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苍穹下1940-1944年》洛蘭

58、维也纳的朋友们

　　“维也纳对他们（罗玛丽、茜茜的祖辈、父辈们）那一代的重要性就像卧室对我们：（维也纳的）每个角落都属于他们，每一块石头他们都一清二楚！”
　　——玛丽公主《柏林记忆1940-1945》

　　1942年12月下旬，维也纳。

　　当天上午，罗玛丽开车前往位于维也纳郊外第19区的空军医院。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疗养，海因里希此时准备出院了。

　　“你好！茜茜！你好！海因里希！”罗玛丽冲着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的两人高兴地打招呼。

　　“你好！罗玛丽！” “你好！罗玛丽！”海因里希和茜茜冲着罗玛丽招了招手。

　　“海因里希！你看上去气色很好！”罗玛丽仔细看了看海因里希的脸，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疗养，海因里希的脸色看上去比前几天好多了！看来，在远离战场——英国人的夜袭到达不了这里，而东线战场似乎离这里也很远——这段时间里，他休息得的确还不错！（注：维也纳首次遭遇空袭是在1944年3月，即盟军占领意大利后，以意大利为基地发起的空袭）

　　“谢谢你！罗玛丽！”海因里希笑着说道。

　　“好了！海因里希，茜茜，我们上车吧。”罗玛丽冲着茜茜和海因里希说道。

　　一路上，罗玛丽驱车经过了土耳其战役纪念公园、斯特凡大教堂、维也纳歌剧院、霍夫堡皇宫。。。。。。她一边开车，一边热情地为海因里希介绍维也纳的风光美景！

　　海因里希从车窗向外望去，这是一座美丽典雅、热情洋溢、舒适惬意的城市！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这里曾经先后是神圣罗马帝国、奥地利帝国、奥匈帝国的首都。进入18世纪以来，在玛丽亚-特雷莎女皇及后续几位皇帝的统治之下，奥地利繁荣强大起来，并成为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第一大诸侯国！随着城市迅速发展，维也纳很快成为了欧洲最重要的文化中心之一，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斯特劳斯等人都在这里留下了经典作品。。。。。。

　　过了一会儿，罗玛丽便驾车转弯驶入了赫林大街，罗玛丽的祖父——弗兰茨-舍恩贝格伯爵的官邸就位于这条大街上。这是一栋始建于18世纪的小巧雅致的宅邸，由当时神圣罗马帝国最著名的设计师约翰-卢卡斯-冯-希尔德布兰特（霍夫堡宫总建筑师）设计，府邸外面环绕着一个大花园，园里种满了美丽隽秀、四季常青的树木，这些树木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进入客厅，只见屋顶挂着一个硕大璀璨的水晶吊灯，旁边的墙面上挂满了舍恩贝格家族祖先们的肖像画。与客厅相连的，是一个正圆形的小舞厅，每逢家里宴请宾客时，贵宾们都会在这个舞厅里觥筹交错、翩翩起舞，这可是希尔德布兰特当年设计这座宅邸时的最大亮点！

　　“爷爷！汉斯！” 海因里希定睛一看，迎面而来的是弗兰茨-舍恩贝格老伯爵，他看上去已年过七旬，虽然一头白发但依然气宇轩昂、精神矍铄，显示了在老一派奥地利贵族身上尚未消失的骄傲气质！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他叫汉斯-维尔切克，是茜茜-维尔切克的哥哥，目前正在德累斯顿的预备役部队服役，此次也专程回维也纳过圣诞节。今天，他也是受到罗玛丽的邀请，直接赶来伯爵府赴宴的。

　　“爷爷，汉斯！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海因里希-维特根施坦因。”罗玛丽朝祖父走了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笑着说道。舍恩贝格老伯爵已经从罗玛丽那里知道了关于海因里希的大致情况。目前，罗玛丽的五个哥哥正在东线服役，看到专程来维也纳疗养的海因里希，也让老伯爵不禁挂念起了在前线的孙子们。

