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有底线》垂虹AA

15、痛苦的分手

　　凡雪打定主意，为了家不再和赵风往来。她做好了准备，只要他再打来电话，就斩钉截铁的拒绝，那曾经的心动已成为往事，不可能延续，也不会再见面。那天分手的时候赵风虽然显得很平静，但她知道他一定很痛苦。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他是那么的在乎自己，她感觉得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想让自己高兴。他缠着她，想尽一切办法，让约会的时间尽可能的延长。以至于每次分手，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他像个孩子，对她充满了依恋。她也很享受他的这种依恋，他对她的态度，让她作为一个女人，更加自信。让她的世界里，阳光更加明媚。
　　第二天，赵风没打电话。凡雪为他准备好的开导辞没有用上，她稍稍有些失落。第三天，凡雪在心中大骂他无情。第五天，她渐渐的变得烦躁不安，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她开始为他担心起来，这么想着，就想打给打过去。
　　最后，她克制住了这一冲动。十几天后，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赵风的电话来了。雪几天以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拿电话。是他，雪的心跳猛然加快。赵风道：“我好想你，晚上在广场等你。”他的口气中，情绪明显很低落，这些天被对凡雪的思念撕扯着没睡一个安稳觉。
　　凡雪早准备好的那番话早忘在了九霄云外。甚至不能保持冷漠，气恼地道：“你说广场就广场？我没时间。”赵风听得出凡雪的恼怒，他将这种态度看作是绝裂的表示。一时间沉默无语。凡雪在他挂电话之前语调一变，轻声问：“几点？”
　　赵风站在一个灯柱旁，微风吹得他额前一缕黑发轻轻摆动。他银灰色西装，夹着淡红色竖条纹，越加修长挺拔。他白棉布衬衣不打领带，略显些许狂野豪放。几天不见，他消瘦了些，脸上的棱角将男人的刚性发挥到了极致。看到赵风，凡雪这些天的烦躁忧闷一扫而光。真是潇洒，可惜不是我的，雪心中想。这无奈让她脑海中闪过那句：恨不相逢未嫁时。
　　凡雪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要重修旧好，而是要重申决裂宣言。她有足够的理由来结束，但也许最好的结束就是不接触。她也有足够的理由来见他，她太想他，想看到他。想听他的爱慕之语，想看到他的笑容。她来拒绝，也许是因为想看到他。
　　赵风看到凡雪，露出笑容。凡雪一副冷冷的面孔：“说过了不再联系，还打电话干什么？”赵风见凡雪态度冷淡，心内一酸，强笑道：“我想跟你说点事。”凡雪道：“你还能有什么事？”赵风嬉笑道：“当然是大事。”上前一步，要搂凡雪的腰。
　　路边石凳上坐着个女人，四十岁上下年纪，这女人已开始发福，和多数这个年纪的女人一样，褪去了色彩，毫不起眼。凡雪看了看那女人，从没见过。她退后一步，伸手推开风，和他保持距离。赵风道：“我好想你，再见不到你我要发疯了。”凡雪心内一喜，神色却不改变：“现在你看到我了，不会发疯了吧？那我走了。”赵风拦住她，道：“看到你我就没事，看不到你我就要发疯。”
　　凡雪听了赵风的话，脸上虽是不以为然，但心中仍很高兴。她先前因等不到他的电话信心动摇。一旦赵风表明心迹，又暗暗为他担心。他陷的这么深，这次分手对他一定伤害不小。口气不禁一软：“那有什么办法？”赵风一本正经的道：“有办法。”雪道：“什么办法？”赵风明知不可能，仍然说道：“你让我天天看到，就没事了。”
　　凡雪闻听大惊，他的意思分明要自己离婚了嫁给他。这万万不行。她一时之间分不清他这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本来想平静的分开，保留美好的回忆。但如果他死心眼想不开，那就不好办了。心中一急，道：“那怎么可能？”
　　凡雪其实多虑了，赵风这么说只是想表达思念之情，而并非真的奢望天长地久。他知道凡雪决不会放弃家庭，所以也并未抱此幻想。如果凡雪愿意跟他在一起生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她。赵风已知道结果，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没想到自己会受伤，而且伤得如此的深。心中酸楚，他上前搂住雪的腰。雪任凭他搂抱，现在，她既被感动，又担心他受不了这种打击而做出疯狂的举动。
