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Chapter 17. 和解 ...


  •   急救室窗台上的一盆蟹爪兰开的正盛,郁郁葱葱、胖乎乎地叶肉被尖端的小花压垂了腰。花儿重吗?不重,只是叶肉懂它罢了。
      病房一共三个床位,却只有木易一个病人,与窗台开的喧闹地蟹爪兰相比,木易觉得自己和那些铁制品一样的死板,从来都不懂何为低头。

      那位华人医生见他盯完来回摇摆的蓝色帘子之后又盯着窗台上的一盆花不动了,叹了口气,默默摇头。

      后来,那医生摘了手上的深蓝色橡胶手套,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靠在旁边的床沿上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我刚有听到他说是你男朋友,既然是有情人,为何不能心平气和地讲呢?有什么比冷言冷语更伤人的呢?”

      一个第一次谋面的陌生人选择了相信他,但几十年的挚友却选择怀疑,让木易一时间觉得心间在滴血。哪怕事事都大度宽容,伤害却未曾停止,云也的事情是,林珊的事情也是。这么多年,他有太多无法跟凌斯寒解释的事情。如今,不知又有多少双眼盯着他们,如果真让人抓着他的软肋,那事情就真不好办了。

      最后,他舔了舔干涸地唇,扯出一丝笑:“他是警察,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他必然会留下来。有些人杀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用情至深,好小子。”医生朝木易竖了竖大拇指,“既然醒了,输完这瓶电解质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刚看过血检单子了,昏迷的主因是幽闭恐惧症,次要原因才是中毒。所以,不要有心理压力。”

      “谢谢!”木易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没一会儿,秦安澜一步三回头地挪了进来,差点撞倒了床边的垃圾桶。
      “哎吆!”他惊叫一声,终于将“门外的脑袋”捡了回来。

      “我刚听到了,没事就好,下次要是再敢背着我自己行动,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秦安澜皱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抬手戳了戳木易的脑门。

      “林跃卿怎么样了?”木易抬手捉住他的指头,免得他乱戳。

      “已经没事了,还找我要你的签名。”秦安澜笑一声说。

      “少来。”木易抬手搓了搓秦安澜的唇角,起皮了,一扯便下来一溜,看来是真给吓坏了。

      “成,都有自知之明了,说明能活。”秦安澜笑着,长长叹息一声。两个人又寒暄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医生的催促下秦安澜才离开。

      木易了解他的脾气,这次他出事,肯定是若毛了那三眼皮傲娇鬼。于是只能安顿一句:“万事小心,带上莫蕊和小白去干,我要瑞士四大分公司所有的问题账目,凌晨四点送到这里。”

      “包在我身上。”秦安澜拍了拍胸脯,信心满满。

      接着木易便听到了莫蕊和小白在门外的嚷嚷声,最后被安澜一句“凌晨四点要结果”给浇熄火了。

      苏岩进来之后眼中含笑,似乎企图用眼神安抚木易。

      木易搓了搓他伸过来的手说:“你怎么跑来了,公司有很多事情,你不在会有人跳起来。”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咱们兄弟有一个活着,他们翻不了天。”苏岩依旧笑着,眼神温柔,可下一秒眼角却挂了亮晶晶的东西。

      “我没事。”木易轻轻一拉,苏岩很乖顺的顺势躬身,任由木易搂着,泪流如注。

      “别担心,我真没事。”木易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着。这么多年,他基本没见苏岩哭过,这一次,看来真吓到他了。

      “咏麟妈妈给我发消息说她签了30页病危通知,我下飞机的时候你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集团内部传言你为了扳倒凌维民连性命都搭上了,我能不担心吗?”苏岩起身,戳了戳木易,瞪着他道。

      “我是想扳倒他来着,但拿命去换,我还真没想过。”木易看着那眼眶红红的人,笑了。一来,他妈妈确实来了,二来他的兄弟为了他哭的很可爱。

      “所以,真是你自导自演?”

      木易摇了摇头,将经过同苏岩说了。

      苏岩听完眉头紧皱,严肃道:“所以你跟斯寒怎么回事?”

      木易眸色暗了暗说凌斯寒怀疑自己。

      “你给他解释啊!”