　　“欢迎你！海因里希！勇敢的年轻人！”舍恩贝格伯爵高兴地朝海因里希伸出手。

　　“您好！伯爵先生。” 海因里希微笑着与舍恩贝格伯爵握了握手。

　　“你好！海因里希！欢迎来维也纳！”“你好！汉斯！”两个年轻人随后也高兴地打了招呼。

　　“请坐吧！”舍恩贝格伯爵示意大家都坐下，他继续说道。“我听罗玛丽说，柏林经常遭受空袭！那些英国人，让你们在西线吃了不少苦头吧？”

　　“那些英国人。。。。。。”海因里希顿了一顿，若有所思地说道。“先前，他们几乎每隔几晚就会过来。。。。。。今年入冬以后，他们出击的次数明显变少了——海峡的天气阻止了他们出击，也可以让我们稍微喘一口气。”

　　“那些无辜的平民真可怜，幸好有你们这些勇敢的飞行员们。。。。。。你的骑士勋章非常帅气，海因里希！这是对军人的最大褒奖！” 舍恩贝格伯爵拍了拍海因里希的肩膀，笑着说道。

　　“汉斯，东线的情况怎么样？” 舍恩贝格伯爵转身问汉斯-维尔切克。现在，他的五个孙子都在东线作战，距离上次收到他们的来信还是1个多月以前。而这次，他们甚至没法从前线回来过圣诞节。这位老人虽然口中没有明说，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为自己的孙辈们担忧起来。同时，罗玛丽最近也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哥哥们的消息，虽然她和玛丽-瓦西里契科夫同在帝国外交部工作，但她得到的战况报道并不比自己的爷爷多了多少。

　　“现在，保卢斯将军的第六集团军仍在坚守斯大林格勒。。。。。。元首已经将曼施坦因元帅从列宁格勒前线调回来，他正在向斯大林格勒推进，争取尽早与第六集团军会师！” 面对老人殷切的询问，汉斯-维尔切克犹豫了一下，随后谨慎克制地答道。

　　从1942年11月下旬开始，俄国军队开始以大量兵力向顿河展开猛烈反攻，企图从南北方向夹击，切断斯大林格勒德军的退路——逼迫保卢斯将军的第六集团军要么向西撤退，要么束手就擒。对此，希特勒下令禁止第六集团军向西撤退，必须坚守斯大林格勒阵地！11月22日，南北两方面俄军已在斯大林格勒西面40英里顿河河曲上的卡拉赫会师，保卢斯将军的第六集团军已被俄军包围了！

　　11月25日，希特勒将曼施坦因元帅从列宁格勒前线调回来，委派他担任新建的顿河集团军司令。他的任务就是从斯大林格勒西南向前推进，为保卢斯将军的第六集团军解围。12月12日，曼施坦因元帅向俄军发动了名为“冬风计划”的进攻，霍特将军率领的第四装甲军团作为先遣部队，沿着科切耳尼科夫斯基到斯大林格勒的铁路线两旁，不断往斯大林格勒的方向推进。目前，他们距离斯大林格勒只有几十公里了！

　　“俄国的天气。。。。。。现在很恶劣，希望这些年轻人都能坚持住！”老伯爵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除了尚不懂事的孩童以外，任何一个熟知欧洲历史的人都知道拿破仑当年兵败莫斯科的惨剧，俄罗斯冰天雪地的气候确实让人望而却步，老伯爵又岂会不清楚呢？他只是仍然怀着热切的希望，但愿自己的孙辈们在俄国前线安然无恙、早日平安回来罢了！

　　汉斯-维尔切克抬头看了老伯爵一眼，发现海因里希此时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望着他，冲他轻轻点了点头。汉斯和海因里希——他俩都深知俄国冬季战场上的严酷和寒冷，但在面对老伯爵的问题时，汉斯却必须采取一个有所保留的答案。随后，汉斯也冲着海因里希点了点头，不再就东线的战况继续多说下去了。

