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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31章 ...

  •   三天后,“EGO”主创团队抵达B市正式与华融接洽,第一波宣传也正式开始。
      “EGO”世界巡回演唱会中国站的第一站将在B市奥体中心举行,时间定档4月10日和11日两天,门票从三月中旬开始预售,具体日期将在嘉娱官网、微博等各大媒体公布。
      与此同时各个电视台、广播媒体的软宣也开始启动,整点播出演唱会的宣传广告。公交站台、车身广告海报,室外大屏幕等同步上线,一瞬间在B市掀起“EGO”的疯狂浪潮。
      华融相当重视这次跨国合作,公司全部精力都投入到“EGO”演唱会的筹备工作中,并将面积最大、设施最齐全的1号练习室空出供乐团排练使用。
      歌单相继出炉,除了广受欢迎的金曲外,还加入了两首特别为中国观众准备的中文歌曲。演唱会嘉宾则由新声代偶像团体“Super player”担任,组合为了致敬前辈也选择翻唱“EGO”的两首经典曲目。
      简榕则担任此次演唱会的音乐总监,并亲自上台演奏那两首中文歌。
      计划敲定,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的准备和排练,乐团需要适应环境,歌曲需要重新编排,场馆需要搭建布置。简榕肩上的担子最重,不仅要和“EGO”的团队磨合,还要负责整场演唱会的键盘弹奏。“Super player”是他一手弄起来的,虽然只出场两首歌的时间,但也不能马虎,编曲全部由他跨刀制作。
      对简榕来说,工作再累都不叫事,他热爱音乐,也愿意为之倾其所有。问题是莱尔开始故技重施,每天打电话骚扰他,拉黑号码也没用,他总能想出各种法子惹人闲。这些事简榕又不愿意告诉骆临川,下班了手机就调成飞行模式,免得莱尔不分时间地瞎折腾。
      简榕每天心力交瘁,回家后也不闲着,吃完饭洗过澡就泡在钢琴前,改谱子写和旋,连例行散步都取消了。今天似乎更过分,骆临川洗完澡出来时,简榕竟然趴在琴键上睡着了。
      拼命也该有个限度,骆临川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弯腰双手一抄,直接将人抱回卧室。
      “唔……我睡着了?”简榕挣扎着想下地,抱着他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你该休息了。”
      看似平淡的语气中隐含着怒意,简榕自知理亏,讨好似的将头埋在骆临川的颈窝里蹭了蹭,小心翼翼地试探,“生气啦?”
      “你说呢?” 骆临川面色不善地将人放在床上。
      “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华融的人都是死的?我出钱养着一帮废物?”
      “不是……”简榕低着头,骆临川没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间,不多时端着杯热牛奶回了屋。
      “谢谢……”简榕捧着杯子,低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骆临川坐在简榕身后,将人拢在臂弯里,“我刚才口气不好,别在意。”
      简榕摇头,将身体放松地靠在骆临川怀中,“我只是想做得更好。”
      “莱尔那家伙是不是骚扰你了?”
      骆临川一语中的,简榕手一颤,牛奶差点撒出来,“没……”
      简榕不自然地反应证明他猜对了,但他不可能时刻守在简榕身边,更无法预测莱尔的一举一动。知道那家伙心怀不轨,本想着在不影响大局不伤害简榕的前提下他可以忍。如今看来,是他的涵养太好了。
      骆临川久未说话,简榕心虚地拽了拽他的睡衣袖子,“临川……”
      “牛奶凉了,快喝吧。”
      简榕不肯说,他也不介意继续装傻,他有的是方法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乖乖喝光牛奶钻进被窝,骆临川轻吻着简榕的额头,从鼻梁再到绵软的双唇,佯怒般地咬了两下,“闭上眼睛,休息。”
      “你……不睡么?”被骆临川诱哄的,简榕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还有几份文件,看完就来陪你,很快。乖,先睡。”
      “嗯……”
      确定简榕睡熟后,调暗台灯,轻掩房门,骆临川转身回到书房,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帮我查一下莱尔威尔逊近期的通话记录……”
      排练正式开始,“EGO”乐团征用1号练习室,其他练习生只能分组分时段在2号和3号练习室训练。
      练习室的围墙是两面透明的,方便老总们随时下来查看练习情况,挑选可造之材。于是没有练习任务的孩子们都挤在透明玻璃墙前,围观偶像天团的排练。
      现阶段只是先跟着音乐对口型,熟悉舞蹈和走位。乐团将既定模式的舞蹈改编,加入一些中国风元素,如折扇、太极、武术招式等等,这会儿正由专业的民族舞老师指导动作。
      莱尔属于人来疯,人越多越起劲。看着外面趴着一排用歆羡目光盯着他们的小鬼头,一会甩个眼神一会炫个技显摆得不亦乐乎。埃德蒙在一旁直摇头,不知道这小子的中二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简榕拿着歌词本和曲谱从走出电梯,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练习生们一个个捂着嘴,想尖叫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激动得在原地直跳脚。
