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景景有条

40、第39章

　　第一次交涉不出意外令人扫兴，莱尔的态度也在意料之中。只有简榕面色纠结，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放下身段求人的骆临川。
　　“别这么沮丧，咱们还是有收获的。”骆临川拿起手机播放了刚刚的通话录音，莱尔不屑的嚣张语气再次扫荡着简榕的耳膜，让他有种想把人从电话里揪出来暴揍一顿的冲动。
　　“你想用录音和莱尔讲条件，还是直接当证据？”安德森习惯性地想点上一支烟，收到骆临川警告的眼神后讪讪地收起打火机，叼在嘴里干咂着味道。
　　骆临川将简榕拉到沙发上坐下，一边顺毛一边说：“如果莱尔主动出面澄清最好，毕竟录音这东西力度还是不够强硬。”
　　“查出是谁爆出的消息了么？”安德森将视线转向一旁擦着汗的徐正业。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老徐一个激灵，连忙回神道：“是一个刚通过认证的小号，ID来源是居民区的一家黑网吧。这事儿一定是中腾那个姓高的孙子干的，他们最近也在忙着发新曲，干不过咱们就开始下绊子。”
　　“也真难为他们能找出这个BUG。”
　　“是我不好，欠考虑了……”简榕低头，难掩愧疚。
　　“别这么说，本来就是你的作品，凭什么让别人坐享其成。”见简榕如此懊恼，骆临川心里也不痛快，他不想让简榕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一丁点儿也不行。
　　安德森搓着下巴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车到山前必有路。”
　　骆临川看了看腕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四个人饭没顾上吃，也不觉得饿，但还是吩咐人叫了外卖。尤其是简榕需要补充营养，本就不大的小脸下巴都尖了，脸色也不太好，好像很久没去医院检查身体了。等这些烂事过去一定得带他去蒋轻云那好好查查，千万不能把人折腾病了。
　　骆临川连哄带威胁地盯着简榕喝了碗粥，又叫了老卢将人送回去休息，这才和安德森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抄袭事件”荣登热搜榜榜首，网上的骂战与评论仍在不断增加，而华融一直没有做出正面回应，这让很多网友和歌迷表示不解。难道小简总真的对此事无话可说默认了吗？大部分人认为不可能，华融肯定还有后招。
　　中腾这边趁着华融无暇他顾的当口趁乱推出了全新主打单曲，想借此将安娜苏的新歌挤下排行榜前三，但不知是不是民众好奇心太重的缘故，《追忆》的下载量不减反增，仍然稳居排行榜榜首，而“EGO”的那首隐藏彩蛋《Autumn Thoughts》竟然也悄悄蹿升至榜单前十之内，并有稳步攀升的趋势。
　　中腾趁人之危未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高权气得脸都黑了，田屹也有些傻眼，不明白现在的人们都怎么想的。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眷顾他呢？简榕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凭什么一出现就抢尽了他的风头？本以为借着新歌发布，能让他在高权面前挽回些颜面，然而现实却与理想背道而驰。高权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连办公室都不让他进。
　　傍晚时分，骆临川再次拨通了莱尔的电话，对方直接挂断，结果却收到了一条电话录音。
　　“都说无奸不商，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啊，骆总裁。”莱尔举着手机，意外地没有暴跳如雷。
　　“如果你自己出面说明的话，要比曝光这段录音损失小一些。”骆临川开着免提，安德森在一边旁听。
　　“得了吧，我被你们算计的还少么？”莱尔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张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依稀可以分辨出有些稚嫩的面容，甚至还有些眼熟。
　　安德森在一旁耸耸肩又吐了吐舌头。
　　没等骆临川回话，莱尔就又继续说道：“我可以出面证明，但是，我有个条件。”
