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景景有条

31、第30章

　　春节长假在走不完的亲戚和赴不完的饭局中悄然而逝，黑白颠倒睡，酒肉桌上滚，简直比上班还累。等终于彻底消停琢磨着该好好歇歇了，一看日程，您的假期已余额不足。
　　大多数老百姓的年都是这样乱哄哄度过，什么钱不钱的乐呵乐呵得了。但有的人就过得很规律了，比如咱们小简总。
　　每天早上七点半起床，有氧运动，洗漱，吃过早餐如果兴致好，骆临川会陪他去街上逛庙会、吃小吃，雾霾大就窝在暖呼呼的家里看书写曲，和骆临川谈天说地。下午再美美地睡个午觉，晚餐后再弹两个小时的钢琴。
　　从巴赫到肖邦，再从贝多芬到莫扎特，亦或即兴发挥的小调。有时弹着弹着灵感来了就冲进骆临川的书房将谱子记下来，反反复复地斟酌修改。
　　骆临川一边看报纸一边听音乐，觉得自己的逼格都提高了不少。
　　不过骆总裁还有点憋屈的，安德森那边都全垒打了，他这还没上垒呢。简榕总是害羞得不行，到现在只发展到用手互撸一发完事，用嘴都不行。他又不舍得强迫简榕，万一弄哭了心疼的还是自己。
　　最可恨的是安德森闲着没事总给他发消息，炫耀自己如何智取小豹子以及吃干抹净的全过程，还给他推荐哪款润滑剂品牌更好用。骆临川黑着脸不搭理，不一会安德森就欠欠地将电话打了过来。
　　看了一眼在钢琴边上如痴如醉的简榕，骆临川拎着手机走进书房关门，这才将电话接起来。
　　“怎么这么久，干坏事呢？”
　　真是隔着听筒都能想象出安德森小人得志的嘴脸。
　　“有事说事。”骆临川没好气地回应。
　　“火气挺大，看来没成功。”安德森歪头夹着手机，一边给二哈的狗食盆里倒狗粮一边忘了眼还在熟睡的李尧勋，唇边的笑意越发深刻。
　　骆临川真气不打一处来，“没正经事挂了。”
　　身为资深损友，不嘲笑一番简直太对不起自己，“看来我猜对了，不会是车技太差被人嫌弃吧？用不用我教你两招，发个教学片给你看看？”
　　“信不信我把李尧勋调到分公司，让你对着床板杵天杵地。”
　　“吃不到嘴不至于这么暴躁吧？”
　　“滚。”
　　不想跟这个得意忘形的人交流，骆临川挂断了电话。打门看了眼仍然沉浸在音乐世界的简榕，不得不感叹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
　　节后上班第一天，嘉娱上下热闹非凡。拜年问好礼尚往来什么的，老家土特产满天飞，办公室地上堆得下不去脚。
　　巴结领导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年轻帅气的领导，除了骆临川。不是他不帅，而是没人敢。
　　不过今年却有了转机，大伙都知道简榕和骆总的关系不一般，至于怎么不一般并不重要。于是在简榕进屋坐下的一个小时内，烧鹅、酱瓜、人参、小枣，各种贡品不胜枚举，光萝卜就收了三箱，办公室分分钟变成杂货铺。开始他还使劲推脱，后来直接弃疗，让钱宝宝守在门口，登记造册拿去让骆临川处置。结果钱宝宝见缝插针，借“职务”之便讪笑着塞给简榕五大包正宗重庆火锅底料，并很荣幸地被主子收进了提袋里，准备晚上让朱婶煮火锅吃。
　　十点钟，嘉娱高层按照惯例聚集顶楼会议室开会，分别汇报新一年的工作计划和目标预算等。九点五十的时候，骆临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临川？”简榕一脸笑意地接起。
　　“十点钟开会，别忘了。”
　　“嗯，我知道。”简榕瞄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钱宝宝，转过身压低了声线，“宝宝带了火锅底料给我，晚上吃火锅吧？”
　　“听你的，待会见。”
　　“好。”
　　简榕这边收了线开始低头整理开会用的资料，钱宝宝的下巴还没收回来。
　　什么情况？！主子竟然直呼BOSS名讳！还如此亲密！信息量简直不要更大！他们谈恋爱了吗？一定是！还亲自打电话提醒主子开会，这不是他该干的活吗？！
　　钱宝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怕不是马上就要失业了。
　　十点整，会议正式开始。材料早就分发在各位负责人面前，简榕就坐后，李尧勋饶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而简榕并没有察觉到。
　　随着会议进行，当华融总经理徐正业说到“EGO”演唱会中国站的策划时，简榕的眉头皱了皱，抬头看向坐在骆临川身侧的李尧勋。