      简榕无奈摇头,眼前的这些孩子,小的十三四,大的也就十七八岁,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却要每天对着镜子反复枯燥地练习,期盼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可并不是所有孩子都能一鸣惊人,有的人再努力,可能一辈子也等不到出道。娱乐圈的黑暗与残酷一般人无法想象,光鲜靓丽的背后掩藏着多少辛酸与苦楚,只有当事人才体会得到。
      如果问他们一句“后悔吗”?少数功成名就的人或许会含着热泪,如愿以偿大义凛然地说一句“不后悔”,那些挥霍了青春却无法走到台前的大多数,或许只能惨然一笑,无言以对。
      简榕心疼这些孩子,他也尽可能地在能力范围内为这些新人寻找出头的机会,他据理力争地争取到了五个演唱会后排伴舞的名额。尽管杯水车薪,尽管可能根本看不到脸,能和国际顶尖乐团同台,对他们将来的发展都是一种莫大的鼓舞和难得的经验积累。
      有机灵的孩子从玻璃反光发现了简榕的身影,慌里慌张地叫着其他人。大大小小站成一排,像一只只战战兢兢的小鹌鹑。
      “别紧张,我不是来查岗的。”简榕上前揉了揉一个才到自己肩膀的孩子的头。
      小简总的平易近人在公司众所周知,只不过他平时为人低调,很少来练习区走动,每次出现不是宣布重要决定就是过来选人。练习生流动性很强,有人淘汰自然就有人顶上,能坚持留下来的很少,所以他们中有的人见过简榕,有的只是略有耳闻。
      当他们发现简榕确实如传言般迷人又没什么架子时,少年心性渐渐放开,纷纷围拢过来,胆大的孩子甚至凑过来问这问那。
      “简总监,听说您这次要亲自登台演奏是吗?”问话的是个头发挑染成浅亚麻色的瘦高男孩。
      “是。”简榕点头。
      “好厉害,简总监,听说您和莱尔前辈认识是真的么?”这次是个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小胖子。
      简榕内心苦笑,“只是校友罢了。”
      “小简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道啊?我好想成为“EGO”那样的超级巨星啊。”
      “是啊!好想出道!”
      不知是谁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问了起来。
      简榕神秘莫测地敲了敲文件夹,这些精明通透的孩子们立刻反应过来,翘首期盼等着简榕的下文。一双双闪烁着希望光芒的双眼注视着他,简榕感觉自己就像个救世主……
      “虽然不是出道,但也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所以这次公司决定……”简榕清清嗓子,娃儿们得令似的站得笔直,屏气凝神等待指示,“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对每个练习生进行综合素质考核,成绩前五名的学员,将会参加演唱会的排练,和你们的偶像同台演出。”
      惊雷一声平地起,在这些孩子中间炸开了锅,怔愣了两秒钟后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惊叫出声。
      “干嘛呢!吵什么呢都!”这一嗓子把少年们吓得鸟兽散,连简榕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正是这些练习生们的总指导汪正伦。
      “汪指导。”简榕忍着身上冒起的鸡皮疙瘩,礼貌地点头打招呼。这个汪正伦本就是个五短身材,还非要穿件碎花衬衣配瘦腿裤,头小腿细屁股大,活像个梭子。
      “简总监,真是稀客,小屁孩们不懂事,您别介意啊。”汪正伦贱兮兮地搓手,一口黄板牙还笑得那么豪放,那叫一个辣眼睛。
      “别这么说,他们都很可爱。”
      “喂!你们聊够了没?”汪正伦还想再说什么,莱尔一脸不悦地从练习室出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抱歉抱歉,吵到您了,您继续,继续。”汪正伦一脸小人样地赔笑,躬着腰跟个太监似的屁颠颠退下了。
      简榕无语,练习室装的都是隔音玻璃,炒到才怪。
      隔着玻璃看一群小鬼围着简榕,莱尔就一肚子不爽,而这个一脸色相的死胖子终于让他忍无可忍地中断排练,亲自出马强行将人请出自己的视野。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嗤笑着望了一眼消失在视野里的谄媚人影,转头看着身边人,莱尔口气不咸不淡地戏谑道:“小简总真是魅力无限。”
      简榕没有接茬,将手中的文件夹拍在莱尔怀里,又从口袋里掏出U盘一并塞入人手中,“这是中文歌的DEMO和歌词,读音标记你先熟悉一下,明天上午九点来录音室,别迟到。”
      简榕并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事情交代完毕便转身离去。
      “等等!”莱尔一把扯住简榕的手腕。
      “还有事么?”简榕没有挣扎,望着莱尔的眼神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莱尔的眼中盛满怒意,面对汪正伦那个死胖子简榕起码还会假笑,对他连一个表情都欠奉。
      “Jane,我就让你这么厌恶?”莱尔越说越暴躁,手上也越抓越紧,“我喜欢你,想追求你难道有错吗?”