　　赵风看着凡雪，眼光里温柔夹杂着忧郁失落。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像在天堂，非常开心。每次分手以后，就急切的想再看到你。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影响你的生活。那种痛苦，你明白吗？”凡雪当然理解这种思念带来的彷徨忧伤，但一想到刘厚仁，心中羞愧难当。这双重的情感，折磨的她这些天来也是寑食难安。她再也受不了，也再不忍心看赵风痛苦。柔声道：“我明白，我知道。其实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很开心。但，但，这毕竟不可能。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散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好吧，早点散。”赵风松开搂着雪的手，喃喃的道。凡雪道：“不要再联系了，真的。这样大家都可以早点解脱。”赵风点点头，退后一步，仔细将雪看了又看，仿佛要将她永远印在心中。而后转身离去。
　　凡雪看着赵风的背影，知道这情感彻底结束。他一定不会再打电话，而自己也绝不会去找他。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这永远的失去。这感觉让她筋疲力尽。她忽然想大哭。看着赵风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再也找不到理由挽留，这让人疯狂。
　　凡雪看着赵风消失在路的拐角处，木然走近一电话亭。机械的付钱拿了一瓶王老吉。她心烦意乱，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
　　那石凳上的女人，赵风和凡雪都没在意她的存在。然而，他们之间的故事，被这个女人无意中得知。别人的故事跟她没什么关系，这世界上痴男怨女的故事她见的多了。她自己也不会想到，她差一点就终结了凡雪的生活。
　　凡雪与赵风分手后，这些天无精打采，赵风微笑的样子总是在脑子里出现。一会儿后悔自己把话说的太绝，一会儿又为摆脱这不伦之恋而庆幸。自己身为人妻，恪守妇道，这是最起码的家庭道德规范。赵风受了伤，但时间会让他淡忘这份情感。他这么帅，少不了女孩子喜欢她，也许他很快就会将自己抛在脑后，一想到有女人喜欢了赵风，心里酸酸的。
　　他是我的，凡雪想。他一定会跟别的女人再约会，这真让人受不了，她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虽然是自己提出分手，但为什么他会轻易的接受？难道他早就想摆脱？难道他倾吐的相思之苦，眼里的失落忧伤，都是假的？那还打电话做什么？他想看到我，又怕破坏了我的家。一定是这样。他体现了风度，却没了对情感的执着。我到底是想要他的风度还是执着？
　　这是个星期天，刘厚仁出去了，凡雪一个人在家，她东擦擦桌子，西拖拖地板，心里却全是赵风的影子。失落烦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木然到镜前梳了梳头，往外走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而自己。。。，怀抱着情感的失落，茫然忧郁。耳畔不知不觉响起叶倩文的那首《曾经心痛》：“路上行人匆匆过，没人会回头看一眼，我只是个流着泪，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这歌词写的真好，作者必定也曾经为情感伤心无助。自己有了家庭，却会为另外的男人牵肠挂肚，真是难以想像。这行为明明败坏无耻，自己偏偏深陷其中。
　　其他女人呢？她们会有这样的情感经历吗？荔香呢？她会为了情感这么伤感吗？当然会，她为了一个男人不惜割腕自杀，那得是多么痛苦的心路历程？不不不，她不会，她割腕不是为了情感，而是为了引起注意。那是她的手段，是她挽留的方法。如果那个男人不再受她的控制，她的痛苦不会超过三天，而是会迅速的再建立一段新的感情。
　　凡雪茫然的走，不知不觉的来到江边，在最后一次和赵风分手的地方，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微风轻轻地吹，江水静静的流。这么多天没有赵风的消息，他这会儿在哪儿呢？他会想我吗？那天他跟什么人起了冲突？这些天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凡雪胡思乱想，脑子里赵风的影子飞来飘去，挥之不去。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天渐渐晚了。完全没有意识到，黑暗之中，一双狠辣的眼睛盯着她，一个恶毒的计划要将她推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