　　李尧勋微微颔首，简榕的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零点一秒都不到的互动被时刻关注简榕的骆临川看在眼里，尽管内心充满疑虑，但此刻并不是分心的时候。
　　然而当徐正业提出由简榕来担任“EGO”演唱会现场音乐总监并亲自登台演奏时，简榕却诡异地沉默着。骆临川看得出，简榕内心是拒绝的，只是不想让公司为难才没有拒绝。
　　午餐时简榕也没有和骆临川一起吃，可单独约了李尧勋。
　　骆临川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他要吃好，然后就和同样孤单被甩的安德森共进午餐去了。
　　就近选了公司楼下新开的一家港式茶餐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落座，李尧勋将菜单递了过去。
　　“看看想吃什么。”
　　“你来点吧。”
　　知道他的心思没在吃饭上，李尧勋也就没再推辞，反正简榕的口味自己也清楚。只不过点餐的时候被服务员小姐姐盯得发毛，不仅如此，回到柜台后还和收款的另一个小姐姐悄声讨论，然后诡异地掩唇偷笑。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脑洞大，这俩人约好了似的都穿的灰西装搭高领纯色薄毛衫，只不过简榕是黑的，李尧勋是白的，乍一看跟情侣装一样。
　　“她们怎么了？”简榕疑惑。
　　李尧勋摇头，“不知道，吃错药了吧。”
　　简榕毫无自觉，李尧勋则是装傻充愣，主要是脖子上壮观的吻痕还没消，不会没遮住被人看出来了吧？
　　李尧勋悄悄拉了拉快遮到下巴的衣领，都怪那个毫无节制的安德森，混球！
　　正和骆临川一起吃饭的安德森突然打了个喷嚏，两个孤独的小攻对视一眼，无fuck说。
　　饭菜依次上齐，简榕夹了一只虾饺皇斯斯文文地吃着。李尧勋就比较随性了，举着紫金蒸凤爪啃得有滋有味。
　　本想着边吃边聊的，结果两人一直埋头苦吃，看意思是真饿了，最后还是认真嚼着凤爪的李尧勋率先开了口。
　　“演唱会的事，你怎么看？”
　　“刚知道的时候有些抗拒，现在想想，巧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李尧勋啃完最后一根凤爪，十分没形象地嘬了嘬手指，“最好离那个莱尔远点，谁知道他现在死没死心。”
　　“EGO”的主唱莱尔是简榕的学长，曾经疯狂追求过他。李尧勋对这个前情敌无比厌恶，现在仍是如此。如果莱尔知道简榕就是他即将合作的对象，不知道那个狗东西会不会旧事重提。
　　“干脆和骆总说明情况让他换人，又不是非你不可。”
　　“我不想把工作和私人恩怨混为一谈。”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虽然当时给他带来不小的困扰，但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没有刻意说出来的必要。
　　“可莱尔那疯子……”想起那神经病干的恶心事儿，李尧勋气不打一处来，“我觉得你还是和骆总知会一声，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抽风。”
　　“嗯。”简榕的眉头皱出一个小小的“川”字，他不想让骆临川误会，但莱尔这个人喜怒无常，实在不好拿捏他见了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李尧勋深深望着曾经暗恋了六年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放下执念，发自内心地祝福他了，“对自己好点，和骆总也好好的，别再把自己折腾得那么惨了。”
　　“我知道，谢谢你。”
　　“别别……，你知道我不爱听这个。”李尧勋连连摇头，往简榕的餐盘里又夹了只蟹黄烧麦，“多吃点比说什么都强。”
　　咬了口烧麦，蟹肉的鲜香在唇齿间流淌。他当初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李尧勋，也一度以为会失去这个朋友，多亏安德森带他逃离无望的情感漩涡，认清谁才是他该爱的人。
　　“尧勋。”
　　“嗯？”吃货附体的李尧勋夹了简榕的虾饺皇准备尝尝。
　　“安总监一定对你很好吧？”
　　“噗……咳咳！”堵在喉咙里的虾仁差点把他噎死，“简小榕！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提他？！”
　　“好好，不提不提，你别激动。”
　　简榕眨眨那双漂亮的眼，看来答案显而易见，而且他也注意到，这次假期回来，李尧勋面色红润有光泽，整个人都变得很性感。之前听说恋人间发生亲密关系以后都会有些微妙的变化，看来所言非虚。
