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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祁琳从小看祁琛就十分不顺眼。

      只因自己是女子,爷爷和父亲就将什么好的都先给祁琛,而自己刚满16岁就被嫁给一个油腻的世家子弟去联姻。

      虽然如今祁琛脱离家族,可只要是能给祁琛找不痛快的事儿,她都会很乐意去做。

      连清交出“长生”,以祁家人的做事风格更加不会放过她;连清要因为这件事的败露而恨上了祁琛,选择不交出‘长生’,祁家则不会放过祁琛。

      两种结果,她都很乐意看到。

      祁琳说完了之后,看着连清面如死灰的样子,心里觉得愈发的痛快了起来,这一趟来的可真是收获不小。

      把玉片随手扔在了连清面前,祁琳就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凉亭。

      祁琛见祁琳春风得意的回到书房,心下突然生出一些不安。

      祁琳从小和他就不对付,她又能在他的府中找到什么乐子?

      “我的好弟弟啊,我和二弟呢,就不打扰你了。连清那边我们也不催你,只一点,爷爷这边也就还能在撑三个月了,三个月之内,家里要见到‘长生’。”

      说罢祁琳就带着祁珀离开了。

      祁琛见他们二人走了,连忙往连清所在的卧房走去,快到凉亭的时候,远远便看到连清跪坐在地上。

      难不成祁琳羞辱了她?祁琛心中愈发懊恼,连忙快步走上前去。

      一进凉亭,祁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连清正木然的用匕首划着自己的手臂。

      衣袖上、地上满是红色的血迹,顺着鲜血流向的位置,祁琛看到了地上浮动着金色“连”字纹路的玉片。

      那一刻,祁琛知道自己完了。

      祁琛稍稍用力就将连清手中的匕首夺了下来,仔细在伤口上撒上止血的药粉,简单的给连清处理了伤口。

      整个过程,连清没有喊疼,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祁琛。

      祁琛也没有主动开口,将连清抱在怀里。他不敢开口,他不敢问祁琳究竟说了什么,而连清又都想起了什么。

      过了许久,连清终于主动开口:“连家灭门,是祁家做的?通往避难密室的那条密道,是你带的路?你第一眼看到我,就把我认出来了吧。”

      “我不是无名无姓的孤女,我就是连氏连清。”

      “琛哥哥,只要你说,那不是你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就信你。好不好?”

      祁琛闭上眼,不敢再说一句。

      他的妻子连清,是从来不会叫自己琛哥哥的。

      会叫自己琛哥哥的从来都只是那个和他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恋人连清。

      她终究还是全都想起来了。

      祁琛没有回答连清的问题,手指轻弹,将地上的玉片击的粉碎。然后将连清抱了起来,直接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廿一应该是你大姐的人。”等了许久,连清出声说道,“之前在外面,是廿一引我去的那几个人面前听的那番话,这次也是她建议我去的书房,我出来不久,你大姐就来了。”

      “还有,廿一的玉佩和你大姐的耳坠材质相同,看雕工也是出自同一个人。”

      “好,我会叫人去处理。”祁琛低头吻了吻连清的唇,见连清并没有躲闪,心里才稍稍踏实一些。

      连清没有继续再问过去的事情,祁琛自己也不敢提。他心里依旧是悬着的,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在今天失去连清。

      而这,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回到房中,祁琛命管家打来温水,自己将连清小心的放在床上,又找了一些绷带和药粉,就着温水又将她手臂上的伤口重新清洗了一下。

      伤口共有四五道,其中有一道是较深的,皮肉都翻了起来,看方向应该是祁琳划的;其余几道则浅了许多,但看起来也十分狰狞。

      “阿清,疼你就说,在我面前不用忍着。”祁琛记得他的阿清从小就极怕疼,擦破点儿皮都要嚎的震天响。

      “没关系,这几道小伤,没有‘长生’续命的时候疼的。”连清对着祁琛微微一笑,主动提起了以前的事情。

      “其实我想起来东西还很乱,你也不用太紧张,灭门那天的事情我还没完全想起来,祁琳说的我也不会全信。毕竟现在我连你的孩子都有了,你让我怎么选?我又能怎么选?”

