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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45章 ...

  •   简榕每天待在医院的时间更长了,除了喂猫,就是和乐乐窝在病房里用微信聊天,有时候也会打几场游戏。乐乐给简榕看了他所有的钢铁侠收藏,唯独缺一款带有小罗伯特强尼的亲笔签名的手办,因为国内只发售一千套盲盒,其中10套有签名,能否拿到完全看人品。乐乐跃跃欲试,可预售开抢那天偏巧他病情加重突然陷入昏迷,醒来时早已售罄,他为此失落了好久。
      简榕默默记在心里,联系了美国的朋友看看能不能从国外带回来,如果实在不行他再去拜托骆临川好了。
      简榕也和乐乐分享了自己小时候和哥哥的囧事,逗得他哈哈大笑。直到乐乐问他哥哥是不是和他一样帅时,简榕突然沉默下来。
      乐乐何等聪明,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刚要岔开话题,简榕却已经开始打字。
      【哥哥他不在了,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守护我。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自己的守护神,乐乐也一样。】
      【我知道。钢铁侠,蒋叔叔,小黄豆和简榕哥哥,你们都是我的守护神,有你们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得意]】
      看着对话框中带着墨镜呲牙的系统表情,简榕心中酸涩得想哭。
      人生短短几十年,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地活着。上帝赐予众生生命,却吝惜有限的那点时间。不仅降苦难于世人,还要忍受生老病死,尝尽生离死别。无论如何抗争,死神终有一天会站在你的床头,毫不留情地挥下镰刀。
      骆临川下班回家,明显感觉出气氛有些压抑。以往简榕看见他都兴高采烈的,挤在他身边挨挨蹭蹭,说医院的见闻,秀黄豆的照片。而今天他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沉思,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骆临川心中一沉,衣服也没换直接坐到简榕身边,刚要张口问询,简榕直接钻进他怀里,抱着的腰将头倚在胸口心脏的位置,闭着眼睛聆听。这是简榕最喜欢的撒娇方式,尤其是不开心的时候就爱这样粘着他。
      骆临川任由简榕抱着,不时亲吻他松软的头发按揉着后颈。过了许久,简榕才从骆临川怀里抬起头,脸上压出个衬衣口袋的印子。
      骆临川捏了捏他的脸蛋又指了指楼上,示意去换身衣服。简榕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看着骆临川扯松领带解开扣子,觉得这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骆临川做起来色气又性感,不由得有些恍神。
      金属皮带扣的清脆撞击声惊醒了简榕,再抬头时,骆临川已经将他抵在墙边。倒吸口气的同时,火热的唇舌趁虚而入,恣意品尝着简榕口中久违的甜美滋味。
      就在简榕濒临窒息的前一刻,骆临川放开了他。吮得通红的双唇泛着诱人的光泽,骆临川忍不住再次低下头轻抿那对绵软的唇瓣。纯情的简榕早已满脸通红,思绪混乱,阴郁的心情也冲淡在骆临川的柔情攻势里。
      换衣服的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简榕的颈侧又多了一颗草莓。脸色比之前恢复了些生气,骆临川这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简榕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你小时候……害怕过吗?我是说,你知道自己随时会死的时候。】
      【当然怕。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尤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不知道那天何时到来。就那么一天天熬着,随时有可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真的挺绝望的。】
      虽然听不到骆临川的语气,但简榕依然能从字里行间体会他当时的无奈。
      伸出手,隔着衣服触摸着骆临川胸前的伤口。骆临川回握住他,拉倒唇边轻吻指尖。
      【乐乐的病……让你不开心了?】
      简榕点头。
      【我希望他能活下去。】
      【吉人自有天相的。】
      吃过晚饭,简榕便早早上床睡了。朦胧间睁开眼,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宛如灵魂离体。
      周遭环境回放般快速倒退,在他觉得有些眩晕时骤然停住。四处打量,他竟然回到了法国的家。
      尝试着往前走,打量着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隐约听见门外有说话声和脚步声,是爸爸和妈妈在交谈。想打开门冲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从门板中穿过,闪身到了门外。
      简樱怀抱着个小婴儿,脸蛋肉嘟嘟的,浅绿色的大眼睛忽闪着,像个惹人怜爱的洋娃娃,正是刚满月的简榕。毕维斯牵着一个两岁大的男孩,正好奇地伸出手指戳着婴儿的脸,而简榕原本哭唧唧的小脸瞬间转晴,咯咯地笑起来。
      【哥哥……】
      正当他迫不及待地要冲过去,墙上的时钟突然开始转动,每转一圈就是一年。他只能站在记忆的旋涡中央,看着过往的一幕幕从身边飞速旋转,转瞬即逝。
      三岁趴在钢琴上弹出第一个音符,五岁在哥哥床上尿了一大片地图,七岁时举着画笔和哥哥一起学画画,十岁在树下荡秋千被摔了个屁墩哭得昏天黑地,十二岁钢琴比赛拿了冠军,十四岁情窦初开暗恋自己的哥哥,十六岁两人分房睡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直到他十八岁的生日当天,画面骤停……
      不……不要……!!!