　　“对了，海因里希！你打算在维也纳待几天？住在哪里？让罗玛丽他们带你去到处逛逛吧。” 老伯爵终于转换了话题，让在座的几个年轻人稍感轻松了一些。

　　“我住在萨赫酒店，打算在维也纳待三天！然后就回科布伦茨，和家人一起过圣诞节。”海因里希微笑着说道。

　　“罗玛丽，你们这几天可以带海因里希到处去转转，还可以去歌剧院听听歌剧！” 老伯爵转头对罗玛丽和茜茜-维尔切克说道。维也纳歌剧院于1869年在弗兰茨-约瑟夫皇帝与伊丽莎白皇后“茜茜公主”御前，以莫扎特的歌剧《唐璜》揭幕启用。对于老一辈的维也纳人来说，歌剧院是“文明奥地利”的重要象征之一。或者可以这么说，不止歌剧院，甚至整个维也纳城市都是奥地利人的骄傲！

　　那时，奥地利还处在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的统治之下，这位皇帝是奥地利人民的“第一号公仆”，他生活俭朴、鞠躬尽瘁，每天工作14个小时，累了常常就在办公室后面一间屋子里的一张俭朴铁架行军床上休息。19世纪70年代，在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的领导下，维也纳开始了大规模的新城建设，破旧的城墙得以拆除，城市马路修整一新，一些新的城市建筑拔地而起——造就了维也纳如今的样子！

　　维也纳！对于老一辈的奥地利人来说太重要了，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属于他们，每一块石头他们都一清二楚！那是属于奥地利的黄金时代啊！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统治下的奥匈帝国，国土面积在当时欧洲排名第二，仅次于俄罗斯帝国；总人口数量稍逊于俄罗斯和德意志帝国，位于欧洲第三；机械仪器制造业、钢铁军火工业排位世界第四，仅次于德国、英国和美国之后！。。。。。。如果不是因为萨拉热窝事件，如果不是因为在一战战败后惨遭瓜分。。。。。。对于老一辈维也纳人来说，奥地利曾经的辉煌在20几年前就轰然崩塌了，那只能成为他们永远的回忆，而如今重返德意志对维也纳人来说，则成为了大国崛起、重拾骄傲的新希望！因此，当战争爆发后，像埃格蒙特-祖-利佩-维森菲尔德亲王、舍恩贝格伯爵的孙子们，还有汉斯-维尔切克等年轻人积极踊跃地参军，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是现在，这些年轻人和德国人一样，深陷战争的泥潭，在东西两线疲于应战。。。。。

　　“好的，爷爷！海因里希，你知道么？维也纳歌剧院总共有超过120出歌剧的场景，还有16万套戏服。真是不得了！” 罗玛丽笑着说道。“明天晚上，歌剧院将上演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由维也纳爱乐乐团伴奏！海因里希，茜茜还有汉斯，我们一起去吧！”

　　1942年12月下旬，维也纳。

　　这几天，罗玛丽每天都会带着海因里希在维也纳城里到处转悠。由于萨赫酒店的地理位置非常优越，离周围的霍夫堡宫、歌剧院、斯蒂芬大教堂等都很近，所以两人只需要步行即可到达。有时候，他们还会叫上茜茜一起去看场电影，或者听场音乐会。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明天海因里希就准备乘火车离开维也纳，启程返回德国。

　　“叮铃铃！”今天上午，酒店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你好！”

　　“你好，海尼！是我，Laja。我在维也纳！”海因里希接起电话，只听见从电话那头传来了Laja的声音。

　　“Laja，你好！”此刻接到laja的电话，海因里希有些惊讶，没想到Laja也在维也纳，她应该是赶回家和父母兄弟姐妹们一起过圣诞节的吧！

　　“你有空么？海尼，今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Laja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道。

　　“嗯。。。。。。那么，晚上好么？在萨赫酒店。”海因里希顿了一顿，说道。因为今天中午，他已经和罗玛丽、茜茜、汉斯约好一起出去吃饭了。下午，他还受邀去维尔切克伯爵家里做客。

　　“嗯。。。。。。那好吧！晚上见，海尼！”

　　“晚上见，Laja！”