      连清努力想要笑,可是眼泪一下就先一步流了出来:“我之前爱了你十年,如今这半年多,我更是爱你爱的都要疯了,你让我怎么选?”

      “祁琛,但我要问你一句话,你可否愿意发心誓,说你手上未曾沾我连家一人的鲜血。”

      连清觉得自己可真是懦弱,灭门仇人的子孙,自己不但爱上了对方,还把底线退让到了如此地步,可如果他手上真的有连家的人命,自己又当如何呢?

      “我祁琛在此立下心誓:我从未害过连家一人性命,更未曾指使人杀害连家一人。若有半句谎言,我愿受心火焚身而亡,永世不得超生。”祁琛不敢犹豫,立刻立誓。

      “好,那就好。”连清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最重要的那一天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至少知道了祁琛并未曾害过连家人,这也够了。

      “对了,顾澈是我表哥。”

      “之前我昏迷是因为他用自己的血帮我加固了‘长生咒’。否则以我的身体,是无法把孩子保住的。”

      连清隐去了顾澈帮自己恢复记忆这一点没提,听说祁远道被暗算,连清觉得有九成的概率是自己的表哥动手做的。

      “好,顾澈那里我不会再派人追查了。”

      祁琛将连清沾满血污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捧起了连清的脸再一次吻了下去,两人双唇相接之时,连清突然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拉过祁琛的后颈,将人直接压向自己。

      祁琛感受到连清邀请意味的动作,心下更是激动,但他不敢妄动,小心留意着对方的反应。

      连清没有拒绝,搂住对方脖颈的手臂也愈发用力。双方心底都恨不得将对方揉入自己的骨血当中。

      顺水推舟之下,祁琛本能的想要进一步触碰。

      感受到了对方的动作,连清轻轻偏过头去停下了接吻的动作。祁琛登时不敢再动一下,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被对方推开。

      “阿琛,我想要你。”

      “已经过了头三个月了,你注意就好。”连清侧过头轻碰了一下祁琛的耳廓,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连清觉得自己疯了,在知道那般的过去之后,竟然还想和祁琛接触。可是她又分外渴求一场和祁琛的亲密接触。

      内心的不安化成了对祁琛的渴望,心中的愧疚则转化成自我指责和自我厌弃。

      爱人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祁琛在连清亲昵的触碰之下,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再听到对方的主动邀请之后,便更是无所顾忌了。

      良久之后,祁琛以行动来回答连清的邀约。

      从在凉亭发现连清记起了过去的事情后,祁琛就想把她带回房间去。

      最好就这么把她关起来,用细细的链条锁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永远无法离开自己。

      他急需做些什么来平息心里的不安,来告诉自己:她还在这里,她还是自己的,她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两个相爱的人,在面对真相要到来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件事情来逃避。

      祁连山的秋来的比别处要早,昼夜交替带来的温差,让屋外的树叶早早就变了颜色,很多事情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只是大家都身在局中,无暇注意罢了。

      透过半开的窗棂,连清看见金黄和鲜红的树叶相交叠,月初之前,这些树叶还都本是一样的,可慢慢的,还是发生了变化。

      这些变化让它们从相聚走向分离,枯黄的会有枯黄的归处,烈焰般的红叶也终将有自己的宿命。

      直到死亡,才会让它们再次相遇。

      视野颠倒变幻,世界还是逐渐变换了他的样子。

      连清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无声的没入发间,身边是触手可得的温热,她不想此时就这么放手。

      她还没做好独自面对严寒的准备。

      如果自己注定要梦醒,那么她要紧紧抓住最后这段欢愉的时光,做完这一场瑰丽诱人的梦。

      给自己一点儿时间,也给琛哥哥一点儿时间。
      *

      随后的三个月里,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过去的事情。连清也没再提出要出府,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只在自己和祁琛的小院里,祁琛更是对连清寸步不离。