      简榕吃痛,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抽出来,揉着被捏红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收起你的花言巧语,除了工作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谁?!李尧勋吗?”莱尔不可置信地嗤笑,“不可能,你别想敷衍我。”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我喜欢谁,那人也绝不会是你。”
      “你!”
      莱尔用力攥紧手中的文件夹,死死盯着简榕离去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响。
      两年不见,当年清冷如水的人已经变得这么带劲儿了吗?有意思。
      简榕上了电梯直接按了二十一楼,靠在扶手上呼出一大口气,心脏因为头一次说出如此强硬的话而狂跳不停,从前的他只是一味躲避逃离,现在他终于有了直面的勇气,为了他心里真正在意的人。
      原来正面刚的感觉这么刺激这么爽!
      迫不及待地想见骆临川,想跟他分享从没体验过的新奇之感,小跑着闯进总裁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临川!”
      办公室空无一人,简榕轻喘着气,高涨的心急需一个地方安放,仓惶转身,直接撞进一个熟悉有力的怀抱。
      “小心!”
      骆临川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屋里闯出来的人扑了个满怀,刚冲好的咖啡飙起一抹褐色的弧度,险些浇在简榕背上,还好他反应够快,手一扬,一滴不剩地便宜了地毯。
      “出了什么事?”半推半抱地将人带进屋关上门,低头想仔细看看他的小榕树到底怎么了,反而被抱得更紧。
      “那个莱尔欺负你了?”
      怀里的脑袋摇了摇,许久才闷闷地冒出来一句,“我……我欺负他来着。”
      “啊?”
      拖着身上的无尾熊坐到沙发上,把人从自己身上挖起来。简榕的脸颊红扑扑的,眼中闪着兴奋的精光。
      听简榕描述着刚刚练习室发生的事,骆临川哭笑不得,媳妇太单纯也挺愁人的。
      “我……又犯傻了?”简榕缓过劲儿,也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蠢。
      “不傻,可爱极了。”骆临川一边说一边帮人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领。
      视线瞄到地毯上还冒着热气的棕褐色水渍以及茶几上空空如也的玻璃杯,赧然地挠了挠下巴,“那个……我再帮你倒一杯吧?”
      难怪他刚刚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洒出去了……
      “不用。”
      “嗯?”
      “有你在还喝什么咖啡。”
      骆临川倾身欲吻,一阵破坏气氛的铃声打断了他的动作。直起身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瞬间严肃了表情。
      “喂,爸。”
      “你说什么?”
      “……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骆临川面色有些凝重。
      “是……家里有事?”
      骆临川叹了口气:“我妈突然生病住院了。”
      “啊?那……严不严重?”