      “他是我的软肋,能将他气走最好,办起事来也少一个掣肘。”

      “你都这样了,能不能自私一回?啊?我告诉他去。”

      “不要。”

      “行,不过你把握好分寸。”

      “家属,病人该休息了,不好意思。”医生又进来催,苏岩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被医生拉了出去。

      门外安静了之后木易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那一觉,他睡的很沉。

      次日一早,他一睁眼便见到了他爸妈木咏羡先生和苏颖女士,带着他的儿子云逸。苏颖女士正在削苹果,木咏羡同志端着个垃圾桶在盛苹果皮,苹果皮已经有半尺来长,依旧没有断。苏女士贼有耐心地继续挑战“吉尼斯记录”,老木耐心更好地做她的助手,而云逸同学盯着那快要断的苹果皮,双拳紧握,双眉紧皱,恨不得自己就是胶带,可以爬到苹果皮上好帮助苏女士完成挑战。

      随着“呲溜”一声刀摩擦果肉的声音,苏女士的手滑了,苹果皮应声落到了老木手里的垃圾桶里,完成了生平华丽地转变——变宝为废。云逸小同学有些惋惜地叹息说:“奶奶,就差那么一点点。”

      老木笑一声,将垃圾桶放到地上,抬手轻握着苏女士的肩膀,开口安抚功败垂成的人:“阿颖,没事,下次,下次一定能成功。”

      “你每次都这样说,哼,再也不相信你了。”苏女士嘟着小嘴,耍小孩子脾气。

      木易很羡慕他父母的爱情,半生旷久岁月,苏颖与老木一直恩爱如初,一个在闹,一个在笑,将岁月静好过成了花好月圆。

      没几秒,苏颖突然哭上了:“你们父子都一个德行,说过会好好的,这出来才一天,就给我躺这里来了。”

      木易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想着应该是担心坏了,于是舔了舔唇角,开口叫了一声:“妈——”

      苏颖转过头来,见床上的人虽然眼神疲惫,但笑得开怀,于是抬手戳一把他的肩膀,骂道:“你个死小子,吓死妈妈了。”

      “妈,对不起,让你和爸爸担心了。”木易抬手搂着她的脖子,哽咽出声。

      木易虽不是她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她一直将他当亲生的养着。甚至,他的记忆如果没恢复的话,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还好没事,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妈妈怎么活?”苏颖哭的很伤心。

      “妈,我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没事吗?”木易擦了擦眼角说。

      “你以为自己是猫吗?每次都那么好运?”苏颖皱眉,戳了戳木易的脑门,开口警告他,“我告诉你,以后没有妈妈的容许不许出国。”

      “还有,我不管什么董事长,我只知道你是我儿子,那帮老头子要斗自己斗去,咱不干了。”

      “以后别工作了,没钱吃饭妈妈养着你。”

      ......

      苏颖女士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想将木易同志揣回她肚子里去。

      “咳——,阿颖,照你这样说,咱儿子不就变成废物了吗?”木咏羡笑着开口。

      “你才废物,去,给儿子倒杯水。”

      “成,我这家庭地位好不容易升高一点,你这一生病,我的地位又没了。”木咏羡开口自嘲一番,起身去给木易倒水。

      ,木易喝了水之后,木咏羡抬手看了看腕表,然后指了指凳子上的一个文件夹提醒一句:“阿颖,孩子刚醒,还有工作要干,再过三个小时就要开会了,是年度集团大会。”

      “说了不干了,爱谁干干去。”苏颖女士似乎真的铁了心想将木易揣回肚子里,虽然,他并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

      “妈,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曾经说过,只要自己坚持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所以,集团的事情我既然已经管了,就得负责到底。”木易笑着拉了自家老母亲的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果然,很受用。她不再阻止木易管集团的事情。

      老木和云逸都是很隐忍之人,所以只是拥抱了木易一下,没了下文。但木易从他们眼中的红血丝看的出来,两人昨晚到了之后应该是一夜没睡,一直在守着他。

      文件是秦安澜半夜四点送达的,大家见木易睡的香,就没有打搅。

      文件是被莫蕊亲手整理过的,全部用最简要的方式提了有问题的账目,后面大概三十多页基本都是附表,木易看完的时候刚好是八点半。

      苏颖准备了丰盛的早餐,盛情难却,木易只能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些。

      “你和云逸先打车回家,中午和晚上都不必等我们。”木咏羡安顿一番,然后去送两人离开。

      木咏羡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靳函、秦安澜和苏岩。都是木易的好兄弟,木咏羡便毫不避讳地说了一句颇具哲理性的话,他说:“掌舵者的一生便如在刀尖上起舞,或许你有错,或许你没错,但是当利益争夺导致风口转向,引发船只航行不稳的时候,你便是罪人。很多时候掌舵者的人生轨迹没有绝对的正邪之分,只有这一刻的稳向趋利和下一刻的稳向趋利。”

      木易怎会不明白木咏羡的意思,于是边套衣服便问了一句:“爸爸是想让我妥协吗?”