      简榕拼命地想拉住当时的自己不要去开那辆车,不要做那些让自己悔恨终生的蠢事。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汽车冲向路旁的大树,伴随着一声巨响,身体被刺穿的剧痛让他无法呼吸,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温热的液体不断打在脸上。
      那是哥哥的血,为了保护他而流的血……他想叫,想哭,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谁来救救他的哥哥……谁来……
      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自己回到了和哥哥同住的卧室。老旧的木质窗户大开着,柔软的风吹起纱帘,眼前若隐若现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温柔微笑着的熟悉人影。
      “哥——?!”尝试着扑过去,这一次终于抱到了那具温热的躯体,不是冰冷的,带着令人想要落泪的温暖。
      “小榕。”
      简枫还是那样笑着,温柔的嗓音穿透耳膜直达他的脑海,带着空旷的回声,仿佛在耳边又离他很远。
      “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别离开我好不好……?”简榕乞求着,他不知怎样做才能留住他最爱的哥哥。用尽全力抱着简枫,哪怕多留一刻也好,尽管他知道这只是梦。
      “小榕,哥没有怪过你,是我不好,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今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再任性了,知道吗?”
      “不!你哪也不许去也不许走!哥,我喜欢你……喜欢你!”也许只有在梦中,他才敢说出自己深藏已久的告白。
      “傻瓜,你最爱的人不在这,你应该回去他的身边,他一直等着你。小榕,看清自己的内心,别再犯同样的错误。”
      简枫的声音越发虚无,但却有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小榕,好好想想,你最牵挂的人是谁,最不舍的人是谁,当你遇到困难和危险第一个想到的人又是谁?”
      简榕的脑中缓缓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人曾抱着他说让我照顾你,曾经为了他向情敌放低身段,也曾为了寻找他彻夜未眠,更为了他的安全而不惜以身犯险。
      这个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耳畔的风还在轻柔地吹着,简枫却已不在,时间又退回到他刚进入房间的那一刻。窗前依旧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人,慢慢转过身对着他张开双臂。他的面容渐渐清晰,他是……
      “临川……”
      简榕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骆临川满是担忧地眼神。
      “怎么哭了,梦到什么了?”抬手拭去简榕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梦中他不停呓语,边哭边喊着“哥哥不要走”,怎么叫都叫不醒。
      简榕愣了愣神,突然扑进骆临川怀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得肝肠寸断。
      骆临川有些手足无措,是头一次见简榕哭得这么伤心,心也跟着揪疼着。
      “别哭了,我在这儿。”
      肩上被泪水泅湿一片,凉凉地贴在皮肉上,而简榕像是要把这些年的苦闷全都发泄出来似的,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骆临川担心简榕哭坏身体,轻拍着怀中颤抖的身躯,将不断涌出的泪珠一一吻去,直到那双莹润的眸子不再泛出泪花,这才在额头印上一吻,起身去洗手间拧了热毛巾,给哭得一塌糊涂的简榕擦脸。
      擤干净鼻子又喝了杯水,简榕才缓过来,揪着骆临川的袖子小声说:“我好像……能听见了。”
      许久没开口讲话,简榕的嗓音有些嘶哑,但这对骆临川来说却如天籁般美好。喜出望外地起身换衣服,又想起还没洗漱,慌慌张张地又要去洗澡。想想还是有些不对,返回床边再次将简榕用力抱住,兴奋得有些忘形。
      “我们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这就给轻云打电话,让他联系最好的医生,我……”
      看着一向冷静稳重的骆临川高兴差点手舞足蹈,简榕忍不住笑起来。回想刚才的梦,一切早已有了答案。伸手抱住这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轻声道:“临川,先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怎么?”骆临川也回抱住简榕。
      “记得我之前写过一句话?说等我好了,亲口说给你听。”
      “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当时说得什么吗?”