　　维也纳，萨赫酒店。

　　“海尼！”晚餐时分，当海因里希走进萨赫酒店的私人宴会厅时，远远就看见laja在冲着他招手，原来她已经提前到了。

　　“Laja！”海因里希冲着laja微微笑了一笑，并握住她的玉手轻轻一吻。

　　“海尼！我真没想到，你在维也纳！昨天我和曼妮通电话时，曼妮才告诉我这件事。哎！她也不早点跟我说，否则我就能早点来看你了！”laja略带遗憾地说道。只是Laja并不知道，自从今年10月瓦尔曾嘉王妃和海因里希谈过话以后（详见53章），全家人基本上就已经明白了海因里希对待laja的态度。所以，曼妮事前并没有告诉Laja关于这次海因里希来维也纳疗养的事情，只不过在前一天的电话闲聊中，无意间提到了海因里希，于是laja便迫不及待地来找他了。

　　“Laja，我这次是来空军医院疗养的。” 海因里希淡淡地说道。

　　“海尼，你看上去恢复得还不错！”Laja笑着说道。距离上次10月份在科布伦茨见面，laja和海因里希已经有2个月没有见面了。期间，她照样给海因里希写过好几封热情洋溢的信，可是却没有收到过海因里希的任何回音。不过，这不要紧！海因里希为了对战英国人，他那么忙，那么辛苦，那么憔悴！所以，这次才会来维也纳疗养。好在，这些天来海因里希休息得还不错，精神起色恢复得很好！而且，能见到海因里希，Laja心里总是很开心的！天哪！他看上去真英俊啊！

　　“海尼，你打算在维也纳待几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么？” Laja开心地问道。

　　“Laja，明天一早我就乘火车回科布伦茨了。”海因里希继续说道。

　　“噢！这太遗憾了，我先前并不知道你在维也纳。” Laja失落地望着海因里希，心里暗暗埋怨着自己的姐姐：曼妮啊，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海尼在维也纳疗养的事情呢？这样，我还可以和海尼在一起多呆几天。。。。。。

　　“女士！先生！”这时，只见几位带着白手套的侍者走上前来，为两位尊贵的客人一一呈上该酒店的特色餐品，有精心炙烤的野鸡、摆在冰桶里的香槟和精致摆盘的蛋糕。。。。。。

　　“海尼，恭喜你！”Laja随即转换了话题，举起香槟酒杯继续说道。“曼妮告诉我，你这次荣升大队长了！Prost！”Laja凝视着海因里希这张极其英俊的脸庞，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热情。天哪！这是一个多么年轻俊美、多么勇敢无畏的人啊！他还那么年轻，却已经做了大队长！在西线的每个夜晚，他都会驾机升空去迎战英国人，他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夜战英雄啊！

　　“谢谢你，Laja！”海因里希微笑着举起香槟酒杯，与laja轻轻碰了碰杯。“Prost！”虽然他平时滴酒不沾，但在维也纳疗养的这段时间里，他自我感觉恢复得还不错，于是当晚便稍微喝了点酒。

　　用完晚餐，海因里希决定送Laja回家。一路上，深冬的风已经变得凛冽起来，Laja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貂皮大衣。在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疏离的身影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Laja，你很冷么？我们还是叫计程车吧。”海因里希建议道。

　　“不用，海尼。我家离萨赫酒店并不太远，步行20分钟就可以到了。我们走回去，好么？”Laja拒绝了海因里希打算叫计程车的建议，她的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她想和海因里希多呆一会，毕竟自己能见到海因里希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海尼，太可惜了。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们现在见上一面多不容易啊！” Laja感慨地说道。

　　“Laja，现在是战争时期！”海因里希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海尼！可是，见不到你的时候。。。。。。” Laja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神情地凝视着海因里希，继续说道。“我会很想你。。。。。。”

　　“Laja！”海因里希也停了下来，他看着Laja热情的目光，却并不觉得心里有多高兴，其实他已经猜到laja打算说什么了。

　　“海尼，在曼妮和乌迪的订婚仪式上，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 Laja深情地凝视着海因里希，温柔地说道。可是，海因里希只是冷静地看着laja的脸，却没有说话。