      “不清楚,说是逛街的时候突然晕倒,不排除脑中风的嫌疑。”
      “那你快回看看。”
      “我这就订最近的机票。”
      骆临川有些焦躁,家里不知什么情况,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莱尔那家伙还在简榕身边虎视眈眈,一定会趁自己不在纠缠简榕。真想把人一起带走,开什么狗屁的演唱会。
      最早一班飞香港的飞机是下午四点,骆临川回家简单收拾了行李便直奔机场,简榕没去送他。飞机快要起飞时,骆临川给他打了个电话。
      “宝贝,我马上起飞了。”
      “到了记得发消息给我。”
      “嗯,按时吃饭,我已经嘱咐朱婶看住你了。”
      “好。”
      “上下班老卢会接送你,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去找安德森。尽量别加班,加班也别搞得太晚,还有……”
      “先生,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通讯设备,谢谢合作。”
      骆临川还有一堆话想说,他实在不放心简榕不在他身边,尤其还有莱尔那枚不定时炸弹,“照顾好自己,千万小心莱尔,离他远一点。我先关机了,等我电话。”
      “知道啦,一路平安。”
      放下电话,简榕一脸怅然若失。骆临川走了还没两分钟,心里就开始空落落的。当初一个人不觉得孤独,如今两个人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突然再回到从前,日子竟变得这么难过。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通过这些天的细心观察和多方打听,莱尔发现简榕和骆临川的关系非比寻常,同进同出几乎形影不离。真不明白简榕怎么会对一个商人动心,为了钱吗?他应该没这么肤浅,但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论颜值论财力论人气,他哪点比那个姓骆的差,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得知骆临川匆匆离开公司,莱尔大喜过望,觉得这是他上位的好机会。
      队长埃德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凑到莱尔身边帮着出谋划策。
      一旁打游戏的格雷特将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拒绝听那两个智障谈话。莱尔就是个想起什么是什么,被人宠坏的少爷。之前也没发现他对简榕有多么执着深刻的感情,把妹约炮一样没少,绯闻女友满天飞。让他相信莱尔突然转性钟情一个男人?开玩笑。
      “嘿,伙计,快帮我想想办法,那个骆临川现在不在Jane身边,我得抓紧机会才行。”
      埃德蒙拿了两罐啤酒,丢给莱尔一罐,“我认为,像Jane这种气质优雅的人就应该用绅士的方法攻克他。比如……送花、烛光晚餐、送他回家、写情书什么的。”
      “这些事我在学校做的还少吗?根本没用。”莱尔不屑地摇头,“怪不得你泡不到妹子,手法太老套。”
      “有本事自己搞定,问我做什么?”
      “算了,指望不上你们。”莱尔一口干了手中的啤酒,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攻略冷美人。
      简榕被老卢接回家,朱婶做了他最喜欢的饺子,可没了骆临川在身边,饺子怎么吃都不香。
      记得上次吃饺子还是春节,骆临川将他包得像“尸体”一样的饺子吃得干干净净,还夸他包的好吃。自己也高兴地吃了好多,撑得在屋里直溜达。今天吃了五六个就没了胃口,入口的全是抑制不住的想念与眷恋。
      朱婶以为他不舒服,闹着要给骆临川打电话,被简榕拦住了。才刚七点三十分,骆临川还没消息,应该还在飞机上吧。
      早早地洗好澡,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全在手里攥着的手机上。
      快八点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简榕看也没看地接起。
      “临川!”
      “Jane,让你失望了,是我。”
      “……莱尔。”简榕气闷,他之前晚上都是关机状态,忘了还有这个狗皮膏药的存在,“没什么事我挂了。”
      “如果我说有事呢?”莱尔不紧不慢,反正他闲得很。
      “有事明天公司聊。”
      “Jane,你连说句话的时间都不给我?”
      简榕刚要张口,听筒里响起有电话顶进来的提示音,拿开手机一看,正是骆临川的电话。
      “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你……喂?!”
      嘟嘟嘟——
      “shit!”
      手机和墙壁亲密接触砸了个粉碎,莱尔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拉开啤酒罐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冰凉的酒液并没有熄灭他心中燃起的渴望,反而火上浇油般的愈演愈烈。
      简榕调整了下呼吸,接通了骆临川的电话。
      “临川。”
      “抱歉,飞机晚点了。等急了吧?”
      “……嗯。”简榕捧着电话,难得老实的没有口是心非。
      骆临川被如此乖巧的小榕树萌了一脸血,心脏酥酥麻麻地泛着甜。
      “刚打给你显示正在通话……”
      “呃……是尧勋,就随便聊了几句。”简榕撒了个小谎,骆临川已经够心烦,他不想再给人添堵。
      骆临川没再多问,听筒里隐约传来雨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貌似是来接骆临川的司机。
      “你那边……下雨了?”
      “是,不然也不会晚点了。”
      “哦……”
      小榕树的情绪有些低落,骆临川有点心疼,“不开心?想我了?”
