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苍穹下1940-1944年》洛蘭

57、维也纳空军医院

　　“幸福，就是忘却无法挽回的！”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三世（1415-1493年）

　　“AEIOU. Alles Erdreich Ist Osterreich Untertan.（世界臣服于奥地利脚下）”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三世（1415-1493年）

　　“啊！上帝，我们现在必须忘记我们还是一个德意志人！一想到我们必须离开那里（1866年克雷格尼茨战役后，奥地利脱离德意志联邦），就感到心痛万分；这是我们古老祖国的一个悲剧，而‘德意志’这个名号，已经成为历史！”
　　——原奥匈帝国菲尔斯滕贝格伯爵夫人

　　“我们首先是德意志人，然后是奥地利人，第三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德意志祖国的利益应在我们心中居首要地位——只要它能够繁荣昌盛，哈布斯堡也罢，霍亨索伦也罢，都是无所谓的。”
　　——原奥匈帝国公主玛丽-瓦莱里（“茜茜公主”的幼女）

　　1942年12月中旬，巴黎杜丽乐（或译作“杜伊勒里”）花园。午餐过后，卡特琳娜挽着阿尔弗雷德的胳膊，两人在冬季的暖阳下惬意地散步。

　　“我的一些战友已经开始休假了，他们打算回国去过圣诞节！”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

　　“那么你呢？”卡特琳娜问道。

　　“留在巴黎！” 阿尔弗雷德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我不想回去！”一旦回去，他的父亲又会和他提起去东线战场的事情，所以还不如继续留在巴黎呢！

　　“卡特琳娜，你呢？”阿尔弗雷德转过头来，温和地问道。

　　“和罗贝尔一起过节。可惜的是，今年圣母院的平安夜子夜弥撒取消了！”卡特琳娜摇了摇头。自从英国人开始轰炸巴黎以来，这个城市的宵禁便大大提前，一到晚上便关闭了所有灯火，以防止盟军在漆黑的巴黎上空准确定位、寻找目标。即使进入冬季了，依旧如此。看来，这个圣诞节平安夜大家只能在一片漆黑中度过了！

　　“上次，我和勃拉卡斯公爵小姐来的时候，这里正在举行阿诺-布莱克的作品展！那段时间还挺热闹的！”卡特琳娜望了一眼周围，继续说道。（详见41章开头）

　　“我当时也在这里，柏林高层对那次展览很重视，海德里希也亲自来了！”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不过，那时候是5月份，我还不认识你！”

　　“你喜欢他的作品么？”卡特琳娜问道。

　　“说不上喜欢！有人称赞他是‘德国的’的米开朗基罗，但我不喜欢这种形式浮夸但却内容空洞的作品！”阿尔弗雷德坦诚地说道。

　　“你为什么冲着我笑？” 阿尔弗雷德转过头来看着卡特琳娜，发现她一直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自己。

　　“因为——我和你的看法一样！他的作品里模仿、拼凑的痕迹太重了！而且，风格千篇一律！”卡特琳娜摇了摇头说道。

　　“我看，还不如这尊阿尔忒弥斯呢。”卡特琳娜随手指了指身旁一尊头戴月桂花冠、身穿束腰短裙、背着箭筒的狩猎女神像，说道。随后，卡特琳娜走到神像下面转过身来，突然做出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动作——她站在这尊阿尔忒弥斯神像下面，摆出一副正在射箭的动作，朝阿尔弗雷德射出了一只空箭！

　　“噢！”阿尔弗雷德望着莞尔一笑的卡特琳娜，顺势做出了一个捂住胸口的动作。

　　“哈哈哈！”卡特琳娜开心地笑了起来，只见阿尔弗雷德朝自己走了过来。

　　“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成了狩猎女神的猎物！” 阿尔弗雷德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卡特琳娜，缓缓说道。“那天中午，我和几个战友正在餐车里闲聊，只见一个漂亮姑娘提着两个箱子走了进来。尽管她看上去疲惫不堪，但依然很美——她的脸庞呈现浅浅的粉红色，在略显凌乱的棕色秀发下面，一双棕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她的鼻梁上有一些细微的汗珠，微微噘起的嘴唇就像初夏的玫瑰般娇艳欲滴。。。。。。我当时惊呆了，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直接就朝她走了过去！”

　　“我的很多战友都很喜欢巴黎，他们喜欢和漂亮的法国女孩谈情说爱！”阿尔弗雷德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曾经。。。。。。和不同的姑娘约会过，并且以为自己享受着其中的激情和欢愉，但我在精神生活中却从未遇到过知音，直到我遇见了她！就像在五彩斑斓的梦幻中找到了我多年以来一直苦苦寻觅的东西，我想把她紧紧抓住，不让她从我的生命中迅速流逝。。。。。。”