      “我知道你想查出当年的事情,也想除掉害群之马,但不可操之过急。做管理者,正如开船的舵手,当航向不稳的时候,船上早已乱作了一团,你也除了保命什么都顾不得了,明白我的意思吗?”木咏羡说着过去帮木易整理衣服的领子。

      木易点了点头,心中不觉想,是不是真的是他操之过急了。

      兄弟几人坐着木咏羡的车去集团,半路的时候车坏了。几人刚一下车,便遇上了当地的□□组织。

      “什么情况?”秦安澜皱了皱眉,低声问木易。

      “进去!”话刚完,秦安澜便被苏岩一把塞回了车里。

      “我开路,你们三个上车。”木咏羡瞄一眼三个年轻人说。

      “爸,我们不是小孩子,要走一起走。”木易直接开口拒绝。

      “也好!”木咏羡叹息一声,从怀中摸出两把枪扔给几个年轻人。

      “要么死,要么滚!”木咏羡说着率先开了枪。

      对方也带了枪,一时间子弹横飞,玻璃渣子四溅。

      木易瞄一眼自己身后的车,完好如初,看来木咏羡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车玻璃是防弹的。

      对方人越来越多,逼得几人的躲避范围也越来越狭窄。

      木咏羡按了一下耳麦,焦急道:“震霆,你什么时候到?”

      “马上!”谢震霆回一句,给身边的林珞安顿,“马上去查,谁雇用的。”

      “是!”

      谢震霆赶到现场的时候双方基本没了子弹,纯属肉搏,几人都挂了彩。

      “我来处理,你们快去开会。”谢震霆冷喝一声,将对方团团围住,迅速控制。秦安澜开车过来,几人跳上车,迅速离开了包围圈。

      之后的一路还算安稳,几人经历腥风血雨的洗礼后才安全到达会场。会议还是如往年一样乏味,清一色的PPT汇报。汇报的人战战兢兢、两腿发软、额角冒汗,听的人听的昏昏欲睡,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每次都是散会之后秘书收了PPT,汇总一个文件交上来,才不至于让人看得昏昏欲睡。

      木易刚接手集团的那年年度大会,也是他听的最认真的一年,听得他想开掉上万人。但老爷子说了,别看那些汇报的不好,但基层的一些琐碎事情,都是他们加班加点熬出来的。后来他经常偷偷去基层,也渐渐理解了老爷子的说辞。所以,之后的每年年度大会,点评的时候都是莫蕊一顿臭骂,他只是点头表示,然后再轮到下一个。此类无聊的大会,他整整参加了十五年。

      大会开了一天,中午都没有休息,大家脸上都出现了疲态。下午五点二十的时候会议议程终于轮到了秦安澜凌晨送来的东西上。

      张秘书看着木易推过去的文件夹,愣了半晌,最后低声问:“您决定了?不处理,只是上会?”

      木易点了点头,示意他宣读。

      “今年的大会咱们加一个项目——集团问题项目上会,下面请副秘书长白迅然同志宣读本年度在账目、投入产出比等方面存在问题的项目。各分公司秘书记一下,过会儿咱们会给一个小时的讨论时间。大家公开讨论哪些存在问题的项目应该被留下,哪些应该被砍掉。”

      所有账目有问题的项目被滩到了明面上,谁手里的项目有问题,其他人都不乐意,如此一来自然就被砍掉了。最后木易看着A4纸上那一列长长的叉号,心情特别的愉悦。

      会议的最后,张秘书宣读了金水湾项目因为出现了刑事案件,各分公司将派专业人员成立专案组的决定,引来全会场震耳欲聋的掌声。

      姜还是老的辣,老前辈诚不欺人,木咏羡那老狐狸早都看透了一切。但木易清醒的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根源不除,后患无穷。

      晚上的庆功宴,国内一摊子,瑞士一摊子。一整天没有理他的凌斯寒同志喝了个烂醉如泥,几个瑞士分公司的同事都喝吐了。

      “你背还是我背?”秦安澜看着躺在包厢地上一动不动地人,捏着鼻子,满脸嫌弃。

      “你扛着岩岩,小白带着莫蕊,顺便开车送其他人先回酒店。”木易捂了捂鼻子,有点受不了酒和呕吐物混杂的酸臭味。

      “那你带他打个车,我就不回来接了。”白迅然抬手扇了扇,皱眉捂嘴抑制难闻的气味。

      木易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前面走。

      等大家都走完了,木易才蹲身准备抱起地上的人。

      “狠心的贼!”凌斯寒突然睁开眼,指着木易的鼻子说。

      木易以为自己又被他诓了,但当看到他迷离的眼神的时候,才放心地将人拉到了背上。今日路上腥风血雨那一战,凌斯寒始终躲着他,宁可护着车轮胎也没有管他,木易以为那家伙是真生气了,谁承想,所有的表象不过是纸老虎。

