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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该有的约会3 ...

  •   那女人的身材,发型都像极了凡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凡雪说正准备去逛超市,那超市离家不远,跟这里却是一东一西,打车也要半个小时。楼下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撒谎?立刻就想下去看个究竟。
      这段时间,凡雪跟赵风交往,难免遮遮掩掩。刘厚仁心思细密,已经隐隐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但一来不愿相信,二来又未亲见,所以也无话可说。难道今天被自己撞着了?他离开阳台,浑浑噩噩,走进房间的时候腿结结实实的撞在门上。阳台和客厅之间,是卧室。他在床上坐下,腿上的痛跟心中的慌张一经比较,立刻显得可以忽略不计。心内烦闷,又起身来到阳台上。
      看着那两人站在那里说话,那女人像极了雪,可又不能十分肯定。他盯紧她,想要分辨清楚,但此时天色已暗,距离又远,只凭身形就认定是雪,似觉太过武断。
      心思流转,有了主意。只须打电话稍作试探,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接了电话,那么一定是她。再问她行踪,如果她如实回答,那就是光明正大。如果她撒谎欺骗,那就一定是心里有鬼。他在心里想好了该怎么巧妙的盘问,然后拿出了手机。
      看着手中的手机,在心中问自己:“如果她真的有了外遇,那该怎么办?离婚?刘厚仁啊刘厚仁。你天天看到别人的老公轻浮,妻子外遇,心中还偷偷的笑。今天这种事却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笑啊可笑?他此刻心内几乎已确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他思潮起伏,内心激荡,竟然两次都拔错了号码。最后终于拔出那十一个数字,看了好几遍,手指不停的颤抖,竟然不敢按发射键。这一按,就有可能天地变色,世界改观。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可以承受任何突如其来的打击。现在,事到临头,竟然犹豫不决。这绝不是男子汉的表现,他不能允许自己如此懦弱。心中激烈争斗,终于横下心,拔通了凡雪的电话。
      手机里传出来优美的旋律,此时如哀乐在胸中撞击。他盯着楼下那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她拿出电话的那一刻,他的精神轰然崩塌,是她,没错,是雪。此时如果她再说了欺瞒的话来,此事便无可置疑。
      泪水瞬间在眼中涌出,只觉得周身麻木,他强忍着,免得客厅里有人发现自己的失常。头顶上烟花炸响,那女人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低头转身接电话。刘厚仁只觉得血在沸腾,心中的狂怒,屈辱已达顶点,拟好的腹稿也抛在九霄云外。
      他拿着电话木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呆若木鸡。那女人已经开始通话了,他突然听到自己的电话里音乐仍还未停。不觉一阵狂喜,此刻只觉得歌声悠扬,婉转动听。那不是凡雪,不是她。他长舒一口气,浑身轻松。
      来到客厅坐下看他们打牌。刚才就那么不大一会儿功夫,精神在地狱天堂几番轮回,意志被数度磨练。这时心里虽然好过了些,但老婆不接电话,仍不能十分踏实。拿过电话再次拔打,仍然是通了没有人接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下去看个仔细才能心安。于是对那几人道:“我下楼买点东西,一会儿就上来。”
      张宏天笑道:“刚才那话说的那么狠毒,你可不能去而不返哪。”刘厚仁道:“那还用说?我十分钟就上来。”王正光道:“有事你先走,老婆漂亮了,难免不放心。理解,理解。”他明知打牌之前各人发过了毒誓,如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任谁也不会挨那个骂。他调侃刘厚仁,哪知信口说中人家的心事。刘厚仁痛处被点中,脸上一红,心中恼怒,恨不得吐他一脸口水。强挤出笑脸,走了出去。却不知道那笑脸有多勉强难看。
      出了门,没耐心等电梯,从楼梯飞跑下去。到了宾馆门口,向刚才那两人站立之处张望,却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心中不免些许失望,又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听,心情渐渐大坏。顾不得刚才骂得难听,回家看看再说。
      凡雪当时把电话放在耳边,作通话状,实则并未接听。她心内慌乱,自言自语,作个样子给楼上刘厚仁看罢了。她知道只要一接电话:他必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做出天衣无缝的解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正所谓眉毛越描越黑,没事也能问出事来,他平时对这种事极为敏感,不刨根问底那是决不会罢休的。
      有一次凡雪和同事在一起聚会,有男有女。刚巧遇到他,尽管大多数人他都认识。但回到家中,还是差点被他问的发疯。他的奇思妙想,那次得到充分发挥,让凡雪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疑神疑鬼。问题绵绵不绝,言辞之犀利,逻辑之严谨,凡雪最后简直说不清楚了。那时心想他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烦燥中又暗自窃喜。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自己愧对于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的质问。