      “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简榕漾起一抹笑意,淡碧色的双眸盛满爱恋,看得骆临川如痴如醉。
      “I vous aime également,我也爱你。”
      紧紧环抱住简榕,骆临川听到了自己的心融化的声音。
      两人沉浸在静谧的感动中,许久后才想起要整装出门。骆临川联系蒋轻云,对方没有接听,估计应该在忙,结果到了医院蒋轻云也没有任何消息过来。简榕本想先去看看乐乐,却被骆临川强行押去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令人欣喜,这种由于精神因素导致的暂时性官能障碍,只要病人调整好心态,再加上合适的契机自然不药而愈,但医生还是建议简榕注意休息,不宜太过劳累伤神。
      谢过医生走出诊室,简榕立刻拉着骆临川往病房区走,等电梯的时候就听见医生护士在一旁聊天。
      “这孩子真可怜,才十二岁就遭了这么多罪。”
      “可不是,像他这种严重的先心患者,能活这么大已经不易了。”
      “蒋医生对这孩子也是真上心,要不是他半夜查房发现得及时,孩子早就没命了。”
      简榕听得心惊胆颤,急忙抓着闲唠嗑的护士急切询问:“你们刚刚说的孩子是不是叫肖乐?他怎么了?!”
      小护士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带着口罩眼睛格外漂亮的青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而他旁边站着的这个人……我的天!他是……是是是骆总吧!那戴口罩的一定就是小简总了!!我的妈鸭!!!
      职业素质虽然没让尖叫出声,但咬着十指原地跳脚的举动让她周围的医生以为她在突发羊角风。
      简榕没心情陪小姑娘犯花痴,他着急知道乐乐的情况,可那小护士已经光顾着惊呆不知道要说啥了。
      骆临川捏了下简榕的肩让他稍安勿躁,跨步上前,无比真诚地看着身前的几位医生护士,语气温和:“我们是乐乐的朋友,能告诉我们乐乐的情况吗?我们真的非常着急。”
      小护士眨了眨眼,望着骆临川痴痴说道:“我……我们下来的时候,蒋医生刚从手术室出来,病人现在应该在ICU……”
      话没说完,骆临川的手机就响了,来电人正是蒋轻云。
      “临川,什么事?”蒋轻云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
      “我和简榕在医院,乐乐怎么样了?”
      “在医院?”蒋轻云疑惑,怎么今天这么早,还是两人一起来的。
      “简榕的听力恢复了,我带他来检查。”
      “这样,来我办公室聊吧。”
      简榕还是没忍住先去了重症监护室看了乐乐。浑身插满管子的小小身躯孤独地躺在病床上,象征着生命存在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单薄的胸膛缓慢起伏,虽然微弱但却是最美丽的律动。
      活着就好……
      简榕跟着骆临川来到蒋轻云的办公室,情绪有些低落。骆临川揽着他的肩,担心他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受到影响而引发病情反复。
      “看过乐乐了?”蒋轻云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手术报告,头也没抬地问。
      “乐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简榕皱着俊秀的眉,满脸担忧。
      蒋轻云放下笔,揉了揉眉心,刚刚完成的手术耗费了他不少心力。
      “乐乐患的是TOF,也就是法洛四联症,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畸形。乐乐的情况虽然比较严重,但现如今的医疗手段也不是不能治,可惜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说白了,是被家里人耽误的。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手术只能勉力维持。”
      蒋轻云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与惋惜,他真的已经倾尽全力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简榕不甘心,一把握住蒋轻云放在桌上的手,骆临川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有。”蒋轻云轻轻拍了拍简榕的手背。
      “是什么?!”
      蒋轻云这次没有说话,望向了坐在对面的骆临川,眼神暗了暗。
      “心脏移植。”骆临川说道。
      虽然不愿承认这个现实,蒋轻云却只能点头。
      骆临川的话将简榕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击碎,跌坐回椅子缓缓低下头,鼻子有些发酸。这不是靠钱和技术能解决的范畴,只能靠运气,靠等,但乐乐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蒋轻云或许可以救他一次,两次,可他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再找不到合适的供体,乐乐就只有……
      最终将要面对的结果,简榕连想都不敢想。
      “那乐乐现在……?”
      “又挺过了一关,乐乐真的很坚强。”
      “他什么时候会醒?”
