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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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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莲娜就这样被迫听了很久的诗歌。
好在精灵王不是单纯地吟诵诗歌，而是配着音乐唱出来的。虽然有些尴尬，但好歹能当做艺术来欣赏。
而拨动竖琴为精灵王提供背景音乐的，居然是之前海莲娜见过的那个女精灵。
海莲娜：“......”
于是海莲娜就和女精灵一起被迫聆听了精灵王的诗歌。与海莲娜不同的是，那只女精灵似乎更看重这些诗歌的艺术价值，听得十分入神，甚至隐隐被诗歌中的真情实感所打动。
“王一直在思念您。”女精灵这么说着，“现在他找到您了。愿你们不会再被命运捉弄、再受思念的煎熬。”
海莲娜：“......？”虽然是这么个意思吧......但她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海莲娜的崽子也算是失而复得了。虽然崽子的年龄凭空大了那么一轮......但是他看起来对海莲娜非常有“孝心”。
“只要你愿意，你和你的朋友可以随时在精灵的领地出入。这里的环境非常适合休养生息，或许你们可以在这住上一段日子。”精灵王邀请道，“无论想住多久都可以。”
得到精灵王的“永久居住邀请”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精灵王的态度很快引起了乌苏拉和珀斯的注意。
乌苏和态度空前友好的精灵商定好了接下来几百年的草药订单，然后拿到了整整几桶梦寐以求的不老泉水——然后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乌苏拉早上就用起了刚用泉水调配好的护肤品，脸上的细纹彻底消失，穿着身黑色镶银纹的宽大魔法袍也显得光彩照人。
“这些精灵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对我们这么友好？”乌苏拉摸着自己的脸，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身边的海莲娜，“难道他们吃错药了？”
海莲娜：“......不是。”她有些心累地把一本精灵语的书籍丢在一旁，揉了揉头发，“大概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我曾经抚养过他们的精灵王。”
乌苏拉：“......？”
乌苏拉：“谁养谁？”
精灵王不是比身为“魔女”的海莲娜还要大一轮吗？
海莲娜给她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乌苏拉听完之后愣了半晌，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所以他就是你之前经常提到的那只——”
“萨尔曼。”海莲娜补充道，“他叫萨尔曼。”
“......你以前也总提起这只精灵，我倒没怎么记住这个名字。”乌苏拉喃喃道，“居然这么巧？”
海莲娜耸肩：“不然呢？要不然你以为精灵为什么忽然对我们这么好？”
乌苏拉：“难道不是你暴露神明身份之后威胁他们把最好的东西全都奉上来吗？”
海莲娜简直要被气死：“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乌苏拉：“你难道不是？”
海莲娜：“......”艹，好像还真是。
“但我也真是佩服你捡崽子的手段。”乌苏拉感佩地说道，“人王，光明祭司，现在居然还添了个精灵王......你说，你还有什么崽子是不敢捡的？还是说，被你捡到的崽子必然会建立一番伟业？...当然，克洛维那家伙不算。”
海莲娜冷笑一声：“我还捡过恶魔——而且是那种上任魔王留下来的魔种呢。”
乌苏拉：“这我倒是没听说过......”说着她噎了一下，谨慎地询问，“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吧？”
海莲娜：“......”
海莲娜微笑：“你说呢？那崽子拿我当挡箭牌躲过了其他竞争对手的追杀，现在都成魔王了，这么对年都没回来看过我，但是我没有生气，一点都不生气——所以，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乌苏拉：“......”
乌苏拉手里本来打算当做早餐吃的谷饼，因为她一时不慎，直接被捏成了碎渣。
乌苏拉：我手里这个饼瞬间就不香了。
她深吸了口气，抓住海莲娜的肩膀摇晃：“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知道你养的那个小魅魔......他不是魔族里最柔弱的魅魔么？看着也像，什么时候就成魔王了？”
海莲娜解释了一下。最初，她就是被那魔族的崽子反过来利用了。后来他们在相处过程中发现彼此脾性相投，那个魔族崽子才把这一切和盘托出的。
“居然是魔王。哈，真有你的。”乌苏拉摆了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出来，“......海莲娜，不愧是你。”
她缓过劲儿来之后，问海莲娜：“珀斯知道这事儿吗？他那么讨厌魔族。”
“不知道。”海莲娜坦诚，“而且这事也发生在我遇见珀斯之前。这都是无法预测的事。我不觉得珀斯会有意见。”这会儿海莲娜和乌苏拉在外边散步，珀斯被分到的宫殿离她们比较远，所以还没碰上。
“只要魔王以后不来找你，他大概不会有意见。”乌苏拉说，“但是魔王一旦在你面前现身......呵呵。”
海莲娜：“......我会喊珀斯住手的。”
“别的不说，珀斯真是听你的话。”乌苏拉叹气。
“他是我的神侍吧。至少他是这么坚持的。”海莲娜有些不解，“神侍听从神主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不会以为珀斯对你真的只是侍从对主人的感情吧？他看你的眼神大概没有人会察觉不出来......不对，据说神侍会分得神明的一些权能和力量，代价是将心灵和生命全都奉献给侍奉的神主，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表现貌似也......”乌苏拉陷入了沉思。而海莲娜则完全不懂她在沉思些什么。
海莲娜笑了出来：“你该不会以为珀斯喜欢我、甚至爱我吧？”
乌苏拉：“......难道不是？”
“他的确是个合格的神侍。但是即使他有爱慕之心，他倾尽奉献的那个女神，对我而言也只是神明传说里的那个虚影。”海莲娜指了指自己，“我除了‘女神’之外，更是‘海莲娜’。如果有人爱‘女神’的部分超过了爱‘海莲娜’的部分，那么对我而言，我们之间根本不会有后续......我这么说你懂吗？”
乌苏拉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懂。”
“其实我觉得自己眼光不错。”海莲娜说，“即使是萨尔曼，得知我的身份在前，知晓我们的过往在后，他还是决定相信内心的感觉，抛开了对我的疑虑......我觉得这样就很好。让我感觉很轻松。”
乌苏拉吐槽：“这就是你在精灵王宫殿里呆到深更半夜才回来的原因？”
海莲娜：“你不明白......是他做的诗实在是太长了......”
