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苍穹下1940-1944年》洛蘭

56、海因里希的健康

　　“你又把幽谷密林+
　　注满了雾光，
　　你又把我的心灵
　　再一次解放；

　　你用慰籍的目光
　　照亮我的园邸，
　　就像知友的眼光
　　怜悯我的遭际。
　　。。。。。。

　　福啊，谁能无憎地
　　躲避开尘网，
　　怀里拥一位知己，
　　共同去欣赏

　　那种不为人所知、
　　所重的风流，
　　在胸中的迷宫里
　　作长夜之游。”
　　——德国文学家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对月》

　　1942年11月中旬，巴黎福熙大街74号，党卫军总部。

　　“咚咚咚！”卡尔-奥伯格司令的办公室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

　　“司令！您好！”只见阿尔弗雷德推开门，踱步走进了司令的办公室。“这是克劳斯-巴比（注：克劳斯-巴比号称“里昂屠夫”，从1942年开始担任里昂地区的党卫军指挥官，法国抵抗组织领袖、戴高乐的战友让-穆兰就死在他的手里）发来的报告！”说罢，阿尔弗雷德便将手中的报告呈递给了卡尔-奥伯格司令。

　　“太好了！克劳斯在里昂抓了几百个人！” 卡尔-奥伯格司令看了报告，哈哈大笑起来。

　　“最开始，他在荷兰（1940-1942年）抓捕犹太人，曾经使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手段很有效果！” 卡尔-奥伯格司令继续说道，他对克劳斯-巴比在里昂取得的工作成绩非常满意。“要想顺利占领维希法国，就要把那些抵抗分子全部抓起来！现在，盟军已经在北非登陆了，法国绝不能乱！”

　　“嗯。”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附和着说道。

　　“司令，还有一件事情！”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他见今天司令心情大好，便想趁机把卡特琳娜托付的事情一起解决了。

　　“嗯，什么事？” 卡尔-奥伯格司令抬起头来，问道。

　　“罗贝尔-德-雅尔约斯伯爵，就是负责给克虏伯供货的那个钢铁商，他家工厂的工人因为和几个德国兵打了一架，被盖世太保抓起来了！” 阿尔弗雷德缓缓说道。

　　“这些工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卡尔-奥伯格司令皱着眉头说道。

　　“这可能是个误会！罗贝尔伯爵希望能有这个荣幸面见您一次，亲自解释一下这个事情！这是罗贝尔伯爵的一点心意！”说罢，阿尔弗雷德递上了一个纯金的烟盒，这是卡特琳娜前两天托他转交给司令的小小见面礼——烟盒正面是用钻石镶嵌的“万”字，背后是一只翱翔的纳粹雄鹰！

　　“为了几个工人，他居然如此大费周章！” 卡尔-奥伯格司令接过了这个纯金烟盒，饶有兴致地把玩欣赏起来。

　　“罗贝尔伯爵是个很重情谊的人，这些工人都是曾经追随过他父亲的人。所以，他希望司令您可以高抬贵手！”

　　“我听说，罗贝尔伯爵有一个妹妹，好像和你的关系还不错！” 卡尔-奥伯格司令意味深长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是的！的确，他的妹妹因为这件事情来找过我。”当司令提起卡特琳娜时，阿尔弗雷德的脸色开始微微发红。

　　“法国姑娘都很漂亮，我们有不少小伙子被她们迷得神魂颠倒！有些人甚至还把法国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祖国！” 卡尔-奥伯格司令继续调侃地说道。因为他明白，他的朋友——纳粹德国驻巴黎大使奥托-阿尔贝茨的夫人苏珊娜就出生在法国，大使夫妇对法国和法国人民充满了感情，并一直致力于和法国人和睦相处。而现在，他的副官——阿尔弗雷德也开始帮法国人说话了！

　　“我和伯爵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但是，他慌乱的眼神并没有逃过卡尔-奥伯格司令的眼睛。

　　“你可以转告罗贝尔伯爵，我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认识他。” 卡尔-奥伯格司令看着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1942年11月下旬，巴黎。

　　当晚，卡特琳娜和阿尔弗雷德约好了一起在丽兹大酒店靠近康朋街拐角的伏瓦辛餐馆吃晚饭。为了今晚的约会，卡特琳娜特意打扮了一番——她穿了一条露背的湖蓝色真丝晚礼服裙，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还披了一件白色貂皮斗篷。因为心情愉悦，整个人显得得靓丽夺目！