　　“阿尔弗雷德！”卡特琳娜望着阿尔弗雷德温和深情的眼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曾经说过，我喜欢你！不管你心里是否有别人，这都是我的选择。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有的时候，我觉得你也喜欢我。但有的时候，又觉得你忽冷忽热。。。。。卡特琳娜，你一直在折磨我。。。。。。” 阿尔弗雷德温和地看着卡特琳娜的眼睛，轻轻说道。

　　“我。。。。。。” 卡特琳娜低下了头，刻意躲开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其实，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为这个问题而烦恼困扰着。她很想告诉阿尔弗雷德，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一直在利用阿尔弗雷德，但她也分不清楚逢场作戏和假戏真做之间的区别，现在她发现自己的确是慢慢喜欢上他了，可又能怎么样呢？这又是一个德国人哎！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温和地问道，他的额头已经慢慢贴近了卡特琳娜的额头，卡特琳娜能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轻轻地扑散在自己的脸上。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那是在法国投降后不久。。。。。。”卡特琳娜继续低着头，缓缓说道。“他是一个空军军官，是勃拉卡斯公爵小姐的远亲，有法国血统。当时，他驻防在加莱，常常来巴黎看我。。。。。。后来，他去了东线，我们就分手了。。。。。。”

　　“为什么要分手？” 阿尔弗雷德好奇地问道。

　　“我。。。。。。我不希望他去东线。。。。。。”卡特琳娜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想起那个英国飞行员，想起了她和海因里希最后一次争吵，无可奈何地说道。

　　“所以，你一直忘不了他？”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

　　“不，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卡特琳娜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年半以来，他音信全无。。。。。。”

　　“卡特琳娜！幸福，就是忘却无法挽回的！” 阿尔弗雷德一边轻轻说道，一边搂住了她的纤腰。

　　“恩！生活还在继续！一切要向前看！”说罢，卡特琳娜抬起头微微一笑，轻轻吻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脸庞。

　　“亲爱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激动，因为这是卡特琳娜第一次主动亲他。于是，他紧紧搂住了卡特琳娜的腰，两人的嘴唇热烈地触碰在一起。。。。。。

　　巴黎郊区，罗贝尔的工厂里。

　　“轰轰轰轰。。。。。。”只见几十辆雪铁龙卡车正满载着货物驶入仓库内，这是罗贝尔伯爵最新收购来的废旧钢铁。过几天，这些废旧钢铁就要通过庞坦货运站，运往位于德国埃森的克虏伯公司。

　　“总重量19.6吨！”一位质检员在一旁记录道。“车身自重6.4吨。货物净重13.2吨。下一辆！”

　　此时，几个青年正聚在一个角落里一边抽烟，一边交头接耳。

　　“你看，那个犹太猪又来了！” 阿德里安-艾斯特贝齐指了指站在质检员旁边的约瑟夫和罗贝尔伯爵，冲着自己的伙伴悄声说道。

　　“对！马塞尔，你记下来了么？” 乔-阿提亚转身对身旁另一个青年问道。乔的嘴里叼着一支香烟，一股股白色烟雾从他口中慢慢吐出。

　　“恩，每次都记了。这个犹太佬大概半个月来一次，11月5日、11月20日、12月3日，然后就是今天！” 只见站在一旁的“口水哥”马塞尔-布什瑟什兴奋地说道。

　　“听老板说，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个犹太佬和罗贝尔伯爵在搞什么勾当了。他们把掺杂了次品的货物卖给德国人，以次充好然后大赚一笔。老板交代了，这次我们还要再盯紧一点！然后，就可以收网了！” 乔-阿提亚点点头，继续说道。

　　原来前几次，趁着工厂里所有人都下班离开后，马塞尔和阿德里安偷偷爬上每辆卡车去查看过，其中有几辆车盖得很严实。他们发现，车上装的并不是废旧钢铁，而是锡和铝条。随后，两人便兴奋地向乔-阿提亚报告了这件事，再由乔-阿提亚向他们的幕后老板汇报。这几个人都期待着能得到老板的首肯，并从中大赚一笔！

　　“事成之后，我们就可以拿到10万法郎了！” 阿德里安-艾斯特贝齐兴奋地搓了搓手。

　　“好了！钱还没到手呢。别得意忘形了！” 乔-阿提亚狠狠地盯了阿德里安-艾斯特贝齐一眼。“另外，罗贝尔的行踪查清楚了么”