      只是每每夜深,连清主动邀.欢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不少,这让祁琛感觉又是不安又是满足。

      一方面他也渴求和连清的接触,但他却不敢主动;可另一方面,连清的反常让他害怕,总担心自己这一刻努力满足了对方,她下一秒她就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吧,‘长生’改变了我的模样,甚至连我自己都认不得了,你又是怎么认出我的呢?阿琛。”连清放下手中的话本,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祁琛。

      听到连清提起‘长生’,祁琛心中警铃大作,生怕下一秒就是和自己一刀两断的话。直到听到“阿琛”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三个月的相处,两个人在无形中已经有了一种奇异的默契——叫他阿琛的时候,连清就只是自己的妻子;叫他琛哥哥的时候,则是那个和他相恋多年,却也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昔日恋人。

      “眼睛,你的眼睛从未变过。”祁琛顿了顿,又继续说,“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的眼神,直到你再看向我的时候,我就确认了这就是你。”

      连清听了,点了点头:“其实再相逢时,我听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我心中是愤怒的,这不仅仅因为场合不对。另一个原因则是,我愤怒你怎么能对一个陌生女子说出‘一见钟情’四个字。”

      “可是当你说你要娶我为妻的时候,我又觉得我爱上你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了你来到我面前,说你要娶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可现在我想,虽然我的记忆没能让我认出你,可我的心已经先一步认出了你吧。祁琛,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祁琛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想要起身抱住眼前的妻子,身体竟也丝毫动弹不得。

      “下面我说,你听就好了,也不用白费力气了。”连清将话本放下,走到祁琛的身前,腹中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肚子大的有些吓人,连清一手托住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扶着祁琛身边的柱子,缓缓坐在了祁琛的腿边,坐下后侧头靠在了祁琛的腿上。

      “我昨夜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你满脸焦急的从密道跑了进来,却未曾注意过身后。跟着你尾随而来的家仆,已经对着我们抽出了长剑。”

      “你尽力护住我要带我离开,可随后你祖父和其他长辈也赶了过来,祁远道逼迫我祖父交出‘长生’,并当场虐杀了我的父母。”

      “我当时直接被吓傻了,你找了个机会就带着我跑了出去。可我一直想找机会回去找我的家人,于是我们就这么走散了。”

      “琛哥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一滴泪自连清的眼角滑落,渐渐地氤氲开来,雪灰色的布料上仿佛开出了一朵深色的花。

      “可是我的家人就那么死在了我的面前,我忘不掉那些刽子手是跟着你才来的,更忘不掉他们惨死在我眼前的样子。我真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想起来啊。”

      “不过还好,琛哥哥你从来没有想过故意害我族人的性命。那日我逼你发心誓时我就想,如果你手上有我族人的鲜血,那我该怎么办。”

      “我当时就想,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是对你下不了手的。不过出嫁从夫,父债子还。我和我腹中孩子的两条命,怎么也是能抵了你的。”

      祁琛听到这话,心中骤然一紧,隐约明白了连清接下来要做什么。

      “别害怕,琛哥哥。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知道,那是最糟的情况。可现在显然不用走到那一步。”

      “琛哥哥,‘长生’是一个骗局,它只是一道咒术,只不过施放咒术还需要配合一枚‘锁魂珠’,而因为咒术的作用,被‘长生’续命的人会面容大改,才会慢慢被人传成了所谓‘借尸还魂’的续命秘术。”

      “你知道为什么顾澈留下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吗?”连清突然话题一转,“因为‘长生’续命,还需要亲人的血。表哥怕他去报仇万一失败会先于我一步死去,于是想要留着这个孩子之后给我续命用。”

      “但‘长生’的续命极限,也不过数十年罢了。”

      “可我不想用我孩子的血来给我续命。”连清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眼中是无限柔情。

      “‘长生’秘术我凭回忆手写了一份,一起的还有一份傀儡术,可以替你承受心誓的反作用。”

