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李寻欢和林黛玉》声声棉

3、3 飞扬的光

　　“我？你当我土一霸是冤大头吗？你要是个美人儿，我千两黄金都愿意双手奉上，可你只是个小白脸儿，那你能得到的就只有一顿毒打！”

　　“来人，给我——”土一霸被李寻欢气了个半死，招手就要让自己带的打手揍李寻欢，还没说完，却听李寻欢道：“你日日都来看那位绝色美人，但那位姑娘却从未看过你一眼，甚至很讨厌你，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土一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寻欢。

　　李寻欢笑着道：“我与你打个赌，若我能让那位姑娘对你笑一下，你便要给我一千两银子，并且十日之内，你都不能再过来看她。如何？”

　　“如果你做不到呢？”土一霸道。

　　“那我便心甘情愿地让你毒打一顿，生死不论。”李寻欢道。

　　“好，成交！”土一霸爽快地道。钱算什么，若是大美人能对他笑一笑，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这位姑娘，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李寻欢又对黛玉道：“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哎——”黛玉想要叫住李寻欢，然而土一霸的打手们却已将她团团围住了。

　　黛玉拢紧了斗篷，心跳得格外快。

　　她又看向了那个凭窗远望的女子。虽然女子头戴黑色斗笠，有薄薄的细纱轻垂遮面，却依然不妨碍别人知道她生得极为貌美。

　　极为貌美的人，黛玉也曾见过，这女子，却较她曾见过的美人都更特别。那么美，那么矛盾，又那么神秘。

　　好像是只在书中才读到过的天山雪莲，极清冷，又极孤决，可她身上却偏偏穿了一身最绝艳的红衣，热烈得像是把生命都铺洒了上去。

　　假若曹植在世，见到这位女子，想必可以写出比《洛神赋》还要传世的名篇。

　　只是，这美人看起来极难打交道，若是李寻欢无法说服她，岂不是要……

　　黛玉观察了一下身边凶神恶煞的打手们，料想这些莽汉是没什么可用言辞沟通的余地的，手心不觉沁出了些冷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李寻欢转眼便回来了。她抬眼望去，那绝色冰美人竟真的朝土一霸笑了一下。

　　虽然那笑容极冷，极寒，像是要杀了土一霸一样，但还是让土一霸高兴得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李寻欢对土一霸道：“如何？”

　　“哈哈哈，我愿赌服输！”土一霸招招手，马上有个贴身的下人掏出了两张五百两的银票交到了李寻欢的手上，并让其他围住黛玉的打手们通通散开了。

　　黛玉很好奇，李寻欢是怎么做到在如此之快的时间内，便让绝世冰美人同意的，然而土一霸比她更好奇。

　　土一霸挤到李寻欢面前，笑眯眯地又取出了两张银票，在李寻欢的面前晃了晃：“你是怎么让大美人同意对我笑的，告诉我，我再给你一千两！”。

　　“这可不能告诉你。”李寻欢笑着摇摇头，对土一霸道：“你该走了。”

　　“告诉我吧，我再给你两千两，三千两！五千两！”土一霸层层加码，李寻欢都不为所动。

　　土一霸火了，一把抓住了李寻欢的衣领：“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他说到一半，不知为何忽然戛然而止，脸色也瞬间大变。

　　原来是他的喉咙上，按着李寻欢的两根手指。而李寻欢按着的两根手指之下，是一柄冷冷的飞刀。一柄不知何时被取出，随时可以结束他性命的飞刀。

　　土一霸甚至不知道，李寻欢是如何出招的，喉咙上便已被抵住了一片凉意。他虽然武功稀松平常，却也知道，这出手速度的差距，有多么可怕。这简直不是人能达到的速度！

　　他此刻才惊觉，这个长得天人之姿的英俊男人，身上功夫比相貌更加卓越，慌忙求饶道：“好汉！大侠！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

　　李寻欢勾了勾唇，放开了他，只道：“我要在此住十日。”

　　那土一霸连忙道：“明白明白，小人这就滚蛋，绝不在英雄面前碍眼！”说罢，赶紧带着一帮打手一溜烟地逃跑了。

　　黛玉看着落荒而逃的那群人，有些明白李寻欢是什么样的人了。

　　对她一个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之人，许以宅邸。对唾手可得的钱财，却不屑一顾，由心而行。这是一个仗义疏财又洒脱随性的人。

　　黛玉看着李寻欢，感觉他好像在微微发着光，一种她从没有在自己的父亲，或贾府的男子身上见过的，神采飞扬的光。

　　宝玉也有过类似的神采飞扬的时刻，那是在他们刚刚搬入大观园的时候。只是贾宝玉的神采飞扬，与李寻欢此刻的神采飞扬有着明显的不同。

　　宝玉也随性，也想过洒脱些的日子和人生，可是父兄就像一片阴影，牢牢地罩着他，让他不得自由，不得其志。

　　贾宝玉的神采飞扬，与脱离了阴影的约束有关，与底气无关。他就像是被困久了的小动物，终于得了一片地方，才能自由地喘口气。而李寻欢，本身便是自由的。

　　因为有能力，所以有底气，所以走到哪里，都能把束缚，变成自由。

　　虽然不过是以赌约取得银子这一件事，可是窥斑知豹，对比已是足够鲜明了。

　　李寻欢回过头，便见到黛玉又开始神色惆怅地出神了。

　　他故意道：“怎么了？黛玉姑娘，你在为刚刚那人心疼银子吗？”

