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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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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剧院出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骆临川也没想到他们会聊这么久。还好两人吃了点蛋糕喝了咖啡并不太饿,午饭索性没吃。
下午的时间骆临川并没有安排的很紧凑,虽然他也有准备,但还是想听听简榕的想法,看他想去哪里。
“我……想去书城。”
“书城?”情人节过得这么文艺吗?
“嗯。你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当然要提前准备。起码要知道中国神话都讲的什么吧……”
“行,听你的。”
只要是简榕提出的想法,骆临川都会义无反-顾地帮他实现,别说是逛书城,就是把整座书城买下来都是小事。
两人平日里忙工作没什么时间放松,这还是第一次一整天都待在一起。骆临川当然想让简榕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这小榕树比他还工作狂。
本以为人们都趁着情人节吃吃喝喝看电影,谁承想书城也人满为患,人民群众的文化修养何时提高的?
秉持着以防万一的原则,简榕的脸上不出意外地扣上了黑色口罩。
骆临川则摸出一副平光无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装一装……嗯,文艺青年。他平日里深居简出,没什么曝光率,偶尔在电视上露一面也没人会记得。要看什么书不是网购就是让人送来,也基本没时间逛书城。这次跟着简榕下凡莅临人间,倒也觉得挺新鲜。
两人边走边看边低声交流,期间骆临川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些事情,简榕没有太在意,专心致志地挑着书。但凡有经过的情侣,女生都会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停留在两人身上,一旁的小男朋友则愤愤地将女孩拉走不让她乱看。
挑了本厚厚的中国神话故事集,又选了几本有关音乐剧方面的书,简榕有些饿了。看了看时间才四点钟,去吃晚饭似乎有些早。刚好顶楼有家甜品店,骆临川点了两份芋圆给简榕垫肚子。
吃东西总要摘口罩的吧,尽管坐在角落,但架不住人多,来来往往还是有不少视线落在了简榕身上。有人小声议论,还有人拿出手机翻照片对比,更有人试探着上前一窥究竟,都被骆临川冷峻的眼神与气场给挡了回去。
“咱们是不是暴露了?”简榕低头小声,脸都快埋到碗里去了。
“是你暴露了。”骆临川坐直身子和简榕挨得更近了些,挡住众人探究的视线。
“那要不咱们走吧?”
简榕面前的芋圆还剩半碗没吃完,骆临川看他一脸可惜的模样,笑道:“没事,吃你的。”
此时微博和粉丝群已经炸了营,各种角度的偷拍纷纷出炉,花式求鉴定自己是不是和男神偶遇。身为小简总后援会会长的单身狗钱宝宝正在家躺尸,手机突然被刷爆,最后不得不发微信给自家主子,提醒他小心注意安全。
“留着点肚子,晚餐该吃不下了。”骆临川发动车子准备往餐厅的方向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简榕不由得出声提醒。本想让他在店里安心吃完的,可人越聚越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后不得不打包带走。
“唔……还有一块芋头,你要不要?”简榕自己吃的香甜,当然也没忘了劳苦功高当司机的骆总裁。
叉起那块软糯香滑的芋头递到人嘴边,骆临川借着向右转弯时的惯性,头一偏叼进口中,动作行云流水,简榕无意中又被帅了一脸。
车行至一半,骆临川的电话响了。按下免提,安东尼略显兴奋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亲爱的骆,非常抱歉打扰你,我想请你帮个忙。”
“哦?”骆临川扭头看了简榕一眼,小榕树也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请你帮我查一下编号Z9509汇丰银行的保险柜在哪家分行。”
保险柜?骆临川默默吐槽,真不知道这俩人情人节搞的什么诡异情趣。
“好,等我消息。”
找了个路边停好车,骆临川低声打着电话,简榕则在一旁看手机新闻。消息发过去刚要重新启动车子,简榕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骆临川吓了一跳,连忙将头凑了过去。
“临川你快看,这是不是蒋医生?!”简榕将手机递到骆临川眼前,指着视频中被劫持的人。画面很不稳定,应该是医院的围观群众用手机拍的,简榕觉得像但是不敢确定。
骆临川没有忽略简榕情绪激动下对自己的称呼,暗自窃喜但没有拆穿。仔细观察画面里的被人用刀抵着脖子的人,确实是蒋轻云。骆临川也禁不住一身冷汗,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刚和安东尼通微信,对方还回了句“谢谢”。看来安东尼并没有和蒋轻云在一起,也不知道蒋轻云出事。
“怎么办?视频是半小时前发的,不知道蒋医生现在有没有脱险。”简榕看得胆战心惊,尝试给将轻云打电话但没有打通,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先别急,我看视频里警察已经到了现场,应该不会有事。轻云没准已经被救下来,在做调查也说不定。”骆临川心里也在打鼓,边安抚简榕边打电话从各方面打听线索。
两人暂时没了吃饭的兴致,简榕不停地刷着手机,期盼着能有最新消息传来。期间他又联系了一次蒋轻云,还是没有回应。骆临川一个没拦住,简榕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安东尼。
“你竟然不知道?!安东尼先生……喂?”当简榕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安东尼已经匆匆挂断了电话。
骆临川揉着简榕的后颈让他稍安勿躁,“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实在不放心,咱们就去医院看看。”
简榕皱着眉点头,偏偏越着急还遇到堵车。就在他濒临爆炸的边缘,蒋轻云的电话终于打了回来。
简榕激动得手机差点摔了,迫不及待地接起,“蒋医生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抱歉让你们担心,已经没事了。安东尼和我在一起,你和临川好好过情人节吧。”蒋轻云轻声说着话,语气虚弱很累的样子。旁边传来安东尼的低语,简榕没怎么听清。
随便说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简榕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没事了?”
