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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特别篇-蒋轻云の情人节 ...

  •   情人节蒋轻云要在医院加班,安东尼表示非常不满,他计划好的梦幻约会浪漫求婚全都泡了汤。蒋轻云也很无奈,医生全年无休,再说他一个奔四的大叔跟小年轻凑什么热闹。
      不管安东尼多惆怅,多不高兴都拦不住蒋轻云爱岗敬业的脚步。不仅如此,一大早还得乖乖送爱人上班。
      干脆把求婚地点改在医院?轻云会不会直接将他拉进手术室剁了……
      蒋轻云性子冷傲孤高又非常传统,当初追求他的时候真是没少下功夫,软硬兼施花样百出,被拒绝了不知多少次,吵吵嚷嚷分分合合不知多少次,蒋轻云才终于慢慢接受他。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蒋轻云的心思。他从没对自己说过一句喜欢,更别提那个珍之又重的“爱”字。
      安东尼一路上无精打采,车开得贼慢。蒋轻云知道他不高兴,耐着性子陪着他犯脾气,在距离迟到还剩一分钟的时候终于迈进医院大门。
      送走小没良心的爱人,连个吻都没落着,安东尼就像只霜打的茄子,蔫唧唧地开车回家。
      大街上、商铺里都是情人节的广告,处处飘着恋爱的酸臭味。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手捧玫瑰笑意吟吟好不亲密。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不是单身狗,明明有天底下最好的恋人却要独守空闺?!这是为什么?!
      然而再不甘心,除了理解包容偶尔抱怨几句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谁让他对人家一见钟情,尤其觉得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俊美医生看起来特别禁欲,特别想让人……呃……
      想到昨晚蒋轻云为了补偿今天的失约任他予取予求,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回味着爱人在他身下的万种风情,心有所感似的,蒋轻云打来了电话。
      安东尼欣喜若狂,急忙找位置靠边停车,在即将挂断的前一秒将电话接起,“哈尼!是不是不用值班可以陪我了?”
      蒋轻云侧头夹着手机,在病历板上签了字,“亲爱的,你想多了。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给你准备了情人节礼物,就在车上的储物格里,自己拿来看吧。”
      “哎!轻云……”不等安东尼多问,电话已经挂断了。
      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安东尼悲从中来。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被蒋轻云连珠炮似的堵了回去。有礼物又怎样,他想要的是人!
      想归想,礼物也还是要的。
      打开储物格,里面果然躺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看大小有点像饰品。
      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盒子里面的物件让他瞬间五雷轰顶灵魂出窍双目无神。缓了半天才颤悠悠地拿起那条镶着碎钻的……项圈,上面还拴了个同样bulingbuling的铃铛。
      什么意思?蒋轻云这什么意思?!
      拿起来下意识地放在脖子上比了比,尺寸竟然刚刚好!安东尼觉得全身如坠冰窟心里瓦凉瓦凉的,只想一头扎进护城河里自我了断。
      车内寒风潇潇车外粉红泡泡,安东尼觉得他的狗生……不是,人生竟是如此心酸凄凉。他每天奉若神明般地供着,鞍前马后地捧着照顾着都焐不热蒋轻云的一颗冷心,当初答应和他在一起难道只是不堪其扰地妥协吗?
      安东尼伤心难过有小情绪了,大脑被冲动的魔鬼挟持着,拨通蒋轻云的电话讨说法。
      蒋轻云查完房就基本没什么事了,如果有病人不舒服需要治疗的时候再过去。
      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地翻着学术杂志,不知道安东尼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铃铛里的玄机,即使发现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猜出来,希望他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笨。
      半个多小时后,电话终于震动起来,蒋轻云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不行,秒怂啊……
      “嗯,我知道了,然后呢?”蒋轻云靠在椅背上,指尖敲打着扶手坐等下文。
      “那个……礼物,我看到了。”安东尼支支吾吾,大义凛然的气势完全消失不见。
      “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
      看来安东尼不仅没有发现铃铛的奥秘,而且还对这个礼物颇有微词,emmmm……
      蒋轻云轻叹,这个呆子,就不知道把铃铛拧开吗?
      “不喜欢就扔了吧。”
      蒋轻云的口气感觉有些冷,安东尼心里一颤。这种语调他太熟悉,他的宝贝爱人不高兴了!
