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CP贺文卷》夤夜月

3、【伪2019TF1029贺】下一个目击者（下）

　　从游戏室出来，不二再一次与组员开了会。
　　虽然搞清楚了自己对手塚的感情，但是案件却陷入了胶着。越是距离破开迷雾只差一点，实锤却迟迟不肯落下。鉴识科的结果出来，鹰司涟果然是自制的毒药，证据也有了。至于戳在鹰司政彦胸口的刀，虽然上面的指纹被擦干净了，但是刀本身却是鹰司涟的，已经得到证实。从鹰司涟的太太身上没查出什么问题，对方已经和那个小开高高兴兴地结婚了。为了以防万一，不二他们还是去了婚礼现场，不过无功而返。
　　唯一值得高兴的，莫过于对手塚的指控再一次因为证据不足而失效。这一次手塚的状态比上一次差了不少，想来接二连三进警察局也很难让人保持状态，再加上他心里有事，嘴巴却闭得死紧。
　　不二本想将人送回家，在比较放松一点的环境，说不定能套出话来。然而，海堂的一通电话，却将他叫回了鹰司本宅。
　　不二带着人火速赶到，海堂将负责塔筑维修的工人介绍给他们：“这位就是负责塔筑内网络维修的山南先生，山南先生，这是我们头儿不二周助警部。你把你的发现跟他们说一下。”
　　这位山南先生一看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本分人，不二与之简单地打了招呼。
　　山南拘拘谨谨地道：“这座塔筑外围的监控设备维修是由我负责的，视频资料已经全都给你们了。……上一次你们来找我，我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没说。其实，在我维修设备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建筑的内部，应该也有专门的监控设备的……”
　　不二一行都瞪大了眼：“你继续说，只要你没有参与，隐瞒线索不报这件事，我们不予追究。”
　　那人赶紧点点头，指着墙面一条有裂纹的地方说道：“这地方之前没有裂开的时候，我也只是猜测，不能确认。但是上个月下了一场暴雨，之后，外面的沙盘似乎出了些问题，进行了一次大的整修。那以后，这就出现了裂纹。我悄悄地观察过，这应该是网路。根据我的工作经验，他的主机连接应该在、在这面墙里面。”
　　“去，叫技术组来，把这墙拆了。”不二下了令又转而问道：“我们的警员一直都在这，你有很多机会可以说，为什么等到了现在？”
　　山南挠挠头，脸都憋红了，半晌才道：“我听说，你们又把手塚先生给关起来了……我、我见过他好几次……我觉得他不像坏人……就怕他、被冤枉……”说完“哎呀”一声，捂着脸跑了。
　　吃瓜群众莫名其妙。
　　不二：“……”
　　技术组来得很快，拆了墙面，果然见到一整片巨大的监控中枢。遗憾的是，摄像头几乎全部隐藏在逃生楼梯，只有唯一的一部面对的是开放书房，可惜被空中花园挡住了一半还多。
　　不二：“乾，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有什么被忽略了？”
　　乾恍然大悟：“是监控？不协调的地方就是以鹰司政彦的戒备心，就算是塔筑里面，也不可能没有一部监控！原来他只在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装了监控……还有书房。”
　　“对，书房是他最重要的工作场所，而安全通道是最有可能被外人入侵利用的通道。”
　　技术组很快导出案发当日的视频，案发过程果然与不二他们推测的相当接近。
　　乾：“手塚的迷药过敏是意外，鹰司政彦自己也吓了一跳。毒药是鹰司涟自己端来的，老头和鹰司涟都喝了，但两人还是发生了争执，鹰司涟一怒之下挥刀杀了自己的亲爹。匆忙中擦掉刀上的指纹却又不小心摔倒，撞到了书架上的寿山石，又在昏迷中毒发身亡。查了这么久总算可以结案了。现在只剩唯一的问题，那个给鹰司涟下毒的，到底是谁？”
　　“我已经猜到是谁了，但是还没有证据。乾，之前户田说有人来主动告发，那个人是谁，你查到了吗？”
　　“哦，我明察暗访的，是问到了一些，但不能确定是谁。户田那天非常神秘，见过那个证人的人很少，而且警局的监控里也看不到脸。只能肯定，是个女人没错。”
　　“和别墅那个是同一个吗？”
　　“那个管家说身形很像，但他不能确定。”
　　几人仔细查看视频，书房里不曾出现第四个人，那就只剩逃生楼梯的监控了。一直找到凌晨三点半，也就是死者已死，整个作案过程都结束了，才从监控的边边角角看到一点点影子，完全看不到正主。
　　“这个人对这个塔筑太熟悉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她。海堂，去请那个女佣到警局一趟，乾，把视频带走，今天应该可以结案了。”
　　桃城惊讶道：“女佣？头儿，可是女佣我们查过了，他与鹰司父子和手塚都没有仇啊！那这动机……”
　　“先带回去再说。”
　　……

