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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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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哪有神？”
无惨不情愿道。
“确实啦。”漆原移开目光，“像你这样的自大狂，应该会觉得自己就是神，所以不需要其他神吧。”
“这是事实。”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鬼神先生。”
漆原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无可辩驳。
对于他们的拌嘴，狛治的思想已经从一开始的“这样似乎有点不敬”到了“真的好吵”的程度。对此漆原十分惋惜，当初狛治明明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现在却变成了战斗狂魔，一言不合就要打架不说，还讨厌被开玩笑。
无惨提醒他：“他以前也讨厌。”
“不可能的！狛治怎么会讨厌我，明明是比较嫌弃你好吗？”
“……因为你太蠢了所以不想解释。”
“好烦。”
狛治最后冷酷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从优等生变成了不良少年，大概是这样的落差让漆原抱头哀嚎。出乎意料的，无惨倒是比较喜欢这种性格的狛治。以他的话来讲，作为杀手或者属下，这种干净利落的风格深得他心。
“听起来就像是你要把狛治君用在坏用途上似的。”漆原摇晃着酒罐，“比如派他袭击鬼杀队啊什么什么的。狛治君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
无惨的眼神中似乎写着“你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冷笑道：“让狛治帮忙买酒就是正经用途吗？”
“嗯嗯，对啊，因为没有酒的我是会死掉的。”
无惨于是不再说话。
他对沿途的风景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兴趣，看了几百年，早就已经看厌烦了，今次也不例外。明明嘴上说着把某个事物当作神是愚蠢的行为，以前他被捧为神时，其实还有些高兴——这件事情，无惨绝对不要让漆原知道。
再见了，黑历史的过去。
“无惨……先生。”
狛治提醒道，“我去看看。”
原本他是称呼作大人的，不过这种称呼也太羞耻了，会遭到无情嘲笑，所以被无惨自行纠正。
莫名其妙地，狛治被选为“下属”，与他们共同前往传闻中的万世极乐教。
说是下属也不确切，狛治怀疑他们只是因为无聊才带上自己。名为漆原的鬼对他态度不错，据说失忆前曾与他是朋友，不过狛治很难想象他和无惨的关系。
四周没有人烟，漆原在他身后挥了挥手：“狛治君，至少把上身的衣服穿上吧——”
“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回应道。
毕竟是可疑的教会，建在没有人烟的地方倒也正常，山清水秀，才更适合忽悠人嘛。虽然狛治并不知道所谓的“邪/教”是什么东西，但在漆原口中，似乎危害很大。像他这样并无信仰的鬼无法理解，不，与其说是没有信仰，不如说……信仰就是变强？
只要成为强者就好，本是他的目的。但不知为何，想起这件事之后，脑袋会隐隐作痛。那位天真无邪的恋雪小姐的脸浮现在眼前，他却始终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保护她？像她那样弱小的鬼，究竟是如何生存在这世间的啊。
所以要保护她。
逻辑好像通畅了。狛治不再多想。
在稍高的地方俯瞰，似乎可以看见可疑的人士进入宅邸。狛治的眼睛很好，清楚地看到有人指引着他走入木制的廊道当中，很快消失不见。
“那么就决定了，由狛治君作为代表，去见那位神之子。”
漆原忽然说道。
毕竟这位的突发奇想几乎可以算作无惨的命令，所以狛治并没有什么异议。他大致将地图映入脑海当中，发问道：“要解决几个？”
“哇没想到你才是最危险的。”漆原咂舌道，“不需要解决任何人，稍微温柔一点啦。只要扮作信徒去祷告就可以，你对自称神的人类没兴趣吗？”
“不感兴趣。”狛治的唇角扯开一抹充满狂气的笑容，“希望他够强。”
他的效率实在高得吓人，话音未落便已经消失不见。
“好了，你有翻过墙吗？”
漆原抓住无惨的后领，微笑着发问。
