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苍穹下1940-1944年》洛蘭

15、《女武神》

　　“看，那是春风在向我们微笑，
　　寒风让位给春天的月光，
　　春风和煦且温暖，
　　变幻出无限的美景，
　　吹拂着森林与草原，
　　仿佛春天睁开了笑眼，
　　它的声音是鸟儿的歌声，
　　它的温暖使羞涩的花儿纷纷绽开，
　　它柔和地驱走了所有的风暴和寒冷，
　　它推开了将我们分隔的门。。。。。。。
　　是爱在召唤春风，
　　它深深地埋在我们的心里，
　　如今她笑着面对春光无限。。。。。。
　　这对新人欢呼着互相祝福，
　　爱与春天融成一片。”
　　——歌剧《女武神》第一幕

　　巴黎康朋街，雅尔约斯伯爵府邸。

　　当晚，海因里希坐车来接卡特琳娜。只见他身穿一套灰蓝色空军晚礼服，整个人显得修长挺拔，暗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在医院时好得多。

　　卡特琳娜梳妆完毕后，缓缓走下楼来。她穿了一条露背的酒红色真丝晚礼服裙，棕色头发用一个钻石别针盘了起来，戴了一条钻石项链，就像一只优雅的天鹅，显得光彩夺目。

　　“海因里希！”卡特琳娜笑盈盈地向海因里希伸出右手。

　　“卡特琳娜！”海因里希握住她的右手，并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卡特琳娜挽着海因里希的胳膊，一同上了车。

　　“谢谢你！海因里希，现在根本买不到歌剧院的门票，我已经有半年没有进过剧院了。而且，这部歌剧我也没看过。”卡特琳娜笑着说道。

　　“这部《女武神》，出自瓦格纳的大型史诗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二部。其它三部分别是《莱茵的黄金》《齐格菲》《诸神的黄昏》。瓦格纳从1848年开始创作，到1874年完成，历时26年。

　　当时，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他是奥地利伊丽莎白皇后“茜茜公主”的表侄，以对艺术的狂热追求而著称，兴建了包括新天鹅堡在内的数座城堡，他也是瓦格纳的忠实崇拜者和资助人）为了上演这部歌剧，特别出资建造了拜罗伊特节日剧院（1872年5月破土动工，历时两年多，于1875年竣工）。1876年8月，《尼伯龙根的指环》全剧在该剧院首演，演出盛况空前，几乎整个欧洲的音乐人士都齐聚在这个莱茵河边的小镇。”海因里希笑着说道。

　　到达歌剧院后，卡特琳娜照例挽着海因里希的胳膊，两人一同走进巴黎歌剧院大厅。只见中央有一条壮观的“Y”字形大理石楼梯通往二楼，楼梯两侧均为古典雕花的栏杆和洛可可风格的雕塑。楼梯在水晶吊灯照射下闪闪发亮，而上方天花板上则描绘着许多神话故事。

　　走上大理石楼梯，可以从两侧进入歌剧院走廊，走廊与歌剧院中央巨大的马蹄形观众厅相连。观众厅挂满了红色的天鹅绒墙幔，中间还镶嵌了金色饰面，显得富丽堂皇。舞台在观众厅的正前方，天顶中央有巨型的水晶吊灯，精美绝伦，让人目眩神迷。随后，海因里希和卡特琳娜一起走进舞台右上方的包厢，并在包厢前排落座。

　　此时，气度非凡的指挥家缓缓走入乐池，观众席里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在向观众致意后，灯光熄灭，歌剧《女武神》开演。

　　第一幕。森林深处。

　　正在躲避仇家追杀的齐格蒙德躲进了一间简陋的木屋。听到响声的齐格琳德（齐格蒙德的孪生妹妹，他们是北欧神话众神之王——奥坦的子女）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这个陌生人样子可怜，便俯身去照看。两个人都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多年前失散的亲人，他们相互凝视，暗生情愫。

　　此时，洪丁（齐格琳德的丈夫）回家了，他凶神恶煞，一边招呼妻子准备晚餐，一边询问齐格蒙德的来历。齐格蒙德忧伤的说起了往事：他从小生长在森林中，经历了一系列变故后，被迫与父亲、母亲、孪生妹妹分开了。

　　（齐格蒙德） “无论我怎么寻找友谊和爱情，
　　我总感觉自己是个弃儿。。。。。。
　　我生活的环境，大家总对我怀有敌意，
　　我渴望欢乐却总唤起痛苦。
　　因此我不得不自称自己是痛苦的人。”

　　齐格蒙德继续唱道，前几天，他遇到了一位少女，她的兄弟们逼迫她与她不爱的人结婚，她恳求齐格蒙德帮助，他无意间杀死了她的弟兄们，结果被人追杀，在争斗中他的剑与盾都折毁了，便只好逃走。听到这里，洪丁表示被齐格蒙德所杀的正是他的族人，今天晚上，洪丁允许齐格蒙德保住性命，但明天将与他决斗。