　　“Prost！”两个人愉快地碰杯以后，卡特琳娜继续说道。

　　“罗贝尔和司令见面以后，两个人达成了友好的共识。罗贝尔先是很遗憾地告诉司令，他的这些工人平日里安分守己、忠心耿耿，尽管偶尔发发牢骚，但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帝国的事情来！那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罢了。。。。。。罗贝尔还说，司令非常的友好和善，他认真倾听了罗贝尔的解释，表示将认真查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果真的只是一场误会，那么司令会下令释放这些工人！”

　　“那就好！”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

　　“这些可怜的人，自从他们被捕以后，他们的老婆孩子们都急坏了，个个都跑去罗贝尔的办公室里求情！而罗贝尔又不能对这些老幼妇孺置之不理。。。。。。” 卡特琳娜继续说道。当然了，还让罗贝尔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是，卡尔-奥伯格司令当场就愉快地收下了那200万法郎，并表示他相信这些工人是无辜的，他们并不能和那些真正的抵抗分子相提并论！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说罢，卡特琳娜冲着阿尔弗雷德甜美地一笑。“罗贝尔希望能有机会，对你表示一下感谢。。。。。。”

　　“罗贝尔伯爵不必那么客气，其实我。。。。。。”

　　“可我告诉他，施泰因上尉对钱并不是很感兴趣！” 卡特琳娜狡黠地说道。“我告诉他，你喜欢。。。。。。”

　　“我喜欢什么？” 阿尔弗雷德深情地凝视着卡特琳娜，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喜欢。。。。。。兰波！”说罢，卡特琳娜笑了起来，她甜美的笑容让阿尔弗雷德心花怒放。

　　“哈哈！”阿尔弗雷德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他握起了卡特琳娜的右手，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你知道，我的心意所在。。。。。。”

　　“阿尔弗雷德！”玩笑开过以后，卡特琳娜望着阿尔弗雷德，眼神显得异常温柔。

　　“前两天，我和司令谈起了去东线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握着卡特琳娜的手说道。

　　“然后呢？”卡特琳娜略微紧张地问道。

　　“司令说，这件事情取决于我！”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

　　“看来，他并不希望你走！” 听完阿尔弗雷德的话，卡特琳娜稍微松了一口气。

　　“司令和我父亲——他们是将近20年的老朋友！他们在20年代初期，就加入了冲锋队。在当时日趋低落的德国，加入冲锋队给许多人带来了归属感和自豪感。在冲锋队里，他们有着深厚的同僚情谊，每个人都是为了集体而存在——这对当时的青壮年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情！”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

　　“除了工作外，他们把自己的全部生活都献给了冲锋队。他们在‘万’字旗下迈步前进，穿越都市乡村，参加城镇集会；他们手无寸铁，只能抱团战斗，并不断打击反对派！司令和我父亲，就是在那时候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所以，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司令就认识我了。可以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后来，我从那波拉毕业后没多久，就作为司令的副官，跟着来到了巴黎。他对我来说，除了是长官以外，还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他知道，我并不想去东线！所以，他希望我继续留在巴黎！”说罢，阿尔弗雷德冲着卡特琳娜微微一笑。

　　“那就好！”卡特琳娜这下放心了，她并不希望阿尔弗雷德去前线，去那里无谓地送死。

　　“我喜欢巴黎！我想一直留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紧握住卡特琳娜的手，又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卡特琳娜听完阿尔弗雷德的话，心里一阵暖意！她笑盈盈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把右手抽回来，就这么任由阿尔弗雷德一直握在手心里。

　　吃完晚饭后，阿尔弗雷德陪着卡特琳娜一起沿着康朋街慢慢散步回家。夜晚，路面上除了几盏昏暗的路灯以外，几乎是漆黑一片——自从英国人开始轰炸巴黎以来，这个城市一到晚上便关闭了所有灯火，以防止盟军在漆黑的巴黎上空准确定位、寻找目标。此时，深秋的寒风已经开始变得凛冽刺骨，卡特琳娜不禁把貂皮斗篷裹得紧了一些。

　　“是不是有些冷？” 阿尔弗雷德关心地问道。

　　“有一点。”卡特琳娜笑着说道。

　　“把我的外套穿上吧。”说罢，阿尔弗雷德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它披在了卡特琳娜的肩膀上。