　　手塚回到不二宅，刚拿出钥匙，突然停了下来。
　　他走到庭院中间。
　　“出来吧。我知道你是谁。”
　　院子里的风不大，虽然是不错的天气，却处处透着萧瑟。良久也没听到回音，他转过身：“如果你不出来，那就走吧。”
　　良久，身后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知道我是谁？”
　　“你走吧。不然，就真的逃不掉了。”
　　“你……一直知道是我？”
　　手塚摇摇头：“才想到，没几天。”
　　“那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警察？！”
　　手塚似乎是想了想，最后也没找到答案。他这半生，很多事都没有人可以让他问一句“为什么”，就更没有所谓的答案了。到了现在，他也算明白了。
　　“这世上很多事，并不需要答案。”他转过身，眼前的女人略长他几岁，细细对比的话，还真有些相像的地方。血统这东西，你说它不是个东西，它确实没什么用处。却在这些表象上，让人无法反驳。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想到同样的事，两人相顾无言。手塚最后一次说：“你走罢。”转身的瞬间，却感觉到脖颈侧动脉的地方一片冰凉。
　　“你既然能想到是我，就更该想到，我不可能放过你！”
　　刀子很锋利，一下就破了皮。手塚面不改色地反问：“你确定、不走？”
　　对方尽可能地勒紧了他，“我只有这一条路，逃跑也只会被抓回来！”
　　手塚叹了口气：“那就动手吧。”
　　……

　　不二在回警局的路上接到海堂的电话：“头儿，不好了。那个女佣两天前就辞职了，连月薪都没要直接就走了。现在我们去哪找她？”
　　“辞职？两天前？”两天前不就是手塚因匿名告发再度被收押的时间？不二眼皮一跳，大声道：“快，快，直接开去我家！手塚有危险！”
　　“啊？怎么了头儿？为什么说手塚先生有危险？”
　　“鹰司涟的接应人肯定就是那个女佣！如果查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就一定是为了遗产！安全通道的视频里可以看出，那人的速度很快，伸手肯定也不错！不然不会只能拍到影子！现在手塚一个人，我家那附近路人也少，她只要杀了手塚，不管她跟鹰司家有什么关系，肯定都能得到相当可观的遗产！快，隆桑，用最快速度！”
　　车还没停稳不二就冲了下去。大门是敞着的，庭院里有血迹。他端出枪，安排其他几人绕到楼的侧面和背面，给了听令狙击的指示。不二独自走进去，玄关没人，但还是有血迹，他握紧了枪，额上的汗水滚进眼睛也不敢眨动。
　　“濑户惠，你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放开人质，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否则，就是罪加一等！”
　　楼上传来声响，不二的枪口立刻对准楼梯口，慢慢移过去。
　　“濑户惠，放开人质！不要再错上加错了！不要伤害他，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再听到响动时，不二对准了二楼的楼台，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漏了呼吸。
　　“……手塚？”
　　那人站在栏杆前，脖子上简单包扎了一下，但还是沁出血来，不二收了枪，手心湿成一片。他三两步跑上去，把人挤在墙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
　　“脖子上的伤没事吗？要叫救护车吗？还有没有其他伤了？”
　　手塚扶着他的肩：“皮外伤，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乾说她可是柔道黑段！你不会又隐瞒不报吧？！让我再看看！”
　　手塚实在被他闹得不行，干脆一个反身，将不二压在墙上，把他的手按在自己掌心下面道：“你希望我受重伤？”
　　不二瞬间有点心虚，其实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因为这样就可以用照顾的名义增加相处的时间。
　　“哪、哪能啊……我当然希望你没事啦。只不过，你是搞技术的嘛，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可能，不太对付得了这种高手……”
　　看他的眼神闪烁，手塚眉梢一动。替他擦拭了额上的汗，屈身凑近他，沉声道：“看来，你对我有些误解。”温热的气息拂了一脸，不二顿时觉得脸有点烧。下意识道：“什、什么误解……”
　　手塚放开他，特别云淡风轻地说：“你来浴室给我送衣服的时候，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这人的身材……
　　不二：“……”那确实不是搞技术的人的身材……