“嗯,真是吓死我了。”简榕将暖风调低,虚汗都冒出来了。
骆临川何尝不是,他也一直揪着心。蒋轻云是他最好的朋友,出了事他真的无法接受,还好人安全脱险。有安东尼陪着,后续也不用他操心了。
“你这么担心轻云,我可是会吃醋的。”逗着简榕的同时骆临川也在自我调节着被搅得一团糟的心情。
“别胡说,我没有……”简榕认真反驳。虽然接触不多,但他对蒋轻云的印象很好,担心也是正常的。
“好了,接下来是去吃饭还是回家,如果实在没心情的话,咱们就回去休息。”
约会途中的小插曲挺惊悚,好在化险为夷。虽然情绪波动蛮大,但简榕也不忍辜负了骆临川的一片心意,撑起笑容摇摇头,“还是去吧,这么一吓倒有点饿了呢。”
“小吃货。”无限宠溺地揉了揉简榕的耳垂,骆临川清楚这是他对自己独有的体贴与温柔,荣幸之至,受宠若惊。
车子驶出拥堵地段,十五分钟后,骆临川将车停到了路边的停车线内。
简榕环顾四周不禁疑惑,这附近没有吃东西的地方啊,倒是有些像四合院周边的老胡同。
绕着胡同走了五分钟,两人在一家门楼上挂着红灯笼的院子前停下,灯笼上写着“程府宴”三个字。
程府宴又被称为“国宴”,它的创始人曾经为历届国家领导人服务,也是接待外宾的地方。简榕看着墙上挂着的各个时期的合影,不由得肃然起敬。
程府宴每天只接待三桌客人,需要提前很久预定,再加上情人节的噱头,骆临川提前一个月打电话都险些没订到位置。
拉着简榕就坐,递过菜单,上面的每一道菜都价格不菲,看得简榕直咋舌。
“想吃什么?”
简榕对中国菜的认知还停留在火锅饺子面条上,上面眼花缭乱的菜名他也看不懂,摇着头将菜单还了回去。
骆临川依着简榕的口味点了几样招牌菜。毛氏红烧肉、元帅虾、养生银菊汤和清蒸鳜鱼。
菜上得不是很快,每一道力求精益求精,端上来也是视觉与味觉的飨宴。尤其是那盅养生银菊汤,用五年的老鸡吊汤,一块豆腐纵横各切一百零八刀,深浅一致,粗细一致,置于汤中宛如一朵银菊绽放,堪称一件艺术品。
简榕看着那盏银菊汤迟疑着不忍下手,破坏它的美感简直是种罪恶。
“别看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简榕拿出手机拍照留念,这才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鸡汤浓郁却不油腻,夹杂着豆花的清香味,滋补温养,简榕一滴不剩地喝了个干净。
“味道还不错?”
“嗯!”
简榕吃的一脸幸福,骆临川感觉比他自己吃了还高兴。
“那就好,本来想带你吃法餐。可这边的法餐厅都不太地道,在你面前简直班门弄斧,所以才选的这里。”
“正宗的法餐在法国也很难吃到了,主要是太麻烦,以前和爸爸吃过一次全套十三道菜的,然后就再也不想吃了。”
“为什么?”
“因为累,危襟正坐地吃一个多小时饭简直是酷刑,到后来已经尝不出味道好坏,只想着快点结束。”
骆临川无奈一笑,将一块晶莹透亮的红烧肉夹到了简榕的骨碟里。
“多吃点。”
程府宴的菜量不大,简榕吃得盆干碗净。一顿饭下来吃饱又不会太撑,刚刚好。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虽然已经立了春,但天气依旧寒冷。一阵阵的夜风沿着衣领袖口往里钻,没一会就冻得手脚冰凉鼻头泛红。
“冷不冷?”
