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总之先当火影》Greenfrost

12、第十二章 所谓命运之子

　　盛夏炙热的空气中传来源源不断的蝉鸣，护额已经沁满了汗水。千手佐子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下自己的头发，不由看向身旁带着‘油’字铁质护额的自来也，他在这种天气要是摘下来皮肤会有不褪色的烫伤吧，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怎么了？”自来也问。

　　“不，没什么，咳，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拍拍佐子的头，她远比四年前开朗了不少，虽然离‘普通’还有很大距离。千手佐子丝毫不意外会在村里遇见自来也，现在形势紧张三忍注定要加入战局，她一边舔着麦芽糖一边这样想，大概对方是真的把她当做了个孩子，每次不是买三色丸子就是买小豆汤给她。
　　千手佐子曾经的老师也并不是能够归为‘普通’的类型，不提统一忍界的宇智波斑，以及对待政敌过于严酷的宇智波泉奈，或者着实不好分类的带土阿姨，自来也与他们都不同。
　　自来也大人更像是个普通人。
　　他真的履行了对三代目的约定，尽量抽时间教育千手家的孩子，尽管在忍术上他没什么可教的，这令他略微灰心。自己的三个弟子都是百年来最出众的天才，自来也此时对大□□仙人的预言充满信心。

　　“自来也大人，您的糖化到身上了。”略显冷淡的声音自他下方发出，自来也低头一看，炎热天气下软黏的麦芽糖早已把他红色的外套染上深色，他只好把剩下的整块糖塞进嘴里。
　　“你还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孩啊……”他含着糖的声音含糊不清，抱怨道。
　　佐子五官一动不动，那张笑脸已经成为了她皮肤的一部分，她从和服袖口拿出帕子递给他，“没办法啊。”

　　自来也坏心眼地双手揉弄着佐子的头发，已经渐渐显现出宇智波家特有翘起的发尾，现在更是缠在了一起，“女孩子多笑笑吧，你总跟着长老现在都像个小老太太了。”

　　难得回到木叶，千手佐子珍惜这点清闲的时光，战场上无处不在的腥气与焦土的气味现在还隐秘在她的发间，久久挥之不去。很不幸运带土在她回村前几天就已经跟着波风大人执行任务去了，唯一一个谈得来的宇智波不在的村子略显寂寞。
　　她坐在屋顶上摇晃着双腿，风吹浮起尘埃而叶片碎裂在撕扯下，佐子放下吃剩的鲷鱼烧，鼻尖泛起苦味。

　　她现在所经历的第三次忍界大战就是鼬童年时经历的，有点能理解哥哥他的理想了。

　　佐子与鼬，世界上最亲密也是最疏远的人。鼬他爱着木叶，深爱着木叶的平静祥和，同时爱着妹妹，天平也许稍稍向她倾斜但总体来说无情得总让斑厌恶。
　　佐子爱着宇智波，所以爱着宇智波的木叶，但若是将鼬放上天平，想必即使她不愿承认，平衡也会被瞬间打破吧。

　　这不公平，佐子想，哥哥实在太狡猾了。

　　然后咬掉了鲷鱼烧的头，权当那是鼬的头。

　　“佐子，”听到有人叫她，佐子垂下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三代目抽着烟斗问她：“在想什么呢？”
　　“中午好，三代目大人。”她从屋檐上跳下来，“我在想，即使战争结束了，也不会就此结束吧。总会有会有新的火焰点燃，然后薪柴烧尽，周而复始。”
　　猿飞一时语塞，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低垂着头的佐子飘荡的发尾，他说：“人们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急于靠掠夺占有，更多的是被牵扯进去的平民，佐子守护的力量远比你想象的强大。”
　　佐子点头，她能够明白三代目表达的意思，火影是为了木叶的民众而存在，‘玉’也绝非大名与火影。还真是新奇的观点啊，斑依靠强权安定忍界，但这个世界的柱间大人则是将温柔的信念刻在了木叶中。

　　“我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那就好，佐子。”

　　痛，至极的痛楚弥散在□□上。他是如此冰冷，急速失血使得体温骤降，宇智波带土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与身上的巨石之间的分界线在哪里，仿佛一切都在此刻融成一团。啊……他刚刚……救了卡卡西啊……
　　奇迹般的，他并不对此感到后悔，旗木卡卡西是他的宿敌，同时也是他憧憬的家伙。从忍者学校开始他努力追赶着对方的背影，嘴上从不承认心里却羡慕他也成为了上忍，与佐子站在了同一个高度。
　　他是我重要的同伴，带土余光里映射出卡卡西那张泫然若泣的脸时这样想，他也是把我当做朋友的吧，泪水并非虚假。

