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 私奔日记》球母

5、牢笼

　　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德拉科，卢修斯倒没有马上急着把他带回去让黑魔王审问，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马上把德拉科带回马尔福庄园，让他讲出波特的下落，但这样一来，黑魔王一定会杀了他，他唯一的儿子。

　　卢修斯的眼神迷茫起来，一个声音像烟雾一样，穿过他的耳朵，融入他的骨髓，“…他是叛徒…不能背叛…黑魔王…”

　　“yes my lord”，卢修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弯腰，捉住德拉科的手臂，啪的一声，在木屋中幻影移型。

　　哈利赶到那块没有树木的空地时，费了不少时间，为了避免在密林里迷路，他时不时的还要抬头看一下北极星的方向，加上他糟糕的视力，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在废弃的木屋周围转了几圈，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他想错了，马尔福没有往这个方向跑？

　　不可能，哈利原本因快要见到同伴而雀跃的心沉了下来，他恨马尔福，同时也非常了解他。

　　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懦弱的混蛋，从哈利第一次见到他开始，马尔福就总是炫耀他在家中的受宠，遇到欺负了还可以“告诉爸爸”，就像梅林在借他嘲笑哈利的孤苦。

　　推开破烂的木门，哈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地板的落叶和灰尘极不均匀，有两排脚印，还有一块面积比较大的、灰尘被抹去了的痕迹，就像是一个人晕倒在此处一般。

　　哈利猛地睁大眼睛，走出木屋，前前后后地搜索了几遍一无所获。

　　他明白了，德拉科确实来过这里，但是被另一个非常了解他的人伏击了，会是谁，贝拉特里克斯，还是卢修斯.马尔福。

　　无论是哪个答案，马尔福的现状都很不乐观。哈利还有一个方式可以探知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哈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回忆着斯内普交给他的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慢慢放开了大脑的防护，循着熟悉的感觉，小心地侵入伏地魔的思想。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希望你已经为德拉科的背叛而赎罪，卢修斯。”

　　“主人，”，卢修斯急切地跪在地上，他的眼睛充满着不自然的狂热，“我袭击了他，我一定会让他说出波特的下落。”

　　哈利皱眉捂着伤疤，好痛。他的猜测没有错，马尔福被捉回去了。

　　他突然用力踢向一旁的树干，“该死的！我他妈要怎么把那个混蛋救出来！”

　　哈利烦躁地来回踱步，“我做不到，都是马尔福的错，他不应该跑开的！”

　　是你，你让他离开的。

　　“我没有，他活该，他确实是一个小食死徒！”

　　那个时候，他看上去很崩溃，都是你的错，哈利。

　　“但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才能在汤姆.里德尔和几十个食死徒眼皮底下把他救走？告诉我，我可以直接回到霍格华兹，我无能为力，please？”

　　他本来可以很安全的，但他救了你。

　　“I never asked him to save me”

　　没人回应他了，哈利无力地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小椅子上，他只吃了一个梨子，一直在密林里穿梭，他真的又饿又累。而且他手上没有魔杖，只有一把还没他手臂长的短剑，哪有什么用，给伏地魔修指甲吗？

　　或者他可以选择先回霍格华兹，再找学校的教授去救人。

　　但这样其实没有任何用处，小马尔福死定了。

　　哈利叹了口气，这些不过都是自暴自弃的想法而已，他怎么可能丢下马尔福呢，毕竟——毕竟马尔福救了他，这恐怕早就成为一个生命之债了。

　　哈利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脚步因为焦急而逐渐加快，太远了，除非幻影移型，不然等他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德拉科估计已经被折磨疯了。

　　问题是，幻影移型马上就会被伏地魔追踪，他和马尔福一起死，这算什么，想想好像还有点浪漫。

　　虽然浪漫这个词用在他和马尔福身上只会有恐怖效果。

　　哈利突然停住了，就像有一个光点突破了所有的焦虑和恐惧。

　　是啊，他这么了解马尔福，一个像马尔福这样的少爷的小树屋里，会有什么呢。

　　哈利转头就往回跑，心里咚咚的跳着，希望他的猜想没有错。

　　回到几乎要塌下的木屋，哈利再一次走进去，开始翻找一直堆在角落的一些木箱。

　　这些箱子都是用实木做的，非常结实，幸好上面的锁腐朽了不少，轻轻用短剑一撬就开了。

　　很快，哈利找到他想要的了——一把残旧的扫帚。

　　这把扫帚可不是什么二手儿童扫帚，而是很多年前的最为昂贵的款式。扫帚烂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木棍上还有好几条裂痕，估计永不了多久。

　　哈利并不需要骑着它进行长途飞行，只需要从这里到马尔福庄园的短短一段路就够了，至于后面怎么逃跑…come on ，活下来再说吧。

　　哈利小心地骑上去，生怕脚一蹬它就散了，他握着手柄，扫帚摇摇晃晃地离开地面，哈利深呼吸一口气，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他不敢从树冠上飞过，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地绕开各种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树干，幸好长期的找球手训练让哈利对于障碍物非常警觉，不过也有好几次差点撞到树上去。

　　在回到他们逃出来的地道口时，扫帚终于支撑不住地发出不详的碎裂的声音，在哈利的手中断成三截。

　　哈利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这把扫帚可以撑久一点的。

　　德拉科醒来时，缓了好久才能看清东西，四周太黑了。那道击在他身上的咒语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那是食死徒惯用的黑魔法。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感到四肢被什么牵扯着，还听到了铁链摩擦石板的声音。