　　“嗯？不，当然不是……”黛玉回过神来，与李寻欢对视一眼，又赶快偏开了目光。

　　她不想让李寻欢看见她眼中因宝玉而起的情绪。

　　“不是就好。我们走吧。”李寻欢道。

　　黛玉看他要进入客栈，马上阻止道：“李公子，我们换一处客栈吧。”

　　“为什么，你不满意这里吗？”李寻欢问。

　　“不是不满意，只是，这间客栈花销太多了。能有间房舍安歇两日就好，没有必要如此奢华。”黛玉低声道。

　　若在以往，一百两银子对她算不上什么。可是现在，她与李寻欢既无亲，也无故，平白已受了他的许多帮助和照顾。再用他得来的钱，住这么贵的客栈，总是于心不安。

　　李寻欢却道：“花销多，只要住的舒服就值得了。反正是旁人请客，姑娘何必客气呢？走吧。”

　　李寻欢潇洒一笑，便向前走去。

　　李寻欢一走，周围聚起来的很多看热闹的人，便把目光都盯在了黛玉的身上。黛玉是闺阁小姐，几曾被如此多的陌生人放肆盯瞧过，羞惧之下，唯有追上了李寻欢的步伐。

　　好在李寻欢上台阶的速度并不快，黛玉几步便追赶上了。

　　进门之后，黛玉悄悄问李寻欢：“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上十日吗？”

　　李寻欢笑了：“当然不是，若是一百两一晚，住上十天，你的宅子怎么买？”

　　黛玉听到他又提起宅子的事，不好意思地垂低了眼睫：“那你刚才怎么和那个姓土的人说，你要住十天？”

　　“当然是为了吓他。”李寻欢笑着道：“想知道那位绝色姑娘为什么同意对土一霸笑吗？”

　　黛玉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

　　“哈哈，因为我也和她打了个赌，只要她对土一霸笑一下，我就把他赶走十天，让她眼不见心不烦。”

　　“那如果你走了，土一霸又来了呢？”

　　“他不敢。”李寻欢道：“以他仗势欺人的做派，那姑娘若不是他惹不起的，他又怎么会天天只是守在下面干看着。”

　　“以我的观察来看，那姑娘的功夫极高，只是受了较为严重的内伤，又要等什么人来，所以才留在此地，没有多同土一霸计较。土一霸一定已经被她教训过了，现在又被我吓了一吓，这十天内，应该都不会贸然再来触霉头了。”

　　黛玉还有一事不解：“你明明能直接制服那个土一霸，为何还要用与他赌来换银子呢？”

　　李寻欢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溢出了些温柔又动人的光泽：“当然是因为这样比较有趣一些。哈哈。”

　　李寻欢说着，便走到账台前，找掌柜要了一间上房，连订三日。

　　他的桃花眼太多情，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为他所看的人倒映了过来。黛玉没来由地感觉脸颊微微有些发热，有些懊恼地捂了捂双颊，与李寻欢保持了些稍远的距离站在一旁。

　　这客栈的上房，确实是一百两一日。贵是贵，但也有些贵的道理。只要连订三日上房，陈年佳酿不限量，珍馐美馔随意享。

　　客房定好之后，黛玉随着李寻欢走上二楼，才知道他只订了一间房。

　　“这……”黛玉站在房间门口，不禁有些紧张。

　　“你进房里休息吧，一会儿会有婢女来服侍你梳洗更衣。”李寻欢道。

　　“那你呢？”林黛玉问。

　　“我在这里就够了。”李寻欢拍了拍一旁精雕细刻的紫檀栏杆。

　　“这怎么能行呢？”黛玉不好意思地道。她在里面住着，他却在外面苦着，这算怎么回事呢。

　　“无妨，我有朋友来找我。”李寻欢一个潇洒利落的转身，就已握着刚才提上来的那壶好酒，背靠廊住，两腿交叠平伸，稳稳地坐在了三寸宽的栏杆上。并对黛玉摆了摆手。

　　黛玉顺着李寻欢又勾手的方向看去，才注意到下面有人在吸引李寻欢的注意。是一个一身绸缎，戴着枚硕大翠玉扳指，满面笑容，看起来颇为精明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留意到她，还向她拱了拱手。

　　黛玉微微点了点头回礼，便转身走入了房间内。李寻欢若是在等朋友，那她在外面，反倒不便了。

　　很快，那一身富贵的青年男子便走了上来。一来，就向李寻欢深深地作了一揖。

　　“通常不认识的人突然对你行大礼，都没有什么好事。”李寻欢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这位陌生的朋友，你说是吗？”

　　李寻欢自一进门，便已注意到了这位内力深厚的富贵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