　　“带土，你……”琳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太好了，琳也得救了。
　　他那只仅剩的血红色的眼球抖动着，坚定停留在卡卡西身上，这是旗木卡卡西第一次从吊车尾的带土身上感觉到慑人的魄力，骤然，他想起千手佐子说过的曾被他嗤之以鼻的话，宇智波是爱的一族，带土比任何人都要温柔，所以他会比任何人都强大。
　　带土的手抓住了他的，卡卡西回过神来，此时两人相交的手颤抖着可他完全无法分辨究竟是自己还是带土，原本更应该慌乱哭泣的人反倒沙哑着嗓说：“我还没来得及送你晋升上忍的礼物吧，卡卡西。”

　　明明每一个假名旗木卡卡西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的大脑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究竟说了什么，带土的嘴唇开开合合，然后琳取下了什么，他木然配合着队友的动作，直到野原琳停下了手中的事，卡卡西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原本受伤的眼球再次睁开了。
　　他只知道握紧宇智波带土的手，他闭着眼睛仿佛真的死去一般，唯有手腕脉搏微弱的搏动安抚着他。带土平静地说：“卡卡西，我已经要死了，但我会成为你的眼睛，帮你看清今后。无论如何你都是个了不起的上忍。”
　　即使深陷在黑暗之中宇智波带土还是强撑着说完，岩洞摇摇欲坠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剧烈的晃动之下恍然脑中排山倒海似的涌出。四年来盘踞在意识深处的种种，每一次叫出他名字的记忆都有被好好珍藏，宇智波带土猛地推了一把怔楞的卡卡西喊道：“佐子和琳就拜托你了！”

　　琳的脸上遍布泪水，但即使她再不舍也知道这样下去她的同伴都会丧命于此，心脏传来的无限苦痛也停不住她的手，野原琳此时只有一个信念，哪怕打断卡卡西的手脚硬拖着也要把他拖走。
　　他的眼睛无法离开带土，身体虚脱似的被琳拉扯着，尘土与落石彻底隔开此世与彼世前宇智波带土嘴唇嗫嚅着。

　　“我真的好喜欢她啊。”

　　静谧的院落里只有人造溪流潺潺流过，太阳从房檐被生生截成两段，房间里背光端正正坐着的女孩看不出表情，千手桃枝与千手定吉吩咐最后的话，说着便把柱间生前使用过的封印卷轴交给佐子。
　　她可能需要施以忍术才能自如使用的高大卷轴甚至同千手佐子本人一样高。桃枝满意地看着佐子，无论是与岩隐的谈判还是牵制尾兽她都游刃有余，现在唯一欠缺的便是这孩子的野心了。
　　是的，野心，桃枝从她身上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天分才能，可以说无论武力还是智慧都达到了出乎意料的标准，唯独野心是她从未显现过的。战场上即使取得了多大的战果也从不宣扬，只要是命令都能完美完成，但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却无人得知。

　　佐子真的想要当火影吗？

　　千手桃枝并不是个古板的老妇人，相反她看多了小辈们的心思，柱间那小子的英年早逝，扉间的牺牲，绳树的死亡，还有因此有了心魔的纲手，如果硬把佐子向火影的位子上推，是否会造成新的不幸呢？
　　饮下一口热茶，她叹气，曾经的森之千手偌大的一族现在也落得颓唐的模样。
　　“土之国的补给线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被截断，这之后高层大概会指派你和部分上忍前往同云隐的战线，就依照你想做的去吧，不需要藏拙，三代雷影那种□□活性以及能与八尾平分秋色的战斗能力对你这个年纪来说还是太棘手了。记住，佐子，牵制，牵制艾的行动，人在暴躁的情绪下才会展露出制胜的机会。”
　　“是，我明白了长老。”佐子点头，刚要去拿身前的茶杯，却在触碰到前杯壁便突然裂开一道痕迹，她停下手。
　　“真是不吉利啊。”定吉看着茶杯说。

　　现今五大国的战争其实是第二次忍界大战的延续，木叶富饶注定是众矢之的，水之国、雷之国、土之国对木叶的发难只会愈发频繁。
　　千手佐子站在火影岩上俯瞰整个村落，无论如何这是斑和柱间大人的东西，也就是宇智波创造的东西。
　　曾经，宇智波斑的火焰团扇挥舞过的地方，现在要由她来保护。千手佐子看向远处偏居一隅的宇智波族地，感到不平的同时，也对这个将千手同宇智波逼至如此境地的村子感到了一丝陌生感，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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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佐子现在的确不想当火影，但很快就想了。
她大概在得知带土死讯的那个瞬间会意识到，这两个世界真的完全不一样吧。
她会做些反派的事情，甚至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向曾经所爱之地拔刀相向。
医院工作太可怕了，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