　　“怎么了？”此时，在昏暗的路灯下，阿尔弗雷德发现卡特琳娜正冲着自己微笑。

　　“没什么。”卡特琳娜笑着说道。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阿尔弗雷德好奇地问道。

　　“你不用去东线。” 卡特琳娜温柔地说道。

　　“我不想去东线，你会不会。。。。。。” 阿尔弗雷德继续问道。

　　“什么？”卡特琳娜继续笑盈盈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胆怯、懦弱？”

　　“当然不会！阿尔弗雷德，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卡特琳娜温柔地说道。

　　“卡特琳娜！” 此时，阿尔弗雷德轻轻搂住了卡特琳娜的腰。在清冷的寒风中，两人的嘴唇再次触碰在一起，阿尔弗雷德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他们的亲吻变得越来越热烈。阿尔弗雷德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热切的亲吻从卡特琳娜的嘴唇一直延伸到耳根、玉颈、再到香肩。。。。。。他贪恋地亲吻着卡特琳娜冰凉的肌肤，温暖的气息让卡特琳娜觉得一阵眩晕、一阵窒息、一阵炙热。。。。。。

　　“别。。。。。。别这样！阿尔弗雷德！”一阵慌乱中，卡特琳娜将阿尔弗雷德轻轻地推开了。她一下子想起了罗贝尔和亨利，还想起了海因里希，不行！即使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了阿尔弗雷德，这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他是一个党卫军军官，他对抵抗组织来说很有价值！为了罗贝尔，我要理智一点，绝对不能假戏真做！

　　阿尔弗雷德的呼吸仍然有些急促，他一言不发，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卡特琳娜，眼神里充满了深情和眷恋。卡特琳娜，我想要你！我想要你！现在，怀里搂着这样一位如花美眷，更何况这女子还是个善解人意的知己，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又岂能让人不动心？又怎能让人心甘情愿就如此放手？

　　“我。。。。。现在必须回去了！”卡特琳娜低下头裹紧了外套，努力回避着阿尔弗雷德的目光。

　　“我送你！”阿尔弗雷德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搂着卡特琳娜继续往夜色深处走去。虽然我喜欢你，卡特琳娜，但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其实，只要这样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这样也很好。。。。。

　　一周后，巴黎。雅尔约斯伯爵府邸。

　　深夜，卡特琳娜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盯着眼前的八音盒发呆。此时，八音盒正在“叮叮咚咚”地演奏着德彪西的《月光》，盒盖上印着那句令人难忘的：

　　“Alles, was ich mache und sehe, erinnert mich an dich.
　　（无论我做什么、看到什么，一切都让我想起你）

　　Heinrich（海因里希）”

　　卡特琳娜苦笑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就把八音盒盖子扣上了。对于卡特琳娜来说，她曾经深爱过海因里希，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个人，就像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而现在，她的生活中又闯进了另一个人。。。。。

　　“咚咚咚！”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

　　“卡特琳娜！”只见罗贝尔推开门，走了进来。“可以和你聊聊么？”

　　“当然！”卡特琳娜冲着罗贝尔微微一笑。

　　“他们释放了那些工人！”罗贝尔笑着说道。

　　“这太好了！”卡特琳娜笑着说道。“你的200万法郎起了作用！卡尔-奥伯格司令很通情达理！”

　　“谢谢你！卡特琳娜！”罗贝尔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现在，局势依旧很紧张——德国人占领了土伦港。”继纳粹德国占领维希法国以后，希特勒决定尽快执行“利拉计划”，进一步占领土伦的海军基地，并夺取停留在那里的法国舰队。

　　“三天前（11月27日早晨）德军进攻土伦军港，引发了法国水兵的抵抗。他们把所有的战舰都凿沉了，德国人没能得到这些军舰！”罗贝尔兴奋地说道。“现在，他们除了在东线作战，还要面对在北非登陆的盟军！他们抛弃了维希法国这个盟友，他们的战线越来越长了！”

　　“无论他们怎么做，我们的抵抗还在继续，对么？”卡特琳娜问道。

　　“当然。我们必须继续抵抗下去！卡特琳娜，那些被送到东方的犹太人。。。。。。”罗贝尔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在那里，命运岌岌可危！”

　　“他们怎么了？”卡特琳娜急切地问道。

　　“有一些人从集中营里逃了出来，他们说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什么毒气室、‘最终解决’之类的。那些犹太人，他们一旦到了东方，就会全部被杀死！”

　　“天哪！还有那么多孩子！” 卡特琳娜几乎惊叫起来。卡特琳娜记得很清楚，在7月份被围捕的1.3万名犹太人中，有4000多个孩子，他们都被陆陆续续送到了东方。

　　“即使我们拼尽全力，也救不了所有的人！”罗贝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盟国难道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么？”卡特琳娜激动地说道。

