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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命运(二) ...

  •   “啪嗒”,从回忆中醒来,林以霖光着脚下来,拿起书桌上的易拉罐王老吉豪爽地打开。昨晚原本想放进冰箱里的,但是一转身又忘了。

      自从在现场晕倒,他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境里的东西莫名其妙。他解释不来,虽说自己也算是半个科学家。可这并不妨碍他对无解的超自然现象感到害怕。

      酷暑当道。一年中最热的季节。但冰凉的感觉由心而发,仿佛把他丢尽了刺骨的冰窟。睡前关掉空调的房间里还残存一丝冷气。这丝冷气足够让林以霖瑟瑟发抖了。从回忆中回来,他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复。

      或许是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了。惆怅地甩了甩头。自从在墓底前晕倒后,便断断续续地做起了怪梦。排除工作超标导致诱发精神病的可能性,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毕竟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梦里的世界虽然并没有人直呼过“他”的名字,可潜意识里,林以霖认识到,梦里的视角或许跟出土的漠朝太子有些许关联。

      第一次梦见,是在墓底前昏迷后。他看见自己是个孩童的模样。肥胖的小手上带着个银灿灿的镯子。价格不菲的样子,应该是纯的。

      场景是在一片古式林园里。门外是潺潺流水,锦鲤满池。

      插着金簪的女人总想逗他开心。为他带来玩具,为他哼歌谣。她的声音很好听,林以霖恍惚间又想起了他病逝的母亲。

      女人眼花缭乱的白手上,带着许多美妙的首饰。金银相碰的叮玲声,让林以霖忍不住去盯着,和把玩。

      玩饿了,女人便打开衣裳喂他喝奶。潜意识里的林以霖总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他习惯被抱着,并喜欢把头枕在她的颈窝里。

      门帘上挂着轻飘飘的纱曼,微风拂过会微微起舞。空气里弥漫着淡雅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香料,闻着总是让人安心。林以霖大多时候都在睡觉,时间不长,但次数很多。在这里他常常忘了自己要早起上班的烦恼。

      仿佛远离了尘嚣,远离了繁闹的都市。再也不用上拥挤的地铁,再也不用为简单的饭菜伤脑筋。在这儿,他是娇生惯养的孩子,一出世就于千万人之上。

      每一日,丝竹乐随风而来。绕梁悦耳。

      旁边的姑娘们,小心谨慎地伺候着女人和林以霖。这些女孩着装朴素,身材纤细,脸上很少涂抹胭脂。最小的不过八九岁,最大的也才十四五岁。

      姑娘们称女人“阿姊”。常常低垂着头,似乎很怕她。

      而阿姊眼里只有林以霖,时常抱他,唱歌哄他。

      一直以为阿姊是他梦中的亲娘。

      直到有一天,房里出现了个杏黄色的身影。乌墨似的头发,坚毅的脸庞。男人身上的气场让人感到恐惧。带了一群下人突然造访,沉默不语的他正背手站在窗前眺望。

      阿姊则带着林以霖匆匆赶来。“快跪下。”她说。尽管说的语言是林以霖从未听过的,但是他却能听懂。

      林以霖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当代青年,他自然不惧怕封建皇权。面前的男人应该就是个威严的皇帝。可梦境就是梦境,即便他意识到此刻在是做梦,却避免不了跟着跪下。

      他皱皱眉头,说了声“不”,可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呜咽的孩啼。

      “宝贝别哭了。”女人低头抱他,轻轻地拍背,眼睛里满是恐惧。

      “香蝶呢?”那男人露出不悦,不客气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可言语中没有一丝情感。让人感到冷漠而生冷。

      “似乎在屋里歇息。”不等阿姊说话,旁边的公公接话了。

      男人点点头,紧接着看向林以霖。他伸出手示意林以霖过去,“到父皇这来。”

      林以霖的身体自动起身,踉跄地走过去。男人将他抱起,身上的香味真实的涌入了林以霖的鼻腔。

      “长得越发像他母亲了。”自称为“父皇”的人说道。随后把孩童放下,指了指阿姊,“今后你阿姊不能陪你了。你和娘亲好好生活。将来长大了,和她到宫外互相照顾。”

      “皇上。”阿姊哽咽起来。她看着林以霖的眼睛通红一片。声音也在颤抖。

      “你乳母从今日起便是福妃。往后再见她,莫要忘记。”

      林以霖睁着大眼看着她,她看着林以霖。原来,是乳母。

      房里的人如潮水退去。不但如此,阿姊走后,屋里的丫鬟也离得七七八八。他被一个头发斑白的妇人带到间屋子前。那屋门口内死寂一般,看不见下人,敲门也无人应答。

      “吱扭”,女人将门打开。林以霖东倒西歪地小跑进去。他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精美的装饰,镶嵌着珍珠玛瑙的石柱闪闪发亮,屋内有一假池,池水清澈见底,窗户透着的阳光穿过缝隙洒在水面上。

      惹得孩童鼓手大笑。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红眼女人突然从角落里爬了出来。

      “啊啊啊啊!”他从病床上坐起来。把一旁的护士吓了一跳。

      那一天,是他在医院里昏迷了两天两夜后的凌晨两点四十一分。小护士新来乍到,正准备为他换药吊针,林以霖便把她吓出了魂神。

      他抓住惊魂未定的护士,焦虑地支支吾吾。想向她讲述自己接收的讯息,但是话到嘴边,昏迷前“看到”和“听到”的回忆又在迅速消退。宛若抓起一把沙子,记忆在指缝间迅速流逝。很快,这些东西在脑海中如过往云烟,只留下了梦里看到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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