　　“恩！罗贝尔伯爵几乎不怎么回家，大部分时候他都住在酒店里，或者去马克西姆餐厅。但每周四晚上，他都会去蒙马特大街的一套公寓楼里，呆上半个钟头然后就走，而且样子神神秘秘的！” “口水哥”马塞尔-布什瑟什说道，他已经偷偷跟踪罗贝尔有2、3个月了。

　　“知道他去那里做什么吗？” 乔-阿提亚继续说道。

　　“该不会是去偷会什么姑娘吧？哈哈哈！” 阿德里安-艾斯特贝齐笑着说道。

　　“肯定不是。”“口水哥”马塞尔-布什瑟什认真地说道。

　　“好了！有人来了！快去干活吧！都给我盯紧点！别被人发现了！” 乔-阿提亚说道。于是，几个人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几下，便分散开了。

　　1942年12月下旬，维也纳空军医院。

　　海因里希来到维也纳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自从12月初去NJG-5第4大队报到以来，他的慢性胃炎始终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因此，部队军医强烈建议他去专业医院疗养一段时间。

　　起初，海因里希并不愿意去疗养，他担心在这段无所事事的时间里，会影响自己和英国飞行员对战，耽误他取得更多的战绩。可是，随着深冬逐步临近，他发现英国人出击的频率越来越低。看来，深冬寒冷的天气和英吉利海峡上空的风暴阻挡了英国人的空袭，也暂时保障了德国本土的安全！最终，海因里希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利用这个空档来维也纳空军医院疗养，希望能够彻底治好自己的胃病，并顺便让过度疲劳的神经得到舒缓。

　　维也纳——这是一座让人觉得倍感亲切舒适的城市！奥地利和普鲁士一样，曾经都是神圣罗马帝国（1806年解体后为德意志联邦，可视为神罗的延续体）的重要成员，从15世纪阿尔布雷希特二世以来，来自哈布斯堡家族的奥地利大公爵们就垄断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位。几个世纪以来，奥地利大公国一直是神圣罗马帝国境内的第一大诸侯国，腓特烈三世不也曾经说过么——“Alles Erdreich Ist Osterreich Untertan（世界臣服于奥地利脚下）” ！即使在1806年神圣罗马帝国解体以后，奥地利帝国（神罗解体后，奥地利大公国升格为奥地利帝国，请注意：奥地利从来就不是王国~）仍然是德意志联邦境内最有影响力的成员，主导着德意志区域内的重要事务！

　　遗憾的是，1866年普奥战争爆发——这场历时7个星期、旨在争夺德意志领导权的兄弟战争最终以奥军在克雷格尼茨战役中的惨败而结束——普鲁士统一了德国，而纵横德意志四百年的奥地利就此出局！

　　奥地利失去了在德意志的地位，引发了一种普遍的、长期的、巨大的失落，时任伊丽莎白皇后“茜茜公主”的宫廷侍从女官菲尔斯滕贝格伯爵夫人曾说道，“啊！上帝，我们现在必须忘记我们还是一个德意志人！一想到我们必须离开那里（1866年克雷格尼茨战役后，奥地利脱离德意志联邦），就感到心痛万分；这是我们古老祖国的一个悲剧，而‘德意志’这个名号，已经成为历史！”

　　这种普遍的、长期的、巨大的失落，在19世纪末期德意志民族主义情绪泛滥时达到了顶峰！当1880年，为纪念玛丽亚-特雷莎女皇（1717-1780年）逝世100周年而在维也纳举行女皇雕像落成典礼时，这种长期的不满引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维也纳的民众们情绪高涨，要求重返德意志的呼声越来越强烈！甚至于，连当时弗兰茨-约瑟夫皇帝的幼女玛丽-瓦莱里公主也变成了一个极端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她认为，“我们首先是德意志人，然后是奥地利人，第三才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德意志祖国的利益应在我们心中居首要地位——只要它能够繁荣昌盛，哈布斯堡也罢，霍亨索伦也罢，都是无所谓的。”

　　因此，当步履蹒跚的奥匈帝国（普奥战争结束后，奥地利帝国变成了二元君主制国家——奥匈帝国）在一战战败后轰然倒塌、被分裂成11个国家的时候，当纳粹德国在1938年强行吞并奥地利的时候，奥地利的民众们对于与德国的重新合并表现出了极大的狂喜和热情！几百年来，奥地利一直就属于德意志——伟大的德意志啊！这里的人一直都说的是德语！因此，他们对德国人非常友好，这也就不难理解了！