　　骆临川和安德森对视一眼，惊讶是什么原因让莱尔的态度180度大转变？
　　“什么条件？洗耳恭听。”
　　“我要一个人的下落。”
　　“谁？”
　　“沈逾。”
　　骆临川没说话，看向一旁的安德森。
　　安德森也有些意外，莱尔竟然查出了那天晚上在他房间的人是谁。现在要沈逾的消息，估计是另有所图，如果他要报复，就不会提出这种明显对自己不利的交换条件了。只是沈逾那小子行踪不定，实在不好把握。就连自己找他办事都是托的中间人帮忙联系，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人就像迷一样，来去如风，潇洒从容，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下一刻又要到哪里去。
　　“我只知道中间人的联系方式，别的不清楚。”安德森回答。
　　“这就够了。”
　　只要泄露消息，今后就再也没法找沈逾办事了。可事到如今火烧眉毛，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莱尔先生的诚意呢？”骆临川才不关心什么沈逾，他只想让简榕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局。
　　“把你的私人邮箱给我，你会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不一会，电脑提示收到一封加密的国际邮件。
　　“密码是900616。”
　　骆临川眉心微皱，那是简榕的生日。
　　打开附件，里面是一段录制好的澄清视频和歌词手稿的照片。
　　“怎么样？我的诚意足够了吧？”莱尔点燃一支烟，电话里传来烟草燃烧时的细微响动，“希望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接到你的电话，骆总裁。”
　　“彼此彼此。”
　　挂了电话，骆临川暂时松了口气，下一步就是让简榕请他的导师斯普林森先生出面回应以增加可信度。斯普林森对爱徒的遭遇表示十分愤慨，也特意录了视频支持自己的得意门生。
　　华融拿到材料后的第一时间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说明事情原委并在大屏幕上播放了那两段视频。
　　第一段来自莱尔本人的陈述，下面配了中文字幕，视频中说他学生时代倾慕简榕的才华，而自己即将毕业，所以将学弟的手稿私藏并发布，但并未有据为己有的意思，作曲人J就是简榕姓氏的字母缩写。
　　第二段便是作曲界泰斗斯普林森对这篇手稿的肯定及评价，他还依稀记得当年的评语，和手稿上的文字几乎一致。斯普林森在视频中力挺自己的学生，强烈谴责那些借机诋毁他人的网络黑手，要求好事之人出面道歉。
　　当事人简榕也到场出席，全程没说几句话，憔悴的面容和略带委屈的眼神让一直力挺他的简迷们着实心疼了一把。
　　与此同时，华融官博也发布了此次抄袭事件的始末，并将两段视频和手稿图一并发到了网上。铁证如山，舆论开始一边倒地倾向简榕。
　　吃瓜群众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墙头草，而小简总的死忠们觉得自己的偶像男神受了如此天大的冤屈，简直就是触及了他们的人生底线，就算简榕表示不再追究也不干，开始发动人民群众一起人肉造谣生事的人。
　　群情激愤的当口，偏又有一微博小号发了条重磅消息。消息说，中腾娱乐现任音乐策划田屹因嫉妒简榕过人的音乐才华恶意中伤，费尽心机泼脏水结果自取其辱，可笑至极。
　　消息发出十分钟就被人删除了，但一石激起千层浪，网上最不缺的就是闲人。不多时，田屹的照片、电话、身份证、个人简历乃至家庭住址都被一一扒出来。大家发现这人是从华融离职后才加入中腾娱乐的，而时间正好是简榕刚到华融不久。如此看来，黑小简总的人便显而易见了。更有不少网友脑洞大开，脑补出各种诡异离奇，相爱相杀的同人文。
　　田屹本人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连带着中腾娱乐也跟着吃瓜落。现在全世界没人在乎中腾发布的新歌是什么，关注点全是此次抄袭事件衍生出来的各种狗血八卦。
　　安德森捧着手机刷微博刷得合不拢嘴，就着新闻能吃下三碗饭。李尧勋由于出公差没赶上这次事件，也跟着没完没了地翻评论，办公室里时常爆出诡异的笑声。