      “没没没!怎么会不喜欢,就……就是……”
      “就是什么?”
      “没……没什么……”
      蒋轻云刚要骂他笨,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病人家属在吵。
      “我这边有点事,晚些再说,先挂了。”
      电话干脆利落地被挂断,安东尼头顶上冒出两个灰色水泥大字,完蛋。
      轻云一定生气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他鬼迷心窍打什么电话啊,天知道蒋轻云生气起来有多难哄!
      记得去年圣诞,蒋轻云和导师一起在法国做学术交流,他软磨硬泡地将人约出来一起过节,结果却被一个他所谓的前男友搅局。蒋轻云二话都没说直接打车走人,电话关机,酒店也没回去,查机场航班,人已经改签了最近的飞机直接飞回了中国,连国内的手机号都一并换了。安东尼差点急疯。
      追了人家三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就被他给搞砸了。几经辗转才重新打听到蒋轻云的消息,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了半年多,蒋轻云才愿意搭理他。
      安东尼还在惆怅如何补救,蒋轻云这边是真的出了麻烦。
      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病人家属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哀嚎:“无良医院还我儿子命来!他才八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们本来盼着出院能过个好年,可他就这么没了!他那么小……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医生,出来给我儿子偿命!”
      “到底怎么回事?”蒋轻云听到哭喊,刚要出去就被护士长一把推了回来。
      “蒋医生,你千万别出去!病人家属激动得很,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很危险!”
      “通知保安了吗?”
      “保安已经上来了,可谁也不敢动。”
      “是谁的病人,病历拿给我看。”
      “是秦医生的病人,病历在这。”
      护士长将病历册找出来,蒋轻云翻开夹子快速浏览着。
      病人是个患有先天性心脏主动脉瓣狭窄的八岁男孩,春节前接受了主动脉瓣膜形成手术,手术虽然成功但效果并不理想。出院后没多久再次发生呼吸困难心绞痛甚至昏厥,送到医院抢救却为时已晚,孩子没能救回来。
      蒋轻云拿起男孩的超声心动图和X光片子对比查看,眉头深锁,“患者的主动脉瓣膜几乎形成闭锁,为什么不做瓣膜置换?”
      护士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秦医生当时也是这么建议的,可治疗费用需要八万,病人家属嫌贵死活不肯,孩子情况也确实危险,没有办法,在征得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只能做了主动脉瓣膜形成术。”
      “院长知道么?”
      “知道,院长还亲自找他们谈话了,当时谈得好好的,家属的决定医院将不承担责任,结果孩子出了事又翻脸不认人。说到底,其实就是想讹钱……”
      蒋轻云叹了口气。病人家属不听医嘱,认为医生的建议就是变相坑钱,他们并不会用专业的眼光看待病情的严重性,觉得医生都是在危言耸听。出了事又把责任都推给医院,丝毫不记得当初医生是怎么苦口婆心。
      外面传来一阵尖叫,一个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病人家属挟持了一个孩子,他手里还有刀!说医院要是不给他个交代就让这个孩子给他儿子陪葬!”
      “简直胡闹!”
      正说着,就听走廊里传来孩子惊恐的哭叫和家长撕心裂肺的哀求:“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
      “叫你们院领导出来!叫那个姓秦的出来!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个交代!否则谁都别想痛快!”
      “报警了么?”蒋轻云摘下眼镜放到办公桌上,病人家属很冲动,再不采取措施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先出去拖住他。”蒋轻云抬手就要开门,护士长一把抓着他的胳膊。
      “蒋医生,家属手里有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这又不是您的病人,您没必要趟浑水……”
      “我去和他聊聊稳住他,这么久没人露面只会更加激怒病人家属。”
      蒋轻云把手机塞给护士长,“我如果真有什么意外,通知通话薄上第一个联系人。”
      “哎!蒋医生……!”
      蒋轻云走出办公室,围观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拿刀胁迫人质的是去世孩子的父亲,看到穿着白大褂的蒋轻云立马将手里的刀伸直胡乱比划着。待看清来人并不是秦医生时,又将刀重新架到回人质脖子上。
      “你谁?老子不认识你!叫姓秦的过来!别妄想随便用什么人来搪塞我!没用!”