　　没一会儿，院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警笛声，桃城海堂率先冲了进来。不二和手塚正楚河汉界地在客厅沙发的两端坐着，而另一边的沙发上则躺着昏迷不醒的濑户惠。
　　冲进来的几人都一脸懵，不二好心地解释道：“濑户惠已经被手塚制服了，不过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手塚已经给她包扎过，没有生命危险。先把人带回局里吧。”
　　只有海堂乖乖应了声，不二纳闷地看着他们：“还看什么？我说把人带回局里去，都没听见？”
　　乾阴森森地笑了笑，桃城挠了挠头，指了指不二问：“头儿，既然手塚先生已经制服了犯人，那你为什么还会流鼻血？”
　　不二按了按塞着纸巾的鼻子，瞥一眼对面的人，见他嘴角带笑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憋着一口气干咳两声：“天热上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赶紧回警局去！”
　　众人望向门外，几片黄叶悠悠然地落在了门阶上。
　　“Yes，Sir。”
　　不二实力转移话题，看向一旁的某人，正经道：“你也一起来吧，顺便让警医重新给你包扎一下，别感染了。”
　　“好。”

　　“这个濑户，难道是你的姐姐？不会是鹰司涟的私生女吧。”
　　手塚摇头：“恐怕不是。”
　　“那她是……你爸的……？”
　　手塚还是摇头：“应该不是，但我不确定。我猜，律师会给你答案。”
　　隔日，柳莲二在乾的陪同下来到警局，鹰司政彦的遗嘱得以公开。遗产里提到要将20%的鹰司财阀的股份转移给濑户惠，理由是这名备受鹰司政彦信任的、在鹰司宅邸做了二十年女佣的女子，竟然是鹰司政彦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手塚的亲姑姑。
　　“难怪她这么恨。明明应该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却只能隐姓埋名做个女佣，亲爹竟然不认她。”几人在审讯室的这边看热闹，不二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濑户惠虽然否认不了刺杀手塚的事，但她却不承认是他和鹰司涟串通，假意顺从鹰司涟的同时，又一箭双雕地给鹰司涟也下了毒。反而一口咬定是手塚指使她害死鹰司涟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拖他下水？他到最后都是想放过你的，关于你，从头到尾只字未提！你诬陷他一次还不够，在你伤了他之后，知道了他是你仅剩的亲人之后，在你不可能脱罪的现在，你居然还要再诬陷他一次？”
　　濑户惠仰起脸，硬声道：“鹰司政彦的毒是他儿子给他下的，而鹰司涟的毒是手塚指使我下的，我最多只是合谋，我也是受害者！不管你问多少次，我都是这句话！既然我得不到那一切，也绝不可能、让别人得到！更何况是他？凭什么，鹰司那老家伙三番五次地求着他认祖归宗，还花心思培养他？我却求都求不来？！三十年前，我什么都没有。我母亲死后，我回到鹰司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我依然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可他呢？他一夜之间，就什么都有了？那些本来应该是我的！难道就因为他是男人，而我是女人吗？他妈可是妓女！我妈就算是女仆，也比妓女高级吧！”
　　“你嘴巴干净一点！这里是警局，不是让你撒泼的地方！”
　　不二忽然庆幸手塚听不见，也看不见。
　　他喝下一整杯水，理智地问道：“既然你说，你是被他指使的，那就说清楚，你们何时决定下毒，怎么计划的，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的？还有指使你下毒时的具体情况，要巨细靡遗地说。”
　　濑户转了转眼睛，不疾不徐地道：“没有计划，只因他是少爷，所以他说什么，我就听从了。就在他来塔楼之后，去书房之前，他让我把掺了毒药的饮料交给鹰司涟，我就照他的话做了而已。”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指使你？还有，你不知道这是能毒死人的？没有好处你会帮忙？”
　　“当然有好处，好处就是——他们都死了，对我最好！至于证据，就是他在鹰司宅邸那间房里发现的毒药！”
　　“那根本算不上证据！”
　　……
　　晚上回家跟手塚大概说了濑户惠的审讯情况，不二有点身心俱疲的感觉。很少有这种，案情都很清楚了，却没法定罪的时候。
　　“这个女人的嘴上功夫很厉害，她一口咬定是受你指使毒死鹰司涟的。现在没证据证明她说的是真的，但也没办法推翻。”
　　“那个Next Witness，你去尝试了吗？”手塚翻着书，不怎么在意地道。
　　不二忽然从沙发里坐起来，“对哦，我怎么把那个忘了。后续查到的线索还没有用过。既然知道她一定给了假供词，那应该是可以找到矛盾的地方的！我这就去试试！”
　　手塚一把拽住他：“明早再去，先睡觉。”
　　不二纠结的功夫，手塚已经端了夜宵出来：“不是喊着要吃甜品吗？不吃了？”
　　某人吸着鼻子乖乖到餐桌旁坐下。
　　不知道心和胃是哪一边先沦陷的？他从碗沿偷看对面的人。
　　手塚问：“怎么了？”
　　“……没、什么……”不二不甘心地撇撇嘴，总觉得自己好多方面都矮了一头。
　　事实上身高差，是被他极力忽略的东西。

