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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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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在找寻我失落的那段记忆。”
神树下，精灵王这么说道，眼神中透出了几分柔软的期待：“我总觉得，在那段被我遗落的时光里，我遇见了个特别的人，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海莲娜：“......”
见海莲娜沉默，精灵王向前迈了一步，对她伸出手，他的背后是满天的星辉，照耀着他耳侧由月桂织成的王冠：“所以，那个人......是你吗，海莲娜？”
海莲娜：“如果是养了你一段时间的人......那的确是我没错。”
精灵王的双眸瞬间泛起点点涟漪。
“但是，对你来说，那不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海莲娜摆手，“等你真的全都想起来了，不要来找我算账才是真的。”
精灵王：“？”
“是这样的。那个时候呢我也是第一次养孩子，更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精灵，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养你好，所以闹了一段蛮长的时间。”海莲娜有些无力地回忆道，“我根据古籍上记载的精灵食谱给你摘取了一些植物来，但是你根本不吃......”
精灵王：“......其实现在精灵基本都吃熟食的。”
海莲娜：“我那时候不知道呀。我印象里的精灵都是不沾人间烟火的。所以到最后我发现你根本不吃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反倒更喜欢吃田里的卷心菜的时候，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精灵王：“......”精灵体质强悍，偏爱素食，一般的蔬菜都是来者不拒。海莲娜到底是给他投喂了什么奇怪的植物？
“还有。我本来以为精灵喝惯了不老泉的泉水，对一般的水可能是看不上的，所以还特地每天跑到山间的泉眼边上去给你取新鲜的水......结果我某天回来，发现你扒在井口上喝井水，我就知道又是我想多了。”海莲娜满头黑线地说。
精灵王：“......”不，精灵其实还是比较喜欢流动的、新鲜的水。喜欢泉水超过井水那肯定是没错，至于扒在井口上尝试喝井水，那大概就是他失去成人心智后的玩闹之举吧。
“但我真的摸清楚该怎么养活一只精灵后——你就不见了。”海莲娜有些伤心地低头说道，“一开始，你在我手里一直变瘦，后来在我摸清精灵的习性之后终于把你喂胖了一些，但是没等我欣慰多久，你就失踪了。”
“......我被森林妖精一族带走了。”精灵王说。
森林妖精也是光明种族，诞生于有森林里，是一些大概有人的半个手臂长、穿着翅膀飞来飞去的小玩意儿，幼稚而率真，会一些魔法。绿谷这一片的森林妖精基本都是神树滋养出来的，对神树的意志无有不从。
“那时候，他们受神树所托，已经寻找了我很久。发现我之后就带着我回到了绿谷，神树又用神力滋养我的灵魂，使我很快恢复成了现在的模样。”精灵王解释说。
海莲娜“哦”了一声：“那那些妖精现在在哪儿？”
精灵王：“他们现在沉眠在绿谷之东的森林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去收拾收拾偷我崽子的小偷。”海莲娜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我是听说妖精的智商都不高，但是偷完崽子至少也该给我留个纸条告诉你去哪儿了吧？你知道我后来找了你多久吗——”
精灵王忽然笑了。
他拉住了她的手。
精灵的血偏凉，而海莲娜的现在的体温甚至略低于精灵，于是她甚至觉得那只手有几分温暖的感觉。
“别去了。”精灵王低声说道，“如果不是他们，我一直在精灵的领地之外流荡，离神树那么远，我也无法长大。神树是精灵的生命之源。精灵的成长过程也少不了神树的帮助......”
海莲娜：“这也不是他们偷崽子的理由。”
“实际上，他们那时候认为，是你把我偷走的。”精灵王有些生疏地帮海莲娜拢了拢头发，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如宝石般忽闪着光芒，“神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现在去，非跟妖精们打起来不可。”
海莲娜：“......哈？”
海莲娜：“我偷的？明明是你自己摸到我家门口的好吗。怎么就成我偷的了？”
“这也差不多。”精灵王说，“从前我视神树所在的地方为唯一的家园，但是自从......之后，我就一直怀念着另一个家的存在。神树知道了，或许不会高兴。”
海莲娜：“......”我不是你们精灵，没有和植物沟通的能力，我只觉得这棵树戏有点多。
她从精灵王身后探出头来，指了指那棵参天的神树：“就是它吗？”
精灵王点头。
海莲娜冷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对着树说了声：“嘿。”
神树没有动静。
海莲娜指着精灵王，和颜悦色地说：“这，我的崽。就算只养了一年，那也是我的崽！”
神树开始愤怒地摇曳着枝叶，上面挂的琉璃盏被甩下来不少。
海莲娜：“你抖也没用。当初偷我崽子的时候你怎么不多吭几声？你留个树枝我也就知道他平安回自己家里了。你不愧是棵树，你没有心。”
神树：“......”
海莲娜：“算了，我跟你计较什么，不过是棵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树罢了，你难道还能变出一张脸来跟我对质不成，骂你都没意思。”
神树瞬间抖的更厉害了。四周的空气一阵扭曲，从树根部分升起了许多萤火般的光屑。这些光屑逐渐交织在一起，隐约形成了海浪一般的魔力潮，似乎正要向海莲娜拍去。
精灵王：“等等——”
却见海莲娜气定神闲地打了个响指。
夜空之上，一轮黑月兀然出现在群星之间，散发着幽幽的光辉。而原本环绕着它的星星则缓缓黯淡下去，最终不见了踪影。
月明星稀，明月高挂的时候星星会自动避让。这就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一切都要为神明的意志让路。
神力倾泻而下，很快就把神树浇了个透心凉。
神树颤动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意识缓缓缩回树中——自闭了。
精灵王：“......”
海莲娜吹了吹自己的指尖：“跟我斗？”
精灵王忽然又笑了出来。
虽然是自己家的神树被欺压，但精灵王不知为什么就是想笑。
“谢谢你，海莲娜。”
海莲娜：“......？”
精灵王：“我之前照着脑海里隐约的印象，给你做了很多首诗......你愿意听听吗？”
海莲娜：“。”
这，大可不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