      “我是心外的医生蒋轻云。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医院肯定尽量帮你解决,你先别激动……”
      “别废话!你们医院害死了我儿子,今天必须给我个交待!”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谈,但孩子是无辜的。”被劫持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此时吓得只剩嚎啕大哭,尖锐的哭声响彻整个走廊,将紧张的氛围渲染的更加焦躁。
      蒋轻云小心翼翼地接近病人家属,刀子已经在孩子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印,他很怕对方激动之下失手划上颈动脉,那就真的没救了。
      男人察觉到了蒋轻云地接近,抓着孩子往后退,“我警告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这孩子,让他去地下给我儿子作伴!”
      孩子的母亲急得当场就要厥过去,为今之计只能多拖一会等警察到来了。
      “赵先生,咱们打个商量。”刚刚看病历时瞄了一眼家属信息,孩子的父亲名叫赵刚,“用我来交换人质,我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你挟持更有价值。再说,杀了一个医生给你儿子赔罪岂不是更解气?你觉得呢?”
      警察此时已经赶到,蒋轻云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循循善诱地靠近,引导着赵刚向楼梯口移动。
      赵刚的目的也只是单纯地想讹钱,快速地思考后同意了蒋轻云的提议。
      虽然态度有所松动,但人还是很狡猾,直直地盯着蒋轻云走到他面前,推开孩子迅速揪住他的领子拽过来扣在身前,一手锁住肩膀,冰凉的刀锋立刻抵上颈侧。
      蒋轻云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身体角度,让刀尖错开颈动脉,万一赵刚失手,自己还有抢救回来的可能。
      如果他真出了事,安东尼一定会很伤心吧。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猜出铃铛里的小秘密?要是看他到自己现在这样,肯定会吓坏的。
      蒋轻云有些佩服自己,这时候还有心情胡思乱想。其实他挺身而出,并没有想好后续该怎么做,只是情势所逼,总不能让一个孩子身陷险境。
      知道赵刚的目的时,他的心里涌起万分悲凉。现在的人为了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孩子刚去世,尸骨未寒,做家长的却一心只想着要钱。到底是孩子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人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安东尼此刻正坐在车里,纠结地把玩着手里的钻石铃铛,不知如何是好。电话打完了,蒋轻云气着了,感觉自己特别优秀……
      自作聪明打什么鬼的电话啊!他喜欢看他戴铃铛就戴啊!原则面子有用吗?轻云就喜欢这口!闺房情趣纠结个毛啊!
      唉……
      安东尼耷拉着脑袋,生无可恋地靠在椅背上,举起那个闪瞎眼的铃铛描摹着边缘,指腹突然摩擦到连接处貌似有个细小的凸起。拿到眼前仔细观察,是个类似开关的装置。
      难道铃铛里暗藏玄机?
      举起铃铛晃了晃,响声很闷,确实像卡着什么东西。安东尼顿时来了精神,指甲轻轻将那个暗扣似的机关向下一按,只听一声细微的机扩弹开的响动,铃铛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用纸包裹着的物件。
      纸团里是一把小钥匙,纸上写了一串英文和数字的组合:HSBC.Z9509.07181106。
      安东尼一头雾水,这是解密游戏还是发射洲际导弹?考验他的智商呢?猜不出来,轻云会不会跟他分手……可怕,这年头谈个恋爱这么难吗?
      医院的僵持还在继续,赵刚挟持着蒋轻云不肯再向前。这次他终于开出了条件,一百万赔偿金,并要秦医生亲自出面向他道歉。
      本性显露无疑,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该如何制服一时成了僵局。凶器离要害很近,轻举妄动容易误伤,又不能一枪击毙,毕竟不是什么恐怖分子,回头再告你个暴力执法,民众的怨气会更加高涨。
      为了稳住赵刚的情绪,院长已经拿了二十万现金,但这个赵刚见鱼死网破这招有利可图后开始蹬鼻子上脸,非要在两个小时内凑齐一百万。
      每次要挟喊话,刀子都会在蒋轻云的咽喉处来回研磨。锐利的刀锋将脆弱的脖颈划出一道道血线,鲜血沿着颈侧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割裂的皮肉泛着尖锐的疼,蒋轻云的鼻尖也冒出冷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应该做些什么。
      透过病房玻璃门的发光,他发现已经有警察慢慢绕到了他们身后。赵刚的注意力都在前面,暂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动。蒋轻云心一横,装作站得太久,脚下一软整个身体向赵刚左侧倒去。
      成败在此一举!