      “顾澈之前已经帮我把‘长生’咒的作用加强了很多,我算了一下,如果没有了‘锁魂珠’和亲人的血。我还能活一个月左右。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了”

      祁琛听到此处,眼中已是一片赤红,他想要去开口,想要去挣脱束缚,可一切却皆是徒劳。

      他此生最怕的莫过于失去连清,可今日连清说,她只有一个月可活了……

      “祁琳说,只有‘长生’才能救你祖父,只有你交出‘长生’,他们才会放过你。可我也不妨告诉你,‘长生’救不了祁远道,因为再也没有人能用出‘长生咒’了。”

      说到这里,连清的声音突然轻快起来,她犹豫过,也纠结过。

      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们二人中,总要有人先一步做出取舍的,如今她率先下了决定,心中竟也如重石落地一般。

      “噢,锁魂珠。”说完,连清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上那一粒红痣,拿出了随身带着的一把小刀,用刀尖将红痣的位置划开,刀尖没入皮肤半寸,从里面挑出了一粒小米大小的红色珠子。

      连清抬起头,看见祁琛因为她的话已经双眼通红,突然咳出了一口血:“阿清,别走。”

      看样子是用灵力强行冲破了一部分从容咒。

      从容咒就是让祁琛动弹不得原因,这个咒需要符咒和药引相配合。连清灵力全无,因此祁琛对她会用从容咒定住自己是一点儿防备也没有的。

      祁琛突然想起,今晨欢好时连清主动用嘴渡给他的那口茶水,本以为是夫妻间的情趣,没想到她从那时起就准备好了吗?

      “阿琛你不要动。贸然冲开对身体伤害很大,一个时辰之后自然就会好了。”连清将手里的锁魂珠放在祁琛的手上,“我必须走了,今日是我父母的忌日。再次重逢这段时日,我很开心,也很幸福。”

      “我真希望我能永远记不起来,这段相守已是你我偷来的时光。但琛哥哥,梦,终究是要醒的。”

      “清妹,你的话太多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我和母亲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顾、澈!”祁琛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真后悔,他为什么要听阿清的话不去追究顾澈,他早该先找到顾澈把他软禁起来,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顾澈催促完便推门进了屋,他真想看看祁琛见到他后愤怒的样子,凭什么他可以在害死了连家全族之后,还有脸把自己心爱的表妹骗去成了亲?他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连清你是不是疯了!”顾澈看见连清锁骨上的刀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锁魂珠一旦取出就不能再用在同一个人身上,连清这么做摆明是不想活了。

      “总是要有人承担阿琛犯下的错的。澈哥哥,我想用我自己的命,来换孩子和阿琛的平安。况且现在阿琛他需要‘长生’,我们一族,也因为这个而失去了太多太多了,反正能用‘长生咒’的只有我们连氏的后人,这珠子不要也罢。”

      连清说完,慢慢站起了身,给了祁琛最后一个深吻。

      “阿清,你用了‘长生’,可这术如你所说,非濒死之人不可用,那么之前,是谁对你下的手?”祁琛艰难出声,他之前一直不敢问不敢提这个问题,可是如果再不问,他可能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会更自在一些啊。阿琛,琛哥哥,连清爱你。”说罢连清再没看祁琛一眼,转身和顾澈一同离开了。

      连清顾及祁琛的承受能力不愿多说,可顾澈却没这么好心。

      顾澈本想就直接说出来,但是他看着眼前面容苍白的连清,还是忍了下来,最后选择用传声入密的方式告诉了祁琛。

      “清妹和你走散之后就被祁远道抓住了,你们整个祁氏都瞒着你一个人,把清妹囚禁折磨了整整两年。”顾澈想起那一幕,心头恨意更盛。

      “我和母亲找到清妹的时候,她已经浑身上下没有几处完好的了,我们若再晚到一步,即便是‘长生’也救不了她了。你觉得,清妹可能心无芥蒂的和你一起吗?”