骆临川拢了拢简榕的围巾,将毛线帽扣在他头上,两只澄澈的眼睛在月光的辉映下如星星般闪亮。
“不冷。”简榕摇头。昨天刮了一天的风,难得没有雾霾,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浑身都通透了,“咱们走走吧。”
“好,那就走一会。”
胡同另一侧是御河,街上的人也不多。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长,映在古朴的石板路上,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肩并肩沿着河道走着,距离忽远忽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人的手会在摆动中撞到一起。
简榕没带手套,裸露在外的手指没多久就冻得通红。一只比他温暖好多的手掌将他的手牵起,交握着塞进了大衣口袋。
简榕低着头,半张脸埋在围巾里。手被握住的刹那他曾试图挣扎,却被裹得更紧。冰凉的指尖在手心里磨蹭着,不一会就暖了过来。记得以前天冷的时候,哥哥都会把他的手揣进兜里捂暖,只不过那只手没有现在这么炙热,让他无限眷恋,无法自持。
拇指在骆临川的手背上轻轻滑动,停下,犹豫着握紧。
简榕抬起头,正对上骆临川笑意盈盈的双眸,脸有些烫。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说什么好呢……?
“那个……”
“简榕。”
“啊?”
骆临川停下脚步和简榕面对面,特别郑重地执起他的手。
简榕的心“扑通扑通”的,已经猜测到骆临川会对他说什么。紧张、羞涩、无措,纷乱的情绪搅成一团,眸光闪烁,低着头不敢看人。
轻咳了一声,见识过各种场面的骆总裁难得局促,“你上次说要考虑的问题,考虑得如何了?”
简榕虽没吭声,但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他对骆临川种种的妥协与依赖足以说明一切。
见简榕沉默,志在必得的骆临川心里开始没底。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的,怎么还犹豫呢?
“或许你觉得我对你的好都是因为简枫,但亲情和爱情不一样,我清楚自己要什么。”
骆临川扳着简榕的肩膀,躬身与人平视,强迫他看着自己,“简榕你知道吗?我想吻你,想抱你甚至想彻彻底底拥有你。虽然简枫给了我新生,但他不能成为我爱你的阻碍,我……”
“别说了……”简榕打断他的话,偏着头,呼吸有些发颤,指甲在掌心抠出血印。他不瞎,骆临川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不动容是假的,不动心也根本不可能,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早就沦陷了。
“简榕……”
骆临川还想再晓之以情,简榕打断了他,“我答应你……”
虽然声如蚊呐,骆临川还是听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欣喜若狂地抱起简榕,按着他的后脑重重吻了上去。
“骆总!唔……”
“叫我什么?”
骆临川将人扣在怀中,呼出的白雾彼此缠绕,一边啄吻着那双绵软甜美的唇瓣一边纠正他的称呼。
“……骆总。”
“嗯?”骆临川挑眉,“你下午的时候叫我什么?别以为我没听见。”
简榕眨巴着眼睛装傻,骆临川怎肯放过他,挨不住他再度欺上来的唇,酝酿了半天才喏喏地叫了声:“……临川。”
骆临川将简榕深深拥在怀里,都快高兴疯了。偶有行人嬉笑路过,简榕不好意思地想挣开,却被他搂得更紧。
“……有人。”
“他们看不出你是谁。”
简榕本来就瘦,再加上包得严实,别说是脸,连男女都分不清。只是羞耻心作祟,觉得这种亲密行为还是适合在家悄摸进行,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下现场直播。
“我们回……回去再……”
“再什么?”骆临川挑眉。
“没,没什么!走了!”
简榕转身急走,扭头见骆临川站在原地没动,又走回来扯着他的手臂将人拉走。
回家路上,骆临川的嘴角一直噙着笑容。简榕望着窗外不敢回头,整个耳朵都是红彤彤的。
进门前,骆临川神秘兮兮地蒙住了他的眼睛。
“这是做什么?”
“有惊喜。”
“还有惊喜?”
带着简榕走到客厅中央,抬手一个响指的同时放开了遮住他眼睛的手。
水晶吊灯骤然亮起,简榕眨了眨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发现大厅的布置发生了变化。楼梯下方的跑步机挪到了墙角,原来的位置架起了一个两层高的实木台子,上面用红色绒布盖了一样东西。
那形状简榕太熟悉,是一架钢琴。从他刚学会走路的时候,爸爸就把他抱在腿上,握着他稚嫩的小手感受琴键的力度。
“过来看看。”
骆临川走过去捏住绒布,双手一抖,一架做工精美,纹路古朴的钢琴展现在简榕面前。
光可鉴人的烤漆,纹路独特的绿心樟木,琴盖上还镶嵌着一颗光华璀璨的钻石。
简榕倒吸口凉气惊呼:“Steinway&Sons的玛雅极光?”