　　李尧勋瞅着简榕一副我懂的暧昧表情，无语问苍天。
　　两人不紧不慢地吃着，说说笑笑轻松惬意。两位小攻心里纷纷敲起了小鼓，不知道这俩小家伙凑在一起到底讨论了啥。安德森有更直接的方式让李尧勋交待，骆临川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当然，不问并不代表他不会调查。此时“EGO”成员三人的履历就拿在他手上，这个叫莱尔的主唱和简榕在同一所学校读过书……
　　与此同时，嘉娱总部对面的马路上，一辆黑色奔驰保姆车围着大楼徘徊了好几圈，原因是找不到停车位。
　　司机已经明显感觉到车里那位爷的不悦，紧张得满头大汗，可他也没办法。路边的停车线严严实实地塞满了车，偶有零散车位，保姆车宽阔的车身也停不下，总不能横在马路上，会被警察叔叔叫去聊天的。
　　“行了，让我下车。”车里的人终于不耐烦，将外套的帽子松松兜到头上，戴好墨镜口罩，插着口袋低头向前台走去。
　　“Hi！Beauty，which floor is director Jane on？”
　　男人双肘往服务台前一支，帽子边缘露出一截耀眼的沙金色短发，耳机随意地挂在脖子上，纹着花体字母“L”的食指勾下墨镜，如天空般纯粹的湛蓝色双眸里透着放荡不羁的笑意。
　　接待小姐姐也算“阅人无数”，什么明星大腕都见识过，听着一口装逼的英文还以为是哪个三流小明星在调侃她，而当她抬头望进男人的眼睛时，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愣住了。
　　OMG！除了简总监，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眼睛了。
　　这时小助理莉莉娅连跑带颠地跟进来，一脸密密麻麻的小雀斑，有点塌的鼻梁上架了副粗框眼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脖子上还挂着叮叮当当的手机，气喘吁吁地喊着：“莱尔你等等我啊，哎呦……”
　　被人称作莱尔的青年看着自己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助理，非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想搞点神秘架不住有人拆台，索性将口罩一拉露出自己的真容。
　　好生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小姐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怪不得她觉得眼熟，我的天……竟然是“EGO”的主唱！身为“EGO”的死忠粉，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活的偶像，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她现在激动得热泪盈眶，捂着嘴，俏丽的脸蛋憋得通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嗷”一嗓子。
　　莱尔只觉额上青筋“嘣嘣”直跳，身为国际顶尖艺人的涵养支撑着他没有当着粉丝的面堵上自己的耳朵。
　　公司里不乏“EGO”的歌迷，小姐姐的惊声尖叫引来围观群众无数，接待大厅一下筑起层层人墙，举着手机明拍暗拍。莉莉娅张开双臂堵抢眼似的糊在莱尔身前，紧张地朝众人比划着：“No！No！Do not take pictures！”
　　保安见状也跟着聚集过来，可碍于对方身份又不敢上前，不明白这尊大佛杵在这是要干什么，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莱尔，我……我们回去吧，人越来越多，恐怕不安全。”
　　莉莉娅心里七上八下，莱尔抛开团队单独行动，身边除了她这个新上任的助理连保镖都没带，万一出了岔子十个她都不够赔的。
　　“你去问，Jane在哪？”
　　莱尔异常执着，躲了他这么久的人，不见到又岂能甘心。当初他对简榕展开猛烈攻势，以为凭他的长相和条件再加上甜言蜜语，尤其身在异国举目无亲，更容易被他的关怀打动，拿下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谁想到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他竟然屡屡踢到铁板，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软谦逊、温和有礼的翩翩美少年是个软硬不吃的倔脾气，甚至为了躲他搬到导师家去住。后来他签了经纪公司正式出道，再回学校的时候，简榕离开学校去了英国。