      赵刚猝不及防,身子跟着一歪,执刀的右手脱离蒋轻云脖子的范围,但竖起的刀尖却将他的脸划了个血口。
      刀刃切割皮肉的阻力和涌出的鲜血让赵刚的反应慢了半拍,蒋轻云见机不可失,狼狈地就地一滚,藏身在后的警察迅速扑上去,趁赵刚还在发愣之际扣住手腕往背后一掰,抬脚端向膝窝。
      赵刚“嗷”一嗓子双膝着地,被一拥而上的民警扑倒,迅速戴上手铐押离现场。
      蒋轻云脱力地坐在地上,还没缓过神就被医生护士簇拥着送到诊疗室处理伤口。
      安东尼拿着纸条揣摩了半天,HSBC……BC好像是银行的缩写,HS……HS……Hongkong,Shanghai……香港上海汇丰银行?
      对,没错。怪不得这字母他觉得眼熟,金融街附近就有一家。但那些数字……后八位是他和蒋轻云的生日的组合,大概是密码。但银行的取款密码都是六位,而且这把钥匙……等等,Z9509……,银行,密码……是私人保险柜!
      破解了小纸条,但具体是哪家分行却不得而知,因为每家银行的保险柜编号都是独立的。打开手机导航,汇丰银行竟然有28家之多,要是一家家找下去天黑了恐怕都找不全。
      打电话给客服中心,他们说这是顾客隐私不方便透露,最后只得求助骆临川。
      骆总裁不负众望,没多久就给他回了消息,正是金融街那家分行,真是机智坏了。
      安东尼二话不说驱车前往,还好情人节这天是个大年初四,各大银行已经开始轮班营业,金融街这边的银行大都开着,不知道是不是蒋轻云早就算计好的。
      出示相关证件办理手续之后,银行经理带着安东尼来到保险柜区域,找到Z9509号保险箱,打开其中一把锁后就退了出去,让客户自行取放物品。
      安东尼有些紧张,手心都在冒汗,到底是什么珍贵的礼物让蒋轻云如此谨慎地放在保险柜里呢?
      安东尼拿着钥匙,对着钥匙孔试了好几次才插进去。随着锁芯的转动,保险箱应声而开,取出里面红色的铁盒,安东尼深吸一口气,万分虔诚的打开。
      盒子里是一张卡片和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安东尼几乎已经确定那是什么。不敢轻易打开,率先拿起卡片,上面赫然是蒋轻云隽秀的字迹:
      「安东尼,你愿意做我的家人吗?」
      短短一句话让安东尼心潮澎湃,眼眶湿润。颤抖着手打开那个充满承诺与爱意的小盒子,里面赫然是两枚样式素雅的铂金戒指,指环的内镌刻着两人名字的字母缩写。
      安东尼只觉得承载了恋人满满爱意与肯定的戒指有千斤重,虔诚地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细心的爱人不知何时偷偷丈量了他手指的维度,或许不需要刻意去量,就像他一直知道蒋轻云的衣服尺码,从不会买错。
      交握的手,相拥的身躯早就成为彼此身体的一部分。而最令他动容的,就是自己深爱的人同样也深爱着他,甚至回报给他更坚定的承认。
      没有什么比蒋轻云的真心更珍贵的礼物了。
      走出银行,安东尼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云里,走路都是轻飘飘的。他想马上见到蒋轻云,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一刻都等不了,哪怕先听听声音也好。
      可是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难道在忙?
      十分钟后又拨过去,还是没人接。
      可能在查房……?
      又半小时后,蒋轻云还是杳无音讯。
      安东尼有些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仿佛要印证他的乌鸦嘴,电话铃骤然响起,吓得他心里突突跳个不停,而来电人却不是蒋轻云。
      “喂?安东尼先生,蒋医生和你在一起吗?他怎么样了?!”
      安东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简榕的一连串地问话搞懵了。
      “什么意思……?轻云在医院上班,还能怎么样?”话虽如此,但安东尼知道,蒋轻云出事了。
      “你还不知道吗?蒋医生被闹事的病人家属劫持了!”
      “什么……?!”