　　此时，齐格琳德偷偷地在丈夫的酒中倒入迷药。她告诉齐格蒙德，自己是被迫嫁给洪丁的。婚礼那天，家里来了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独眼老人（即众神之王奥坦），他将手中的宝剑插进窗外的槐树干，没至剑柄上端，并声称只有配得上这把宝剑的人才能将它抽出。齐格琳德暗示齐格蒙德，他就是那个可以拔出宝剑的英雄，并向齐格蒙德倾诉爱意。齐格蒙德听到了心上人的倾诉，欣喜万分，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齐格琳德唱道）“那时，我已知道是什么人，
　　会对我这悲惨的人加以顾盼；
　　也知道是什么人，
　　才能配得上这树干里的宝剑，
　　如今我遇到那位朋友，
　　来安慰我的痛苦！
　　无论我承受了怎样的苦难，
　　舒心的报复会补偿这万万千千，
　　我失去的将会如数追回，
　　只要你，亲爱的朋友，在我身边，
　　在我的怀抱里！”

　　（齐格蒙德唱道）“幸福的新娘，朋友就在你面前，
　　他要求得到你和宝剑，
　　我心中升起一个愿望，
　　就是要娶你！
　　我的一切渴望，
　　在你身上看到，
　　你没有尊严，
　　生活在痛苦中，
　　痛痛快快地报复属于我们！
　　我畅快地大笑，
　　我将你拥抱在胸前，
　　感觉你的心在砰然跳动！”

　　在黑暗中，海因里希再次悄悄地握住了卡特琳娜的手，他的手掌在卡特琳娜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修长的手指渐渐嵌入她的手指缝中。卡特琳娜再次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她抬头看了一眼海因里希。虽然她的手在发抖，但是并没有将手抽回去。

　　海因里希与卡特琳娜四目相对，他好像受到了鼓舞，将卡特琳娜的手越握越紧，最后两个人的十指紧紧缠绕在一起。卡特琳娜只觉得心跳加快，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但她还是故作镇定，转过头来继续观看舞台上的歌剧表演。

　　舞台上，齐格蒙德继续唱道：

　　（齐格蒙德唱道）“看，那是春风在向我们微笑，
　　寒风让位给春天的月光，
　　春风和煦且温暖，
　　变幻出无限的美景，
　　吹拂着森林与草原，
　　仿佛春天睁开了笑眼，
　　它的声音是鸟儿的歌声，
　　它的温暖使羞涩的花儿纷纷绽开，
　　它柔和地驱走了所有的风暴和寒冷，
　　它推开了将我们分隔的门。。。。。。。
　　是爱在召唤春风，
　　它深深地埋在我们的心里，
　　如今她笑着面对春光无限。。。。。。
　　这对新人欢呼着互相祝福，
　　爱与春天融成一片。”

　　（齐格琳德唱道）“在寒冷黑暗的冬季，
　　你是我无比渴望的春天，
　　当你第一次看着我时，
　　我的心敬畏地向你祝福！
　　置身于这个没有朋友的地方，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但当我看到你时，
　　我熟悉你，
　　我知道你是我的！
　　隐藏在我心里的所有，
　　突然清晰起来，
　　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渴求什么，
　　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了，
　　在我孤独的生活中，
　　我终于找到我的真爱
　　……
　　让我抱紧你！抱紧你！
　　欣赏你眼中闪耀着的高贵的光芒！
　　让我凝视你的容颜，
　　那能让我欢喜无限！”

　　齐格蒙德告诉齐格琳德，他父亲的名字叫伏尔萨（奥坦在人间的化名），齐格琳德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她的孪生哥哥，两人兄妹相认，紧紧相拥！齐格蒙德顺利地从树干中拔出了宝剑，并亲吻剑鞘。他发誓要带齐格琳德离开这里，爱她直到地老天荒。

　　（齐格蒙德答道）“我是齐格蒙德，伏尔逊人，
　　这把剑是我送给新娘的礼物，
　　我要从敌人的房子里拯救你出去！
　　跟我走，远离这个地方，
　　一起走进春光明媚的欢乐世界！
　　在那里，
　　保护你的是诺顿宝剑，
　　因为齐格蒙德爱你直到地老天荒！”

　　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女武神》第一幕结束。

　　海因里希此时松开了手，转过头来，眼神温和地望着卡特琳娜。“怎么样？喜欢这部歌剧么？”海因里希问道。

　　卡特琳娜望着海因里希，一下子想起了歌剧里唱的，“让我抱紧你！抱紧你！欣赏你眼中闪耀着的高贵的光芒！让我凝视你的容颜，那能让我欢喜无限！”她望着海因里希那英俊瘦削的脸庞，那双像汪洋一般湛蓝的眼睛显得温和而深情。

　　“Bravo！”卡特琳娜冲着海因里希笑了笑，和观众们一起鼓起掌来。“非常精彩！他们的山盟海誓令人感动，可越是甜蜜伟大的爱情，往往越不能如愿，我真为他们的命运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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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这一章，作者把歌剧《女武神》看了三遍，参考的是詹姆斯-列文2011年大都会歌剧院版本。里面的齐格蒙德非常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