　　“我们。。。。。。” 看见海因里希一直盯着自己看，Laja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海尼，我们订婚吧！”

　　“Laja！”听完laja的话，海因里希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海尼，虽然现在是战争时期，你一直呆在前线，但我会等你回来的。。。。。。”Laja并没有理会海因里希表情的转变，她只管一味地倾吐着自己长久以来的相思之情。“我喜欢你，海尼！我们订婚吧！”

　　“Laja，这是不可能的！” 海因里希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海尼？你不是一直单身么？难道你的心里。。。。。。已经有别的姑娘了？” Laja吃惊地问道。她猛然想了起来，今年8月她去荷兰找海因里希的时候，曾经在他的私人相册里看到过一个姑娘的照片。难道，她就是海因里希一直暗暗喜欢的人么？

　　“不，laja! 这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海因里希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那么，为什么？是觉得我不够漂亮？不够可爱？还是。。。。。。” Laja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海因里希一往情深，而海因里希却总是对自己抱以冷冷的态度。每次当她给海因里希写信以后，总要等好久才能收到寥寥数语、不冷不热的回复。甚至到后来，索性就收不到任何来信了。

　　“Laja，你听我说，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是曼妮的妹妹，所以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来看待！” 海因里希看着情绪激动的Laja，诚恳地说道。“可是，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德国在东西两线作战，英国人还一直在轰炸德国本土，他们不会罢休的。而东线——”

　　此时，海因里希想起了前两天汉斯-维尔切克说过的话，俄国军队已经包围了保卢斯将军的第六集团军，即使有曼施坦因元帅前去解围，可在冰天雪地的俄国，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且不说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的俄国人，就算是任何天气的因素，最后都会演变成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

　　“东线的形势，我看未必是乐观的！现在，我根本不想谈婚论嫁。我是一个军人，我的职责是保护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和妇女儿童。在我踏上战场前，我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牵挂和顾虑，我更不希望我的爱人因为我的选择而担惊受怕！Laja，你能明白么？”说到这里，海因里希轻轻叹了一口气。

　　“噢，海因里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对自己这么残忍？”Laja听完海因里希的话，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不能珍惜现在呢？好好活在当下，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天？”

　　“好好活在当下，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天？”听完Laja的话，海因里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曾经，他也是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热血青年，在元首的号召下，为了恢复德国的大国地位而积极踊跃参军，并时刻准备着与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一决高下。那时候，他还享受过一段甜蜜而短暂的爱情，与一个漂亮的法国姑娘山盟海誓。可是现在，随着战争越来越残酷，一切美好的生活仿佛梦境，转瞬即逝离他而去。。。。。。

　　“Laja，我做不到！”海因里希看着Laja的脸，继续严肃地说道。“每当我想起那些英国人把炮弹投到德国本土的时候，我的同胞们不得不躲在地下室里忍受一夜又一夜空袭的时候，我就寝食难安！为了我的祖国、我的同胞，我愿意随时献出我的生命。我真希望自己能够不眠不休地战斗下去，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可是，海尼，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的亲人、你的父母呢？他们该多为你担心啊！”听完海因里希的话，Laja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Laja！威廷根施坦因侯爵家是军人世家。从我的高祖父开始，祖祖辈辈们都热衷于投身军旅，勇敢和牺牲是他们的理想和宿命！关于我的选择和决定，我相信，我的父母和亲人们会理解并且支持我的！”海因里希看着Laja的脸，严肃地说道。

　　“噢，海尼！” Laja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看着海因里希如此坚定决绝的样子，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Laja，你听我说——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把你看成我的妹妹！我希望你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看着Laja伤心流泪的样子，海因里希说话的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

　　“Laja，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如果你回家晚了，你的父母会担心的！”说罢，海因里希在路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不用了，海尼！让我一个人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在目送Laja上车远去之后，海因里希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下Laja应该能彻底明白他的想法了吧。这样最好，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