无惨的回答出乎意料：“做过。和你一起。”
“……你还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
狛治首先嗅到了甜腻的香气，他很讨厌这股味道，过于甜，仿佛要让弱者在其中迷失自我似的。恋雪身上的药香与花香，就绝不会给他这种感觉。他冷哼一声，踏入甜腻的空气之中。
鬼的耳朵很好使。
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里面大部分地方都很安静，看来十分有秩序。
狛治完全没打算编造什么谎言之类的，他已经准备好，如果被拦下，就强行突破。但出乎意料的，走到他面前的人类满面笑容，似乎是女性。
她并没有询问狛治的来意，或者索要贡品，而是直接为他引路。看到他的脸，女性垂袖掩住嘴，落下泪来：“辛苦你了，请先歇息片刻，无论是怎样的烦恼，教主大人都会倾听。”
狛治按耐下找茬的冲动，他并不想对女性出手，这不是强者所为。
“……教主？”
“嗯。如果向教主大人倾诉的话，会得到救赎。”
她一副痴迷的模样，双手交叠，“啊，不过，进入之前，还要进行净身。”
搞不懂有什么意义，不过能见到那个虚假的神就好。隔着墙壁，狛治听到犹如幽灵低语的啜泣声，似乎是男人的声音，年纪有些大，此刻却如同小孩子一样嗓音颤抖。
怀着满腹疑问，狛治与他擦肩而过，在侍女的带领下进入暗室。
那是非常宽阔的房间，说是暗室也不恰当，只是昏暗过头而已。空旷的室内像是藏着什么猛兽的笼子，他瞥见一抹白橡色。
是个少年。
“哎呀，这位像恶鬼一样的先生。你好像并不是我的信徒。”
欢快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虽然好听，却让狛治觉得浑身不舒服。几乎只是看到他那双斑斓眼瞳的第一眼，狛治就确定了自己的好恶：他讨厌这个人类。
如果是他作为敌人的话，他一定会先处理这种人。
“我哪里让你不快了吗？真是抱歉。”少年却不为所动，微微偏头，“咦？你是来做什么的？”
狛治扯出一抹笑容。
“来看看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你看来也不过如此。”
少年眨了眨眼，“真少见。”
“会像你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可真少见啊。但是，你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然后，你想做什么呢？”
少年的笑容天真无邪，好似只是随口问问。
好像他说的也没错。
狛治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的，那个命令……又不准他随便用暴/力解决。想到这里，他干脆坐在地板上，用一只手支棱着侧颊。
“那么，让我看看你为什么被称为神吧。”
“哎呀，这样我也很难办……”少年低下头，旋即抬起，脸上没有半分忧虑，“如果拿不出来的话，你会杀了我吗？”
“哼。”
“因为你看起来就像是杀过一两个人似的呢。”
少年的双眸与他的双眸对视，“不巧的是，我并不是什么神，多可怜啊。他们却这样相信着我。”
“是你欺骗他们。”
“但也是他们先欺骗自己。父亲与母亲也是，将我当作一尊好用的佛像……所以我只能成为他们希望的神了呀。不去救赎他们可不行。”
狛治终于正眼看他。这少年虽然看起来漂亮，说出的话语却十分扭曲，似乎从一开始成长的环境就有问题。
当然，狛治自己这个失忆了的战斗狂也没什么资格评价就是了。
他只是厌烦对方。
“告诉我你的名字。”
“童磨。”少年乖巧道，“像你这么特殊的信徒，我应该也能知晓你的名字吧。有个人教过我，碰见特别的人，一定要留下他的名字，如果能从他身上找到点乐子，就更好了。”
……这还真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言论。
狛治自觉没有任何秘密值得隐瞒，他已经厌倦，准备离开或者干脆干掉这小子了，“狛治。”
“唔……”
童磨沉吟半晌，旋即脸上多出歉意的微笑，“虽然看起来很像，你不是那个人让我等的鬼呢。不过，你会知道他在哪里吗？”
“哈？那种事情去问你的信徒。”
“伤脑筋啊。”童磨面上表情不变，“名叫‘漆原’的鬼，究竟什么时候会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魔改了哈哈哈哈一切都是我的锅（大声）
最近更新一直很慢真的万分抱歉，实在是太忙了……下跪JPG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