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苍穹下1940-1944年》洛蘭

71、秘密婚礼

　　“有法利赛人来试探耶稣说：‘人无论什么缘故都可以休妻吗？’耶稣回答说：“那起初造人的，是造男造女，并且说：‘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这经你们没有念过吗？既然如此，夫妻不再是两个人，乃是一体的了。所以，神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马太福音》第十九章

　　第二天上午近10时。巴黎近郊，丰特奈-欧罗斯的小教堂。

　　这是一座典型的罗马式会堂建筑，在教堂主堂里，两排纵向的柱子将空间分隔成了三个部分。由于教堂的石制屋顶十分沉重，使得支撑它的墙面变得非常厚实，因此窗户不能开得太大，导致教堂里的光线有些昏暗。雅尔约斯伯爵家族的墓地就在教堂旁边，历代先人们在此受到圣人的护佑，并接受后人的祈祷纪念。

　　此刻，海因里希身着一身军装，正站在教堂主堂的前方，面向着祭台前的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

　　“来了！来了！”海因里希应声向后转去，只见玛尔戈一脸兴奋地走了进来。就在半个多小时前，她开车赶往卡特琳娜的公寓处，把新娘和她的证婚人一起接了过来。

　　海因里希继续向玛尔戈的身后望去，只见卡特琳娜手捧一束鲜花向祭台翩翩走来！她穿着一条粉红色的丝质连衣裙——这就是半个多月前玛尔戈带着她去商店定制的新裙子，头上带着一顶粉色的满花簇夹头小帽，棕色的卷发散落在肩膀处，她正微笑着朝海因里希走过来，脸上洋溢着紧张、羞怯而幸福的表情！她可真漂亮啊！海因里希深情地凝视着自己的未婚妻子，直到卡特琳娜走到了自己身旁停住。

　　“我一直在等你，亲爱的！我还害怕你不会来。。。。。。” 海因里希凑近卡特琳娜的耳旁，轻声说道。

　　“我好紧张，海因里希。。。。。。”卡特琳娜握紧了手中的花束，面朝着祭台前的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

　　“别紧张，有我在！”海因里希轻声说道。

　　“海因里希-亚历山大-路德维希-彼得-祖-夏彦-威廷根施坦因亲王，卡特琳娜-阿涅斯-奥古斯塔-德-雅尔约斯伯爵小姐——你们今天来到主的圣殿，在天主及教会和两位证婚人面前，缔结婚约！天主把圣洗的恩宠赐给了你们，又降福你们的爱情，现在更借着婚姻圣事，使你们的生命更加完整，并乐意承担基督徒在婚姻中的责任。你们知道这既是天作之合，就必须终身厮守。。。。。。。

　　“海因里希-亚历山大-路德维希-彼得-祖-夏彦-威廷根施坦因亲王，你是否自愿与卡特琳娜-阿涅斯-奥古斯塔-德-雅尔约斯伯爵小姐结为夫妇？”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朝海因里希问道。

　　“是，我自愿。”海因里希镇定地回答道。

　　“卡特琳娜-阿涅斯-奥古斯塔-德-雅尔约斯伯爵小姐，你是否自愿与海因里希-亚历山大-路德维希-彼得-祖-夏彦-威廷根施坦因亲王结为夫妇？” 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又朝向卡特琳娜问道。

　　“是，我自愿。”卡特琳娜轻声答道。

　　“你们既然选择了婚姻生活，那么，你们是否愿意一生互相敬爱？” 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继续问道。

　　“是，我们愿意。”只听见海因里希和卡特琳娜齐声答道。

　　“你们是否愿意接受天主赏赐的子女，并按照基督的福音和教会的训导养育他们？”

　　“是，我们愿意。”两人继续说道。

　　“你们两位既愿结为夫妇，就请你们彼此握着手，面对面，在天主及教会面前交换结婚戒指，作为亲爱忠贞的信物。” 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卡特琳娜的左手，把它放在了海因里希的手中。海因里希紧紧握着新婚妻子的左手，他的手掌还是那么宽阔温暖！

　　“天哪！戒指！我忘记了！”只听见玛尔戈在身后轻声惊叫起来。“我忘记了！”