　　两年多过去，他对简榕的执着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薄，当他从经纪人处得知，承办这次中国之行演唱会的音乐总监就是他苦苦追寻的人时，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他想见简榕，立刻，马上。
　　莉莉娅无奈，只得趴到前台连比划带说地询问情况。
　　媒体记者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紧随其后纷纷赶到，冲开人群长枪短炮就架了起来，嘉娱大厅人满为患，差点变成新闻发布会现场。
　　莱尔烦不胜烦，帽子一扣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莱尔，他们说这里没有叫Jane的人。”莉莉娅擦着汗，她已经反反复复问了三次，确实没有。
　　“不可能！他一定在这，再去问你个笨蛋！”
　　真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要给他弄一个这么傻里傻气的女人，莱尔面色不善，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是他？不是……她吗？”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女人了！蠢货！”
　　莱尔已经快被气炸了，他真的没法和猪脑子的人交流。
　　这时，简榕和李尧勋午饭归来，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当李尧勋透过人墙缝隙看到莱尔那张招摇的脸时，第一反应就是拉着简榕赶紧远离现场。
　　大概是简榕辨识度太高，就在他们即将踏入电梯的前一刻，莱尔精准地捕捉到了简榕的身影，用不甚标准的中文大声地喊出了那个向往已久的名字。
　　“简榕！”
　　李尧勋暗骂了一声，扯着简榕的胳膊叫他不要理会。简榕却停下脚步转身，迎面对上莱尔热切的目光。
　　莱尔浑身一震，凝视他的浅色双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目光深邃，反射着幽幽华光，让人为之沉醉。
　　“Jane……”
　　他没想到简榕褪去学生时代的青涩后成长得如此出色耀眼，不甘寂寞的心霎时激起千层浪，蛰伏心底多年的情感喷薄而出。跨步上前一把将人扯进怀里，淡淡的薰衣草香气窜入鼻间，唤醒沉寂已久的悸动。
　　简榕僵硬着身体，还没等反应，扒在身上的人就被一股力量扯开，下一刻李尧勋的拳头冲着莱尔的下巴就招呼了过去。
　　“尧勋——！”
　　就在大家都以为莱尔英俊的脸定然逃不过这一击将要破相之际，一只更有力的手钳住了李尧勋的手腕。
　　“冲冠一怒为蓝颜，亲爱的，我会吃醋。”
　　安德森突然冒出来，身后跟着面若寒霜的骆临川。
　　李河豚气鼓鼓的模样让安德森恨不得将人拖走压在墙上亲个痛快，然而眼下并不是发情的好时机。
　　娱记们也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举起的话筒差点戳在莱尔脸上。
　　“莱尔先生，请问您私自造访嘉娱总部是何用意？传闻您与团队成员不合是真的吗？”
　　“刚刚您拥抱的那位先生和您是什么关系？”
　　“您这次来中国开演唱会是不是有其他目的？”
　　莱尔本就被记者围攻火冒三丈，好不容易见到简榕又被李尧勋这块绊脚石搅和，七嘴八舌的提问又直指要害，脸色已经有些挂不住。
　　“莱尔这次单独行动，只是为了给许久未见的校友一个惊喜，并不存在什么队内不合的说法，请不要恶意传谣。”
　　一道强硬又略带沙哑的声线蓦然响起，众人纷纷侧目，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身后还跟着“EGO”的其他两位成员，正是乐团经纪人，丹尼尔罗宾逊。
　　真是多事……莱尔内心无比烦躁，刚要张口就被男人凛冽的目光盯得闭上了嘴。
　　“罗宾逊先生，宣传计划上可没有搞突然袭击这一条。”一直没有说话的骆临川森然开口。
　　“是我的疏忽。”丹尼尔微微躬身，眼神里却毫无歉疚之意，“莱尔并无恶意，只是太思念简先生了而已。”
　　简榕的脸色有些难看，李尧勋更是差点爆起，被安德森用力按着肩膀。