　　事情澄清后简榕暂时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公司里也请了假，说是要好好沉淀一下心情。一方面是华融的营销策略，我们小简总受了委屈有小情绪了，你们这些自诩忠粉的还不快过来哄哄。另一方面因为最近工作繁忙压力也大，再加上这件事搞得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骆临川担心简榕的身体，生怕他闹出病，于是抓着人到医院做了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有人目睹了小简总出现在某私立医院，po出了一张不太清晰的侧脸图。粉丝们以为男神病了纷纷献上关切与祝福。那么好的小简总，给歌迷弹琴送生日祝福，为了一首好歌曲费尽心思，结果却被人诬陷，心力交瘁导致生病，粉丝们心都要碎了。
　　后援会组织了联名活动，为之前对小简总的怀疑道歉，希望小简总早日回到他们身边写出更好的作品。粉丝们纷纷用行动表忠心，各种各样的手工礼物几乎堆满了简榕的办公桌。
　　骆临川让钱宝宝把礼物打包送到别墅，简榕抱着自己的Q版公仔，翻着粉丝们寄的卡片和零食，觉得特别窝心。有这么多可爱的粉丝喜欢他关心他，别样的幸福把简榕的心填得满满的，靠在沙发上思索如何回报粉丝们的热情。
　　作为小简总后援会的会长，钱宝宝在这次的“抄袭事件”中可谓拼尽全力，不分昼夜地抱着手机电脑组织网友和黑粉进行骂战维护自家主子，熬得两眼通红近视度数明显上涨。他不相信自己一直奉为神明的主子会抄袭别人的作品，简直是无稽之谈。
　　真相大白的时候钱宝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哭得唏哩哗啦，比简榕还委屈，一干人连哄带劝怎么都拦不住，最后连简榕都惊动了，把人叫到办公室安抚了好半天，就差抱在怀里顺毛。
　　看着这些天熬得几乎没人样的钱宝宝，简榕又感动又心疼。骆临川称赞他护主有功，大手一挥放假三天奖金翻倍，并赐予他在简榕休假期间前往别墅探视的殊荣。
　　当然骆临川是有私心的，一来是让钱宝宝这个小马屁精过去和简榕说话聊天，省得他一个人在家寂寞，二来有个人陪着他，自己也好安心地在公司处理一些后续事宜。骆临川相信钱宝宝有这个能力陪简榕好好玩耍。
　　钱宝宝接到这个艰巨又光荣的任务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可以一整天都和主子亲密接触，还能参观他和骆总的“爱巢”，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大奖还要高兴。这要是让后援会的会员们知道，还不得羡慕死。
　　会长特权有木有，吓死你们！
　　前往主子家当然不能随随便便的，自己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简直就是对主子眼睛的亵渎。于是钱宝宝回家呼呼大睡了一整天，把精神养得足足的，还特意去做了个发型，对着镜子反复照了半天觉得非常满意，这才按着地址打车到别墅。期间还接到了骆临川的慰问电话，嘱咐他一定要陪简榕吃好玩好休息好，钱宝宝对灯发誓保证完成任务。
　　第一次来主子家，钱宝宝还有点小紧张，站在门口对着手机照了半天，确定造型没什么问题后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朱婶，钱宝宝还以为自己找错了门。退出去重新看了看确定没错，这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阿姨您好，请问……这是小简总的家吗？”
　　“是，快请进。”朱婶将人让进屋，顺便递上拖鞋，“简先生在楼上，马上下来。”
　　钱宝宝一边换鞋一边打量着屋内的布置与装潢暗自咋舌，水晶吊灯、羊毛地毯、真皮沙发、天价钢琴，不愧是有钱人，低调奢华有内涵。看看这大别墅再看看自己住的七十坪公寓楼，简直就是狗窝。
　　朱婶端茶过来后就钻进厨房准备午餐，钱宝宝就像看着王子下凡一样看着简榕走下楼梯，即使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也仍然倾倒众生。难怪骆总疼主子疼到毫无原则，连他自己都快弯了。
　　简榕抬起手在钱宝宝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傻了？”
　　“啊？没有没有没有！嘿嘿……”钱宝宝尴尬地捧着杯子，朱婶又端来了水果，简榕趁机做了介绍。
　　“宝宝，这是帮我们打理日常生活的朱婶，刚才你见过了。朱婶做饭超级好吃，待会你多吃点。”
　　“谢……谢谢主子！”
　　“朱婶，这是我的同事钱宝宝。”
　　“钱先生好。”
　　“朱……朱婶好！”
　　钱宝宝跟进了军营似的坐得笔直，说话一惊一乍就差喊报告了，简榕失笑摇头，“宝宝你放松点，这又不是□□，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不紧张啊！”这可是主子的家，能不紧张吗？钱宝宝出了满头汗，简榕只好把空调调低了两度。