　　“别慌！玛尔戈，我早就准备好了！”随后，海因里希冲着卡特琳娜微微一笑，从军服衣袋里掏出了两枚戒指。玛尔戈见状，马上走上前去，从海因里希手中接过了戒指。

　　“原天主降福这对结婚戒指！” 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一边说着，一边在这对戒指前面划了十字。

　　随后，海因里希将其中较小的一枚戴在了卡特琳娜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是一枚银质的戒指，上面刻着一只代表德国纳粹空军的雄鹰和“万”字符号，戒指的尺寸戴在卡特琳娜的手指上正好合适！

　　紧接着，卡特琳娜将另一枚戒指戴在了海因里希左手的无名指上，这同样是一枚银质的戒指，上面同样刻着一只代表德国纳粹空军的雄鹰和“万”字符号，这枚戒指的尺寸比起卡特琳娜的那枚要稍微大一些。

　　“请签订你们的结婚证书。” 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继续说道。说罢，海因里希和卡特琳娜分别在结婚证书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愿天主惠然坚固并降福你们在教会及亲友面前缔结的婚姻盟约。愿基督对教会的爱，实现在你们的生活当中，并赐给你们永远幸福。

　　“圣父，你按照自己的肖像创造人类，使男女相爱结合，继续你的创世工程，你对你子民的信实和仁爱，成为夫妇相爱的典范，你更借着主基督对教会坚定不移的爱，巩固了基督徒夫妇的婚姻盟约。

　　“圣父，现在我们求你把婚姻圣事的丰厚恩宠，赐给这对新婚夫妇，希望他们能够效法基督与教会的真诚相爱，善度婚姻生活，实现基督的救世伟业。

　　“天主，求你把他们合二为一，福佑他们的家庭充满基督精神，教他们互相扶持，并以福音的训诲，教养你将来赐与他们的子女。

　　“愿他们欢乐时赞美你，忧苦时投靠你，工作时蒙你助佑，困难时得到你抚慰；愿他们今生合二为一，永不分离。因主耶稣基督之名，求你俯听我们的祈祷，阿门。”说罢，让-米歇尔-弗雷诺神父在这对新婚夫妇面前划了十字。

　　“阿门！”祈福礼成之后，众人皆在自己的胸口处划了十字。随后，众人一起走出了教堂。海因里希紧紧地把卡特琳娜搂在自己的怀里，两人都在深情地凝视着对方，脸上洋溢着幸福而舒展的表情。。。。。。

　　当晚，这对新婚夫妇打算在丰特奈-欧罗斯的旅店住两天，然后再返回巴黎。

　　卡特琳娜梳洗完毕后，穿着一身闷光奶油色的丝质睡袍，正靠在床头的枕头上，静静地看着从左手无名指上取下的戒指。这是一枚银质的戒指，上面刻着一只代表德国纳粹空军的雄鹰和“万”字符号，但在戒指内圈却用细细的花体字刻着“Du bist mein, ich bin dein”。

　　“亲爱的，这枚戒指，其实我两年前就想给你！”海因里希从盥洗室里出来以后，径直来到床上，在卡特琳娜身边半躺了下来。

　　“5月底的时候（指1941年5月“巴巴罗萨”战役前），我在加莱收到了空军总部的调令——”海因里希笑了一笑，继续说道。（详见第31、32章《英国飞行员》《分手》）

　　“然后，我在加莱找了一个首饰工匠，我让他把指圈改小，并刻上了这行字——‘Du bist mein, ich bin dein. ’

　　“我原本想，等我到了巴黎就把戒指给你——作为定情信物！虽然我马上就要去东线了，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海因里希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不过，卡特琳娜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往事的回忆又一一浮上心头——原来，当时海因里希来巴黎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可他却意外地在我家里发现了那个受伤的英国飞行员，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最后两人黯然分手。。。。。。当时，他放过了我，放过了那个英国飞行员，也放过了罗贝尔！可他就这样孤身一人去了东线，当时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矛盾和痛苦啊！噢，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两年前你就想把戒指给我。。。。。。”卡特琳娜低声自言自语道。

　　“海因里希，那时候你怪我么？” 卡特琳娜抬起头来看着海因里希，感慨地问道。

　　“不！亲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海因里希微笑着从卡特琳娜手里接过戒指，继续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来——无论是你还是我——因为这场战争，大家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我们对彼此的爱了。。。。。。