　　“既然来了，正好谈谈详细的合作计划，也请诸位和歌迷们期待这次演唱会。”
　　骆临川没有接丹尼尔的话，他不确定这一行人是故意搞噱头还是真的对简榕有所图谋，更不想让简榕成为记者笔下赚取流量的工具。
　　丹尼尔似乎也不想将事情弄大，微微颔首，对视间心照不宣。
　　说是商谈，只不过给双方找个台阶。丹尼尔带着莱尔这个惹祸精从嘉娱内部绕了半圈，被人引导着经过安全通道上了保姆车。
　　一上车，莱尔就将脖子上挂着的耳机摔在了丹尼尔的胸口，“你来干什么！要你多事！”
　　“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丹尼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成天跟在这个二世祖屁股后面收拾烂桃花简直受够了。
　　“简榕是我的真爱！”
　　“你上周还说胸围65G的嫩模露西亚是你的真爱。”坐在后排没什么存在感的领舞格雷特冷冷地甩了一句。
　　“闭嘴！”莱尔恼羞成怒。
　　格雷特若无其事地戴上耳机，假装自己不存在。
　　“够了！都少说两句。莱尔，我提醒你管住你的下半身，别在中国给我惹事！”
　　“Shit！”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莱尔一脚踹上前排椅背，坐在副驾的小助理差点一头撞上挡风玻璃。
　　莱尔一行人走后，简榕主动跟着骆临川进了办公室。
　　骆临川并没有太在意，查阅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莱尔只是个插曲，保护照顾好简榕才是他该做的事。只是简榕一副想坦白又不知如何开口的为难模样看得他即欣慰又心疼，放下百叶窗，转身将人拢在怀里。
　　“临川……”头靠在骆临川肩上，脸颊磨蹭着他的耳朵，简榕决定坦诚相告，“莱尔曾经追求过我。”
　　虽然和想象的结果差不多，但从简榕口中证实自己的猜测，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莱尔是我的学长，比我高两届。迎新的时候认识的，过程挺俗，搬行李送我去寝室什么的。之后也没怎么在意，觉得就是朋友间的相互帮忙，后来吃饭、去图书馆、公开课都能看见他的身影。我意识到不对开始疏远他，他就开始紧迫盯人，穷追不舍，甚至还骚扰我的室友。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导师。再后来，莱尔签了经纪公司离开学校，我也转去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起初每天还能接到电话短信，慢慢的就再也没联络了。”
　　骆临川将怀里的简榕抱得更紧了一点，“他成名后没再找过你？”
　　简榕摇头，“找没找过我不知道也不重要，我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谁知道……”
　　谁知道他们竟然在半个地球外的中国再次相遇。
　　“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无法面对莱尔就不要勉强，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骆临川的字典里没有“将就”二字，哪怕简榕有一丝一毫的不愿，他都不会让他受这个委屈。
　　“我只是有些意外。”简榕抬起头，“莱尔这次的行动招来了记者，再加上丹尼尔的那些话，如果我退出，反而显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似的，所以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
　　简榕的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小榕树，就不能学着对他任性一些吗？骆临川满心满眼的无奈，可除了宠着护着，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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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有小李子的情人节场合，但是肯定过不了，就不放啦。求评论啊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