      “……我不清楚,也许很快,也许……”
      “好了简榕,让轻云休息吧,他刚做完手术也很累了。”骆临川打断简榕,已经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简榕坐在花园的长凳上,骆临川握着他的手不断摩挲着手心。
      乐乐的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哥哥去世时的感觉又不一样。那时候事已成定局,毫无挽回的余地,只能认命接受。可乐乐不同,明明有供体就可以生,明明再等一等就能有希望,可一天天等下去,等了这么多年,等来的只有失望。到如今,失望变成了绝望。
      简榕将头靠在骆临川肩上,沉痛地闭上眼睛。
      骆临川用脸颊蹭了下简榕的发顶,“供体可遇不可求,如今我们也只能为乐乐祈祷了。”
      “我知道,只是有些难以接受……”
      “轻云比你更难过。”
      “蒋医生真的很伟大。”
      “他只是做他该做的事,我们都尽力了,乐乐也尽力了。”
      简榕仰起头,抬手挡住树叶间投下来的阳光,良久后用力呼出一口浊气,站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起精神道:“好了!我们去喂黄豆吧,我得替乐乐照顾好它。”
      来到草坪前,简榕看了看时间估摸差不多了,拿出猫食盆放好猫粮和罐头,小黄豆只要循着香味就会找过来。可今天等了一个多小时,简榕腿都蹲麻了也没见着那抹暖黄色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
      “小家伙又去哪疯了?”简榕晃着逗猫棒上的小铃铛,沿着墙根树丛寻找。这时,假山石后面露出的一截尾巴尖吸引了他的注意,简榕会心一笑追过去,用逗猫棒戳戳它毛茸茸的小尾巴,“小东西,被我发现了吧?”
      而当他走过去,看到躺在那一动不动已经僵硬了的小黄豆时,整个人都傻了。
      “小黄豆……”
      跪坐在地,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已经冰冷的小小身体拖出来,抱在怀里试图用体温将它焐热,好像这样就能让黄豆苏醒一般。
      指尖逗弄着小猫粉嫩的鼻头,每次这样戏弄它的时候,黄豆都会翻开满是绒毛的肚皮,举着两只小爪扑他的手。可现在无论他怎样刮蹭它的小鼻子都感受不到温暖的呼吸,本该暖融融的肚皮一片冰凉,简榕的心也随之坠入寒潭。
      “不……”
      “简榕?”
      骆临川察觉出不对,走过去一看,忍不住皱紧眉头。简榕脸上身上蹭得脏兮兮的,抱着已经没了生气的小猫,不管不顾地用唇亲吻它,像一个虔诚的王子,期待着他的公主为他睁开眼睛。
      “简榕,冷静点。”骆临川半跪下去抱住简榕,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在他身后默默地给他依靠。
      “临川,黄豆死了。怎么办?乐乐知道会受不了的……”简榕胸口发痛,声音脆弱得几乎破碎。抹了把眼泪,突然现实似的将小小的尸体放在一旁,徒手刨着地上的泥土。骆临川伸手拦住,那弹琴的双手不该做这些。
      “我来,你去找些东西把黄豆包起来。”骆临川挽起袖子,找了根粗树枝和一块扁平的石头挖坑。
      简榕起身去了护士站,要来了几块包扎伤口用的大纱布。骆临川挖好了坑,简榕将裹好的小身体轻轻地放了进去,隔着纱布最后一次点了点它的鼻头,万分不舍地哽咽道:“再见,小天使。”
      骆临川揉着简榕通红的眼角,一直强忍的泪水瞬间滑落,烫伤了他的手指。
      埋葬好小黄豆后,两人又去看了乐乐,还是老样子。蒋轻云亲自待在重症监护室里,时刻关注着乐乐的各项生命体征,隔着观察窗看到他们后,和护士交代了几句走了出来。
      “乐乐暂时没什么问题,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明天就能醒来,你们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孩子的父母呢?”骆临川忍不住问,谁家的父母这么心大,孩子病成这样都不露面。
      “已经电话通知了,他们在外地出差,正在往回赶。”
      “你熬得住么?”蒋轻云一天一夜没睡,骆临川有些担心。
      “没事,待会我会去睡一会,有情况护士长会立刻叫醒我。”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蒋轻云戴上口罩正要回病房,却见简榕一声不吭,蔫巴巴地站在骆临川身后,眼睛还有些红。来时干净的衣服不知在哪搞得脏兮兮的,骆临川也是,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土。
      “你们……这是怎么了?”
      “黄豆死了。”骆临川如实道,这种时候瞒着已经没有必要。
      蒋轻云一惊,按了按抽痛的眉心,“这件事不能告诉乐乐。”
      “乐乐要是醒了,想见黄豆怎么办?”简榕挂着浓重的鼻音,颤着声线问道。
      “交给我处理吧。”
      蒋轻云拍了拍骆临川的肩,满含深意地望了他们一眼,转身回去了。
      骆临川开车离开医院,却不是往回家的方向,简榕不明白他到底能有什么办法让黄豆起死回生。
      “我们去哪啊……?”
      骆临川神秘一笑,“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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