　　随便聊了会，钱宝宝终于找回状态放松了不少，话也开始多起来。
　　“主子，不瞒您说，这次的事儿真是把我气够呛，那个田屹齁儿不是东西。”
　　“猴……什么东西？”
　　“就是忒，呃……特别不是东西，没人性，忘恩负义！”
　　“不提他了。对了，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回应粉丝们比较好。虽然我在微博说了让大家不要送礼物不要乱花钱，可每天还是有那么多礼物寄过来，所以我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感谢他们。”简榕这两天为这个事想破了头，钱宝宝鬼点子多，正好帮他参谋参谋，怎么才能既有诚意又有新意。
　　“直播啊！”钱宝宝一拍大腿脱口而出。
　　“直播？”简榕不太习惯这种直观的表达方式，如果是视频的话，说错话或者哪里不好还有修改的机会，直播可就有什么是什么了，这让简榕很没有安全感。
　　钱宝宝捧着半个大柚子吃得津津有味，见简榕有些犹豫，柚子也不吃了，盘腿儿坐在沙发上一条条地给简榕分析。
　　“主子你看哈，现在好多明星们都开直播，一来可以和粉丝零距离互动，带动粉丝们的热情和积极性，二来适当地将自己日常生活状态展示出来，显得平易近人，粉丝们都爱看这个。地方也不用大，只要借用家里一个小角落就行，对着手机随便聊聊天说说话，回答几个弹幕的问题，实在没话说还能弹琴。不仅粉丝们高兴，还显得特别有诚意，一举两得，您觉得怎么样？”
　　钱宝宝说得也有些道理，粉丝们对他如此力挺支持，如果能让大家开心，偶尔露个脸也没什么。
　　“好吧，那咱们吃过午饭就开始。”
　　“好嘞！准备工作交给我，您只管卖萌就行了。”
　　“卖……萌……？”简榕突然有些后悔了。
　　钱宝宝美滋滋地抱着平板，一边帮简榕注册一边偷笑，呆萌的主子真可爱。
　　总裁办公室——
　　安德森还是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能倚着绝不好好站着，靠在骆临川的办公桌前一边扒拉手机一边说：“田屹这次算是成了众矢之的。”
　　“虽然舆论炒得凶，但对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实质影响。因为没人知道作者J就是简榕，也没人能证明发微博的人就是田屹。如果中腾娱乐想保他，完全可以解释成是个误会。”
　　“你想一劳永逸，彻底把田屹，或者说中腾娱乐搞臭？”李尧勋习惯性地抱着个文件夹，规矩地坐在沙发上问道。
　　安德森溜达到沙发边缘，欠欠儿地揉了揉李尧勋头上翘起来的一撮呆毛。
　　骆临川没眼看，这俩人终于有机会在他面前秀恩爱了。
　　“尧勋，你私下调查一下，田屹在华融时还干没过别的缺德事儿，不用太刻意。顺便问问人事部，尤其注意最近几年的离职人员，哪些和田屹有过接触，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好。”
　　李尧勋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简榕……还好么？”
　　和安德森不情不愿地确定了关系后，李尧勋和简榕私下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少，最近一段时间甚至连电话都没怎么打过，总觉两人之间的关系淡了许多。这回出了这么大事，自己也没在他身边，感觉挺过意不去。
　　“他没事，估计玩得正欢呢。”半小时前打的电话现在还没回，看来钱宝宝真是不辱使命。
　　骆临川想得没错，简榕确实玩得挺来劲。钱宝宝注册好直播账号，还在微博上发了直播预告，发动后援会的成员疯狂转发，抱着两台手机一个平板忙得不亦乐乎。
　　“主子，我觉得钢琴这挺好，空间独立又不会暴露隐私。”放钢琴的平台正好借用了楼梯转角的位置，后面是挂着诺兰画作的背景墙。钱宝宝把粉丝们送的礼物挑了一部分出来，大的玩偶在台阶上摆了一排，几只小的放在钢琴顶盖上，用相机试着取了个景，感觉还不错。
　　“那个……我用不用换身衣服，穿这个是不是太随便了？”简榕作势要上楼，被钱宝宝一把拦住。
　　“不用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相信我这个专业粉丝的眼光。”
　　直播预告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距离开播还有十分钟。简榕突然有点紧张，双手不停地交握又松开，觉得心里没底。之前在世界舞台演出时也没觉得怎样，毕竟他一个人演奏不需要和观众交流，这种自说自话的形式他还是头一次接触，特别担心会冷场。
