都以为她死了，被山贼土匪害了，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可一个月前，我在这里见到了她。”

　　当初冯枞痛失所爱心灰意冷，便挑着货物在各县售卖，行遍山川，没想到在青远见到了阿英，曾经天真烂漫的少女已为人妇，一瘸一拐，憔悴木讷，背着不满一岁的孩子从屋里给他端了一碗水。

　　“我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变成那样……她病了，背上的孩子哇哇大哭，她一刻不得空闲，劈柴挑水，不过慢了一步就被公婆打骂，饭也不给吃……大人，就是他们，他们是人贩子，他们害了阿英啊！”冯枞叩头痛哭，额头都磕出了血，“他要公道，可阿英的公道呢，我的公道呢，谁来还我们公道！”

　　他的嚎哭令人动容，堂上无人出声，顾言倾更是沉着脸，片刻后王二赖叫道：“他胡说，阿英是我好端端娶进门的，哪个是人贩子！”

　　冯枞怒道：“是阿英亲口跟我说的，她那日去采药，半道被人劫去，拐卖到了青远，你们不报官不救人，硬将阿英关起来，还……还奸污了她！她不从你们就打，逃跑被捉回来，关起来又是一顿打，你们简直是畜牲！”

　　王二赖一时说不出话，转对顾言倾磕头：“大人，不要听他的，就算阿英是被拐的，咱们花钱买了娶进门，那就是我媳妇，他放火杀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王二赖亦是磕头：“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放火，求大人明查！”

　　“你放屁，你当初都认罪了，就是你放的火。你想让阿英跟你走，阿英不肯，你就放火杀人，我儿子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胡说，是阿英求我让我带她走的……”

　　两人争吵不休，忽听一声惊堂木，顾言倾冷冷道：“你二人不必再争，冯枞，你说阿英求你带她走，你是如何回她？”

　　冯枞目光闪烁：“小的……没有答应。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儿子都有了……”

　　顾言倾又看向王二赖：“王二赖，你当初买下阿英，可知她是被拐？”

　　王二赖咽口唾沫，道：“人是村里的刘婆带来的，我娶不上媳妇，只能买一个……拐人的是他们，和我没关系。”

　　顾言倾眼神一凛，扔下桌上的红头签，“来人，将王二赖重打二十板。”

　　王二赖闻言大呼冤枉，被衙役按在地上，板子一下下打下去，痛得他哭爹喊娘。冯枞看得解恨，一个劲磕头喊青天大老爷。

　　顾言倾没去理他，让崔洪将刘婆抓来。一旁姚远道：“大人，刘婆之事还是日后再审，眼下先查清楚放火案比较好吧？”

　　顾言倾道：“生者命，死者魂，事无巨细，都要查。”

　　姚远犹豫了一会，道：“大人，本县情况大人也了解，年轻一辈多往外面去，少有进来的，县中青壮男子娶妻不易，买卖媳妇之事常而有之，查，又怎能查得清呢？”

　　顾言倾漠然看他一眼：“姚县丞的意思是，拐带女子卖予人～妻，是应该的？”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姚远被顾言倾的眼神震慑，无形的压迫感让他不敢再说话，躬身退到一边，暗暗心惊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威严。

　　其实像这种乡野之地，教化不严，百姓大多愚昧刁横，是非不分，姚远见得多了便见怪不怪，就拿买媳妇这种事，在他们看来都是正常不过的事，就算左右街坊都知道他家媳妇是拐卖来的也不会有人管，要是撞上人偷偷跑了，还会去报信，帮着一块抓回来。这事前几任县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多管，可看顾言倾这架势，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不过多时，刘婆被提上公堂，颤巍巍跪下求饶，顾言倾冷冷看着她：“王二赖之妻，可是你拐来的？”

　　刘婆急道：“大人冤枉，那是我远房亲戚家的侄女，来这投奔我来了，瞧着和王二赖登对，就给他们牵了这桩婚事，绝对不是拐来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卑微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