　　“亲爱的，这枚戒指，是我第一次参加苏台德战役的时候，空军总部为了表彰我英勇作战而颁发的，之后我还获得了一枚二级铁十字勋章。它虽然只是银质的，但对我来说却很珍贵！这是一个热血沸腾的年轻军人第一次上战场时获得的荣誉，所以我想把这枚戒指交给你！”说罢，海因里希又把戒指戴在了卡特琳娜的无名指上。

　　“我的哥哥——乌迪结婚的时候，是在科布伦茨圣卡其托教堂举行的婚礼，由美因茨大主教亲自主持。婚礼过后，还有盛大的婚宴。。。。。。可我们的婚礼，却是如此简单朴素，连戒指也是。。。。。。” 海因里希仍然握着卡特琳娜的左手，盯着她手中的戒指说道。

　　“海因里希，形式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在上帝面前结合的——这样的结合，是纯洁、美好而神圣的！”卡特琳娜望着海因里希，温柔地说道。

　　“亲爱的！你今天那条粉色的裙子美极了，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在丽兹酒店见面的情景——当时，你也穿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海因里希继续说道。

　　“是玛尔戈带我去挑的！还有一些内衣、丝袜、睡袍。。。。。。她帮我添置了很多生活用品！”

　　“嗯！这样很好。。。。。。我不太会给女孩子买东西，而玛尔戈又很热情心细。。。。。。”海因里希笑了一笑，继续说道。

　　“这条裙子很漂亮！尤其是可以衬托出你白皙的皮肤和金棕色的秀发，还有你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睛！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很动心！我喜欢你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睛，它们像小鹿一样灵动而明亮！那个时候，你还是玛尔戈的朋友——美丽的雅尔约斯伯爵小姐！而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卡特琳娜王妃了！”

　　“海因里希，你叫我什么？”

　　“卡特琳娜王妃！” 海因里希又重复了一遍。

　　“噢！海因里希，我对这个称呼还很不习惯！” 卡特琳娜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今晚，你就会习惯的！” 说罢，海因里希紧紧搂住了卡特琳娜的腰，将她慢慢推倒在身后的枕头上。

　　“我的妻子，我们的新婚之夜将是最浪漫而美好的。。。。。。”海因里希将卡特琳娜压在了身体下面，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两个人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天空泛白之后，伴随着云雀的欢叫声，光线透过窗帘延伸进了客房内。

　　卡特琳娜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海因里希的右手胳膊上。此刻，海因里希还没有醒过来，他的呼吸声轻柔而均匀，他是多么英俊啊！线条分明的侧脸就像古希腊雕像一般——金色的头发，挺拔的鼻梁，坚毅果断的嘴角。。。。。。卡特琳娜静静地端详着海因里希的侧脸，忍不住凑上前去亲吻了一下。

　　“早上好，我的卡特琳娜王妃！”此时，海因里希睁开了眼睛，他侧转着身子，伸出左手轻轻捧起卡特琳娜的脸庞，冲着她微微一笑，随后又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早上好！海因里希！”卡特琳娜冲着海因里甜美地一笑。

　　“昨晚休息得好么？” 海因里希深情地凝视着卡特琳娜。她的脸色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脖子和胸口处还有一些深红色的吻痕——那是新婚之夜两人缠绵悱恻了整整一夜的甜蜜印记！

　　“嗯！”卡特琳娜轻轻点了点头。

　　“饿不饿？一会儿我让他们把早餐送上来。”海因里希笑着说道。

　　“好的！现在我是已婚女人了，可以在床上用餐！”

　　“不过，在用早餐之前，我要给你一个东西！”海因里希冲着卡特琳娜狡黠地一笑，随后从床头取出来一个厚厚的信封。

　　“亲爱的，打开来看看！”说罢，海因里希将信封递给了卡特琳娜。

　　“海因里希，这是什么？” 卡特琳娜接过了信封，好奇地说道。

　　“打开来看看！”海因里希继续说道。

　　“啊！这么多！”卡特琳娜打开了信封，看着里面厚厚一沓100马克面值的钞票，惊讶地说道。“海因里希，这么多钱！”