这种手工制作的钢琴费工费时且价格昂贵,一架普通的琴制作周期都要一年多,更别提这种顶级精品,往往要耗时两年才会出一台,不提前预订绝对买不到。骆临川认识他不过半年多,是怎么拿到Steinway的订单的?
“这琴太昂贵了,我不能收……”
作为一个从小受古典音乐熏陶、三岁就在琴键上爬来滚去的人来说,这架钢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可简榕却觉得受之有愧,情人节他不仅什么都没为骆临川准备,还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除了给公司提高了点经济效益外只会给人添麻烦,实在受不起这份心意。
“就说喜不喜欢?”骆临川将简榕按在琴凳上,从背后伸出双手牵引着他掀开琴盖。黑白分明的琴键衬托着简榕修长秀丽的十指,最好的琴就是该配最好的人。
“喜欢……”简榕老实点头,钢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这种极品名家手工钢琴,他做梦都想有一台,又怎么会不喜欢。
“那它就是你的了。”
“可是……”
“喜欢我吗?”骆临川一记突如其来的直球,把简榕打懵了。
“一个小时前答应我的事转眼就忘了吗?”即使知晓了简榕的心意,骆临川还是想听他亲口对自己说出那两个字。
“我……”那两个字含在唇间摇摇欲坠,如盈满爱意的露珠,不堪重负地跌进骆临川干渴的心,“喜欢……”
“那我也是你的。”
不给简榕害羞的机会,骆临川随手按出一个音符,“弹一曲试试?”
“那你想听什么……”
“是你弹的就好。”
深吸口气,简榕头一次演奏前这么紧张,活动了下手指,郑重地将双手置于琴键上。恬静柔和的旋律随着指尖的跃动流淌,右手的分解和旋起伏流动,深情婉转,宁静安逸,静静地体味着被人疼宠在心尖的幸福与甜蜜。
骆临川轻靠在琴侧,眼中全是简榕沉浸在音乐中的专注与执着。期间他也会抬头与自己微笑对视,那种灵魂上的满足与愉悦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一曲终了,简榕站起身,骆临川自然地将人拉到怀中,轻柔的吻从额头一点点向下,扫过轻颤的眼睫、直挺的鼻梁,再到粉白的唇。
“刚刚的曲子叫什么?”不等简榕给出答案,骆临川便迫不及待地咬住他的下唇,扑面而来浓烈的情感让简榕头晕目眩。
“是……李斯特的《爱之梦》……”
“名字很美。”
骆临川的呼吸急促,情绪也有些失控,环住纤腰的手也越收越紧。
惑人心魄的浅碧色双瞳此刻全是骆临川的影子,简榕哆嗦着双唇,他已经无暇思考,狂风骤雨般的深吻几乎将他吞没。
吻着吻着,简榕突然就哭了,哭得伤心欲绝,无法自控。热泪濡湿了骆临川的胸口,让他心间泛起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不致命却让人无所适从,他只想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简榕不这么伤心难过。
“都过去了,乖。”
简榕这些年过得辛苦,简枫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这种心灵的重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复原。简榕平日里看似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情绪也掩藏得很好,其实都在心里装着压着,固执地自虐着,偶尔哭一哭发泄出来倒是好事。
冲动的后果让简榕的母亲到现在都不想和他说话,自身承受的苦难,给家人造成的伤害,种种一切压在他的心头,真的太沉重了。
简榕缩在骆临川怀里,脸颊贴在左胸心脏的位置默默流泪。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这么没出息地哭个没完。可他就是忍不住,手术后死去活来地痛楚,随时会发作的排异反应,不停地检查吃药,废人一样长久卧床都没让他掉过一滴泪,可一想到骆临川也同样经历过这些就觉得心痛难当。
骆临川仿佛是他的救赎,是哥哥在天堂的另一种守护,是老天爷让他再次拥有爱情的怜悯。他让他灰暗人生恢复了色彩,让他鼓起勇气迈步向前,尽情地笑,放肆地哭,享受爱情的美好,迎接新的人生。
骆临川笨拙地安抚着怀里泣不成声的简榕,好话情话肉麻话,能想到的通通说了个遍。最后简榕大概是哭累了,就这么肿着眼睛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小榕树,今后就由他接手好好呵护吧。