      “祁琛,你的脸可真大。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让清妹活下去,我还会洗去她的记忆,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和你再无瓜葛。”

      顾澈语带讥讽恶意满满,他从小就想要娶的人因为祁琛受尽了折磨,虽然答应了不能伤害祁琛,但他也不会让祁琛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活着。

      祁琛闭上双眼,不敢再去猜测连清那两年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家族的刑室自己以前也是去过的,那两年间自己也从外面经过无数次。自己曾经离她那么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正在里面受着折磨。

      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当初自己先一步救出了她,是不是结局能更好。

      一个时辰后,从容咒的效力退去。可祁琛却没了追上去的勇气,是啊,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脸再去见连清呢……

      *

      “听说了吗?天山派的祁远道上个月没了,头七刚过,祁家大公子就提着剑杀回了家里,据说活口只有十岁以下的孩子和祁家大公子的父母,不过祁家大公子也是够狠,不过给自己的父母留了一口气而已。天山派这是要完咯。”

      “我见过祁琛的啊,举止潇洒坦荡,气质豪爽清逸,不像是能做出弑亲灭门之事的人啊!”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好像是祁家逼死了祁琛的妻子,当时他妻子腹中还有着二人未出世的孩子。我还记得那场婚礼,祁琛对他妻子真的是情深义重,当场承诺不休妻不纳妾。”

      “那这么说祁家大公子还是个情种呗!可因为这个就灭自己满门,也是过分了吧?”

      “唉,我倒是希望自己能有祁琛这样的夫君,别的不说,光是深情只对一人许这一点,就好过这世间大多的男子了。”

      “现在天山派已经联系了其余几个修仙世家,对祁琛下了追杀令了。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几天。”

      “你知道吗?我听我天山派的朋友说,追杀祁琛只是表面,重要的是祁琛手里有‘长生’秘术,谁要是能活捉他,那就等于拿到了‘长生’。传说‘长生’不但能让人长生,还能使人功力大涨,要不然祁琛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杀了那么多人的?”

      “那这不就是练了魔功六亲不认大开杀戒吗?唉,没想到曾经的翩翩公子竟然成了杀人魔头,真是可悲可叹。”

      “不过哥们儿,如果你有祁琛的行踪,记得也告诉兄弟一声啊!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那是自然!”

      说罢几个江湖人继续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

      “顾澈,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我想见阿清一面。”黑衣男子拦在一辆马车前面,目光直视马车上的围帘,目光灼灼。

      “你没资格。”顾澈冷冷的回道。

      “我配合你和姑姑杀了当年所有参与了围杀连氏的人,我怎么没有资格?”黑衣男子赫然就是被江湖通缉的祁琛。

      “因为昨日清妹为了你的那个孽种,已经把自己赔进去了!你说你有没有资格?”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车中蹿出,刀光微闪直奔祁琛的胸口袭来。

      祁琛被顾澈的话震在了原地,只来得及微微避开要害,顾澈手中短刀全部没入了祁琛的左肩。

      “你是说,阿清已经不在了?”

      “骗你有意思吗?如果清妹还活着,我一定会给你发大红请帖,让你来喝我们的喜酒!”顾澈提起连清眼眶通红,松开手里的短刀,转身回车上拎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婴儿扔给了祁琛。

      他本来打算把这个孩子直接送到医谷去,谁爱养谁养,反正他是不可能养这个孩子的。

      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这孩子掐死了,回头再辜负了连清的嘱托。不过正好看到了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么扔给他也是一样的。

      最好两个人一起被追杀,相互拖累全死了得了。

      祁琛小心接过婴儿,因为早产的原因,孩子身量极小,只比他的手掌稍大一些,浑身发红,皮肤上的一些青紫还没完全褪去,五官皱皱巴巴的,双眼紧闭,睡得倒是香甜。

      他颤抖着把孩子抱好,也顾不得左肩上的刀,没再多说一句便转身离去了。

      他会好好将他抚养长大,这是连清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也是现在唯一能证明连清爱他的证据。

  •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还有一章番外。
    修到怀疑人生,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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