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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一〇一章 第一个 ...

  •   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即将与流魂街的女孩结婚这件事似乎从来不属于普通新闻范畴,听起来荒谬至极的消息直到请帖一一送至宾客手中才有了点真实感,不过这并非没有先例,宇智波止水又是平民出身,所以对于这件婚事都抱有诚挚的祝福。
      佐子连动笔书写请帖的机会都没有,只可怜对顶头上司的命令一概接受的日番谷冬狮郎副队长,他严谨的性格致使自己不允许敷衍了事,看着这位年轻过头的副队长一本正经询问自己邀请函用纸的要求,在冬狮郎问到‘希望装饰用的花纹’时佐子终于忍不住掩唇,若叶色羽织下沉闷的笑声:“哈哈哈哈日番谷副队长好像我阿姨啊!”
      随即她像是回忆起什么而收敛笑容,记得她人生首次即将与他人结为夫妇,带土阿姨就比自己还要担心似的,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连仪式现场餐具的印花都纠结得扯头发。面前的日番谷尤其皱眉时和带土阿姨像极了。
      “认真一点!这可是你的婚礼!”他觉得佐子不可理喻极了,翠绿的双眼带了点迷惑。
      “嗯……”她沉吟随后扬起那双与止水相仿的眼瞳,“谢谢?”
      于是宇智波佐子有幸欣赏到了日番谷副队长凝滞的表情,太稀奇了以至于碰巧路过的松本三席毫无保留地笑了出来。

      瀞灵廷内对宇智波止水新娘的好奇在婚礼当天达到顶峰,他们只有耳闻对方长得很漂亮,性格温和,但身体不大好,以至于除了四番队的队舍外鲜少有人见过这位从踏进瀞灵廷后就处于各种猜测中的女性。
      名为‘角隐’的纯白棉帽下,无需化妆就惨白的脸颊隐没在阴影中,她像是若有所感看向止水。对方则细心地将自己介绍给同僚的队长们。

      在冗长但充满喜悦气息的婚礼上,作为主角的佐子却被无形分割成两部分,她的动物性的危机感一闪而过,本能让眼神在来客身上逡巡。期间宇智波止水的手一直按在她的手背上,可能是宇智波的通病,他的手与自己的都有点冷。
      “蓝染队长,”为人温和又与自己几乎同期当上队长,止水对蓝染惣右介的好感度一直很高,“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上次我去送请柬时五番队的公文几乎垒到了天花板。”
      “哈哈哈,我现在也后悔引荐银去三番队了。”蓝染同止水寒暄的同时隔着老气的镜片观察对方的新娘,宇智波佐子,他知道面前二人间的故事绝不可能像现在传言一样,什么‘一见钟情’更像是虚构的三流小说,他们可能在到达流魂街前的人生就有纠葛。正重要的是,女人绝非寻常手段就能骗倒的蠢货。
      为了迎合止水对完美婚礼的幻想,她在四目相对时打招呼道:“日安,蓝染队长。”
      他们两个的眼睛一模一样,这是蓝染惣右介突然脑内蹦出的想法。

      在仪式过后止水被京乐队长半拉半哄闯入了酒鬼世界,而宇智波佐子坐在椅子上,眼睛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止水身上。
      母亲会时常用视线寻找在附近玩耍的孩子,而恋人则每提出一个假设就交换一次眼神以代替亲吻,但像石雕一样把眼睛死死钉死在某个角度上,可不是身心健康的普通人能做出的事。她隐约偏执的疯狂在放空大脑时显得尤为明显,就在一瞬间佐子感觉到某个东西挡住了光线,下意识伸出手,随即手臂下沉。
      “你还好吗?”佐子轻声询问差点在身边跌倒的女人,仅用肉眼就能明白对方身体欠佳,与自己不同,佐子支撑她的手臂隔着布料能感觉到骨骼的形状,消瘦与温婉并存的女士刚要开口,有个男人先一步呼唤了她的名字。
      是朽木白哉,佐子在止水那里对他有所耳闻,同样,对方妻子的名字她也一清二楚。

      绯真直到扶住自己的女人起身才看到她的全貌,正如传闻里将宇智波止水迷得神魂颠倒那般美丽,同样流魂街出身的她对佐子有着天然的好感,更不用说刚刚还接受了对方的帮助。温柔的女人微微颔首:“谢谢。”

      【她活不长,你不会不知道吧?】十尾像是阴魂不散地上浮,在她眼中朽木绯真迟早会死去,所以特别不理解佐子与之相谈甚欢的理由,【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和要死的人交朋友。】
      【我不想总待在止水眼前,和‘朋友’出去显然是个好选择。】
      【哦——可怜的宇智波止水——】神树装模作样拉长声音,【只要你愿意,他甚至可以真把你放在‘眼里’,在他原本眼球待的位置。】说完把自己逗笑了,几根枝丫颤抖着扭曲在一起。