　　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才看清楚四周，血液慢慢地冷了下来，冷到手脚都无法动弹。

　　这是他家，他又回来了。

　　德拉科绝望地苦笑，哪个食死徒会知道那个地方呢，他当然会回来，他永远也逃不了，永远都会被锁在这个囚笼里，要么被黑魔王的黑魔法孵化成和贝拉卢修斯那样的疯狂的食死徒，要么被杀。

　　I can’t get free

　　波特能够顺利回到霍格华兹吗，那个没脑子的巨怪。

　　德拉科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希冀着。也许波特会回来救他，格兰芬多就是这么英雄主义，特别是哈利.波特。

　　但是波特怎么可能回头呢，他是个情绪不稳定的累赘，也是波特憎恨了7年的人。

　　不会的，无论生死，以后都只有他自己了。

　　他矛盾地安慰着自己。哈利不能来救他，是因为他不能死，两个人只能或一个，哈利.波特不能因他而死。

　　而不是因为哈利可能始终如一地讨厌他。

　　不是吗，他是一个多么邪恶的斯莱特林。侮辱波特最心爱的麻瓜和穷鬼，把食死徒带入霍格华兹，间接害死邓布利多，还是卢修斯.马尔福——最著名的食死徒之一的儿子。

　　从一开始，他的结局就注定了，就像波特拒绝了他的手，梅林也拒绝了他的生命。

　　地牢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德拉科抬起被铁链扣住的右手，透过指缝看向铁栏之外。

　　斯内普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德拉科恐惧地往角落里缩，他知道，他会被折磨的，为了把波特的行踪从他嘴里挖出来，黑魔王会在他身上用上所有令人作呕的黑魔法。如果斯内普能杀了他就好了。

　　“波特在哪里？”，斯内普说，他那双总是看不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

　　斯内普脸色阴沉，良久，他才转身离去。

　　就这样？

　　德拉科有点不敢相信了。

　　但没过多久，他就颤抖得无法再说一个字了。

　　他见过这张脸很多次，但每一次，都会带给他深入骨髓的恐惧，那张惨白的、蛇形的脸。

　　伏地魔慢慢地走下楼梯，与他可怖的容貌相比，他的姿态堪称优雅，就像某种刻在骨子里的高贵的习惯，而他的忠心的仆人们——贝拉特里克斯与卢修斯，一脸敬畏崇拜地跟在他身后。

　　伏地魔那双猩红的眼睛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就像一条毒蛇。

　　黑魔王看上去并没有多么暴怒，他只是饶有兴致的，就像在观赏一个新奇的玩意的表情，打量着德拉科。

　　贝拉率先忍不住，她拔出魔杖，尖叫道，“叛徒——”

　　“别这样，亲爱的贝拉。”，伏地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搭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上，贝拉拿着魔杖的手马上就放下了，只是险恶地看着德拉科。

　　“so，德拉科，”，他嘶嘶的说着，而语调又是这么不紧不慢，德拉科低下了头，不敢和那双蛇一样的眼睛对视，“为什么，要放走黑暗君主的囚犯？”

　　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双手神经质地捉出缠在手腕上的镣铐，希望从冷冰冰的铁器身上得到一点温暖。

　　伏地魔轻柔地说道，“卢修斯。”

　　“是的，主人——钻心剜骨！”

　　尖锐的疼痛像地狱的烈火在焚烧他的骨髓，德拉科无声地尖叫着，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永久，他又能呼吸了。

　　德拉科蜷缩在墙角，断断续续地哽咽着。

　　他又在哭了，懦弱，懦弱。

　　“没关系，我们可以找到原因的。”，伏地魔让卢修斯打开了铁门，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德拉科面前。

　　他俯下身，手指挑起男孩的下巴，满意地欣赏着这张脸上的空白和痛苦。

　　一股力量不可抗拒地剖开了他的大脑，德拉科好像看到了自己短暂的人生在眼前一幕幕地飞过，无数个霍格华兹的早晨与夜晚，他恨波特，波特也恨他。

　　德拉科感到有点难过，那股力量捉着他的这丝不甘，如同洪水带着已经走了好远的方舟，回到最初的起点。

　　“我叫德拉科.马尔福，或许你可以考虑谁才是值得的朋友。”

　　绿色眼睛的男孩冷冷地说，“我想我能分辨谁才是值得交的朋友。”

　　等到伏地魔收回他的摄神取念时，德拉科感到连大脑和记忆都一并被抽出体外，他双手撑在地上，大声地干呕。

　　伏地魔有点遗憾地对卢修斯说，“德拉科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想效忠于我，他对你非常不满。”

　　“不是的，主人！”，卢修斯惊恐地睁大眼睛，他跌跪在地上，“德拉科受到的是最严苛的教育，他和我一样愿意效忠——”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背叛。”，伏地魔冷冷的说。

　　有那么一瞬间，卢修斯的眉头困惑地皱了起来，但马上他就咬牙扑向他的儿子，左手掐着他纤细的脖子，魔杖尖端抵在德拉科的额上。

　　“阿瓦达——”

　　“卢修斯！”，伏地魔厉声说道，“蠢货，还要靠他捉住波特！”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主人。”

　　伏地魔侧过身，黑色的长袍轻扬着，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斯内普，不悦地微微扬起下巴，“希望你要说的是重要的事情，西弗勒斯。”

　　斯内普低下头，温顺地半跪在地上，“芬里尔闻到了波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