她们俩不断讨论着，漫步在绿色的树荫之下。金色的阳光透过丛丛茂盛的叶片，在道路上撒下碎金似的影子。
一道修长的影子从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那双银蓝色的眼眸如同琉璃一般，流露出易碎的质感来。
海莲娜和乌苏拉没花多长时间就从她们昨夜下榻的宫殿走到了精灵王的议事厅，因为之前有精灵来通知她们到这里来商议一些事情。
议事厅是凌空修建的，地基呈圆形，底座向后延伸，镶嵌在悬崖上，是最靠近瀑布的一座小型建筑。行走在议事厅的外部长廊上时，伸手甚至能感受到瀑布的水雾在掌心凝结成露珠的冰凉触感。
精灵的建筑风格是高雅雍容，议事厅也不会例外。走进议事厅内部后，抬头就能看见被铺设成星图模样的钻石银顶。星象随着时间流逝隐隐变换，有些细小的星像即使是手艺最灵巧的工匠也无法用碎钻拼凑起来。能做到这一步的，出了魔法或者是神迹。
乌苏拉主修药剂，但是海莲娜闲来也会研究一点星象占卜，于是她很快就看入了迷，不过也就片刻的功夫，她就弄清楚了这片星图的运行方式。
......仿佛这些东西早就扎根在她的脑海里，就等着她将之发掘出来一般。
“诸位请往这边走，我们的王已经等候多时。”为他们接引的精灵行了个礼，说道，“洛林昨天晚上已经苏醒。他现在也在里面。”
她们又往里面走了几步，过了一扇门，果然发现了穿着一身常服的精灵王与之前那个出了状况的精灵面对面站着，似乎是在聊些什么。
“早上好，精灵王阁下。”乌苏拉一板一眼地致礼，自从和精灵族签订好药草订单之后，她就决定要以同样的敬意来回报精灵族——否则她的订单黄了，她接下来的炼药计划都要遭到影响。
和乌苏拉不同，海莲娜开口则是：“早安，萨尔曼。”
“......早安。”精灵王看见海莲娜之后，严肃的表情瞬间柔滑了不少，把刚刚苏醒的精灵洛林给整的一愣一愣的。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甚至认出了乌苏拉和海莲娜是谁。
“早安，诸位。”洛林略带歉意地说道，“之前我受月魂花的影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无端攻击了各位......给几位带来困扰，真的很抱歉。我还要感谢你们日夜兼程，将我及时带回了绿谷，否则我怕是凶多吉少。”
“谢就不必了。”海莲娜说，“你倒不如说说看，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是月魂花。”洛林的脸色严肃了一些，“原本我以为只有我认出了那些花朵，我醒来后却发现几位已经将月魂花的存在告知了我的王，这实在是意外之喜——不知道诸位是否也知晓月魂花的来历与作用？”
“蕴含黑暗之力的神花，绽放于黑暗神的御座旁。对于光明种族而言是十分危险的花株。”乌苏拉试着回忆了一下之前珀斯的说法，“话说珀斯呢，等他来了我们应该还能了解更多。”
“其实应该也不会有更多信息了。”洛林叹息，“月魂花在史料中少有记载，我也是从同为药草种植者的先人手札里了解到这种花朵的大致形貌，能知晓的大概也就您刚才说的那么多。我之前游历魔族边境，看见了这种花朵，但是并不能确定，所以我特意采摘了一小部分，装入密封的瓶子里，打算回来在做实验的......但是我还是低估了月魂花的危险性。我应该是在第一次触碰到月魂花的时候就受到了侵蚀，且这种侵蚀有潜伏性，直到我走进人口繁茂的城镇才被逐渐激发......可见这些月魂花的可怕之处。”
“诱人发狂，是很可怕，”海莲娜说，“但这也算是一场意外，只要今后小心防范，不要再中招就行。”
洛林却摇了摇头：“重点不在我身上发生的事——”
“重点在于，他到达魔域边境的时候，偶然遇见了月魂花，这些花朵却是一簇一簇盛开的......虽然不算是开得漫山遍野，但许多地方都有它们的踪影。”精灵王说道。
海莲娜：“......所以月魂花已经到处都是了？”
精灵王和洛林皆是沉重地点头。
洛林：“这对在魔域边境游荡的光明种族而言都是种潜在的危险。虽然光明种族很少踏足魔域，但也不是没有像我这样的探索者。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将月魂花之事通报给其他种族，让他们早做应对。王也已经同意这个提议了。”
精灵王点头：“最近魔族暴动频繁，边境又出现了千百年不见的月魂花，可见最近局势的复杂多变。我已经派人传信光明神殿了。”
乌苏拉：“这样处理挺合适的。”
海莲娜：“我反正没什么意见。”
然而，精灵王还是轻轻叹气，开口道：“......其实，是因为一个推断。我们想请你们来一起商议。”
萨尔曼垂眸，金色的发丝洒落，如上好的金线，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之前魔族暴动，大陆其他的种族还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发现了月魂花已经在魔域四处蔓延，于是我们就有了一个设想——黑暗神是否即将苏醒？所以魔族才拼了命想突破防线，到凡世中来......只为了抢占土地，躲避黑暗神的制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入V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