      饭店到打车的地方容易,但打车不容易。木易背着人等了半天都没有拦到车,结果是累出了一身汗。

      “你先在这儿坐会儿,等车来了我抱你上去。”木易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了好几次才将人放下。

      终于拦到了车,可等他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那人居然吃上了,将人家花坛里的开的热热闹闹一坛屈曲花基本全给拔了吃。

      木易忍住要暴走的冲动,夺了他手里吃剩的花,开口哄他:“乖——,回家了,昂!”

      “我没有家了。”凌斯寒醉眼迷蒙,撇着嘴,委屈巴巴道。

      “听话——”木易看着他那可怜样儿,瞬间心软,拉了他两次才将人拉起来。

      “你都不要我了,我没有家。”凌斯寒说着又坐回花坛边,盘腿坐着不动了。

      “你大爷——”木易咬了咬牙,拉了他的胳膊,直接将人扛上了出租车。

      好不容易将人弄回酒店,结果木易被吐的满身污渍。就在他光着膀子捏了湿毛巾准备给人擦脸的时候那人倒是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凌斯寒坐起来,黑着脸问。

      “你喝醉了。”木易叹息一声,将毛巾递给他。

      “我现在醒了,你可以走了。”凌斯寒说着下床,将木易推出门,然后将门关上了。

      “凌斯寒,你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木易拍着门,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刚才,白迅然为了给醉酒的凌斯寒腾地方,跑去跟秦安澜挤了。结果凌斯寒同志醒了之后根本没有自知之明,直接鸠占鹊巢。

      “我在1208,你去睡,我不想动了。”就在木易使劲拍门的时候,门开了条缝,门卡被扔了出来。

      木易弯腰捡起门卡,抬头看着门上的“1138”那几个数字,觉得可能它们跟自己犯冲,不然也不会让这斑鸠住里面。

      有地方睡总比光着膀子站在楼道里强,木易纠结半晌之后,拿着门卡在来往客人异样的目光下去了1208住。

      1208房间收拾的很整齐,一包行李没来得及打开,连托运条码都没撕。桌上的便签纸上放着一支钢笔引起了木易的注意。

      他走过去,拿起那支钢笔,才发现那还是他上大学的时候送凌斯寒的那支。都多少年过去了,凌斯寒还留着,依旧在用。
      不管他本人承不承认,凌斯寒那淡漠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颗长情异常的心。
      木易想着不觉勾了勾唇角,低头,便看到了便签纸上飘逸的两行字:“你为什么要将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踩到地上?”

      每次,木易都是为他着想,但,终究还是伤害了他。

      想着他的控诉,木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没有睡着。
      翻到凌晨两点四十的时候他的情愫战胜了理智,他爬起来,冲去了楼下,敲开了1138房间的门,然后没有给凌斯寒开口的机会。

      “对不起!还疼吗?”半个时辰之后他搂着一言不发的人道歉。

      “既然是我蓄谋已久,你又何错之有?”凌斯寒淡淡地吐了一句,依旧梗着脖子、背着他。

      “斯寒——”他咬着那肉肉的耳垂,低声撒娇,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这傲娇的家伙不生气。

      之前看网上的段子,都说床上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但到了他这里,怎么就不灵了呢?对象居然更生气了。木易想着,眉头紧皱,有些懊恼。

      “睡觉!”凌斯寒拉了拉被子,直接捂着头睡了。

      “你一直这样生气的话我睡不着。”木易爬起来,将那人盖在脸上的被子拉开了说。

      “啵!”在木易反应过来之前,被凌斯寒捧着脸亲了一下。

      木易望着那又迅速甩了后脑勺给他的人,试探性地问:“你不生气了?”

      “我压你一个小时,你还有力气生气吗?”凌斯寒叹息一声,气鼓鼓地说。

      “噗嗤——”木易被他逗笑,“不能怪我,酒店服务差,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就慢了点儿,下次我尽量快点。”

      “滚!”凌斯寒虽然骂着,但应该是笑了,因为木易看到他的肩膀在抖。

      终于将小斑鸠哄开心了,木易才心满意足地关灯睡去。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