      “才……没有。”简榕下意识地反驳。
      “没有?”
      “没有。”
      “真没有?”
      “有……”
      这软绵绵的撒娇劲儿,骆临川恨不得马上飞回去,把人揽在怀里使劲儿亲个够。
      “乖,照顾好自己,别生病,我这边处理好会尽快回去。”
      “嗯,好好照顾伯母。”
      “好,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放下电话,一个人躺在略显空荡的双人床上,身边没了暖融融的人形抱枕,简榕一时间还有些孤枕难眠,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最后将被子叠成个人形抱着才勉强睡着。
      骆临川坐在车上给他老爸打电话,问老妈住在哪家医院哪间病房,老爸却含含糊糊地先让他回家,难道已经严重到放弃治疗了吗?
      从机场到浅水湾的别墅大约一个小时车程,雨天路滑,耽搁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家。
      “临川回来了?”骆临川换了鞋子刚要上楼,嘉娱国际董事长,也就是骆临川的父亲骆震生从书房走出来。
      嘉娱国际是一家大型多元化上市公司,旗下生意囊括了酒店、娱乐、地产、销售等产业,骆临川负责娱乐产业只是冰山一角。
      “爸。”
      骆震生年逾五十,但精神矍铄,红光满面,身材也保持得很好,看起来好像四十出头。
      “妈怎么样了?不是说住院了?”
      “咳……那个,你妈嫌医院的消毒水味太呛人,非要回家修养,我只能把她接回来了。”
      “我去看看她。”
      “……先把湿衣服换了!”
      骆临川不疑有他,急忙回卧室换衣服。骆震生见儿子进了屋,连忙掏出手机给老婆发了条微信:注意隐蔽。
      正在卧室敷面膜的罗盼盼女士看到消息赶紧把面膜一掀扔进垃圾桶,抹了把脸钻进被子,身手快如闪电,眯着眼睛装作一脸病气的样子。
      不一会门外传来敲门声,骆临川推门进来,轻手轻脚地坐在床边,握住罗盼盼放在被子外保养得细腻柔滑的手。
      “妈。”
      “临川啊。”罗盼盼睁开眼,“十分虚弱”地撑起身子坐起来。
      骆临川拿了个靠枕垫在罗盼盼腰后,拉了拉下滑的被子,看着皮肤滋润,水嫩光滑的老妈,那气色比他上次回家时还好。低着头无可奈何地笑了下,继续询问:“听爸说,您之前晕倒了,医生说是中风前兆,怎么不在医院多观察观察。”
      “都是你爸瞎担心,其实没什么大事。”罗盼盼仔细观察着儿子的表情,见骆临川眉梢上挑,面露怀疑,连忙又补了一句,“那个……其实头还是挺疼的,特别疼,一直疼,真的。哎呦疼得我哟……”
      “我明天再陪您复查下吧,国外我也有认识的医生朋友,回头我联系他们过来给您会诊。”
      “不用不用,别麻烦人家。我真没大事,多休息休息就行。”乖乖,还会诊?一去医院准露馅,还用会什么诊。
      骆临川算是看出来了,合着这老两口是糊弄他玩呢,估计是春节没回来陪他们过年,二老有小情绪了。当然他也不急着揭穿,回都回来了,干脆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陪他们几天吧,只是简榕那边……
      “临川啊,你……有心事?”罗盼盼看儿子面露忧色不免有些心虚,自己这么任性把人叫回来不会耽误什么事吧?
      “没,您别多想,就是有点累。”
      “那你赶紧休息去,不用陪着我。”
      罗盼盼有点后悔,骆临川的病这才好了没几年,她一个电话就把儿子千里迢迢地召回来,要真累坏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您也早点休息,明早再陪您聊天。”
      “快去吧。”
      “晚安。”
      骆临川帮罗盼盼掖好被子,调暗床头灯,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后退出卧室,摇着头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老妈真是被老爸宠坏了,他自己也绝对是老爸亲生的,宠媳妇宠到无边无际。
      半颗心放回了肚子,另半颗心始终都在简榕身上。
      洗漱完毕躺上床,身边少了那个相拥而眠的人,人生多寂寥啊……
      看了看表,十点三十分,这个时间简榕大概还没睡吧?
      打个电话过去?算了,简榕睡眠质量不好,万一睡着了,吵醒他半夜又要失眠。
      心里惦记上一个人,真是怎么都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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