      偷眼看着楼上刘厚仁,他背对灯光,身形甚是模糊。若不是刚才那烟花一闪,就是再近得十米,也认不出他来。移地而处,料想他也不能看得十分清楚。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这电话任你打破,也万万不接。死不认帐,看来才是唯一出路。
      她心思不断,口中也没闲着。想到刘厚仁平时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不禁心中一酸。他为了情感显得胸中狭隘,心怀嫉妒,也无不是真情流露。现在由于自己的背叛给家庭带来了危机,实在是不可饶恕。喃喃自语,又羞又愧,眼泪不知不觉的涌了出来。
      大错已经铸成,怎么挽回才是当务之急。他依偎在赵风的肩头,心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温存。为了家,这段情感只能放弃。看着赵风关切的眼神,不敢正视,更觉得惭愧。老公已从阳台进入屋内,以他的性格,不看个明白是不会罢休的,忙拉着赵风离开。
      一路上,心想他要是不打电话,而是直接下来当面发难,又或者那烟花不在他头顶飞落,只怕这时场面已经不可收拾了。想起来就让人后怕。当即铁下心,决定跟赵风一刀两断。
      凡雪和赵风分手后,就近走进一家美发店。她坐在镜前,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过来问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发型。凡雪道:“什么样的发型无所谓。三点:第一,要和现在完全不同。第二,不要太新潮。第三,要五分钟内结束。
      那小伙子看着镜中的凡雪,想了想:“没有问题。”随即拿起剪刀,但见他食,中二指夹住头发,运剪如风,但听得嚓嚓声不绝于耳。在整理前面刘海的时候,剪刀在凡雪眼前飞快的晃来晃去,凡雪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会伤到自己。那小伙子确实是高手,五分钟后,凡雪走出了美发店。
      街对面是一家时装店,凡雪走了进去。这次她没有挑三拣四,随便拿了一件粉红色上衣,试了以后直接穿在身上。把她身上绿色的那件塞在购物袋里。付钱的时候,她把购物袋放在收银台边的地板上。她出门的时候没拿那个袋子,拦了辆的士坐了上去。车子启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服装店的店员手里拿着那个袋子跑出来站在店门前四处张望。凡雪笑了笑,她明天会过来拿那个袋子。
      凡雪到家的时候,刘厚仁已经到了。看到老婆的样子,刘厚仁心中如释负重,她江边那女子形象大相径庭。“什么时候剪的头?”。凡雪拿出一副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态度,纠正道:“剪了头发!剪了头还回的来?”
      这夫妻之间最平常不过的一次交谈,此时却暗含杀机。凡雪知道这次较量自己绝不能输,要不然就会身败家破。她走近两步,以手将耳边头发轻拂两下:“刚剪的,好看吗?”她脸上带着笑,那笑在路上已练习了无数次,脸上的肌肉几乎快要僵硬。她的眼睛直视他的,眼光里满是温柔的笑,那笑勾魂摄魄。凡雪知道此时绝不能有丝毫破绽,一个闪烁的眼神,任何些微的畏缩和犹豫,都将带来更多的怀疑。
      刘厚仁几乎要融化在老婆的笑容里,但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他的脸如深秋的严霜:“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在哪里?”
      凡雪没有回答,看着他一脸的不快,明知故问:“你怎么啦?心情不好?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刘厚仁穷追不舍:“你刚才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这个晚上对他来说太过漫长,压抑得他喘不过气。凡雪惊讶道:“你打过我的电话?我没听到啊”。边说边拿出电话查看通话记录。“十七个未接电话。全是你打的?我没听到电话响啊!”边说边翻看电话:“什么时候调到静音了?难怪,你打电话有事?”“当然有事,你刚才在哪儿?”刘厚仁刚开始心中一团乱麻,此时见凡雪发服饰与江边那女人迥然不同,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但这种消极情绪带来的怒火,虽可见风立燃,却不能一挥尽灭。刘厚仁现在就是如此,他没感觉到,他的腔调仍然很高,几乎就是质问。
      看着刘厚仁一脸的阴郁,凡雪忽然觉得胜算在握:他还是这么在乎自己,他这样发问只能说明他对这件事不能肯定:“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到哪儿去了,我能到哪儿去呀?你先说说你今天到哪儿去了,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事再说。一到家就想吵架怎么回事?有病!”凡雪实然觉得有必要蛮不讲理,这女人天生的利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理直气壮,是显示清白的手段,尽管有些卑鄙,但危急之中,用一回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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