　　“对！作为给我新婚妻子的晨礼费！”海因里希继续笑着说道。（注：一项旧时贵族的婚礼传统，新婚丈夫会在新婚第二天送给妻子的款项）

　　“这里一共是多少钱？” 卡特琳娜惊讶地问道。

　　“40000帝国马克。”海因里希继续说道。

　　“那么多。。。。。。相当于80万法郎啊！”卡特琳娜惊讶地说道。

　　“对！卡特琳娜，这是1935年底我从文法学校毕业后参军以来的所有积蓄。现在，把它们全部交给你！”海因里希平静地说道。

　　“把这些积蓄全部都给我。那么，你呢？海因里希！”卡特琳娜继续说道。

　　“我自己还留了一点。放心吧！亲爱的，空军的福利待遇很好，而且我平时也没什么大的开销。不必为我担心！”海因里希微笑着说道。

　　“噢！海因里希。。。。。。”

　　“亲爱的，你是我的妻子了。。。。。。原本，我是想安排你去瑞士——那样的话，我的父母可以照顾你！”海因里希诚恳地说道。“威廷根施坦因家族会给我们一笔自由财产和一套恰如其分的住房——作为我的妻子，你可以享有这些财产的管理权和使用权！可是现在，你暂时还去不了瑞士，所以，我决定把我的积蓄都留给你！亲爱的，我不希望你跟着我会受委屈，更不希望你忍饥挨饿地过日子！

　　“把这笔钱存在瑞士的银行里吧！那里是中立国——没有人可以动你的财产！还有，除了留一部分作为日常开销，把其他的钱全部换成黄金！只要战争没有结束，那么物资短缺还会继续——甚至还会越来越严重！货币贬值是迟早的事情，谁知道——半年后、一年后，这些帝国马克还能购买多少东西？我记得，母亲曾经告诉我——鲁尔危机的时候，一块面包甚至卖到了几亿马克！所以，亲爱的，把手头多余的钱尽量换成黄金吧！”海因里希继续说道。

　　“噢！海因里希。。。。。。”此刻，卡特琳娜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前天下午和玛尔戈一起在和平咖啡馆用过午餐，海因里希说把她送回家以后，自己要去办一点事情——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曾对他说，自己一无所有；而他却向她承诺，只要两人在一起，就会拥有整个世界！现在，她的新婚丈夫，为了确保她生活无虞——把自己的积蓄几乎全部都留给了她！噢，海因里希，原来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关于我们结婚的事情，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先不告诉我父母！如果被我母亲知道了，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赶来法国看你——或许，还会尽力说服你和她去瑞士！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吧。。。。。。还好，巴黎现在是安全的！盟军在法国的轰炸目标主要集中在军事基地而不是城市和平民——巴黎不像柏林，随时会面临着空袭的危险，而你也不用在半夜惊醒躲到地下室里去避难。这样的话，即使我在前线也不会有任何的牵挂和顾虑。卡特琳娜，等亨利回家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去找我的父亲，让他和阿尔贝茨大使联系，尽快安排你去瑞士！”海因里希微笑着继续说道。

　　“噢！海因里希，你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切。。。。。。” 卡特琳娜感慨地说道。

　　“亲爱的！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了，我愿意尊重你的想法！”海因里希继续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向别的男人卖弄风情，我会醋意大发的！”

　　“海因里希！”听完海因里希的一番话，卡特琳娜惊讶地叫道。

　　“亲爱的！我们已经结婚了！”海因里希把卡特琳娜轻轻搂在了怀里。“现在，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我爱你！海因里希。。。。。。” 卡特琳娜深情地说道。噢！海因里希，你想得那么周到，你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的丈夫，你就是我的全世界！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我也爱你！卡特琳娜。。。。。。”海因里希继续说道。“昨晚，我要了你3次。。。。。。在我怀里，你是那么美丽，那么渴望，那么享受。。。。。。”

　　“再吻我！抱紧我！海因里希。。。。。。”话音刚落，一个热烈的亲吻就落在了卡特琳娜的嘴唇上，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午后。两人沿着小镇和森林的小路慢慢地散步，下午3、4点钟的太阳已经渐渐变弱，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在森林小路上留下了斑驳的光点，而满树的紫藤萝在春风里轻轻地摇曳，路边高高低低的独尾草和玫瑰花随之绽放。两人一路向着湖边走去。