      安东尼扔下电话,心中的恐慌如病毒般疯狂蔓延,不要命似的开车向医院奔去。双手将方向盘攥得死紧,恨不能快点,再快点。
      医院门口果然拉起了黄色警戒线,有警察在进进出出。安东尼将车往路边一扔就要冲进医院,却被守在门口的民警拦住。
      “医院现在戒严,闲杂人等不许进入。”
      “我找蒋轻云,我是他……”
      安东尼急得火冒三丈,作势就要硬闯。这时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亲亲哈尼”。哆嗦着手滑了两次才把电话接起,说话时的尾音都在发颤。
      “轻……轻云!你还好吗?!我想见你,让我见你!”
      “你在哪?”蒋轻云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安东尼的心都要碎了。
      “我就在医院,他们不让我进去。”
      “别急,我去跟警察说说让他们放你进来。”
      “……好。”
      大概过了五分钟,执勤小警察的对讲机响了,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撩开警戒线将安东尼放了进去。
      医院的围观群众已经驱散得差不多,偶尔有走来走去调查情况的民警。轻车熟路地找到蒋轻云的办公室,人却不在。
      抓了个护士询问,得知蒋轻云正在治疗室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这得是多严重的伤……上帝……
      治疗室门口,当安东尼透过门缝,看到外科医生正在缝着蒋轻云脸上那道带着血的刀痕时,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发黑,手上全是冷汗。他不敢想象轻云遭遇了怎样的磨难,更不敢点开手机看新闻。
      他现在无比后怕,是不是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轻云了……
      “安东尼?”蒋轻云走出治疗室,就看见一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犬颓坐在椅子上,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
      “轻云……”安东尼一把将蒋轻云搂在怀里,宽阔的肩膀微微发着抖。
      果然吓坏了啊……
      轻拍着男人的背,蒋轻云柔声安抚:“已经没事了,回我的办公室好吗?这里人太多。”
      “……嗯。”
      回到办公室反手锁门,安东尼再次将人紧紧锁在怀中,尚未平复的心跳显示着他刚刚有多恐惧。他怕蒋轻云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他,怕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平日里磕破一点皮肉他都会心疼好久。他发誓会保护好他,可这次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安东尼……”
      蒋轻云环抱住恋人仍在颤抖的肩,将头埋在安东尼的颈窝里,呼吸着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气息,心绪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这可能就是安心的感觉吧,在被安东尼拥进怀中的前一刻还心有余悸,然而此刻所有的害怕都烟消云散。他不是一个人承担所有,有个人始终守护在他身旁。当他累了倦了的时候,总有个坚定的臂膀可以依靠。
      “轻云你吓坏我了知道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
      “抱歉让你担心了。”
      蒋轻云从安东尼的怀里抬起头,想笑笑安慰这个惊魂未定的男人,可脸缝针的时候打了麻药,让笑容变得有些难看。
      安东尼这才发现,蒋轻云不光是脸,连脖子也缠了绷带。雪白的衣领上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刺得他双眼泛红。
      “疼不疼?”
      手指在伤处虚虚划过,不敢真的碰到,安东尼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那对色泽粉润的唇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额上的冷汗还没消,怎么可能不疼。
      看着恋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蒋轻云心里也不好过。这次的事纯属意外,和安东尼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忍心安东尼这样苛责自己。拉过他的手,看着无名指上大小刚好的铂金戒指,指腹绕着戒圈摩挲,蒋轻云抬头问:“喜欢吗?”
      “喜欢。”
      “就知道我的眼光很好。”
      “轻云,我……”
      “我的呢?不想帮我戴上么?”
      安东尼如梦初醒,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戒指,郑重地单膝跪地。
      “轻云,我爱你,我安东尼埃尔斯从来没如此爱过一个人。其实我……我准备了好多节目,没想到你会值班,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我只想你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所以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去他的浪漫去他的烛光晚餐,我现在就要向你求婚。”
      安东尼挺直背脊,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的全是蒋轻云的影子。执起他的手,如虔诚的信教徒般凝视着他的信仰。
      “蒋轻云先生,请问你愿意成为安东尼埃尔斯的终身伴侣吗?”
      蒋轻云的眼角泛起薄红,仰头用力眨了眨,扬起最温柔的笑意,向安东尼伸出了左手,“我愿意。”
      安东尼将戒指套进蒋轻云左手的无名指,郑重地印上誓言之吻,而后吻上那双柔软甜美的双唇。
      “安东尼。”
      “我在。”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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