　　而且，海因里希自己的亲友里面就有很多人是奥地利人，比如，他的战友埃格蒙特-祖-利佩-维森菲尔德亲王就是奥地利人，并且在战争爆发后积极踊跃地参军；他的嫂子曼妮也是奥地利人，她是奥地利皇帝弗兰茨一世的弟弟约翰大公的后代，有奥地利皇室血统；戈特弗里德-俾斯麦的妻子梅兰妮-霍约斯伯爵小姐，来自奥地利的一个显赫家族，她的祖父霍约斯伯爵曾经是奥匈帝国皇太子鲁道夫（奥匈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和“茜茜公主”唯一的儿子）的亲密朋友；戈特弗里德-俾斯麦的表妹罗玛丽也是奥德混血儿。。。。。。因此，来到维也纳、远离空战战场，这一切都让海因里希觉得非常轻松高兴！

　　“海因里希！原来你在这里！”此时，海因里希正坐在沙发上低头读报纸，闻声抬眼一看，原来是罗玛丽来了，她看起来兴致勃勃！

　　“罗玛丽！你怎么来了？”海因里希微笑着和罗玛丽打招呼。

　　“我回来过圣诞节！戈特弗里德告诉我，你正在这家医院疗养，所以我就来看你了！”罗玛丽笑呵呵地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茜茜-维尔切克伯爵小姐，她正好在这家医院里做见习护士。”

　　只见伊丽莎白-维尔切克（“茜茜”是伊丽莎白的昵称）从罗玛丽身后跟了过来，她是一个金色碧眼、非常漂亮的年轻姑娘——和梅兰妮、罗玛丽一样，茜茜-维尔切克也来自于原奥匈帝国一个非常富有显赫的家族，茜茜的曾祖父汉斯-维尔切克伯爵曾经是原奥匈帝国伊丽莎白皇后“茜茜公主”的忠实侍从和亲密朋友。茜茜和罗玛丽是小时候的玩伴，她原先在柏林生活过一段时间，在柏林不断遭受英国人的空袭后，被迫搬回了维也纳。

　　“你好！茜茜！很高兴见到你！”海因里希笑着握起茜茜的右手，轻轻吻了一下。

　　“你好！海因里希！我刚刚才听罗玛丽说起你在这家医院疗养，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茜茜笑着说道，她是一个非常友好热情的奥地利姑娘。

　　“好的！谢谢你，茜茜！”海因里希微笑着说道。如此一来，他在维也纳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海因里希！你身体好点了么？”罗玛丽关心地问道。

　　“之前，我的胃一直不太舒服，希望这次能彻底治好罢，我不想在这里耽误更多的时间了。”海因里希无奈地说道。虽然他在维也纳接受治疗，却时常挂念荷兰基地和海峡对岸的情况——生怕在哪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英国人又会突然来袭，而他却呆在维也纳无所事事，白白错过了赢得战绩的机会！

　　“希望你早日康复！海因里希，你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呢。”罗玛丽关心地说道。罗玛丽发现，这一次见到海因里希，明显比半年前见到他时要疲惫瘦削得多！

　　“谢谢你！罗玛丽，我在这里恢复得还不错！这里远离战场和英国人的空袭，显得尤其安静而惬意！只是有时候，夜晚的光源会妨碍我睡觉。”海因里希无奈地笑了一笑。

　　“如果医生允许的话，过两天来我家玩好么？离医院并不远！”罗玛丽笑着说道。

　　“好的！谢谢你，罗玛丽！”

　　“到时候，你给我电话，我可以开车来接你——还有茜茜！”罗玛丽高兴地说道。

　　“对了，你喜欢滑雪么，海因里希？” 茜茜-维尔切克站在一旁，微笑着问道。

　　“很喜欢！我们空军也会安排滑雪课程的。”海因里希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和罗玛丽已经约好了，明年1月下旬一起去基茨比厄尔滑雪，戈特弗里德、梅兰妮他们也会一起来的！” 茜茜-维尔切克笑着说道。“海因里希，欢迎你也来！”

　　“好的！到时候，我会和部队申请休假的！” 海因里希高兴地接受了两位姑娘的邀请。一直以来，他就很喜欢滑雪，能在紧张战斗的间隙放松一下神经，也是很惬意的，更何况这次能和这么多朋友一起休假呢！

　　“好了！海因里希，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过两天我来接你！”罗玛丽和茜茜-维尔切克与海因里希告别，并起身准备离开。

　　“再见！罗玛丽！再见！茜茜！过两天见！” 海因里希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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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作为欧洲近代史的狂热爱好者，本章夹带了一些私货，主要是涉及到奥地利的历史，参考书目包括且不限于《茜茜公主：不情愿的皇后》《哈布斯堡王朝》《四君主》等等~主要是为了说明奥地利人在战争初期对于德国强行吞并奥地利的态度~
2.海因里希去维也纳疗养的时间应该是1943年1-2月之间，和在基茨比厄尔滑雪的时间差不多，本章进行了艺术处理，让他疗养的时间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