　　第二天大早开完会不二就钻进了游戏室。终于功夫不费有心人，被她找到了证词的漏洞。
　　“你说手塚在进入塔筑后，去书房前把毒药给你的？”
　　“没错。”
　　“具体是哪里？”
　　濑户戒备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逃生楼梯的拐角。”
　　“时间也请再说一遍。”
　　“晚上十二点左右。”
　　“很好，假证词，罪加一等。我让你死得明白。”不二拿出设备摆在桌上：“你看清楚了，这是当晚手塚进入塔筑的视频，时间是十一点四十五。视频上能清楚地看到他本人。
　　“而你所说的这个时段，逃生楼梯所有的角度都没有任何人出现。相反的，”不二导入另一段视频：“这是主宅那边的视频，这里十二点到十二点半的时间，却明确地证实了你在宴会散去时仍留在主宅那边帮忙！手塚十一点半跟鹰司政彦回塔筑直到他们进入塔筑这段时间，你根本就还没有回来！”
　　“濑户惠，你还不认罪！”
　　……
　　“不二，你那些视频怎么来的？咱们找到的视频不是只有安全通道内部的吗，既没有拐角处的，也没有宴会上濑户帮佣的画面啊？”河村代表众人提了问。
　　不二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笑道“那是诈她的，多亏了那个Next Witness的人工智能。我不过是截了一段一段的模拟图像给她看了罢了。”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得出这段图像不是视频，模拟场景是不可能真实到那种地步的，然而濑户惠那个时候，已经不会注意到这种事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注意那些细节的？”河村继续问。
　　“你们还记得她在安全通道留下的影子视频么？我研究了一下，发现以她的身手，是完全可以避免留下这些影子的。但是她却留下了，为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直摇头。
　　不二笑道：“因为她并不清楚隐藏摄像头的具体位置。她只是以自己对鹰司政彦的了解，觉得鹰司政彦应该不会不装设这类设备。后来我给她说，其实塔筑里到处都有隐藏摄像头，她的表情证实了我的想法。”
　　几人恍然大悟，互相使了个眼色，异口同声道：“头儿，你太阴险了！”
　　不二眯起眼睛，众人立马作鸟兽散。