　　“对盟国来说，犹太人问题和集中营并非当务之急。首先，他们要停止战争，推翻这个邪恶的政权，然后才可以拯救所有的人。而要推翻这个政权，只能用暴力！”

　　“嗯！我明白，罗贝尔！那些躲在勒尚邦的犹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们在那里很好。安德烈-特洛克梅神父（勒尚邦的宗教领袖，后被维希政府停职）与地下救援组织“移民难民国际运动委员会”秘密合作，把来自各地的犹太人源源不断地运往勒尚邦。现在，勒尚邦已经聚集了5000多个犹太人，他们在那里藏匿得很好！”

　　“嗯！”听罢罗贝尔的话，卡特琳娜陷入了沉思。现在，过分地纠结和海因里希或者阿尔弗雷德的感情问题，会显得多么的愚蠢肤浅和可笑啊！他们是德国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他们到处在抓捕抵抗分子！我怎么可以再喜欢上一个德国人呢？为了罗贝尔，我必须好好利用阿尔弗雷德的感情！虽然我并不想逢场作戏，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可是，我却好像已经喜欢上他了。。。。。。

　　1942年12月上旬，荷兰吕伐登，第二夜间战斗机联队（NJG-2）。

　　由于入秋以后的恶劣天气，英国轰炸机部队除了不经常地派出百余架轰炸机光顾德国领空以外，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解决技术和装备缺陷上，因此纳粹空军与英国皇家空军并没有太多争锋的机会。自1942年9月10日晚一夜击落3架敌机、累积战果达到21架次以后，这两个月来海因里希只获得了3次击坠胜利，至目前，他的战果已经达到了24架次！

　　“埃格！你好！”

　　“海尼！恭喜你！晋升大队长了！”海因里希与埃格蒙特-祖-利佩-维森菲尔德亲王友好地握了握手。1942年10月以来，卡姆胡伯将军开始试图将每支夜战联队扩编为4个大队，因此兰特上尉统领的NJG-2第2大队被改编为NJG-1第4大队。而NJG-3、NJG-4也都拥有了4个大队，但NJG-5仍然只有3个大队。就在前几天，海因里希收到了来自空军总部的调令，他将被调到第五夜间战斗机联队（NJG-5）担任第4大队指挥官。

　　“谢谢你！埃格！”海因里希笑着说道，但仍然难掩脸上的疲惫和憔悴。

　　“你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获得了24架战果！这太不容易了！” 埃格兴奋地说道，他真心为自己好友能获得大队长这个职务而高兴。“不过，海尼！你看上去很疲惫！”

　　“谢谢你，埃格！我还好，就是有时候胃不太舒服。” 海因里希继续说道。这一年来，他始终处于一种紧张和焦虑之中。为了时刻保持最佳的战斗状态，海因里希从不喝酒或者吸烟；为了增强夜间视力，他会刻意补充胡萝卜素；停留在地面上时，还经常吸氧以补充在高空中的体力损耗。

　　不过，每次夜战结束后，身心俱疲的他总会觉得饥饿难忍，不得不食用以瞬间“管饱”为目的的军队压缩饼干。可是，这类压缩食品总是口感太差，让人难以下咽，有些战友为了节约时间，会将饼干泡水直接喝下去，以便瞬间达到饱腹效果，可这样对胃部伤害却非常大！海因里希在食用压缩饼干时总是小心翼翼，可长期的昼夜颠倒、饮食不规律，仍然让他落下了慢性胃炎，并时常引发胃部不适。联队的军医曾经建议他去专业的医院疗养一段时间，但现在明显还不是时候！马上就要去NJG-5第4大队担任大队长职务了，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保重身体！海尼！别让身体过分透支！我们在勇敢作战的同时，也要小心作战，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兰特上尉一直跟我们说，一晚上干掉2-3架敌机的飞行员都可以独立行事或者径直返航，如果觉得过于紧绷的神经使自己不能再战，也可以选择休息。海尼，我建议你，稍微休息调养一下！”埃格诚恳地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埃格！”海因里希微微一笑。自从1942年初来到第二夜间战斗机联队（NJG-2）已经快1年了，现在他已经获得了24架击坠战果，并且凭此战功，从NJG-2第9中队中队长荣升为NJG-5第4大队的大队长！但是，不行！这还不够！目前，调任NJG-1第4大队的指挥官兰特上尉已经获得了45架战果了，我一定要追上他！超越他！我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