      没人能搞清楚宇智波佐子颅骨下装的究竟是大脑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她的思维仿佛十几年前就坏掉了,很难界定是扭曲的精神造就了她岌岌可危的身体,还是近来伤痕累累的身体干扰了思想,她就像是个破旧但无自觉的轴承,兢兢业业维持着运作。
      只需一眼便能确定止水目送佐子消失在拐角的眼神充满人类最基础的感情,可当事人一无所知,事实上佐子对个体的‘爱’非常不敏感,从某种角度上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带土一样悲哀。但男人不在乎,他只是目送自己的妻子去四番队进行身体检查,她还约了朋友。
      木屐搭配和服,她的步子不大,鞋底与地面敲击的‘哒哒’声平稳又细弱,朽木绯真远远看到她时露出了笑容,但与此同时手指无意识抠起袖口的针脚:“今天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是啊,绯真,你等很久了吗?”对方摇头,对话简直僵硬得连四番队的承重柱都比不上,很显然绯真不大会交朋友,比起对方仿佛脚底的地板花样更能吸引注意力。就在她不知该置视线于何处期间卯之花队长迅速地把两份营养剂包好,将两位队长太太扫地出门。
      过了几分钟?在恍惚中时间过得最快,这道理亘古不变,本想直接回去的佐子从绯真脸上窥探到了零星迷茫,她抬头看了眼从天空降下的和煦日光,认真询问道:“还有想去的地方吗,你知道离他们开完会还有很长时间。”

      如果她想,她能变成世界上最风趣可爱的女人,这点魅力对同性依旧管用,至少朽木绯真在几次踏青后把宇智波佐子当做了唯一的朋友。本质上最初拉近二人的是相同的立场,比如同样出身于流魂街,没有灵力,以及嫁给某个队长。
      于是理所当然的,佐子也加入了绯真时不时探索流魂街的活动,虽然在她眼中这与消耗生命无异,但绯真就好像中了某种诅咒。两个衣着干净的女人出现在流魂街的混乱地区总显得格格不入,通常都是绯真走在前面而她安静跟在身后,乐得当一位擅长倾听的同伴。
      如果说最初佐子不赞同绯真慢性自杀的行为,在活动开始的几个月后她从对方那里得到了答案。当时天气已经转向秋天,佐子裹着一件白色有着绣眼鸟花纹的羽织,而绯真正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不是什么开口的好时机,但宇智波做事从不讲究时机:“所以,你一直以来在找什么?”
      绯真瞪大了双眼,这在佐子看来并非拒绝的信号,更多的是一种不知如何开口的犹豫。
      比告知白哉大人还要紧张,她看向自己的朋友,佐子会觉得自己是个糟糕的人吗?尽管如此犹豫,可最终她还是垂下头颅:“我有个妹妹……可我抛弃了她,我不是个好姐姐,”因为紧张与愧疚,她显得有点胡言乱语,“在流魂街养育一个孩子太难了,可我现在想把她找回来。佐子,我太糟糕了不是吗?”
      长久来被自我悔恨折磨的内在暴露在阳光下,对康复无济于事但至少能杀菌,她拍了拍绯真的肩膀:“每个妹妹最终都会无条件向她们的哥哥姐姐投降,这点我可以保证。”
      就像我至今为止都没认真讨厌过宇智波鼬一样。

      唯一不变的是回家时间,无论在流魂街逗留多久,她永远能赶在宇智波止水回家前,今天可能稍微迟了一点,因为佐子刚刚褪下羽织还没来得及搭在玄关架子上,身后的门便再次被拉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冷风以及被室外温度同化的胸膛。
      必须承认包裹在一个怀抱中是件有实感的幸福事,佐子几乎任由叹息流露,人要活得聪明点,就像此刻混淆宇智波与止水个体为佐子带来的满足一样:“工作结束了?”
      “无论生前身后,文书工作就一如既往惹人厌。”他在暗部就这样认为,“今天去了哪里?”
      “和绯真逛街,没什么特别的。”
      男人沉吟,像是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整个人埋在佐子的颈侧:“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才是娶了你的那个幸运儿,只要你同意我立刻把几十年来的假日都申请出来。”
      “可你爱你的工作。”
      “我更爱你,”宇智波止水从牙缝里恨恨挤出这么句话,“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原来他爱我,宇智波止水不是第一个与宇智波佐子纠缠不休的人,但直言说爱的,他是第一个。

  •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为了开心什么都写
    和绯真当好朋友以及未来对方会死这点并不冲突。
    说真的这不是篇读起来轻松愉快的小说,里面充满了自我苛责和乱七八糟的斗争,感谢喜欢和留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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