　　下了班照例直奔“EW”接人，然而手塚说要加班，不二又不想自己回去，便在会客的沙发上靠着玩手机。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手塚倒水的时候，看到人歪歪斜斜地躺在那儿，不由得摇头。一旁的菊丸英二挂住他一边肩膀道：“老大，我怎么觉得这位警官先生像是在追你啊？又接又送，还带各种福利来贿赂我们呐！”
　　换做以前，手塚肯定是懒得搭理。没想这一次居然破天荒地应了。而且还说：“是吧。”
　　菊丸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越前龙马，大石秀一郎还有其他几个坐得近的程序员都一脸101的表情。
　　菊丸咽了咽口水，又道：“那、那，那你这个态度，是、有戏的意思？”
　　手塚看一眼支在肩膀的大脑袋，一拍猫头道：“回去工作，不然跑圈。”
　　“切……”没好戏看就赶紧加班，毕竟谁也不想通宵达旦。
　　手塚取了自己的衣服顺手给某人盖上，就见那耳根红彤彤的，煞是可爱。在没人能看到的角度，冰山面瘫脸的家伙悄悄地笑了。
　　不二憋了一肚子的话，一直忍耐到家，终于忍不住了。在手塚端了牛奶给他，转身就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不二默默地跟了进去。
　　“手塚。”
　　手塚回头，不二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然而手塚看起来并不怎么惊讶，这让不二更加不爽。
　　“你到底什么意思？”
　　“嗯？”
　　“连你的组员都看出我是在追你了，行不行你也给句话吧？”
　　手塚盯着他看了很久，直看到不二都想退缩了，就在他打算从对方身上爬下来的时候，一只大手却一把按住了他后腰。
　　“我只是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
　　不二一怔，道：“哦……但是……”他想了想，有点尴尬地说道：“我喜欢你……我想过了，就是那种喜欢……”见手塚还是淡淡的不说话，不二又垂眼问：“那所以，你，能接受吗？”
　　手塚突然笑了，不是压抑的，礼貌的，不是沉闷的，谨慎的，就是很普通的笑，却看呆了不二。
　　有时候先机就是瞬间的事，而显然，不二他完美地错过了。天旋地转之后，不二被压得结结实实，手塚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眼睛，慢条斯理地放在一边，微微眯起的凤目透着点儿危险的光。
　　不二下意识地僵硬了。
　　手塚轻轻抚弄他的头发：“我说过，你对我有误解。”
　　“什、什么误解？”不二咽了咽口水。
　　那人已经欺身亲上来：“可能是，我身为男人这件事。”不二“啊？”的一声，手塚用全身的重量解释了他“啊”的疑问，随即亲了亲他的嘴唇道：“既然你都这么主动了，我再客气怕要拂了你的面子。”
　　不二仍然没反应过来，但是下一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反应不过来了。
　　只听手塚附在他耳边道：“至于行不行？试一下，就知道了。”
　　“哎……”
　　……
　　后来不二又学到了一个中国的著名典故，就是——扮猪吃老虎。
　　而他毫无疑问的，是那只被吃了的老虎。

　　尾声
　　听闻濑户惠的狱中生活十分精彩，因为她太能打了，整天闹腾不休，监狱里都乌烟瘴气的。不二跟手塚说了，没想到这人居然去探监了。那之后没几天，就传来濑户惠改邪归正的消息。
　　不二惊讶地问：“你对她施了什么魔法？”
　　“只是把遗嘱的事告诉她而已。”
　　“就这样？就这样就把她感化了？！她之前还拼命想拉你垫背呢？这人到底什么逻辑，真是搞不懂……”
　　“她一直觉得，鹰司先生嫌弃她，一心不想认她。”
　　不二想了想，“所以当她得知，其实老头儿是想要补偿她，也一直记着她的时候……就感动了？”
　　手塚见他一脸不敢苟同的模样，揉揉他的头发，轻道：“生于黑暗的人，未必就有多么大的野心。他们或许，只是渴望一点光。”
　　不二嗤之以鼻，仰脸看他:“你比她的境遇也没好多少吧？可是就算在同样糟糕的环境里，依然有人能长成树一般正直磊落的模样，而另一些，却只会在扭曲的道路上一去不返！这就说明，从根本上还是人的问题！”
　　勉强算是被夸了？手塚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撩拨着恋人柔软的发丝。
　　“呐……我一直想问，你父母的事，你知道吗？”
　　“大概猜到了。”手塚顿了一下：“在开始被接到鹰司家的几日，我隐隐觉得巧合太多，但我没有去查证。——直到你说，‘魔鬼都会得到地狱的惩罚’，我就明白了。”
　　不二放下手里的杂志，从膝枕上翻身起来捧住手塚的脸，跟他额头抵着额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现在，你有了我。所以说，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手塚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淡应道：“嗯。”
　　他想，他其实还是比濑户幸运一些的。养父母，同学，队友，朋友。现在，还有了这么可爱的恋人。
　　也许最初，是温柔的母亲，给了他一颗会发光的种子，慢慢地，在这些人的维护下，这颗种子终于开了花，照亮了一个世界。
　　手塚抱住怀里的温暖，青年的身上有着很好闻的肥皂的味道，很让人留恋的味道。
　　他轻声道：“谢谢——我也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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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年事实在太多，我会尽快恢复《缱绻》的更新的。感谢等待。
感谢键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