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闲耽风月》柳锁寒烟

32、第 32 章

　　“宝玉又又又出事了？”

　　庄闲回到家中，给妻子道明情况，林慧按着额角，颇为冷淡地吐槽道：“也就是说，后日的祭礼他们贾家的人一个都来不了了？”

　　“恐怕是的，”庄闲点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没看见那场面，跟法场上行刑也没什么差别了。宝玉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如今他家老太太还不知道，等她老人家知道了恐怕还有得闹呢！”

　　“是，就只有他们贾家的事才叫事，我们林家的事就不叫事。”林慧哼道，“要我说，就是我那二舅舅不靠谱！既然早早儿就答应了参加祭礼，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把人打得鬼哭狼嚎的！如今可倒好，他们阖家上下围着一个小孩子打转。我父母好歹是长辈，连安置灵位这样的大事也没有亲友来参加！”

　　“怎么就没有亲友了？”庄闲笑道，“我大哥不是亲友？”

　　林慧听了更气了：“可不是么，你大哥都能请假过来！他们贾府上下这么多人，个个都比大哥还要忙？说到底还是不上心罢了。”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生大事本来就是这样。就算皇帝死了，全国举哀，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在哭呢？”庄闲摩挲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至少他们家老太太是真心疼岳母、疼玉儿，这场病也是为移灵一事才得的，也就罢了。”

　　林慧听了果然稍觉安慰，又问丈夫：“宝玉挨打这事告诉玉儿吗？”

　　“当然告诉了，堵不如疏嘛。”庄闲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夫妻二人商量好了。翌日清晨黛玉过来请安的时候，林慧便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又说：“老太太素来疼你，如今她老人家病着，原本我应该带了你回贾府侍疾的。但是九月初四是父亲的阴寿，又是移灵的吉日，我们已经告知了亲友、请下客来，断不能更改。如今只好先挑些补品、棒疮膏药送去他们府上。你来帮我备一份礼吧。”

　　“除了例行的补品，老太太、宝玉平日里爱吃什么、玩什么，你想送什么便开一个单子，交给霁月的哥哥张升去送；有什么话，也只管叫张升家的帮你传。记住了，大大方方的，别玩什么私底下用旧帕子传诗之类的把戏。”

　　黛玉听闻贾母生病、宝玉挨打，自然是心急如焚，险些掉下泪来。但林慧的话也不无道理。老太太儿孙满堂、有的是人孝敬，宝玉亦有父母姊妹相伴，而林海夫妇就只有他们两个女儿，岂有损不足而补有余的道理？林黛玉想来便渐渐地收了眼泪，打起精神来操办父母的祭礼。

　　黛玉便定下心来，回去带着紫鹃打点慰问品。林慧早把身边大丫头霁月指去黛玉房中伺候。霁月的哥哥张升，便是庄闲身边管人情来往、收送礼物的管家。此时他娘子张升家的早已把库里存的时鲜玩意儿开出一张单子，让黛玉选择。

　　“如今刚刚入秋，庄子上新鲜的瓜果蔬菜都还不曾送上来。倒是有新鲜的菱角、晒干的葡萄、晚熟的西瓜、上好的云腿.....还有前儿东北的一个官儿来拜，送的红参、松茸并猴头菇、飞龙菇等土产。”

　　黛玉素日见贾府生活奢靡，贾母和宝玉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便把那些贵重的干货、腌货弃之一旁，只捡那些新鲜的瓜果山珍，列出一个单子，亲笔誊写了，正要叫人送到库房点齐礼品送去贾府。

　　黛玉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张升家的：“这些东西你们一般怎么走账？是走府里的公账，还是姐夫的私账？”

　　她跟庄家的关系，比跟荣国府又远了一层。只是走庄闲的私账、使唤的也是姐夫手下的人倒还罢了。可要是走公账，按理说庄承才是府里当家话事的人，哪有三房爷们家的小姨子使唤起姐夫哥哥家的下人的道理？

　　“姑娘放心。”张升家的连忙解释道，“荣府里三节的大礼，老太太、老爷太太们的生辰礼，都有定利的，自然是走府上公账。小辈们之间的人情往来和这些定例外的支出，则是走三爷的私账。况且我们家男人是三爷从湖州带来的，只管三爷这一房的事；府里日常的人情往来是大爷身边的老管家秦慎在管。”

　　黛玉方才点了头，从桌上拿起林慧给的对牌，交给张升家的，让她去库房领取钱物。

　　看了这一会儿，不觉得有些乏了，黛玉搁了笔起身转悠。紫鹃见状过来倒茶，便笑道：“姑奶奶很看重姑娘呢。”否则张升家的也不会事无巨细，样样都讲得这样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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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被抓回公司加班了QAQ 周一开始休息，会多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