　　“主子您别害怕，说啥都行，偶尔看看弹幕互动一下，就跟咱刚刚观摩别人的直播差不多。您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您肯开直播就是对粉丝们最大的回报，大伙哪还舍得要求您呐。”
　　“那……我就试试吧。”
　　“放心，有我呢。”钱宝宝拿了纸和笔准备随时在旁提词。
　　两点整，简榕准时坐到手机屏幕前，直播间早就聚集了上万观众，事实证明钱宝宝没让简榕换衣服的决定非常正确，粉丝们看到放松状态下的男神第一眼就炸了锅。
　　只见简榕随意地坐在钢琴前，宽松的运动裤和质地柔软的暖黄色针织衫让整个人看起来温柔随和。不知是领子太大还是人太瘦，形状优美的锁骨性感地将领口支起若隐若现的弧度，略长的袖子遮住半只手掌，显得手指更加修长。
　　简榕光是坐着露了个面，还没开口就被弹幕糊了满屏，礼物疯狂刷，评论也一条条往上顶，骆临川家的独立光纤差点卡爆，把简榕看傻了。
　　钱宝宝在前面举牌：主子主子，说话，问好。随意点，你最帅！
　　简榕看着牌子忍不住一笑，随便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简榕。”
　　场外观众一片惊呼：小简总好乖好可爱！！
　　宠妻狂魔骆临川在办公室举着手机消极怠工看媳妇。小榕树这是撩给谁看呢，为什么不换件严实点儿的衣服，肩膀都给人看光了。钱宝宝这小子，让他陪简榕玩，这玩得也太开了吧！
　　弹幕已经无法抒发广大人民群众的激动之情，各自开启截图模式微博同步发图。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把简榕卡死机了。
　　钱宝宝赶紧场外救援退出重连，趁着黑屏的空当，一直以来不温不火的小简总粉丝群也开始疯狂刷屏，速度快得肉眼都看不过来。
　　【啊啊啊啊——！受不鸟！小简总太性感了，我的幻肢在勃动！】
　　【国家欠我一diao！】
　　【妈鸭！我老公锁骨好美，好想啃！！】
　　【今天的造型好显小，看起来好乖，怎么能这么可爱！】
　　【[图片]，我小简总是隐藏土豪！大家注意钢琴，如果没看错是Steinway&Sons！做梦都想有一台！[对比图片及价格]。】
　　【楼上果然是在做梦。】
　　【一定是骆总送的。】
　　【直播又开始了！大家冲鸭！】
　　简榕适应了一下氛围，直播再开的时候状态自然了很多，观众们也稍微冷静了些，简榕终于有机会开口讲话。
　　“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支持，这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影响也很不好，不过好在都过去了。之前有人看到我在医院，担心我是不是生病，其实只是例行体检。我现在很好很健康，没有回去工作是想趁机休个年假。开直播是对大家道谢，谢谢你们的关心与爱护，也谢谢你们的礼物，公仔很可爱，零食也很好吃。不过以后都不要再送了，大家也别再乱花钱，你们的心意我都记在心里，今后也会做出更多更好的音乐，真的非常感谢。”
　　简榕发言完毕，粉丝群开始第二波轰炸。
　　【小简总的声音好苏好撩！】
　　【想听小简总讲法语！】
　　【YY我男神！哼哼唧唧一定更好听！邪恶笑。】
　　【你们这群污妖王！】
　　表达完感谢，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简榕业务不熟练，只能求助钱宝宝。钱宝宝再次举牌：挑一些问题回答，太过分的不予理会。
　　简榕挠头，将视线转回屏幕，可弹幕刷得太迅猛根本来不及看，忍不住小声抱怨：“你们刷慢一点啊……”
　　【我靠！撒娇了撒娇了撒娇了！】
　　【想从屏幕里钻进去揉头顺毛！】
　　【小心骆总裁灭了你。】
　　【求二人同框！！！求霸道总裁实力宠妻！！！】
　　不知是谁带了波节奏，大家开始莫名跟风，一时间满屏幕飘的都是“求二人同框！求霸道总裁实力宠妻！”。简榕满脸通红，不知怎么回应才好。
　　骆临川瞅着手机，特别善解人意地刷了一满屏最贵的藏宝图，然后全国人民就惊呆了……
　　【这人谁啊？十分钟怒砸20W！真爱粉吗？！】
　　【土豪的世界我们真的不懂！】
　　【土豪求包养！】
　　【这么刚骆总知道吗？】
　　一旁的钱宝宝都想给跪了，自家主子的魅力真是无限量。
　　这时，一条彩虹弹幕悄然飘过，瞬间清屏：不是你们叫我实力宠妻吗？
　　众人：=口=……
　　钱宝宝：=0=……
　　简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