　　来到湖边，海因里希停了下来。他兴致勃勃地从地上捡起了几个石块，只见他身子后倾，用力将第一块石块向湖面甩了出去。

　　“咻！咻！咻！”只见石块从平静的湖面上弹过，随后激起了三、四个水漂。

　　“哈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卡特琳娜，你看！一定要选这种扁平的石头，它才能从水面上弹起来！”海因里希拨弄着手中剩下的石块，继续笑着说道。“小时候，我和乌迪经常玩这种游戏——比赛看谁扔得更远！”

　　“然后呢？谁赢了？”卡特琳娜问道。

　　“最开始是他，因为他年纪比我大，力气也比我大！”海因里希继续说道。“不过，后来我慢慢找到了诀窍——一定要选这种扁平的石块，它可以从水面上弹起来！如果是那种又圆又厚的鹅卵石，就会直接沉下去！你看！”

　　“咻！咻！咻！”接着，海因里希把手中剩余的石块全部抛了出去。随后，两人一起在湖边的一棵大树边坐了下来。

　　随着水波慢慢荡漾开来，湖面慢慢恢复了平静。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头顶的天空，此时蓝色的天空已经渐渐变暗，逐渐西下的夕阳把天空映衬成了深红色。

　　“这里可真美好啊！远离战争！远离轰炸！远离尘嚣！”海因里希看着远方，不禁轻声感慨道。在法国的这段时间，尤其是和卡特琳娜在一起的日子里，总会让他淡忘自己深处于战争之中。

　　“我还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们还在湖里划船。。。。。。”海因里希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有点喜欢你了！可你那时候并不在意我，还对我有误会。。。。。。”（详见第八章《游湖》两人发生争执那段）

　　“噢！海因里希，那时候我对你并不了解啊！”卡特琳娜温柔地辩解道。

　　“那么，我相信你现在已经完全对我了解了！”随后，海因里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等战争结束了，如果我能平安回来——”

　　“别这么说，海因里希！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卡特琳娜望着海因里希那张平静的脸，坚定地说道。

　　“嗯！因为有你的吉祥符保佑我！”海因里希笑了一笑，继续说道。

　　“等到战争结束了，等你二哥从战俘营回来了！亲爱的，和我一起去德国吧，去见见我的祖父母和父母，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尤其是我的祖母，她是法国人，她一定很高兴见到你！还有我的兄弟们——乌迪和艾利克斯，还有我的嫂子曼妮！她们一定很欢迎你！”

　　“海因里希，我愿意和你一起走！”卡特琳娜温柔地说道。

　　“我们可以常常回法国，来看看你的家人！还可以去瑞士度假——去滑雪！”海因里希继续说道。“我记得，你还不会滑雪！到时候，我可以教你滑雪！”

　　“好的，海因里希！我愿意和你去天涯海角任何地方！和你经历所有的事情！”

　　“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想和我一起飞行——去看云层上的夕阳！”海因里希笑着说道。

　　“是的！我是说过！”卡特琳娜笑了起来，没想到，海因里希真的记得所有的事情！

　　“其实，现在就可以！”海因里希冲着卡特琳娜狡黠地一笑，然后慢慢将卡特琳娜推倒在了草地上。

　　“海因里希，你疯了！现在是白天，还在野外。。。。。。”卡特琳娜差点惊恐地叫起来，她想把海因里希推开，却不料海因里希已经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一个热烈的亲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不要紧！现在已经接近黄昏，夕阳快落山了。。。。。。” 海因里希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她的嘴唇、脸颊，一直亲吻到了耳根、玉颈，并开始解开她的衣扣。

　　“不！别这样，海因里希，会有人来的。。。。。。”卡特琳娜一边徒劳地挣扎着，一边惊慌地说道。

　　“不会有人来的！大家都回去用晚餐了！亲爱的，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正飞翔在云层之上，而旁边正是金黄色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松软的云层上。。。。。。”海因里希的热吻并没有停止，他已经开始慢慢撩起卡特琳娜的裙子了。

　　“海因里希，别这样！在户外。。。。。。万一有人来，我会紧张。。。。。。”卡特琳娜渐渐闭上了眼睛，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了。

　　“亲爱的，这就是驾驶飞机初次飞上云端的感觉，刺激中带着些许紧张，兴奋中带着些许欢愉。。。。。。”海因里希一边亲吻着卡特琳娜的脸颊，一边继续说道。

　　“我爱你，卡特琳娜！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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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涉及到工作岗位调整，更文比较慢了，哎！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